漢克看起來很糟糕,也許是因爲在家沒有人過來,所以基本沒有打理自己,當然也有另一個可能,就是史蒂文說的,受傷之後漢克性格有些變化。
吉米把花遞給漢克:“嘿,漢克,看來你沒有敗給那些殺手們,是吧?怎麼樣?刺激麼?”
漢克“嘿”了一聲,順便送了吉米一根手指,“別說這種風涼話,我這可差點死了?!?
吉米:“哈哈哈,人活著就有恢復的希望,別想太多。被伏擊的事我經歷的多了,到現在還不是一切安好。我給你帶了禮物,來試試看?!?
吉米把禮物盒直接拆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腰墊,“康復中心理療師推薦的,應該對你恢復有點好處。”
這是吉米從康復中心裡買的,理療專家推薦,對於行動不便需要坐輪椅的人來說很有好處,因爲下半身腿部無法用力,腰椎會承受很多額外壓力,符合人體腰部曲線支撐的腰墊對於脊柱還是有好處的。
吉米來到漢克側面,扶著他挪開了原來墊在後背的枕頭,把腰墊放過去,再讓漢克靠上去以後體驗一下,按照理療專家的建議調整一下,“哇哦,真的比枕頭要舒服的多,哦,枕頭還給我吧,放在上面靠著也不錯?!?
漢克左右扭動了一下上身,確定腰墊的位置卡住了腰部,枕頭也在身後墊著,這纔看向吉米說道:“謝謝,吉米。你怎麼了?”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吉米之前的傷口確實有一些劃痕在脖子和臉上,只不過都是很淺的劃痕,估計再有一兩天就恢復了,吉米聳聳肩:“之前辦一個案子,在森林裡,被樹枝掛傷的,沒事的?!?
漢克:“坐吧,好久沒人過來了,剛好聊聊。哦,喝點什麼?要你自己去冰箱拿了?!?
吉米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嘿,我可是客人。你要喝什麼?水?牛奶?牛奶對你現在好一些。”
漢克:“我這裡有喝的,謝謝?!?
雖然作爲客人第一次過來就自己去找喝的多少有點怪,但是家裡畢竟只有一個臥牀不能起的硬漢,也是沒辦法,不過吉米在廚房看到了幾個空啤酒瓶,看起來瑪麗壓力很大啊,這些空的啤酒瓶肯定不是漢克喝的,畢竟他還是病人,瑪麗不可能給他喝酒的。
吉米也拿了一瓶啤酒返回漢克的臥室,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在漢克旁邊:“OK,漢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墨西哥殺手怎麼會來找你?”
漢克一臉苦笑:“我想了很久,真的想不到原因,真的,我只有很短時間在埃爾帕索辦公室,很快就回來了,所有處理的業務基本都在阿爾伯克基?!?
吉米:“墨西哥殺手並不一定是墨西哥幫派的,也許他們是被僱傭的殺手呢?你們破獲了什麼大案子麼?或者說,你得罪了什麼人?”
漢克搖了搖頭:“那些都是小角色,應該不至於,他們就算想要找到這樣的殺手也需要花不少錢,肯定不是小混混能搞定的。”
吉米:“不一定,以我在紐約的經驗,一些小角色身後往往藏著一頭大象,只不過你的注意力都在小角色身上,忽略了他們身後的龐然大物的威脅。當時發生了什麼?”
漢克嘆了口氣,“我現在還是停職狀態,在受傷之前剛剛揍了一個毒狗,因爲投訴我被停職,所以事發時我身上沒有帶槍。
被殺手襲擊的時候我剛從超市出來,在停車場裡接到了一個電話,裡面有人用變聲器改變了聲音,警告我有人要殺我,之後兩名殺手就出來了。
他們都穿著防彈衣,我開車撞傷了一個人,搶過手槍打在另一個人身上,但是被防彈衣擋住了,之後撿到對方掉在地上的子彈,成功反殺了。
那個被我撞傷的人之後在醫院裡也死亡了,兩個人都沒有任何身份記錄,只能從他們的族裔和身上的特徵推測是來自墨西哥的,而他們的作風肯定不是黑幫打手,一定是黑幫或者毒販裡專門進行處決的殺手?!?
