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格蕾爾問道:“你最好把話說說清楚。”
“黑暗多元宇宙和光明多元宇宙之間是封閉的。”
夜梟直接了當的回答她:“黑暗多元宇宙在光明多元宇宙的背面,就像是在沒洗乾淨的盤子下面發臭的黴菌。
我承認,也許兩者之間並不是完全封閉,或許有很多細小的空隙,但絕對沒有大到能夠容許一個宇宙通過的程度。”
然後他頓了頓,說道:“我甚至懷疑黑暗多元宇宙是活的,他的幕後有一位掌控者。我一直觀測到黑暗多元宇宙和光明多元宇宙之間能被打開的通道越來越大,如果我採集的數據沒有謬誤的話。”
“那個未知的黑暗多元宇宙掌控者正在試圖在光明多元宇宙中鑄造一個門扉,一旦鑄造完成……”
“我們所有人都能夠擠過去。”格蕾爾說道。
“正是如此。”
夜梟說道:
“首先,不管那個黑暗多元宇宙的幕後掌控者是否真的存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宇宙之間能夠打開的通道會變得越來越大是事實。
只要我們甩掉反監視者,然後在黑暗多元宇宙中隱藏自己,等待著通道大到容許一個宇宙通過,然後我們把握好這個時間差,就能夠偷渡到光明多元宇宙中去。”
“我們能打開這個通道嗎?”格蕾爾問道。
“可能我沒有向你解釋清楚。”夜梟說道:“我們打不開。
想要打開這個通道需要很強的力量,這相當於你在盤子上鑽個洞,而洞大小的上限已經被拓寬了,曾經再強的力量也只能打開一個很小的縫隙,但現在相同的力量能夠打開更大的門扉了。但提升的是打開通道大小的上限,我們連下限都沒摸到。”
(注:這裡夜梟提到能打開通道的上限提升了,是因爲黑暗多元宇宙之龍巴巴託斯通過那些細小縫隙投射自己的力量,在主宇宙培養他的走狗貓頭鷹法庭,使得蝙蝠俠沾染了多種金屬,並最終在《黑暗之夜:金屬》中大夢成真,徹底將他變爲了使自己降臨光明多元宇宙的門扉)
“所以別再想著臨陣脫逃了,格蕾爾。”夜梟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他開口警告自己看上去有些小心思的盟友:“正如我們所約定的,我會幫你幹掉達克賽德,緊接著你可以在我的宇宙中棲身,爲我對抗反監視者提供力量,然後和我的世界一起逃去光明多元宇宙。”
“我要親手幹掉達克賽德。”
“會有這樣的機會的,前提是你聽從我的命令。”夜梟說道。
“我還有個要求。”格蕾爾說道:“我要坐上莫比烏斯之椅。”
夜梟看著她。
“你什麼意思?”
“伱坐在莫比烏斯之椅上看到了東西對吧?你向我隱瞞了這麼多,我也要確認一下未來。你之前向我隱瞞了太多的事情,這違反了我們一開始開誠佈公的協定,我有資格向你尋求合理的補償。”
“放心,我知道你一定對那把椅子坐足了防備,即使是我坐了上去,也不可能破空飛走。”
格蕾爾說道:“對吧,這纔是公平。”
“你想幹什麼?”
“我想要驗證你之前對夜翼所說的那些話。我可以當著你的面詢問椅子。”
夜梟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正如格蕾爾所說的……這並沒有什麼問題。
大概。
……
……
……
“你準備好迎接你的末……”
世界,在拉長。
反監視者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模糊後的影像一樣,發出奇怪的聲音。
他放下已經空掉的手掌,看著蝙蝠俠趴在不遠處,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於是反監視者的面孔重新迴歸漠然:“你拿到了我的心臟,不是嗎?吃下它。”
反監視者說道。
巴巴託斯利用命運爲他編織了一張蛛網,而這一次就是他打破這張蛛網的契機。
一個融合他力量的“反監視者蝙蝠俠”,本應在巴巴託斯操縱的命運下徹底殺死自己,然後成爲巴巴託斯灌注黑暗力量的容器和麾下的士兵。
但由於他所隱藏的力量,他有能力將這個“反監視者蝙蝠俠”徹底摧毀,這一點是巴巴託斯此前從未預料到的,這便是他的機會。
而一旦這個巴巴託斯編織好的命運被撕碎,巴巴託斯就再也沒法用黑暗多元宇宙中被他所操縱的命運來束縛他。
他的真實力量已經暴露在巴巴託斯面前,一旦沒有徹底破除巴巴託斯爲他編織的命運,下一次這道命運之網一定會更加可怕。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既然這一次決定動手,反監視者就必須把事情幹到底。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
這個蝙蝠俠爲什麼還沒有融合自己的心臟?
