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么賣壺,要么……賣身?太草率了吧!”
用力抓著手里的諾基亞,老唐瞪大眼睛。
шшш? Tтkan? ¢o “別說得那么難聽,”酒德麻衣糾正道,“那叫賣命,況且你也可以選擇雙倍支付違約金。”
“賣命那不是更難聽嗎?!況且雙倍支付違約金這就是直接要我的命了吧?”
老唐反駁。
“拜托大哥,你是個獵人欸!你不是一直在賣命嗎?”酒德麻衣發(fā)出詰問,“反正都是賣命,給誰賣有區(qū)別嗎?”
老唐沉默了幾秒,反駁道:“那不一樣,我們獵人是自由身……”
“我們組織也很自由的,你甚至可以毆打大老板。”
酒德麻衣心說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
“所以我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老唐嘆氣,“你們這樣最多只能得到我的人,是得不到我的心的。”
“沒事,人到了就行,”酒德麻衣大方道,“你心在哪跟我關(guān)系不大,你又不是十六歲的翩翩美少年。”
“我靠!原來你好這口!”
老唐驚懼,心說十六歲的小屁孩有什么喜歡的?又不是人人都是非哥。
“我的食譜廣得很,你其實勉強也算是半只腳踏進了我的認可范圍里,”酒德麻衣問道,“要不要我給你個機會?”
“算了吧,”老唐眼角余光撇了小銀一眼,“還是不委屈您了。”
“不委屈不委屈,”酒德麻衣在電話那頭擺手,“雖然你長得一般,身材比例也一般,而且說話不討女人喜歡,品味也有點低,修養(yǎng)也就是獵人的平均水平,而且還……”
“你要是現(xiàn)在在我面前,我一定讓你感受一下之前古墓里尸守被銀河之壺潑了時的感覺。”
老唐臉色漆黑。
沒有這么損人的啊!
“我去!”反正在遺跡里已經(jīng)多次失態(tài),
酒德麻衣完全沒必要在乎自己在老唐面前的形象,“你要不要這么殘暴!”
“我覺得在踐踏我的尊嚴(yán)這件事上,你比我更加殘暴。”
老唐反唇相譏。
電話兩頭的氣氛在一陣插科打諢顯得頗為緩和,直到酒德麻衣話鋒一轉(zhuǎn)。
“說認真的,你到底加不加入?我們福利可是很好的。”
“我喜歡自由。”
老唐嘗試做最后的掙扎。
“每個月十萬美元生活費,按任務(wù)給補貼。”
酒德麻衣面無表情地開口,一旁的蘇恩曦心痛到無法呼***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有限制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老唐當(dāng)即改口。
“這句話應(yīng)該不是這么用的……”
酒德麻衣試圖糾正老唐的錯誤。
“我可是個美國人,”老唐打斷道,“你確定要跟我爭論什么是自由?”
“告辭!”
酒德麻衣手指一抖,差點掛掉電話。
“所以我現(xiàn)在就是公司的一員了?”老唐問道,“那什么時候發(fā)工資啊?”
“公司……你要這么說也行,雖然咱們不是什么合法公司,”酒德麻衣道,“錢的話,我就直接打到你之前給我的那個銀行卡號上,沒問題吧?”
“沒問題。”
老唐道。
交易銀河之壺的時候他教給了酒德麻衣打錢的銀行卡號,結(jié)果沒想到兩千萬沒到賬,他先把自己給賣了。
“那把刀我還用給你退回去嗎?它被我留在美國的家里了。”
老唐問道。
酒德麻衣給他的“訂金”中包含著他在遺跡里用言靈重?zé)挼哪前训丁吘咕频侣橐伦约阂灿貌涣四峭嬉饬耍糁彩抢速M。
“不用了,”酒德麻衣道,“就當(dāng)我送給新同事的入職禮物吧。”
反正我拿著也用不了。
“那就太謝謝了。”
老唐道謝。
那把刀他用著還挺順手的,萬一哪天跟酒德麻衣翻臉了,他說不定還能用那把刀砍她,也算是變相地物歸原主了吧?
掛掉來自酒德麻衣的電話,老唐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撥通路明非的號碼。
加入酒德麻衣的組織只是權(quán)宜之計,她們很明顯是打算走曲線救國,沒把握從掌控銀河之壺的他手里搶走銀河之壺,那干脆就把他這個掌控銀河之壺的人拉進去,然后徐徐圖之。
老唐不相信酒德麻衣背后的勢力真的會把他當(dāng)成自己人,光是這個草率到極致的“入職邀請”就證明了對方毫無誠意,他也不可能覺得自己從此以后就“生是組織的人,死是組織的鬼”了,他敢說人家也不敢信啊。
說白了都是心懷鬼胎,以后遲早會爆發(fā)沖突——除非這個組織完全不在乎成員的忠誠度。
他已經(jīng)給非哥帶來了不少麻煩,非哥也幫了他很多,他實在不想再拉非哥下這趟渾水了。
嘆了口氣,老唐伸手抄起銀河之壺,眼底隱隱有一道模糊的青龍?zhí)撚伴W過,低聲喃喃自語:“希望能盡量維持一段時間的平靜吧,要不然,就得看看你們跟那頭尸守,到底誰比較硬了……”
小銀站在老唐身邊,舉起雙臂擺出大力士的動作和造型。
“主人放心,他們敢來欺負主人,小銀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哼!”
