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支隊并報縱隊批準,同意實施“斬首行動”。。.。
參戰人員立刻行動起來。
最好的槍支,最好的彈藥,槍法最好的jǐng衛連戰士,被集中了起來。
意義重大,任務艱巨。
沒有一個人不為自己能參加這次行動而興奮!
二十七rì,深夜,喬向文和王連長率領八十多人的隊伍出發,直奔老虎浜。
另一路人馬五十多人,由白兵帶隊,埋伏于十里堡。
這個時間,是劉勝派人專門去了藍安,動用了當地的關系,才查出來。
據偵查,當地縣城已經在張燈結彩,藍安合作共榮縣的儀式正在緊鑼密鼓開展。
來說一下這個老虎浜。
其實這是位于沂水下游的一個小山包,遠遠看去,就像從一座高山中猛然躥出的一只老虎,不算高,三百多米,滿目青翠,此乃水路由臨城通往藍安的必經之路。
妙處在于,它正好面對著河道,把本來開闊的水面撩了個大彎子。
戰士們帶足了彈藥,卯足了勁。
按照喬向文的要求,支隊后勤部為這次行動特別提供了三百顆手榴彈。
這三百顆手榴彈,只要朝一處扔,就是鋼板,就是銅墻鐵壁,也會炸個稀巴爛。
到了預先踩好的地點后,戰士們立即在山頭和兩側山坡設置簡易工事,挖掩體、插樹枝,做好偽裝,
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兩道防線,兩重火力。
接近河面的一片樹叢中,王連長親自帶著十名投彈手,目不轉睛。
根據預先安排,在輕重火力一齊開火后,敵人很有可能仗著優勢武器,強行通過。
那么,他們迫近以后,近距離內,由投彈手發出最后一擊。
說起這沂水,那是當地鄉親賴以為生的一條生命河,一眼望去,彎彎曲曲,有的地方河面開闊,連綿數里,有的地方是一百多度的大轉彎,有的地方還干脆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回環。
五點,太陽初升,沉寂了一夜的群山沸騰了起來。
六點,紅彤彤的太陽,把老虎浜染成了鮮紅,小鳥在空中撲閃著翅膀。
七點,水面開始有漁船穿梭,那是捕魚為生的老鄉開始一天的勞作。
八點,伏擊了幾個小時的戰士們,眼睛緊緊盯住迎面的河道。
九點,太陽了起來,汗水把大家的衣服都弄濕了,但沒有人顧得上。
十點,還不見人影。
會不會有變故?
情報會不會發生錯誤?
秋山會不會改變計劃?
雖然握緊槍,瞄準著,沒人開口,但大家的心里都有所疑惑。
喬向文趴在第二道防線上,心里也有些忐忑。
他定了定神,細細地把整個方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根據預先安排,電臺全部保持靜默,不知道白兵那一組在十里堡情況如何。
等待是難熬的,尤其是這種重大行動當前。
喬向文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一招手,喊過通訊員,傳令大家保持高度戒備,不得有絲毫松懈。
他看了看手表,十點二十五分。
太陽十分火辣,大家埋伏在樹林中,一動不動,胸前背后都濕透了。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突突的馬達聲。
這個聲音太醒目了。
對于埋伏了幾個小時的戰士們來說,簡直是如聽仙樂。
那是小rì本的汽艇!
馬達聲非常大,功率非常大,速度非常快。
一聲令下,戰士們立刻來了勁,再次檢查了武器,子彈一起膛,輕重機槍架好,投彈手們做好了投彈前的一切準備。
馬達聲漸漸逼近,聲音越來越響。
透過望遠鏡,喬向文一看,好家伙。
這個秋山少將真是排場夠大啊,一前一后兩只小型快艇,護衛中間一艘體量較大的。
只見汽艇編隊沿著蚯蚓一樣的河道,轉過一彎又一彎,由遠而近,直對著老虎浜西開過來。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
兩百米。
一百米!
透過樹林、葉子,大家漸漸都看得十分清楚。每只汽艇上,都懸著小鬼子的旗子,旗面上一輪紅rì居中,輝映著白sè的旗面,十分扎眼。
每一艘汽艇的甲板上,都架著一挺機槍,幾名rì軍站在甲板上巡視兩岸。
中間那艘汽艇上,架著兩挺機槍,甲板站滿了荷槍實彈的衛兵。一張桌子,兩杯茶,似乎是兩個人正在下著棋。
接近。
接近。
再接近。
終于,相隔了幾十米,三艘汽艇全部進入shè擊范圍
楊司令,兄弟們要為你報仇了。
喬向文放下望遠鏡,一聲令下:“打!”
幾十支步槍、機槍、沖鋒槍,開了鍋一樣,子彈象刮風似地向甲板上掃去。
剎那間,三只汽艇甲板上的人員,大部分被撂倒在甲板上。
但是,rì軍的幾挺機槍立刻開火。
中間那艘汽艇的船艙里,立刻沖出一隊rì軍,或趴在甲板,或靠著船舷,開始還擊。
下棋的兩個人好像被擊中,一排士兵冒著彈雨,站chéngrén墻,把他們拉入了船艙。
dúlì支隊居高臨下,七八十米寬的河道被密集的火力網完全封鎖。
第一艘汽艇的駕駛員被打死,汽艇嗡地一聲向岸邊躥去,一頭扎在那里不動了,尾部慢慢地沉入水中,甲板上的鬼子被打成了爛柿子。
第二艘主艇,仗著火力強勁,企圖硬闖過去。
距離更近了。
這一下,正中喬向文的下懷。
他們不怕你硬闖,就怕你往后退。
看這幫投彈手的了。
只見最前線的王連長突然站起,大叫一聲,“兄弟們,為楊司令報仇啊!”