巴巴託斯對這個蝙蝠俠的操縱出了問題嗎?
“看來你還沒有死心。”
反監視者說道。
不,他希望摧毀的是“反監視者蝙蝠俠”,而不是在這裡當場就把蝙蝠俠給殺了,那樣並不會破除命運,而頂多是將命運中的結果推遲。
他剛剛被剮出的心臟會落入巴巴託斯的手中,他絕對有這個能力這麼做。
然後另外某個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俠就會不小心“撿到”這顆心臟,然後繼續巴巴託斯所編織的“反監視者蝙蝠俠”命運。反監視者並不打算這麼跟巴巴託斯耗下去,隨著時間的推移,篡奪了越來越多世界鑄造者權柄的巴巴託斯,只會越變越強,強到足以顛覆整個多元宇宙。
反監視者的時間不多了,而現在這樣的空窗期也轉瞬即逝。
他需要蝙蝠俠變成反監視者蝙蝠俠後再被他殺死,以徹底斬斷巴巴託斯伸過來的爪子。
他說道:“看來我得讓你認清現實。”
剛纔蝙蝠俠使用時間重啓的能力從他的手中逃脫,但那並不能改變局勢。
下一刻,反監視者再次一把抓住了蝙蝠俠的領口,空間在他的眼前瞬間破開,他提著蝙蝠俠,一步跨出,直接出現在了起源牆的邊緣。
“至尊小超人。夜梟以爲他不告訴我他找到的情報我就不會對這有所防備?他以爲我對我要攻擊的世界沒有絲毫的瞭解?”
他扭頭看向蝙蝠俠:“你以爲……我會那麼蠢?”
“蝙蝠俠!”在起源牆邊緣的阿託希塔斯倒吸一口冷氣,他剛想說話,就被瞬間出現在他面前的反監視者捏碎了下巴。
“吼!”不過這樣的傷勢對於紅燈軍團之主來說,轉瞬間就能恢復,他一口紅燈血焰吐息就噴在了反監視者的臉上,這種吐息既摻雜了血魔法,又是紅燈能量的集結,不過這種混合屬性傷害的招式沒能對反監視者造成任何傷害。
反監視者轉過頭,他想要在蝙蝠俠的臉上看到一些慌亂的表情,至少這樣能夠讓他估算出對方大約什麼時候能夠徹底融合那顆心臟。
但他只看到了蝙蝠俠那雙冷漠、平靜的雙眼。
怎麼回事?
反監視者一揮手,還想對他發動攻擊的紅燈阿託希塔斯就在剎那間被反生命方程式剝奪了自由意志,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反監視者隨手一個巴掌,在宇宙空間中漂浮著的阿託希塔斯就被他打得像是個保齡球一樣朝著遠處飛去。
然後在剎那間,反監視者猛然回頭,他看到不遠處起源牆上的至尊小超人發出慘叫,一頭紅色的巨牛不知道什麼時候憑空出現在他的身旁,然後往他的腦袋中猛鑽,赫然正是阿託希塔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宇宙深處召回的血屠牛。
而在不遠處,幾乎同時,空間門再次被破開,被綠色鐵鏈捆的結結實實的視差怪像是被人販子拐賣的小姑娘一樣,也被生拉硬拽到了這裡。
“哇哦,幹得漂亮。”反監視者說道。
“你知道至尊小超人一定已經對憤怒的情緒所有了防備之心,只要他刻意不憤怒,即使是血屠牛也不可能操縱他。”
他看著蝙蝠俠:“別那麼看我,搞得好像只有你聰明,別人都是蠢蛋,你不會天真到以爲這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會在戰前收集對手的情報吧?不,不是夜梟,蝙蝠,我親自收集的。”
他看著視差怪被綠色鐵鏈拽著直接塞進了還在牆上的至尊小超人的身體。視差怪絕望的發現怪不得他無論怎麼拼命的掙扎都沒法掙脫這些鎖鏈,原來他媽這綠色鎖鏈後面接的是起源牆!
