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春去秋來。
我的身體也逐漸結實起來,由于吃的好睡的香,無憂無慮,我的發育速度還是很驚人的,雖然只有四歲大,看上去到象有七八歲模樣。
在我三歲多的時候,主教就親自教我魔法,半年前,還讓凱特教我武道。
也許是信仰的問題,我的施法總是失敗,體內魔法元素與日俱增,按主教大人的話,就是抵抗禁忌魔法也沒問題了,但魔法的使用還處極其低級的階段,甚至連個魔法學徒都不如。
記得不久前,施展小水球魔法的情形:當時我本想制造個小水球,用來打水仗玩也好,結果水球沒使出來,全身上下卻弄個濕透,那樣子和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還好沒使用火球,不然衣服燒完了不說,萬一毀容了可真是劃不來。
武道也算是個門外漢,那個教我的凱特老師,根本不在意我的學習進度,可能他認為我這么小,還是個女孩,根本不需要學習武道。
因為比較大了點,活動的范圍也大了許多。各位老師可能事情也忙,對我管的也不那么嚴了。
不過我想主要原因還是我在武道和魔法上毫無進展讓主教大人對我失去了信心,并不象以前那么對我重點培養了。
于是我開始到處跑著找人玩,最初去找孤兒院其他小孩玩的時候,那些比我大的小孩還非常拘束,有些看到我還一個勁臉紅,不知道他想的什么。
但經常去,玩的時間多了,大家也就放的開了。我比較欣賞的有三個小孩,大個子皮特,有十歲左右,個子高高有點瘦,練了一手好劍法,當然是相對我們來說,是我們孩子中的第一高手。小不點米克,他也有八歲多了,但個子比我還低那么一點,只能叫他小不點了,他比較靦腆,但很聰明,是除了我之外第二聰明的,據說他已經快可以使用中級魔法了。胖子陸羅,八歲多,這個小胖子整個一活寶,開心果,武學魔法都不怎么樣,不過擅長說笑話講故事,當然他比起我的知識淵博只是滄海一粟,但他的幽默細胞我還是很喜歡的。
乾坤大陸北部有寒冬,南部有酷暑,中部地帶只有春秋兩季,維克聯盟位于中部,春秋兩季都相當漫。乾坤大陸一年分為361天,分為12個月,每月30天,每年最后1天稱為年祭,不在任何一個月中。
這年年祭前三天,我把那三個朋友召集到一起,對他們說道:“我們也不小了,總是在年祭得到禮物,今年年祭我們也想辦法送大人點禮物,讓他們高興高興。”
那三個小家伙聽了我的話,都不住點頭。
“那我們該怎么辦呢?去那找禮物啊?”看來我的話最投皮特的心思,他可能早有此想法,但自己不知道如何辦。
“這個簡單,我們只要參加年祭表演比賽,就可以得到年祭的獎品。但我們幾個必須要排練好節目才可以去參加比賽。”我把早想好的辦法告訴他們。
對于我來說,這不過是騙他們小孩子陪我出去玩的把戲,送什么禮物給大人根本是借口,混出去才是最主要的。
果然他們三個小孩子都有點心動了,不過那個米克問道:“吉娜,我們和那些大人比賽表演能贏嗎?”