吉米皺著眉看著漢克:“等等,你隨身只有局裡提供的手槍麼?沒有帶備用槍?”
漢克悻悻的點點頭,臉色很難看,吉米站起來拉開西服,“這是不對的,我們的職業面對的都是兇殘的罪犯,怎麼能不帶備用武器?
看看我,我身上隨時保證至少有兩把槍,另外還有一把匕首防身,我之前遇到過五人小隊伏擊還能成功反殺他們就是靠著身上武器衆多,火力強勁,漢克,雖然你工作經驗比我多,但是你真的太不注意自己的安全了。
史蒂文呢?他有帶備用武器麼?”
漢克:“沒有,我們一般只帶一把手槍,步槍和霰彈槍都在配車裡存放?!?
吉米收起武器坐了下來,“看來等下我要給他打個電話提醒一下了,你們也太不小心了?!?
漢克看著吉米收拾身上的東西,是真的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誰會跟吉米這樣帶這麼多東西啊,備用武器帶這麼多這麼重,還要每天帶著出門行動,對體力的要求很高,不過看吉米健壯的身形,他應該不會被這些東西影響吧。
漢克就不行了,哪怕受傷之前,他也不是肌肉男,事實上這麼多年下來,他的體型已經走樣了,肚子上的贅肉不少。
吉米的內心還是比較陰暗的,他之前被伏擊過幾次,好幾次都是因爲有內鬼通報給外人自己的信息,他們針對的埋伏在路上,所以在聽了漢克講述這種巧合的時候不由得發散了一下思維,“所以,你有沒有想過,你被停職是個陰謀?”
漢克瞪大眼盯著吉米,他真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被停職是因爲他在追查傑西·平克曼,之後因爲有人僞造了他妻子瑪麗出事進醫院的事讓他分神,等他到醫院以後才發現自己上當了,這才跑去傑西家裡忿怒的毆打了他,之後傑西住院,他被調查停職,收回了配槍和證件,再然後在停車場遭遇了兩名墨西哥殺手的襲擊。
越想越不對,漢克直接失神了,知道吉米喊了他才反應過來,“該死的,我爲什麼沒想到這一點?”
漢克有些激動,之前他一直覺得沒有什麼線索來調查兩個殺手,因爲他被停職這一切都太自然了,而且也是他自己先動手的,但是如果和之前的調查聯繫起來,有人針對自己布了一個局的話,這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有人熟知自己的一切,根據自己的性格來量身定製了一套陰謀。
吉米正要說話,外面房門響起,瑪麗的聲音也傳來了:“請進,蒂姆。漢克在臥室。漢克,蒂姆來看你了?!?
一邊說話,瑪麗一邊帶著一個人走向臥室,吉米站了起來,瑪麗進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個人還“啊”的叫了一聲,接著發現眼前的人還挺眼熟,漢克連忙說道:“這是吉米,FBI探員,瑪麗,還記得上次在紐約……就是他幫忙的?!?
瑪麗這纔想起來,她走上前和吉米淺淺的擁抱了一下,“哦,吉米,謝謝你來看望漢克。” 漢克看著瑪麗帶進來的人說道:“嗨,蒂姆。”
瑪麗帶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強壯的中年黑人,他笑著跟漢克打招呼,“嗨,漢克,這位是?”
漢克:“吉米,吉米·楊,FBI探員。吉米,這是我朋友,阿爾伯克基警局的蒂姆。”
吉米和蒂姆打了聲招呼,蒂姆拉了個椅子也坐在漢克牀前,瑪麗則離開了臥室,把這裡留給他們。
蒂姆:“漢克,最近好點了麼?”
漢克:“哦,每天都會好一點。”
蒂姆:“那就好,你看起來氣色不錯。”
漢克:“嘿,再次爲那天的事感謝你,整個事情……對她來說,很難接受。”
蒂姆微微歪著脖子,看起來應該是個人習慣了,“忘了吧,小事一樁?!彼戳丝粗車胖芏嗍^樣本,說道:“看來你在收集石頭?”
漢克擺動著手:“這些是礦石,你知道的,辨別,標記,分類,總要有點事情來做的?!?