小銀:ヽ(#`Д′)?
……
日本新宿區(qū),源氏重工大廈,源稚生的房間內(nèi)。
源稚生面無表情地放下手柄,抓起手邊的清酒灌了一大口。
第八次了,這是他今天第八次輸給群里那個網(wǎng)名“御神刀·村雨”的玩家了。
那個人無論是在群里的日常交流還是在游戲中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都確實展現(xiàn)出了像刀一樣的鋒利和干脆,并混雜著鑄刀一般的嚴(yán)謹(jǐn)。
只是源稚生很確定,這個人絕對是個中國人。
你一個中國人,取一個日本刀的網(wǎng)名,然后一天之內(nèi)用橘右京把我這個日本人.了八次,這合理嗎?!
源稚生再次狠狠地燜下一大口酒,然后發(fā)送了第九次對戰(zhàn)邀請。
源家族長永不言棄!
幾分鐘后,源稚生再次放下手柄。
算了,源家族長能屈能伸。
我還是等老唐上線找他玩吧,這個群里只有他還算是個人。
打開手機里的qq群,源稚生發(fā)出一條“今天有事,先不玩了”的消息,正準(zhǔn)備起身出去處理正事,卻看到路明非發(fā)了條消息。
路明非:好想去日本玩啊,阿宅想去秋葉原朝圣,但是護照要十八歲才能辦,絕望……
源稚生一愣,作為源家族長,他對國際上很多事情都有所了解,見識同齡人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看到路明非的哀嚎,他發(fā)出一條科普消息。
喬治·格瑞特:我記得中國的護照十六歲就能辦了吧?只要有監(jiān)護人陪同并提供身份信息就可以了。
好家伙!連中國護照怎么辦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還跟我裝日本人?還用個歐美人的名字?!
心中吐槽一番,路明非發(fā)消息。
路明非:問題就在這了,我沒有監(jiān)護人,我爸媽忙著工作不在國內(nèi)。
源稚生:這樣么……那確實沒辦法了,真可惜。
他其實有辦法讓路明非來日本玩,但是沒這個必要,反正路明非說過自己十六歲了,大不了讓他再等兩年唄。
不過說來也巧,路明非居然和繪梨衣同歲,他成年那年繪梨衣也成年,或者這也算是個小小的緣分吧。
路明非:等我十八歲畢業(yè),我一定要去日本玩!
源稚生:好啊,到時候我親自去給你接機,不過我比較忙,估計不能全程陪你游覽,不過我可以包攬你在日本的所有花銷,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應(yīng)該叫“做東”。
雖然蛇歧八家隱于暗中,但是源氏重工可是日本境內(nèi)舉足輕重的國民產(chǎn)業(yè),源稚生財大氣粗,底氣十足。
老唐:有人請客?兩年后是吧?@喬治·格瑞特大哥介意多加一個人嗎?
喬治·格瑞特:歡迎
御神刀·村雨:我可能也會去
喬治·格瑞特:那我盡量多抽出些時間來陪諸位
路明非:行啊!到時候咱們大家說不定還能聚合會呢!
……
按下發(fā)送鍵,路明非關(guān)掉手機。
雖然喬治說兩年后會請他在日本玩,但是他還是不太相信喬治真的是日本人,畢竟兩年后的事情,吹牛的概率應(yīng)該更大一點。
“汪汪汪!”
嘯天坐在椅子上,發(fā)出悲憤的叫聲。
在它的面前,是路明非的外星人筆記本,亮起的屏幕上它的基地在一陣爆炸火光中淪陷,對面的玩家發(fā)來消息。
女媧:玩得還行,意識不錯,就是操作差了點,是個好苗子。新人,要不要加個好友?我教你玩啊。
嘯天狗爪捂著眼,發(fā)出低落的嗚咽聲。
為什么鼠標(biāo)和鍵盤這么難用啊汪!
走到嘯天身邊,路明非看著對面發(fā)過來的的消息,差點被氣樂了。
欺負一條狗?虧你干得出來!
路明非一手輕輕撫摸嘯天的狗頭,另一只手指著屏幕,柔聲提議道:“嘯天,你去把垃圾扔了,我?guī)湍闩盎貋恚貌缓茫俊?
“汪!汪!”
嘯天用力點頭,從椅子上一躍而下,動作矯健地跑到垃圾袋旁邊叼起來,然后跑到門口熟練地跳起來擰開門,叼著垃圾袋走出去,同時不忘順手把門關(guān)上。
路明非坐在椅子上,敲擊鍵盤,向著對面玩家發(fā)出一條消息。
嘯天:我弟弟下樓去扔垃圾了,我是他哥哥,咱倆切一盤?
女媧:好啊!
看著對面發(fā)過來的邀請,路明非把指節(jié)按得咔吧響。
欺負嘯天用的是爪子不是手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敢叫“女媧”?這么囂張的嗎?
也罷,讓老夫來制裁一下你吧!
路明非漫不經(jīng)心地進入游戲。
幾分鐘后,他正坐挺腰,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雖然臉色表情依舊輕松,眼中卻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
有點意思啊……
路明非決定稍微認真一點。
十幾分鐘后,面對對面打出的“gg”,路明非惜才之心頓起。
嘯天:你很有天賦,加個好友吧,我教你玩。
女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