“不比怎么知道啊,再說我這么美麗動人,你們三個又這么聰明能干,只要我們認真排練,第一名肯定是我們的。”我小巧的拍拍他們的馬屁。
雖然米克還有點猶豫,但皮特和陸羅已經不給米克思考的余地了。
“太好了,吉娜,我和皮特都跟著你干,米克太小了,要他也沒多大用。”陸羅拍著自己肚子笑著說道,“你看我,能頂他兩個,讓我把他那份也干了吧。”
“恩,吉娜,你說怎么排練吧,我們要抓緊時間,沒幾天就年祭了。”皮特也一臉興奮的說道。
“還有我,不能把我忘了。”米克被陸羅這么一說,也不再猶豫了。
“不過我們現在還面臨個問題,就是不能讓大人們知道,不然他們會反對我們去參加比賽的。”我面帶憂慮的說道,“大人們都不想我們排練太辛苦了,所以雖然心里想讓我們去,但還是不會讓我們去的。”
我知道自己的話里破綻不少,但對付這幾個小孩子還是綽綽有余的,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三個小孩想都沒仔細想就贊成我的意見,不讓大人們知道,于是我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陸羅你去多準備些水和食物,米克你負責查一下這幾天我們教會出門的馬車,皮特你去多準備幾件衣服,我們以后可能會用到。”聽完我的吩咐,他們都興沖沖的去找東西,查情況了。
而我則是心里盤算著出去以后怎么甩掉他們這幾個包袱,自己玩個痛快,或者帶上皮特這個小保鏢也可以考慮,甚至可以帶上陸羅這個替死鬼,回來的時候讓他幫我頂罪。
第五章
出門游玩計劃開始執行,我把詳細計劃告訴他們:首先由皮特和陸羅幫管理馬車貨物的修士裝東西,我和米克趁機混上貨車,然后皮特和陸羅也想辦法上車,接著我利用自己對圣彼得教堂所在的托姆斯小鎮的了解,把下車之后他們分別朝那個方向跑,然后在那個地方會合一一說了出來。
這時他們三個好像有點猶豫了,可能是發覺整個計劃好像只是跑出去那么簡單,和參加表演沒什么關系。我在他們三人腳上一人踩了一下,假裝生氣道:“如果我們連出去都辦不到,還怎么去參加比賽呢,別猶豫了!”
聽我這么一說,他們早習慣聽我命令的意識又發揮了作用,一切就按我的計劃開始進行了。
教堂運送貨物的馬車很順利的把我們帶到目的地,馬車剛一停下來,我就招呼他們朝三個方向跑去,結果不太賣力的米克在摔了一跤后被馬車上的修士抓了回來,其他兩人很快就跑的沒影了。米克被那修士狠狠罵了幾句后,被綁在馬車后座上,然后那個修士使用了一個風系魔法,加速離去;我則趕快爬出車倉,朝米克做個鬼臉,飛也似的朝我所設定的路線跑去。
當然,朝這條路跑是我設的小計謀,為的是讓米克告訴那個修士來追我,而米克鐵定是會出賣我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三個都會被抓回去,并且我們會合的地點也會被他們說出去。所以當我跑出米克視線后,就快速的轉個彎朝相反的方向跑去,跟凱特老師練的武學雖沒什么用處,但身體還是比較健壯的,跑幾百米還是沒什么問題,當我跑到一個沒人的拐角處,就停下來,打開身上的背包,換上一身男裝,甚至連鞋和襪子都換了,然后用易容術把自己模樣改了改,應該可以蒙過那個修士。
半個多小時后,我走到一個小市場的時候,有不少和我一樣的小孩,他們正在玩一個叫蹦踢的游戲,果然和名字一樣,又是蹦又是踢的,整個游戲就是一群小孩你蹦我踢的玩鬧。游戲是分成三伙,兩伙在中間又蹦又踢,另一伙先在旁邊唱著蹦踢的歌謠當裁判,等那伙敗了他們再上去和贏的蹦踢。
十幾個小破孩就開始一條腿蹦著,用另條腿想把其他小破孩踢倒,而你來我往的斗的異常激烈,我看到有的小孩被踢的在地上滾了幾滾,但爬起來還是嬉皮笑臉的,仿佛被踢倒的不是他。
“嗨,新來的,你叫什么?”小孩中最高最壯的那個朝我問道,他和我都是站在一旁的第三伙。
“我叫吉特,你叫什么?”我把早準備好的名字告訴他,我現在是男裝,自然也要有個男孩的名字,所以把吉姆和凱特的名字合起來用了。
