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越說越起勁,孫恩一時之間,也不知要不要糾正她,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想了想,她決定跟鍾思詠說出真相。
雖然,她並不想讓曹晶晶如願以償,但世事難料,如果那大師說的是真的,她們最後還是會各自歸位的話,她不想再犯之前的錯,她要在事情發(fā)生之前,把真相告訴給好朋友知道。
“其實,事情不是那樣的。她們之所以要將我鎖在地下室,是因爲(wèi),她們怕我逃走......”
“爲(wèi)什麼怕你逃走?”鍾思詠插嘴問。
“你相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靈魂互調(diào)的事?”望著她,孫恩試探性地問。
“相信,這種科幻電影我看多了,如果現(xiàn)實生活中真的有這種事發(fā)生,讓我遇到的話,那該多好。”鍾思詠興奮地道。
“如果我說,你現(xiàn)在看到的我,並不是真的我,我是說,現(xiàn)在這個身體,並不是我與生俱來的身體,這身體其實是別人的,我們互調(diào)了靈魂的話,你會不會覺得難以自信?”
鍾思詠眨了眨眼,然後,將頭湊近到孫恩面前,仔細地打量著她。
“你哪裡整容過?手藝不錯,我都看不出來你哪裡有整過。”
孫恩被嗆了下,是她的表達有問題,還是鍾思詠的理解難力有問題?她一直在說是的靈魂互調(diào)吧,她怎麼理解成她整容了。
“不是那樣,我是說......”
這時,鍾思詠的手機響了,打斷了孫恩想說下去的話。
“你找不到她,哦,她在我這裡,你等一下。”她把手機交給孫恩,用口語跟她說,是楊書雪打來的。
“是我。”驟然聽到楊書雪的聲音,孫恩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事實上,她真的哭了。
還以爲(wèi)再也見不到他了,現(xiàn)在再聽到他關(guān)心的聲音,心裡暖暖的,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我現(xiàn)在機場,準(zhǔn)備回家了。”
“我不在家,我在思詠這裡。”
“發(fā)生什麼事了?你哭了?”聽出她聲音有異,楊書雪緊張地問。
“......我想見你。”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但話到嘴邊卻只吞出這幾話字。
“你等我,我來接你。”
彷彿感應(yīng)到有什麼事發(fā)生在她身上,楊書雪當(dāng)機立斷地道。
“好。”
孫恩接過鍾思詠接上來的紙巾,抹著臉,然後把手機遞還給她。
“我現(xiàn)在的樣子是不是很憔悴?”
“有一點。”鍾思詠看了看時間,“反正他從機場來這裡,也有時間,我?guī)湍慊瘋€妝,讓他看到美美的你吧。”
於是,鍾思詠回房拿來自己的化妝品,幫孫恩化起妝來。
半小時後。
“可以了,你看看還行不?”鍾思詠停手,然後很滿意地瞧瞧自己的作品。
孫恩看著鏡中的自己,也很滿意地笑了笑。
這時,傭人敲門來說,楊書雪在樓下了。
“好了,可以了,穿上這條裙子就下樓吧,別讓我們的王子殿下等太久了。”
鍾思詠打趣地笑道,拿起放在牀上的,一條她沒有穿過的裙子遞給孫恩。
“你慢慢換,我先下樓跟他聊聊。”
同一時間,蒲家。
“別哭了,寶貝是不是餓了?”
白蕓抱著兒子坐在沙發(fā)上,喂他牛奶,他也不肯喝就是一直在哭,哭得人心煩意躁。
“別哭了,再哭我就將你丟出街。”
本來就夠心煩的曹晶晶,聽到他的哭聲,心情益發(fā)糟糕,不禁大聲喝罵著他。
“你別這麼大聲罵他,會嚇壞他的。”
白蕓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抱起兒子,在廳裡走來走去,哄著他。
“媽,你別這樣走來走去行不行,你是否嫌我不夠煩?”曹晶晶不耐煩地用力將茶杯放在茶幾上。
白蕓抿了一下嘴,然後,招手讓菲傭過來,把兒子抱出花園走走。
等菲傭抱著兒子出去後,白蕓便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好聲相勸。
“我知道,孫恩逃跑了,你很心煩,不過大師也說了,就算她不在,只要能拿著她所穿過的衣物跟一綹頭髮,只要你跟她在同一個場合,他就能作法,讓你們的靈魂各自歸位的,你還有什麼好擔(dān)心的?”
曹晶晶惡聲惡氣地罵道,“都怪你了,如果昨晚你不讓那女人進屋找什麼鬼項鍊,她就不會有機會放走孫恩那賤貨,現(xiàn)在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當(dāng)時,那種情況我能說不行嗎?”白蕓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態(tài)地道。
雖然,她早就知道張護士是孫恩的人,所以,在決定抓住孫恩後,她就解僱了她,就是不想她壞她們的大事。
但是,昨晚,張護士忽然回來,說要拿回之前丟在這裡的項鍊,當(dāng)時,她也有想過不讓她進屋找的,但聽她說那條項鍊對她那麼重要,說是她外婆給她的唯一遺物,她便心軟放她進去。
再者,她也怕如果堅持不讓她進去找,她就一直在屋外守著,說不定還會壞事的。
後來,見她真的找到那條項鍊,她也就更另沒有懷疑她進來是爲(wèi)了救孫恩的。
誰想到她那麼狡猾,會趁她沒留意時,在屋裡放迷煙,將她迷倒,然後,走到地下室將人救走的。
“現(xiàn)在,人不走也走了,再追究責(zé)任也於事無補,而且,我相信,她也不敢將此事鬧大。”
“她敢嗎?”曹晶晶冷哼了聲,眸光掠凜。
“難道她要跟警察說,你這個當(dāng)媽的,聯(lián)同外人囚禁著她,目的就是想讓我跟她換回身體?還是說,我綁架了我的父母來威脅她這個外人?”
白蕓還想要說什麼,卻在不經(jīng)意地瞥見電視上的新聞報道時,臉色一白,然後,伸手扯了扯曹晶晶。
“你看!”
“看什麼?”曹晶晶沒好氣地轉(zhuǎn)頭看著電視,卻在看到電視上說到昨晚天水圍發(fā)生的一宗火災(zāi)報道時,臉色變了變。
“那兩個死者,是不是孫恩的親生父母?他們怎會被火燒死的,這下怎麼辦?我們害死人了。”白蕓六神無主地道。
“閉嘴,你別亂說!”曹晶晶表情冷冽地喝止她。
“那是他們倒黴,發(fā)生火災(zāi)自己走不了,與人無尤,那場火又不是我們放的,他們被燒死,只怪他們命短,根本不關(guān)我們的事。”
“話雖如此說,可是如果不是我們鎖住他們,他們就不會出事了......”
“夠了。”曹晶晶一口打斷她的話,“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警方懷疑到我們身上?還是想你想去坐牢,丟下弟弟不管?”
聽到她的話,白蕓臉色變了變,然後道:“可是我怕,警方遲早會查到,他們的死跟我們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