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收到蘇宴的視線立刻站起身來,跟著走去,而那頭,帝臨幽回過頭來道,“那九龍問鼎金絲香爐聽說是我西涼前朝聖物,今日有幸得以一見,帝某斗膽請求,可否就近一觀?”
那香爐就放在內室窗邊的小桌上,靠著窗口拂進的微風將香氣送入整個室內,而凌若所處的位置與那香爐僅只有一個屏風之隔。
所以今天這場探望,莫不是太子等人早已得知了什麼消息,這才進屋一探究竟,其目的就是抓出她這個嫌犯,好把窩藏嫌犯的罪名扣到蘇宴頭上,一舉兩得?
想抓她?算盤打得可真不是一般好!
凌若冷冷勾了勾脣,聽著那由遠及近的聲音,靜觀其變。
“帝老闆想看,這有何難?”晉王在一旁笑著,旋即率先步入內屋,就要伸手將那香爐取出。
“慢著!”帝臨幽開了口,瞧見晉王回望的目光趕緊解釋道,“是這樣的,如此珍貴的東西還是不要挪動的好,帝某能上前一觀,便心滿意足了。”
晉王聽得這句話,便站在那裡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帝臨幽這才走了過去。
“果然!”仔細觀著那香爐,帝臨幽的聲音裡透著驚喜與驚歎,“帝某還從未見過如此做工精良的物品,真是巧奪天工令人歎爲觀止啊!”
他一面說著,一面移動步子,圍著香爐打轉,待到了裡間,忽然就看向身側的晉王:“不知晉王殿下是從何處覓得此物?”
“早些年平息禍亂時,從一個山匪手裡覓得,看著精巧便留了下來,沒想到倒是個寶貝。”
晉王淡淡回覆。
而此時此刻,那頭的蘇宴也起身站在了內室門口,看著他們道:“昔日本王也是瞧著這玩意造型奇特,便向王兄討了來,不止這個,這外室物架上的琉璃瓶,好像也是昔日南涼的前朝舊物,倒是在本王這裡蒙塵了。”
他有意將話題轉向外面,衆人聞言便也跟著朝外面看去。
帝臨幽移了步子,他身側的晉王也跟著移步,卻就在這時,原本要移步往外走的帝臨幽忽然對著身後大喝一聲。
“誰!”
他一面呵斥著,一面揮手推開眼前的屏風,只聽得“哐當”一聲,屏風落地,內室的所有便一覽無餘。
然而除開空空如隨著微風晃動的簾幔,什麼都沒有。
帝臨幽目色微微閃動了一下,旋即看向窗外,然而窗外就在他剛剛站著的香爐方向,也就是說不可能有人在衆目睽睽之下翻越窗臺出去,所以他的此番作爲,就顯得尤爲突兀了。
“怎麼了?”太子也顯然意料到這個,當即進來緩和氣氛。
“對不住!”帝臨幽連忙朝著那頭的蘇宴道歉,“剛纔一時聽到耳側傳來細碎的動靜,像是有人走過的腳步聲,帝某一時情急,驚到諸位了!”
話音落,他便起身要將屏風拾起。
“既然只是無意,帝老闆何必自責。”蘇宴說著這話,目光掠過內側一眼,方纔又道,“離王府的秋葉園精緻尤其不錯,諸位要不要移步前去賞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