“我叫拉穆,很高興你加入我們。”拉穆伸過手來拍拍我的肩膀。
我也友好的朝他笑笑。
“哦,吉特,你是第一次玩吧,等會加油啊。”拉穆說完沒多久,那兩邊就分出勝負了。
勝出的那組個頭都比較高大,而且他們一臉得意并把胸脯挺的更直了,這樣顯的更高大了。而我們這第三組都是他們兩組些挑剩下的小個子,還好我們是以逸待勞,否則不用想也知道誰會贏了。
“準備上場了,我們加油啊!”拉穆大聲招呼身邊的伙伴,他的大喊讓我們不由精神一振,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走到場中央,而那失敗的一隊也都拍拍屁股上的灰,垂頭喪氣的走到我們剛才待的地方看我們兩隊表演,很快兩邊調整好陣營,一邊有七八個小破孩,但看上去仿佛兩隊騎士準備戰斗一樣。
隨著裁判隊有氣無力的歌聲,我們開始你踢我踢你的玩起來,我本以為仗著跟凱特學的花拳繡腿,踢倒這些小破孩易如反掌,結果真的開始踢了才知道不是那么容易。
一對一我馬馬虎虎,不怎么吃虧,但這群小破孩竟然懂的以多打少,而他們看我新來的,一上來就有三個朝我蹦來,我也不甘示弱的連踢他們好幾下,可惜人小力弱,沒能把他們踢倒,反而是我自己屁股和腿上挨了幾下,疼的我一咧嘴就坐到地上,他們見我倒了也就蹦著去踢別人了。很快我們這隊就被他們踢的跌倒一片,只剩下拉穆和個小個子男孩苦苦支撐。
很快那個小個子也倒了,而對方只有兩個人不小心摔倒,游戲的勝負已經沒有懸念了。正當我們都等著拉穆被踢倒的時候,遠處傳來急速的馬蹄聲,幾乎是瞬間,一匹快馬從我們所在的路旁飛馳而過,我們所有人都停下來看那匹快馬,而我只看到那馬上騎士的背影,身上似乎受了很重的,在馬背上有些不穩,而我更聞到他身上的血腥氣味。
“不好了,要打仗了。”拉穆一屁股坐到地上,眾人也都停了下來。
“伏德,你老爸是騎士,快回去看看,可能他馬上就該出發了。”那邊一個高個子對著和他一伙的一個強壯的小孩說道。
那小孩點點頭,就往家里跑去,其他小孩看樣子也意味索然,接著都慢慢散去各回各家。市場上不少商販也開始收攤,買賣東西的人也受到影響,不少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看來西蠻人又打來了,他們也真是好斗,每次他們都討不得好,還要來打。”一個滿嘴胡子茬子的大漢說道。
“西蠻人討不得好,我們更吃虧啊,每次打仗我們都死傷無數啊。”一個干瘦的漢子說道。
“西蠻畜生最喜歡吃小孩和強暴女人,他們生性殘忍,簡直是禽獸不如。”一個穿青衣服的男子狠聲說道。
“那我們該怎么辦啊?”一邊抱著小孩的婦女顫聲問道,看來她是聽了那青衣男子的話,有點害怕了。
“我們有圣彼得大主教保護,還有藍盾騎士團,他們是沖不到鎮子上的。”那個滿嘴胡子茬子的大漢安慰道。
“以前我是堂德鎮的,后來就是被西蠻畜生給毀了,我的妻兒都死在那里了。”那青衣男子似乎想起當時的情景,一臉憤怒和悲痛。
周圍的人也露出同情的目光。
“西蠻人也不全是壞人,他們……”那個干瘦漢子插嘴道。
“住口,西蠻畜生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幫畜生說話。”那青衣男子粗暴的打斷干瘦漢子的話,同時抓住那干瘦漢子干枯的雙肩大力搖晃。
這時我的肩膀被人拍了幾下,“吉特,你在看什么?怎么不回家啊?”說話的是拉穆,他順著我眼睛的方向朝那幾個爭吵的人看去。
“沒什么,只是隨便看看。”我們站的位置離那幾個人很遠,拉穆肯定是聽不到什么的,我之所以能聽到,完全要歸功于我超常的聽覺。
說起我的超常感官,我可沒有絲毫的得意,他們給我帶來的多是痛苦的回憶。極度靈敏的嗅覺,讓我吃盡了苦頭,雖然只在周圍十米左右有效,但我已經不需要氣味來判斷周圍人行為的情況下,我必須為自己聞到的東西做出各種判斷,尤其是汗味十足的各種特別氣味下,我天天都做惡夢。于是在我強制不使用下,嗅覺的靈敏度大大下降。而超常的聽覺從來都是讓我無法入睡的禍根,至于味覺則是我沒法吃好一頓飯的罪魁禍首。視覺還馬馬虎虎,只是偶爾遠近調節視距有些頭暈外,還沒有什么太大副作用。觸覺的靈敏更導致我對痛苦的深刻理解,雖然用手指我就可以摸出紙上的字,但這并不能抵消我對極度靈敏的觸覺產生的強烈抵觸。
