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當外公和晏落兩人吃著年夜飯的時候,在帝都一棟裝修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也在進行著一場家宴。
這里是曹家。
曹老太爺去世的比較早,可以說曹家能夠興盛至此,一部分原因要歸結于祖上的功勛,還有一部分就要感謝曹老夫人的苦心經(jīng)營。老夫人有三個孩子,其中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小兒子就是曹遠行,大兒子叫做曹守望,二女兒叫做曹菲菲。
對于兒子的安排,曹遠行現(xiàn)在是市長,以他的能力和年齡,以后的前途肯定是不會差的,而大兒子曹守望現(xiàn)在在帝都當官,雖然官職比曹遠行大多了,但是比潛力,比權勢卻不如曹遠行。至于女兒曹菲菲,雖然早就已經(jīng)嫁人,但是連帶著丈夫一起還是屬于曹家人。不同于兩個兒子,曹菲菲是做生意的,生意雖然做的遠不如董琳,但是憑借著曹家的權勢和人脈,他們家的公司在國內也是數(shù)得上名的。
而今天,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也是曹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飯的時候。上首坐著的自然是頭發(fā)皆白但看起來仍然很有精神的曹老夫人,然后她的兩邊就是兒子曹守望和曹遠行,再下面就是曹菲菲夫妻倆和曹守望和曹遠行的妻子,再后面就是家里的下一輩了。
曹守望有兩個兒子,長子曹其榮今年二十八歲,已經(jīng)結過婚,孩子也已經(jīng)兩歲;次子曹其豐今年二十五歲,正處于談婚論嫁的時候。曹菲菲只有一個女兒,今年二十三歲,叫做曹菁菁,剛剛大學畢業(yè),現(xiàn)在正在自己家的公司里工作。剩下的曹遠行一家,兒子曹知行和八歲的女兒曹心音這時候也都坐在餐桌上。
現(xiàn)在,大家全都正襟危坐的坐在餐桌上,仿佛不是來吃飯而是來開會的一樣,上首的老夫人不是大家的長輩而是領導似的。領導不發(fā)話,下面的人就只能干坐著,桌上的山珍海味也只能看不能吃。
“好了,大家吃飯吧!”
曹老夫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來,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吃飯了。
“媽媽,為什么姐姐今天不過來啊?”
就在大家拿起筷子要開始大吃的時候,曹遠行的女兒曹心音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心音,你瞎說什么呢!”
楊舒臉色一變,冷聲訓斥了一句。
“我沒有瞎說,是你說我們一家人都要在今天一起吃飯的,姐姐也和我們是一家人,為什么不來?”
曹心音委屈的說。
“你還說!”
楊舒臉色不自然的看了上首的曹老夫人一眼,冷巴巴的道。
“哇!”
曹心音被媽媽這么一訓斥,當場就哭了起來。
霎時間,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楊舒的身上,而楊舒也有點心虛,朝曹遠行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媽,一點小事而已,大家就繼續(xù)吃飯吧!”
曹遠行低聲對旁邊的老夫人說道。
“小事?”
曹老夫人冷哼一聲。
“連姐姐之類的都出來了還能是小事不成?”
“楊舒,我問你!是不是遠行在外面有了女人,還搞出來了什么私生女?也不對,如果是私生女也應該是妹妹才對。”
“媽,沒有的事,是心音認識的一個小姐姐,和她關系比較好,所以被她當成了一家人。”
楊舒趕忙解釋了一下。
“你們在把我當成老糊涂嗎?”
曹老夫人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雖然力道很小,但她這一下之后,桌上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放下了筷子,眼觀鼻耳觀心的靜坐不動,大氣也不敢喘,當然內心里則是瘋狂的吐槽: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地吃飯了,每次都要搞這一出!
“心音都已經(jīng)是八歲的孩子了,她還不知道什么是一家人嗎?”
曹老夫人訓完楊舒以后,臉色放緩,溫和的對曹心音問道:“心音,你告訴奶奶,姐姐是誰啊?”
“姐姐叫做晏落,媽媽說她也是爸爸的女兒,還有,哥哥說姐姐是她唯一的妹妹,而我不是!”
曹心音回答問題的時候,還不忘告了曹知行一個狀。
“晏落?她姓晏?”
曹老夫人這時候臉色也變得不自然了,她看向曹遠行,讓他告訴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媽,先吃飯吧,這件事我之后再告訴你!”
“現(xiàn)在就說!”
面對固執(zhí)的曹老夫人,曹遠行知道事情隱瞞不下去了。
“晏落是我和晏然的女兒,當年她離開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懷孕了,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
好勁爆的消息!
餐桌上的小輩們雖然全都一臉嚴肅的坐在桌上,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把耳朵豎起來偷聽八卦啊,而現(xiàn)在就是一個大八卦啊,三叔竟然還有一個女兒,名字叫做晏落,話說這個晏落不會就是那個晏落吧?呵呵,怎么可能啊!
聽了曹遠行的解釋,曹老夫人失神了好一會,提到晏然就讓她想到了當年的那個溫柔賢惠,清純美好的姑娘,但就是那樣的一個柔弱的姑娘,卻是一個執(zhí)拗驕傲到骨子里的人。
唉,一轉眼二十年都過去了啊!
“今天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準說出去,否則直接打斷腿逐出曹家大門!”
曹老夫人嚴厲的對在座的所有人交待完以后,就放下筷子直接起身離開了。
“媽!”
看到曹老夫人一言不發(fā)的離開,她的三個兒女馬上跟著起身追了上去。然后餐桌上就只剩下一群小輩了。
“知行,你那個妹妹那么巧也叫做晏落啊,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晏落漂亮啊?”
“人家可能就是真晏落也說不準!”
“你們繼續(xù)吃吧!”
聽著桌上眾人恣無忌憚的議論,曹知行一拍桌子就選擇了離開,走之前還不忘冷冷瞥了一眼有些心虛的楊舒。他就不相信今晚的事情只是曹心音的口無遮攔,要說背后沒有楊舒的策劃,呵呵,就算是見了鬼他也不相信!
曹家的家宴不歡而散,而晏家的便飯也到了尾聲。
每年過年的時候,對于晏落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因為她出生在除夕之夜,每當想到這一點都讓她為晏然倍感憂傷,所以每年她的生日與其說是在慶祝,還不如說是在祭奠晏然的痛苦。
望著窗外不時劃過的煙花,晏落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