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勢過大, 清晨寒氣難免有些重,你......還是關上窗子穩(wěn)妥些,別讓邪寒入了體。”覓磬依舊是站在樹下, 低沉的聲線傳入潯妡的耳朵。
潯妡聽他說完, 低頭瞅著自己珠圓玉潤的腳指頭, 也發(fā)覺自己此刻倒真的有些涼寒, 應聲退去。“公子說的是。”
潯妡關上了窗子, 覓磬卻盯著那扇窗出神許久。
他們二人用過早膳后,便再次低調出府。雨過天晴,百姓一片和樂。
“真希望那老和尚說的是假話, 雨過天晴,甚是美好。”潯妡有些癡迷的盯著街道上摩肩接踵人來人往的百姓, 這樣的煙火氣息使得她沉迷。
覓磬沒有說話。鳳凰寺自覓鳳建國起, 便存在于世。他知道, 那位老方丈絕不會騙人。
“總會有過去的一天的。我們不能阻止這場災難,但我們也沒有坐以待斃不是么。我們只有迎接它, 解決它,為百姓謀求最大的生機。”
潯妡知道他說這些話是在寬慰自己,遂言語:“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還是很難受。”
覓磬看著她布滿愁云的小臉蛋, 對著她說道:“跟我來。”
走著走著, 都已經(jīng)出城了。一路上, 潯妡很是好奇他要將自己帶去哪里。“我們這是要去往何處?”
“到了你便知曉了。”
嘿, 他還賣起關子來了。潯妡見他口風這般嚴謹, 便也放棄追問。反正總會知曉的。
“到了。”
“這些......都是你準備的?”潯妡看著眼前的一排排的軍帳,一摞摞的糧食, 還有些許衣物。遠處還有一隊人馬繼續(xù)搭建著小帳篷。再看此處的地勢,正是自己在地圖上標注的防汛的位置。潯妡心中了然十分。
覓磬看著她在這里轉悠了幾圈,臉上終于不再陰云密布,喜笑開顏,便趁機問道“如何?可還有要補充的?”
潯妡用贊賞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竟也這般細膩。有如此為民的心思,不愧為君家的人。“謝謝你。”
“這又是哪里話?身為皇子,這普天之下的子民,都是我要守護的。若是要說謝謝的話,反倒是我要謝過你才對。”
“噗。”潯妡聽著他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們還是別在這里相互謝過了。”轉念一想又道:“這京城之中的落腳點是解決了些,可覓鳳這般大......我還是擔心......”
正說著,覓磬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定睛一瞧,可以號令千軍萬馬的豹符坐落于小盒子里。
“這是......兵符”潯妡驚呼。
“不錯。我曉得你擔心那些老百姓。我一早便將命令下達到了各地的將士,你就安心些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百姓們流離失所的。”覓磬說道。
待他說完,潯妡看向他的眼神添加了些崇拜的意味。
覓磬自是享受著自己心上人的凝視,二人一顧相視無言。
覓磬前去同那些搭建帳篷的士兵們的空檔,潯妡的眼神便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潯妡一臉癡笑。
覓磬走過來,便看到她這般可愛的神態(tài)。不覺好奇的問道:“可是想到了什么這般開心?\"
潯妡聽到他的聲音,正了正神色,彎月般的眼睛盯著他道:“許是,這真的是老天的旨意如此。他既奪了你寧王的頭銜,卻獨獨將豹符這般重要的物件給忘記了?”
覓磬自是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誰,再想想自己如今的遭遇,不禁暗自發(fā)笑。若不是有了這樣的遭遇,他怕是還不能和她這般推心置腹呢。如此一來,倒也是蠻值當?shù)摹?
“你又笑什么?”潯妡本以為自己將他的糗事這般開庭布公的說出來,他會生氣的,意料之外,他還小???莫不是有病吧。
覓磬一只手把玩方折下的樹葉,毫不在意的說道:“若不是有這兵符,我挖溝設渠,還有搭建帳篷這些事情,豈會如此順利。如此說來,倒是還要安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