“你要到我家去看看嗎,我想我媽媽一定會喜歡你的。”拉穆很友好的摟著我的肩膀。
“這個……好吧。”我猜想這個拉穆一定非常好客,或者他拉上我回家可能是為了不被他媽媽訓斥。但當我到了他家里我才知道,拉穆這是第一次邀請人來自己家里。
拉穆的母親很漂亮,看上去也很年輕,眉目間的一絲憂愁讓她的美麗更增加了點色彩。當拉穆對他母親說明了我們認識的經過,以及他很想和我成為朋友的話后,拉穆的母親笑了。她先讓拉穆去后房做飯,接著把我拉到她身邊,輕輕的摸了摸我頭,然后小聲對我說:“親愛的,你叫吉特?這個名字可能不太適合你。”
拉穆的母親的話讓我有點蒙,恐怕她是看穿我的裝扮了,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有哼哼的跟著笑了笑。
“別緊張,親愛的,我想你是背著家里人跑出來的吧。”拉穆的母親微笑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頑皮,“你這樣自己跑出來,你的家人一定很著急了。不過沒關系,他們越著急,見到你的時候就越高興。”
我嘴張了老大,想不到拉穆的母親這么有童心,不過我可不想讓她這么牽著鼻子走,臉色先是一驚然后一變,裝出一副可憐悲傷的模樣,“阿姨,我是被人拐賣到這里的,后來他們看我天賦不錯,便教我很多東西,想讓我將來為他們干活,我是趁他們不注意偷跑出來的……”
我這么說也差不多,雖然那些人是好心收養我,但我還不想回去。拉穆的母親雖然聰明,但還是敗給了我的演技,完全相信了我的話,見她臉色已經笑,竟然是無限的憐憫。
我雖然覺得自己玩的有點過火,但騎虎難下只有繼續表演下去了,無奈下抱住那位阿姨哭了起來。
“孩子,別哭了,我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的。”那阿姨說話的時候眼圈發紅,不是同情心泛濫,就是想到自己的傷心往事了。
第六章
在拉穆家住下,拉穆的母親為了讓我忘記過去,還給我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吉拉”。
于是,我和拉穆便一起玩耍,自從他知道我是女孩后,變得異常害羞,被我如同牽線木偶一樣拉扯著四處亂跑。
住在拉穆家的第三天,我和拉穆來到一個被稱為魔法怪人居住的地方。
最初我只是好奇什么樣的人會被叫做魔法怪人,拉穆說這個孤僻的魔法師每日都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鄰近的居民都只是偷偷看著。
我不顧拉穆的勸阻,偷偷爬到那魔法怪人的窗沿望里看,里面漆黑一片,似乎還有著魔法結界。
突然一串奇怪的咒語響起,聽了開頭我心中一驚,這咒語好像是暗黑召喚魔法系,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魔法,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魔法威力肯定不會小。
我發現這一點就想轉身離開窗戶,卻發現身體被一股巨大的魔法吸力給籠罩起來。我不由揮舞著雙手,大聲喊叫著,接著一個糟老頭驚恐的臉來到窗前,看到我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來壞……”
他的話沒說完,身軀就焚燒了起來,無數的魔法元素爆炸般的噴發出來,接著巨大的爆炸氣流將我帶起數米高,拋飛了出去。
我摔落到一旁,瞪大眼睛看著那間房舍上,一團黑霧向外蔓延,里面隱約有一只巨大的魔獸慢慢成型。
我頓時心膽劇寒,顧不得什么淑女風范,連滾帶爬的往遠處跑去。