蒂姆:“額,實際上,我是來找你幫忙的?!彼贿呎f一邊把手裡的資料解開,突然看向旁邊的吉米,
吉米笑著說道:“漢克,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漢克再次感謝了吉米,高聲喊了瑪麗替他送吉米離開,蒂姆等吉米離開之後才把資料打開給了漢克。
吉米離開了漢克的家,開上租的車子返回市區,順便給史蒂文打了個電話,“史蒂文,我剛去看過漢克,他看起來恢復的不錯?!?
史蒂文:“這麼快?我以爲你會過兩天再來呢,我現在還在埃爾帕索。”
吉米:“沒關係,只是剛纔跟漢克聊天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你們是不是隨身沒有帶備用手槍?帶上吧,漢克就吃虧在當時他沒有武器防身的。”
史蒂文沉默了一下說道:“謝謝,你提醒我了,等下回去我就帶上?!?
吉米:“還有一件事,你們一直都沒有確定兩名殺手的身份,以及他們爲什麼盯上漢克,對吧?有沒有考慮過漢克被停職之後立刻被殺手伏擊這兩件事其實是有聯繫的?漢克爲什麼會被停職?”
史蒂文:“我知道的不多,那時候我已經離開阿爾伯克基了。只是聽說漢克還在追查藍色冰毒案,他找到了一個嫌疑人,一直在跟蹤他,後面的細節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漢克突然衝進了那個嫌疑人家裡,把他揍了一頓,接下來就被投訴了。局裡在得到消息之後安排了內部聆訊,之後就讓他停職了,也就是在他停職之後在停車場被人襲擊的。”
吉米:“OK,我也只是想到了這一點而已,希望能對你們後續的調查有幫助?!?
史蒂文:“謝謝,你會在阿爾伯克基待幾天?我晚上就可以回去?!?
吉米看了看錶:“好的,晚上見?!?
多待兩天問題不大,吉米先開車去找了一家醫院,給身上的傷口檢查換藥重新包紮,接著就在酒店休息了。
史蒂文和漢克他們都是DEA的探員,經手的都是毒品犯罪,面對的都是毒狗和毒販,而吉米是FBI,處理的案件類型很多,當然他對案件的推測理由也就有了相當可信的專業度。
史蒂文在掛掉電話之後想了一會,還是覺得應該相信吉米的直覺,他立刻聯繫阿爾伯克基辦公室的人幫忙整理了一些資料,自己請假返回了阿爾伯克基。
等吉米接到史蒂文的電話時已經是晚上了,兩人約在一家墨西哥餐廳吃了晚餐,接著史蒂文就跟著吉米回到了酒店。
“吉米,我記得你以前是在紐約辦公室的兇殺組對吧?漢克遇襲的事,能不能幫忙分析一下,這方面你是專業的?!?
史蒂文在進了吉米的房間之後立刻說道,“就像你說的,如果這是一個陰謀,那肯定有不少信息是我們之前沒有留意到的?!?
吉米有些呲牙咧嘴,他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啊,“看看可以,但是別指望我來破案,我現在是支援組的,還需要趕回紐約的。”
史蒂文打開自己的包拿出一迭資料:“只是幫忙分析出一些線索就好,剩下的我會搞定的?!?
吉米嘆了口氣接過資料,很厚的一大迭,不過都是複印件,看來史蒂文提前準備了這些東西,如果等他回到阿爾伯克基再處理的話肯定來不及。
漢克打傷的人叫傑西·平克曼,20多歲的年輕人,疑似售賣過藍色冰毒,只是沒有證據抓人,他的一些狐朋狗友也參與過藍色冰毒的街頭售賣。
資料裡有他受傷的照片,吉米吹了聲口哨,完全看不出來漢克打人挺狠啊,這個傑西臉上多出瘀傷,左眼腫脹都快睜不開了的樣子,全身多次毆打傷,但是沒有嚴重骨折骨裂之類的傷勢,不過人被打到昏迷,所以在醫院住院多天才離開。
他的律師是索爾·古德曼,好名字,從資料上來看,這應該就是一個禿鷲律師了,專注於服務各種街頭罪犯,案件數量非常多,同時成功率也很高,看起來是個難纏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