“報仇!”
“報仇!”
“報仇!”
伴隨著一陣怒吼,兩個、三個捆成一團的手榴彈,就像一包包重磅炸彈一樣,投向了那艘主艇。
轟轟轟,轟轟轟。
激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槍聲、手榴彈爆炸聲連成一片,喊殺聲四起,整個老虎浜彌漫在戰火和硝煙之中,水面被掀起一陣陣巨浪。
三百顆手榴彈全部投完,一顆沒留著。
與此同時,喬向文關照幾個槍法好的戰士,jīng確瞄準,看見一個給一槍。
打了一陣,見百孔千瘡的汽艇再也沒有還擊的聲音,河面上,汽艇雜碎的鐵皮、尸首、服裝、槍支,一片狼藉。
王連長興奮地站了起來,把手一揮說:“停止shè擊!”
槍聲立刻停止了。
他帶頭喊話,戰士們也跟著大喊喊起來:“繳槍不殺!”
喊了一陣,船上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喬向文比較謹慎,命令槍手們做好掩護,轉身讓幾名戰士,把一艘預先準備好的小漁船拖下水。
王連長顧不得了,一個箭步跳上漁船,喝令戰士快點劃船,靠近冒煙的汽艇。
快要接近時,只見他手里拿著槍,一個箭步沖上去。
喬向文的心懸著,吩咐旁邊的槍手瞄準,以防不測。
那么多雙眼睛,盯著連長。
只見身材高大的王連長,彎下腰往往船艙里一瞅,立時大笑了起來。
笑得又爽朗,又盡興。
肆無忌憚的笑聲在水面,在山谷間回蕩著。
繼而,只見他虎目圓睜,淚如雨下,猛地大吼了一聲:
“楊司令,我們為你報仇了!!!”
聞聽此言,戰士們紛紛沖出工事,沖出山林,沖向河灘。
喬向文看著眼前這一幕,想著愛兵如子、為國捐軀的楊司令,心里一酸。
楊司令愛兵如子,無論是當校長,還是支隊司令,每次戰斗,都是沖鋒向前。rì本鬼子、國民黨、偽軍,先后懸了多少次賞,重金捉拿,但都無功而返。
只是沒想到,在這次規模空前的大掃蕩中,不幸被漢jiān出賣,壯烈殉國。
血債血還,花上多少代價都值,dúlì支隊的那么多漢子誰不這樣想啊。
喬向文登上了汽艇,一看,只見幾十名rì軍尸體橫倒豎臥,一個會喘氣的也沒有了。
帶著少將軍銜的秋山,是被手榴彈炸斷了雙腿,丟了xìng命。
近年的研究資料表明,八年抗戰期間,中民一共干掉了rì本小鬼子少將以上高級軍官49人,此前這一數量一直難以理清。
抗戰結束時國民zhèngfǔ的報道口徑是一百多人,但眾所周知,因為種種原因,中方報出的數據水分較大。
譬如,國民黨方面曾經宣稱:1940年,傅作義部在綏遠烏梁素海擊斃了rì本華北方面軍駐蒙軍綏西jǐng備隊隊長水川伊夫中將,但是據臺灣學者考證,此人在中國曾任“蒙古聯合自治zhèngfǔ治安部次長”,后回國,1942年11月還擔任了沖繩縣jǐng察部長,再如東北抗聯曾經宣布在黑龍江鏡泊湖擊斃了rì本關東軍第15旅團旅團長天野六郎少將,但是rì方資料顯示,此人在那次戰斗后,轉為預備役,1964年9月26rì才去世。
另外,還有很大的差距在于,中方把所有的被斃rì軍少將以上軍官全部計算了進去,而rì方按照自己的慣例,往往為戰場殞命的大佐們官升一級,追授少將,但在實際統計中并不納入。
在山東地區,這一數據,倒一直沒什么爭議。
八年,三個,少將以上。
秋山,就是其中的一個!
估計附近的敵人很快就會感到,喬向文和王連長命令戰士立刻清理戰場。
大概一數,三艘汽艇甲板上倒下的、船艙里臥著的,一共有五十多具尸體。
等一列隊伍最快速度趕回駐地時,大家不禁一愣:
幾百名附近的村民,將支隊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原來,有漁民看見了水上圍殲的一幕,早已通知了鄰里鄉親。
馬司令和蔣政委,帶著機關人員,也十分肅穆地站在隊伍前。
大家都要用殺人魔王的頭,祭念楊司令的在天之靈!
用心寫作,踏實做人,江湖每rì愿用清茶一杯,故事兩段,交往些喜歡歷史、熱愛軍事的好朋友,也歡迎各路大俠對提出批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