“吉拉,等……等我啊……”我聞聲不由減慢速度朝后面望去,只見拉穆上氣不接下氣的追著我,一邊揮著手張著嘴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呼哧呼哧的說不出來了。
我意識到自己不夠冷靜,于是站定望著遠處剛剛成型的魔獸。這時候我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那個魔法師定然在召喚魔獸,而我突然的出現導致他的魔法混亂,失去了控制,最后他遭到魔法反噬而掛掉,但召喚出來的魔獸卻無人管理了。
“吉拉,發生了什么事情啊……”拉穆跑到我身邊不停的喘著氣。
“那是玄火魔獸,如果讓他肆虐起來,我們鎮就麻煩大了。”我指著那個小屋,解釋道:“一定是那個魔法師的魔法失敗了。”
“我怎么看不到啊,那有什么魔獸?”拉穆瞪大了眼睛朝我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是黑糊糊的一片啊。”
“你是笨蛋,自然看不到了,”我心中一驚,這魔獸竟然是隱形了,當即命令道,“拉穆,你快去圣彼得大教堂,去找高階魔法師來幫忙,還有,讓周圍所有人都趕快離開。”
看拉穆還是傻乎乎的站著不動,我解釋道:“那個魔獸現在是隱形的,只有用魔法困住他,如果讓他亂跑,整個城鎮的人都會遭殃的!”
拉穆似乎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朝集市方向跑去,跑著還不時回頭看看我,那眼神里多少還有些不知道是猶豫還是懷疑。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放輕松的朝那個魔獸走去。這事因我而起,既然那個魔法師已經掛掉,沒有辦法控制這魔獸,我就去試試,憑著我強大的魔法防御力,即使控制不了,危險也不會太大。
但這種嘗試畢竟是第一次,越接近我就越緊張,那魔獸巨大的身軀不斷膨脹,現在比房子還要大上三倍。渾身火苗亂竄,模樣到像頭大狗,只是頭頂多出三根細長的尖角,下巴上多出一縷下垂的胡須。
這時那只大火狗注意到了我,朝我呲了呲牙。我猶豫了一下,站在離它百多米的地方望著它,大火狗似乎在等待命令,但那個召喚者已經掛掉了。
“你的任務結束了,快快消失吧……”我不知道咒語,胡亂的朝大火狗喊道。
它豎起耳朵聽了一會,顯然不知道我在說什么,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巨大的頭顱左右搖晃了幾下。
看著大火狗暫時沒有離開的意思,我便盯著它靜靜等待起來。不多時身后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嚷聲。
我心中一喜,暗道拉穆這小子效率還挺高。但很快我發覺來人不是我想的援兵,扭頭看去,十數個大漢騎著快馬馳來,一匹馬上還夾著一個人,正是笨蛋拉穆。
“小丫頭,屋子里那個魔法師呢?”那帶頭的大漢在我面前停下馬來,開口問道。
“他……召喚了魔獸,那個魔獸隨時都可能殺人放火。”我看著在那大漢馬背上的拉穆,估計他是暈過去了。
“哈哈,小丫頭你嚇唬其他小孩還行,什么魔獸,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那大漢一揮手,幾個大漢朝那魔法師的房子跑去,而我回頭再去看的時候,也發現房屋上盤踞的大火狗竟然消失不見了。
而還沒等我再次說話,我脖子上猛的一疼,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被捆的結結實實,甚至連我嘴里也被塞了幾條爛布條。在我的身旁是被捆的結結實實的拉穆。
我扭動了幾下,果然引起了拉穆的注意。在這昏暗的房間里,我們兩個目光對到了一起。
拉穆很興奮的看著我,他應該是早就醒了,看來他是一點辦法都沒。如今他看我醒了,八成是把希望都寄托到我的身上了。可是我能怎么辦?