這面牆只要碰上了,就會被死死的粘住,而由於鐵鏈的接續,起源牆對於強大生物的捕獲能力也隨著鐵鏈傳導了一部分到他的身上,和這綠色鐵鏈本身控制燈獸的能力兩相結合,這才把視差怪死死的控住。
之前他被塞進了雷霆贊沙的身體裡,結果對方被反監視者制服,他還以爲自己又自由了呢,結果誰能想到,那贊沙的身體內部都快被滲透成篩子了,他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被鐵鏈牽走了,然後就被拖到了這裡,他們兩個居然還他媽銜接的挺好。
“你以爲這些會有用嗎?”
反監視者看到至尊小超人的身體在起源牆上動了一下,緊接著下一刻他的上半身就拔出了牆面,緊接著下半身,左小腿,他擡起頭,滿懷惡意的目光看著自己。
血屠牛的怒火在他的雙眼中燃燒,但這並不能動搖他的心智,但是視差怪和他太過於契合了,至尊小超人的內心既有恐懼,他同時又是傳播恐懼的使者,至尊小超人已經忍不住要跳下牆來,然後大開殺戒!
“想都別想。”反監視者說道:“你讓達克賽德幫助你溝通起源牆,想要把人放下來?”
他說道:“但你以爲只有達克賽德一個人能溝通起源牆嗎?”
他出現在至尊小超人的面前,至尊小超人此刻已經只剩下右小腿還陷在牆裡,但牆壁在此時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將至尊小超人硬生生往下吸了半公分!
“怎麼回事?”至尊小超人怒吼道:“我要殺了你!”
他原本吸收了血屠牛之後,情緒就有一些不太穩定,但他控制住了血屠牛,他一直等待著蝙蝠俠被迫將他放下牆來的這種情況。
他想要復仇,他想要戰鬥,但此刻,這又是什麼操蛋的事情?
至尊小超人勃然大怒,他猛的用力頓時將自己重新陷入起源牆的腿硬拔出來了一點,反監視者頓時吃了一驚。
“怎麼回事?”反監視者說道:“見鬼,這力量比我曾經見過的那個黑暗多元宇宙中的至尊小超人要強的多了,真是太驚人了……一個滿是贗品的世界裡,居然有一個和我有些像的傢伙……我並不確定……”
他的聲音中突然有些驚疑,但下一刻再次迴歸古井無波:“不過這都沒有意義。”
他淡漠的看著眼前的至尊小超人:“真是可惜,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也許可以和我成爲盟友,或者與我分庭抗禮,或者追尋其他的未來,然而此刻出現在我面前的你是如此的虛弱,而我正在狀態。”
“我們本有機會成爲同類,但現在的你……”
“你……啊啊啊!”
至尊小超人再也沒機會說出後半句話了,下一刻,他身後的起源牆吞噬了他,像是吸收人性命的沼澤一樣,將他整個人都吞了下去。
反監視者轉頭看向蝙蝠俠:
“僅此而已?你還有什麼招?”
陳韜沒有說話。
反監視者面色毫無動容,但他突然有些煩躁起來:
“爲什麼?”
他低聲的問道:
“請原諒,我實在是有些費解。爲什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是能做出這麼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你以爲你還有什麼可能翻盤的把握?”
“你能讓威廉漢德召喚黑死帝?你確定這會有效?”
“亦或者你覺得自己能重置時間線?沒錯,確實,你當然能那麼做,但是那又怎樣?你至多向前重置15天,而這也只能頂多推遲你的死期,你就非得拖這個時間嗎?”
“你真的還以爲你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