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超時間流上游的恐怖影子
“夜梟的宇宙已經很接近我們的世界了。”
陳韜默默的想著。
最壞的情況終究沒有發生，萊克斯·盧瑟出色的完成了他的計劃，並不是陳韜故意不告訴盧瑟計劃讓他在那瞎猜，而是他不敢肯定夜梟有沒有能力偵測到盧瑟的思想，如果他能，把自己全盤的計劃都告訴盧瑟只會壞事。
反正盧瑟足夠聰明，即使不用告訴他，他在見到夜翼之後也一定能夠想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打算的，這就夠了。
所以現在，陳韜在等。等待著兩個宇宙互相交匯的那一剎那，他會將反監視者，還在太陽中的至尊小超人他們統統置換到夜梟的宇宙中，然後把夜宵精心搭建的全套宇宙推進塔系統置換進自己的宇宙。
然後夜梟的宇宙就會成爲犧牲品，反監視者和至尊小超人會在他們那個宇宙大打出手——至於從太陽裡出來的接近全盛期的至尊小超人？
最好是不要出現在他面前，陳韜已經儘可能地使用掠奪獸的情感光譜“愛意”來影響至尊小超人的神智了，而對方主動連接了那個猴子人格的情感，更是加大了這種影響。
但等至尊小超人從太陽中出來，這種所謂的影響就會全部消失殆盡，陳韜唯一能夠祈禱的是，這些影響能夠化爲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好感度，讓他不至於在第一時間就拋下眼前的一切衝過來把陳韜宰了。
但凡捱過這個“第一時間”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然後？
然後他打算直接把至尊小超人扔在反監視者面前，旁邊用泥臉播放至尊小超人的愛人勞麗在《無限地球危機》時期被反監視者毆打，然後死翹翹的情景劇——
儘管勞麗並不是反監視者親手殺的，對方只是單純的毀滅了始源地球，勞麗這麼一個普通女孩還不值得反監視者親自動手來殺，但是沒關係，我們可以杜撰野史。
勞麗死了沒毛病吧，反監視者弄死的沒毛病吧，至尊小超人只知道勞麗死了悲傷欲絕，但沒有親眼看到她怎麼死的沒毛病吧。
那麼很簡單，我們直接把場景魔改成反監視者牛頭人至尊小超人，我們就說反監視者要把勞麗先*後殺，當場給至尊小超人表演反監視者剝人家衣服，給至尊小超人整個綠帽情景劇，怎麼刺激人怎麼來。
具體分鏡可以參考《刀劍神域》那個動漫第1季的最後幾集嘛，褲襠悲劇趕緊給整上，怎麼惡俗怎麼沒下線怎麼來，就圍繞著褲襠裡的那點事噁心至尊小超人。
陳韜就不信了，任何一個腦袋正常的人能受得了這種刺激，到時候又生氣又噁心，仇人就在眼前，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至尊小超人都能忍住不跟反監視者幹架，反而直接丟下對方飛到他的宇宙來先把他陳蝙蝠宰了，那陳韜直接可以認栽了。
操縱一個人並不一定需要實打實的科技或魔法上的控制，有時候僅憑撥弄事實，挑動情緒，也同樣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人情緒上頭的時候是不講道理的，儘管知道這可能是挑唆，但同樣也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但比起這些已經做過萬全準備的計劃……
反監視者的態度才令陳韜更加擔憂。
答案也很簡單，因爲此時的反監視者看上去並沒有像全力以赴的樣子。
陳韜原本已經做好了做出非常慘烈犧牲的準備，爲了以防萬一，他甚至有過提前把威廉漢德從太陽中召出來，結束他的神速力加速修行，然後讓他就當場在他們的宇宙釋放黑死帝的預案。
反正只要七燈不齊聚，至黑之夜就無法發生，這個預言雖然令至黑之夜不可避免，但同時也束縛了黑死帝，使得他即使威廉漢德死亡也無法以全勝期的姿態入侵陳韜的宇宙……
對於渾身發光的至尊小超人來說，這當然是個相對不那麼麻煩的對手，至少不那麼無法對抗。