拉穆興奮的看了我半天,但見我沉思了半天都沒有動靜,他那期待的目光也漸漸暗淡下去了。
第八章
終于想出來辦法,我狂用水系魔法,而全身上下如同發洪水般,捆我的繩子因為吸水而勒的更緊了,我覺得自己的手腕和被綁住的地方都留下一道道血痕。
接下來我又施展風系魔法,無數的風從我身體向外吹去,很快那些濕繩子就被吹干了,而我的衣服也被吹的七零八落,還好我頭部沒怎么出水出風,我的頭發也比較結實,不然這一趟下來恐怕就要重新再長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身上的繩子開始松動了,我艱難的把自己的手從繩子中退出來,摸了摸手腕上的痕跡,取出口中的破布,一邊揉著麻木的手臂一邊爬到拉穆身邊,開始替他解繩子。
拉穆此刻正吃驚的看著一身破爛衣服的我,顯然他看到我的表演,但肯定不明白我剛才是在干什么,一會渾身冒水一會渾身冒風的。我自然懶的解釋,辛苦的把拉穆的繩子解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拉穆的衣服搶過來自己穿上。
“吉拉,你剛才在干什么?”拉穆拿出口中布條后,第一句問的就是這。
“你這笨蛋,如果不想我把你丟在強盜窩里,就不要說廢話。”我順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拉穆咧了咧嘴,沒叫出聲來。
“現在我們要小心點,萬一被發現了,我們就朝兩個方向跑,如果能跑出去,就去圣彼得教堂,有一個被抓,我們其中一個就找人來救另一個。”我領著拉穆邊走邊小聲的吩咐道。
拉穆點點頭,半晌又問道:“如果我們兩個都被抓了呢?”
“笨蛋,都被抓了就在這見了。”我都被他氣糊涂了,但仔細想想他也不過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孩,而且明顯沒受過正規教育,此時又經過這么驚嚇,他沒有被嚇尿褲子就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幸運的是一路下來,只有最后的寨門口有人把守,看門的大叔八成正做美夢中。逃出這個寨子好幾里我才松了口氣,想不到還真是被土匪頭子抓了。
“吉拉,我們跑出來了。”
“拉穆,你記得今天是我救了你,以后可要聽我的。”我也感到很高興,怎么說這次是憑我的能力跑出來了,而且還救了個小孩,雖然有很多運氣。
“是啊,可我一直都聽你的啊。吉拉,你真有本事,就做你的護衛小兵吧。”拉穆臉色很崇敬的說道。
我本來是開玩笑,沒想到拉穆還認真起來,難道我還真要個貼身小兵不成,我尷尬的笑笑,“少來了,你笨的要命,我們在一起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啊。”
“等我長大了,就有足夠力量保護你了。我知道女人是需要保護的,而你正是我最想保護的女人。”拉穆紅著臉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信心。
我停下來仔細的看著拉穆,難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不成?萬一他真的嚇出個什么神經錯亂腦瓜秀豆的毛病,我怎么和他媽媽交代啊。我們兩個對視了半晌,還是我先受不了他這種辣的目光,我只能認為拉穆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可能怪我罵他笨蛋太多了,以后我的改改。
