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陽宗一行人進了宮,適逢早朝結(jié)束,大臣們從乾坤殿魚貫而出,皇帝卻是直接不見了蹤影。
離陽宗等人撲了個空,便逮住個小太監(jiān)問話。
“老夫問你,你家皇帝,現(xiàn)在在哪?”
被一名離陽宗弟子揪住衣領(lǐng)的小太監(jiān)不是別人,正是常與林回聊天的張林,只不過林回成為管事太監(jiān)之后,兩人疏遠了不少。倒不是林回自恃身份,而是張林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搖身一變成為自己頂頭上司的林回。
后來,林回的身份越來越離譜,竟然又成了能讓司徒親王都奈何不了的白衣帝師的徒弟,自此兩人幾乎在宮里再也沒有交集。
不過身為太監(jiān),該有的八卦之心他是一點沒少,老早就嗅到了皇帝和林回之間肯定有著什么故事,平時也就格外關(guān)注。
眼下揪住自己的這幾個人衣著不凡,大白天敢在宮里這么招搖,多半是有身份的貴人,張林不敢向他們隱瞞,便如實說道:“陛下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往敬事房去......”
自從林回自曝是帝師之徒,風華往敬事房跑也是越來越光明正大,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都知道,皇帝陛下只要得空就會去敬事房旁邊的小院溜達一圈。
“敬事房在哪?”
張林指了個方向,離陽宗眾人便放過了他,直奔敬事房而去。
敬事房外,風華換了便裝在這里踱步。
說來奇怪,明明林回的院子自己已經(jīng)來了許多次,可自從林回留下消息說要閉關(guān)之后,她怎么也找不到那小院的位置了。在百米之外遠遠的看著,小院就在那里,可走近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敬事房的大院里。
京城連續(xù)下了幾天的雨,讓風華的心情也變得陰沉起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反常的天氣一定與林回有關(guān),可她實在想不通,林回一個初涉修行的人,到底有什么好閉關(guān)的?為何他一閉關(guān)就引來了天地異象?
正郁悶的時候,離陽宗的幾人也來到了敬事房外。
“這位姑娘,敢問這里可是敬事房?”大長老楊寒問道。
“正是,你們又是什么人?”風華聽見身后有人問話,下意識的回頭應(yīng)道。
她這一回頭,離陽宗的幾名弟子就呆住了。
袁青峰愣愣的看著風華,他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女孩!修長的身段,精致的五官,嬌柔中又不失英氣,哪怕此時這姑娘滿臉不耐,也是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我們乃是離陽宗子弟,到這里來見你們的皇帝!”小師妹站了出來,挺起胸膛似乎要將風華給比下去。幾位師兄在見到這姑娘正臉之后,就像丟了魂似的,就連大師兄都直直盯著人家不放,難道自己就不可愛嗎?!
“誒,小師妹,不可如此無禮,這位姑娘衣著氣質(zhì)不凡,必定是宮中貴人,還需以禮相待才是!”季兄嚴肅的開口,儼然一副長輩的語氣對小師妹說道。
“季兄說得有理,我輩修行者,德行也該是普通人的典范才是!”李兄晚了一步,只得附和幾句。
“你們、你們......”小師妹氣得直跺腳。
袁青峰沉默數(shù)秒后,深吸一口氣,生怕嚇到眼前的佳人,用自己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大長老楊寒:“......”
季、李:“不愧是大師兄,竟然輕松問出了我們不敢問的話!”
風華不想理這幾個花癡,冷冷的說道:“朕名叫鳳霓裳,如果我沒記錯,我火鳳國和你們離陽宗似乎并不是友好關(guān)系吧?”
離陽宗眾人:“說好的肥頭大耳、濃眉大眼的皇帝呢?”
“你、你就是火鳳國當今的皇帝?”大長老楊寒都愣了愣。
“在這里,誰敢自稱朕?朕無需向你們證明身份,倒是你們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們?yōu)楹紊藐J皇宮?”風華神情變得不善起來。
“呃,我們......我們......”袁青峰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幾個師弟師妹。
他們剛剛在宮門那里可是大大的出了一次風頭,給十幾個親軍打成重傷,他們剛剛說的什么德行什么以禮相待,現(xiàn)在都變成了大巴掌扇在了自己臉上。現(xiàn)在袁青峰只后悔那時怎么沒有攔著。
“老夫來說吧,皇帝陛下你可知道現(xiàn)在火鳳國的處境?”楊寒淡淡的說道:“鳳嘯天隕落,你火鳳國只剩下一個剛剛突破到圣境初階的鎮(zhèn)北王,放眼中原四國,他們身后哪一個沒有超級宗門?你就不害怕他們暴起發(fā)難,擾你邊疆?”
“那你有何高見?”風華不屑道。
“高見談不上,老夫代表我宗宗主,過來為陛下指一條明路罷了。”楊寒捋著胡子傲然道:“若是火鳳國肯依附我們離陽宗,每年上貢,我宗可以為你皇室提供庇護,保火鳳國千年基業(yè)。”
“哼......”風華冷笑起來,一字一字道:“做、夢。”
“你!你可要想好,我離陽宗宗主可是圣境高階的強者!若是不應(yīng),便舉宗之力滅了你火鳳國!”小師妹這時又跳了出來。
“那便來吧,你們可以退下了。”風華霸氣揮手,說完便轉(zhuǎn)身繼續(xù)去找林回的小院了。
如果沒有師傅,她或許還真會考慮與離陽宗達成合作,但現(xiàn)在,一個圣境高階的離陽宗宗主還嚇不到她。
“豈有此理!”楊寒怒了,天源境圓滿的源力調(diào)動起來,周身衣袍無風自動,離陽宗的招牌功決離陽決就要出手——他當然不敢殺皇帝,宮外還有一個鎮(zhèn)北王在那里杵著,人家怎么說也是圣境強者,若是自己做的過火,人家保不齊會怒而出手一掌將自己等人拍成肉醬。
不過,教訓(xùn)教訓(xùn)應(yīng)該沒什么事。
“大長老且慢!”袁青峰這次想著要攔了,可是沒等他出手,大長老竟然自己停了手。
正當他感到奇怪的時候,只見大長老額頭滲出冷汗,心有余悸的抬頭四處查看。
“怎么了?大長老?”
“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夫準備出手的那一瞬間,感覺自己似乎被一束氣機鎖定,若是那一擊出手,恐怕......”他口中如是說著,實際的感受其實恐怖百倍,就如同人在深山中行走,忽然因為某種感應(yīng)而停下腳步,渾身發(fā)抖無法動彈,就算不去看也能感覺到若是自己輕舉妄動,潛伏在暗處的猛虎就會發(fā)出致命一擊的那種感覺。
就在這時,天空一聲驚雷炸響,林回閉關(guān)之后的第一道雷劫,終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