但這一切的計劃全都沒有派上用場，反監視者只是單純的和已經集體稱神的正義聯盟成員們纏鬥，陳韜並不覺得獲得了達克賽德的神力就足以讓。他們在反監視者的手下堅持那麼久，尤其是陳韜還剝離了達克賽德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歐米伽效應。
剩下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
“喝啊！”成爲力量之神的超人重拳出擊，克拉克已經虛了很久了，此時渾身擁有使不完力量的他簡直強的可怕。
他一拳頭正中反監視者的面頰，打著對方龐大的身軀仰天倒下去，神奇女俠緊隨其後，戴安娜揮起寶劍，把反監視者砍得火星亂冒。
其他正義聯盟成員也跟著左右開弓，儼然是一副把反監視者摁在地上打的結果。
太……
太假了。
陳韜根本想不明白爲什麼反監視者要這麼做，難不成他把對方攔在自己宇宙之外區區15天對方就突然變弱了這麼多？這不可能啊。
對方一定出於某種未知的理由，而這種理由一定是陳韜現在不知道，先期也沒有收集到的情報，一種即使他入侵了對方的記憶，也沒能洞察的某種變故，在反監視者的身上發生。
這種感覺很不好。
但無論怎麼說，反監視者現在的所作所爲對陳韜而言都是有利的，無論對方在謀劃些什麼，只要他積蓄力量，在兩個宇宙交迭的那一剎那，將反監視者一腳踢到對面，然後把至尊小超人也扔過去，他的第1部分計劃就完成了。
至於第2階段的計劃……
想到這裡，陳韜突然沉默了一會兒。
他暫時還沒有想好……他沒有想好是不是要真的那麼做。
畢竟如果第1部分計劃完全完成，那他和他的宇宙就都安全了！他完全可以不管夜梟的那個宇宙會怎麼樣，然後安安靜靜的享受自己剩下來的幸福退休生活。
等到黑暗之夜金屬發生，兩個多元宇宙的門戶打開到能夠容納一整個宇宙過去，就偷渡到光明多元宇宙中繼續茍著，等待主宇宙的正義聯盟把黑暗多元宇宙之龍巴巴託斯打得落花流水——不是嗎？
他真的需要執行自己的第2部分計劃嗎？他真的需要那麼急匆匆的去找死嗎？
他真的……
陳韜搖了搖頭。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暫時不是。
……
……
……
“反監視者似乎改變了策略，巴巴託斯大人。”
殺戮機器蹲在一座小型的奇特機器面前，那東西上面有一個小小的顯示屏，後面則連接在黑暗尖塔上面。
屏幕上一片黑暗，那深沉的濃郁的黑暗幾乎要凝聚成水滴。儘管殺戮機器在屏幕上看不到任何人，但他知道他們的主人在那裡……黑暗騎士團的主人。
黑暗多元宇宙之龍，巴巴託斯。
“狂笑之蝠呢？”
他聽到對方問道。
“狂笑之蝠在這個世界中搜集小孩，給他們注射黑暗能量，將他們改造成自己的羅賓犬。因此我只能向您報告。”
殺戮機器的話聽上去完全沒有挑唆的意思，在他的視角中，阿爾弗雷德的形象虛影站在他的身旁，悄悄地對他低語著：“對，沒錯，我的小布魯斯，你必須搶走狂笑之蝠的地位，這樣你才能夠徹底安全……沒有人能夠威脅得到你，沒有人能夠讓你的安全受到損害！”
殺戮機器聽到他的老管家說道：“我的小布魯斯……哦，我最愛的小布魯斯……這樣我們才能夠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再分離！”
“反監視者不再執著的殺死蝙蝠俠。根據我們窺視到的情報，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好像要有心放蝙蝠俠一馬……然後摧毀夜梟那個次品的宇宙。這意味著蝙蝠俠會從容逃遁，不必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吞噬反監視者的心臟。這樣他就無法會……”
但是殺戮機器還沒有說完，他就看到屏幕上變成了黑屏。這回是真正的黑屏，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巴巴託斯斷開了與他的連接，連跟他多說一句廢話都懶得說。
“我的朋友，當一個爹寶會嚴重損害你的智力，嘻嘻。”然後殺戮機器就聽到狂笑之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的身形僵硬了一下。