接著我們開始七饒八饒的尋找回去的路,憑著我豐富的知識和敏銳的感官,當太陽再次從東方升起的時候,我們也終于走回托姆斯鎮,但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到處都是被大火肆虐過后冒著青煙的廢墟,在廢墟下壓著的焦炭般的尸體,甚至連最宏偉的建筑圣彼得教堂也被燒的只剩下幾根灰黑的柱子,燒碎的石頭七零八落的散布在城鎮中間。整個的托姆斯鎮仿佛從烤爐中拿出來的烤焦的食物一般,慘不忍睹。
拉穆發瘋般的朝家里的方向跑去,我只有緊緊的跟著,現在我已經沒法思考了,如果說這一切都是那只該死的大火狗造成的,我心中只想著怎樣和它同歸于盡,此刻在我心里有著一種深深的自責,觸動著我那本來很大條的神經。
拉穆的家早已經燒的干干靜靜,那種連石頭都可以融化的地獄火真不是蓋的。拉穆坐倒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我猜他一定是認為他的媽媽被燒死了,從他的哭聲里能夠聽出這些,有一種失去最親的人的悲傷,這讓我更是一陣揪心。我竟然想不出詞語安慰他,我很想騙一騙他,說拉穆的媽媽沒有死,一定躲到別的地方去了。但我覺得這種話連我自己的心都騙不了,因為我比拉穆更感到難過,即使拉穆的媽媽沒死,可已經有無數的人死了,他們都是因為我的一時好奇,如果我沒有去找那位瘋子法師,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甚至說如果我沒有離開圣彼得教堂,一切也不會發生。
淚水從我臉上流下來,我頹然的跪在地上,本想大哭一場,可是我覺得沒有那個力量,只能任淚水從我的眼里不斷流出,然后淌落在地上,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老了好多。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吉拉,別傷心了,我想他們一定都躲到安全的地方了。”
我聽出拉穆聲音中強忍著的苦楚,他竟然反過來安慰我。這時我在也忍不住抱住拉穆,失聲痛哭起來,不管拉穆怎么勸都勸不了。
當我和拉穆再次上路的時候,我們缺少了平時的嬉鬧,臉上也多出了小孩不該有的滄桑。我們打算去最近的城鎮,克特里斯,在那里有圣馬克教堂,由于同是維克聯盟的大主教,我們兩個小孩混口飯吃應該問題不大。
一路上基本沒有遇到什么活人,地上常見到零散的尸首,那些尸體大多身首異處,有的似乎是被五馬分尸,有的肚子里的腸子流了一地,不少蒼蠅在尸體上嗡嗡。有一次還見到一個半截身子的沒死的人在呻吟,嚇的我倆饒了好遠。
兩天后的夜晚,我們沿路看到遠處有燃燒的火把,火把四周是幾個尸體堆,每堆都有數百具尸體堆在一起,而且正有幾個身材巨大,毛發濃厚的壯漢,正光著膀子忙碌著把一些散亂的尸體堆積成另一堆。
“野蠻人!”我朝拉穆望了一眼小聲說道,他顯然沒我那么好的視力,只是點點頭跟著我,當我們把身子藏在路旁灌木堆里,靠近一些的時候,拉穆也看到尸體堆和里面那些忙碌的野蠻人。
“匹都,亞麻,你倆給我看好這些肉,其他人回營隊休息。”其中一個好像小頭目的野蠻人對另兩個強壯的野蠻人說道。他們用的是奧克語,多虧了我在圣彼得教堂里學的各國語言,不然還不知道他們說的什么,而他們幾個說的好像還不是那么純正的奧克官方話,我相信我能比他們說的更流利。
“明白,隊長。”那倆人同時喊了一聲后繼續干活。
這時我看到那個隊長臨走的時候從尸體上撕下一塊肉放到嘴里,我頓時感到一陣惡心。同時也感到身邊的拉穆有些激動了,看來他也不好受。
那倆野蠻人站了一會就坐下聊了起來,其中一個說道:“亞麻,這次已經抓了好多奴隸,怎么我們還不回去啊。”
“不知道啊,可能抓的還不夠吧。”亞麻晃晃腦袋說道。
“那為什么又把很多奴隸殺了當肉吃啊。”匹都拍了拍身邊的尸體堆問道。