在他的耳畔，只有他能夠看見阿爾弗雷德虛影不斷的向他大聲呼喊著，要求他殺死狂笑之蝠，以確保自身的安全，但是殺戮機器沒有那麼做。
“唉，布魯斯，布魯斯。”他聽到狂笑之蝠說道：“你爲什麼就不明白呢？黑暗多元宇宙是我們的主人黑暗多元宇宙之龍巴巴託斯的領域。阻止巴巴託斯向那個宇宙的布魯斯灌輸自己的黑暗力量，施加自己的低語，將他變成我們一員的唯一阻礙就是蝙蝠俠自己本身。”
狂笑之蝠優雅的和殺戮機器擦身而過，在他的身旁，一隻脖子上拴著鐵鏈的羅賓犬手腳並用的爬過，然後爲狂笑之蝠獻上了一杯鮮紅的宛如鮮血一樣的紅酒。
狂笑之蝠晃盪著那杯紅酒，然後將身子倚在了殺戮機器製造的那個小型黑暗多元宇宙通訊器上。
“所以反監視者的心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宇宙蝙蝠俠的墮落，你明白嗎？”
殺戮機器覺得狂笑之蝠的話語中有些憂愁，但又像是錯覺，亦或是對方耍弄人心的表演。
“底線一旦被突破，滑坡效應就會不可終止。一旦他真的那麼做了，巴巴託斯就能夠毫無顧忌的往他那裡輸送黑暗多元宇宙能量。他現在不是要犧牲夜梟的宇宙麼？”
狂笑之蝠攤了攤手：“就讓他這麼做唄，這相當於在擁抱巴巴託斯。如果他以爲自己不肯使反監視者的心臟，就能逃避巴巴託斯的控制逃避黑暗多元宇宙的命運，那可就太天真啦！就像曾經的我以爲自己能夠調配出小丑病毒的解藥，或者不殺小丑就能避免那種命運一樣，對吧！”
狂笑之蝠又開始低笑起來，這宛如癲癇般，神經病一樣——好吧，確實是神經病一樣的狂笑聲，讓殺戮機器視角下的阿爾弗雷德又開始瘋狂的爆發，不停的在殺戮機器的耳邊催促他動手。
狂笑之蝠的羅賓犬對著殺戮機器吠叫起來。
而狂笑之蝠則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說道：“巴巴託斯有的是手段將那個蝙蝠俠徹底拉入黑暗。等到那個蝙蝠俠成爲巴巴託斯的傀儡，像你我一樣，嚯！”
他吹的聲口哨好像成爲走狗和傀儡是多麼讓人昂首挺胸的事情，又好像這樣的情感完全是他表演出來的。
“就已經教導完成啦！”
“所以……”
“所以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幹，只需要在這裡，靜靜的等待巴巴託斯將那個倒黴蛋變成我們的同僚就可以了。他既然沒有給我們下達指令，我們就不需要趕到那裡去，依然可以在這個宇宙等待休整一下……布魯斯布魯斯，瞭解了對方的想法了嗎？”
狂笑之蝠輕輕拍了拍自己那個被表現欲和不安全感控制的“同伴”。
他顯得很悠閒，像是那種在街上逛來逛去的小孩一樣。
“但我仍然覺得那個反監視者有問題，他好像在刻意的不和蝙蝠俠產生對抗。”
殺戮機器說道。而狂笑之蝠聳了聳肩：“哦，當然，我的朋友。這完全是可能的情況。”
“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巴巴託斯大人總是喜歡大包大攬，這一次就讓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不好嗎？”
狂笑之蝠的聲音漫不經心，像慵懶的貓。
“他既然沒有要求我們到那個宇宙去，那麼這一切的發生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殺戮機器聽到狂笑之蝠輕笑道：“反正對我來說，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
……
……
我是反監視者，我原本打算直接殺死蝙蝠俠，以擺脫巴巴託斯向我劃定好的命運。
我完全有理由那麼做，也有能力只要敲碎了這個命運，我就能夠徹底掙脫巴巴託斯的掌控，然後繼續執行趁著世界鑄造者死亡的窗口期強大自己以其徹底替代反監視者這個名號的計劃。
但這個計劃我執行了一半，我突然發現……
我的體內好像並不止我一個人。
不是巴巴託斯，而是另外一個，某種在超時間流的上游，向著我投來注視的恐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