“可能是這些奴隸不聽話吧。”亞麻想了想回答道。
那倆個笨忽忽的野蠻人聊了半天也沒聊出個所以然,但我卻聽出來點意思。野蠻人這次不是簡單掠奪奴隸,恐怕是有軍事目的的,至于什么原因讓野蠻人敢對維克聯盟發動戰爭,這就不是我能猜測出來的了。
“看來他們是準備進攻克特里斯鎮了,我們還是繞道走吧。”我看著一臉污泥的拉穆,不由苦笑著解釋道,這幾天來我倆根本臉都沒洗過,想必我的模樣也不會比拉穆好多少。
“可能我媽媽也被他們抓住了。”拉穆竟然提出不同意見,“我們至少要找找看,有沒有被他們抓的人,看能不能救他們出來。”
“就憑我們倆個?”我不由諷刺道。
“吉拉,你會魔法,野蠻人最怕魔法的,我們有成功的機會。”拉穆似乎在鼓勵我,他的目光中竟然有著很強的信心。
“我的魔法不好使,不然也不會被抓起來了!”我無奈的回答道,“我們去只會是白白送死。”
“不會的,相信我,我們只要想辦法就一定可以做到。”拉穆拉起我的手,好像要傳給我力量,應該說是傳給我信心。
“我不去,要送死你自己去!”我甩開他的手。
“吉拉,難道你不記得他們把托姆斯鎮燒毀的情景,難道你還要他們把其他鎮也毀了!”拉穆著急的對我說道。
聽到拉穆的話,我又回憶起那些燒焦的尸體,成為廢墟的托姆斯鎮,但我比拉穆清楚,那不是野蠻人干的。
“吉拉,相信你自己,使用你的魔法和智慧,幫助你所愛的和愛你的人吧。”拉穆說話的語氣好像變了一個人,我迷茫的看著他,這個是那個經常被我擰的齜牙咧嘴的拉穆嗎?
第九章
黑夜是最好的掩護,我們兩個年齡加起來也沒有成年的小孩,在這個野蠻人的營地周圍繞了個大圈。這不得不歸功于我超人的視力和聽力,我似乎發現這個野蠻人陣營的缺陷。
他們把糧食和肉放在后方,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容易搞破壞的外圍。顯然野蠻人對行軍打仗不是太明了,或者說他們指揮官太大意,看守糧食的人也不多。
糧食旁邊就是他們的坐騎獸,野蠻人的坐騎獸主要是獠牙虎和獠牙豹,這兩類坐騎獸比較怕火,只要往它們中間扔幾團火把,它們就會亂成一片。
我把我的計劃向拉穆解說了一遍,首先要把野蠻人的糧食都點著,然后把他們的坐騎獸都放出來,最后趁他們混亂的時候混到俘虜里面,想辦法救人。
說實話這樣漏洞百出的計劃也只能讓拉穆這小孩感到滿意,先不說我們能否把糧食點著和把野蠻人的坐騎獸放走,就最后混到俘虜里面想辦法就是非常非常危險加愚蠢的行為。
那些俘虜之所以會被抓住,肯定是跑不快的和沒有力氣的,而救他們出來又怎么逃跑?只要野蠻人追上來,大家肯定還是死的一塌糊涂。但拉穆一定要去救人,或者說他想知道他媽媽是不是在俘虜里面。
胡亂想著,我和拉穆又回到最早那幾堆尸體旁的灌木叢里,而那倆個負責看守糧食的野蠻人正瞇著眼睛休息。
“我們必須想辦法引走這倆個野蠻人,不然什么都沒發做。”我小聲對拉穆說道。
“我去引開他們,你負責放火燒他們糧食和放出坐騎獸。”拉穆聽完我的話就是果斷的說道。
“萬一你引不開他們,或者被抓住怎么辦?”
“我們只有試試才知道……”拉穆顯然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打斷拉穆的話,“我去引開他們,你負責點火放獸,我有把握引開他們,而且有把握不被他們抓住。”
“吉拉,那你要多小心。”拉穆點頭道。
我心中不由苦笑,這個笨蛋還真相信我,萬一我被那倆個野蠻人抓住還不是被撕吃了。反正我打算引開這倆個笨蛋野蠻人之后就離開這里,至于拉穆要去送死,那是沒有辦法的,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仔細想想:倆個什么都不會的小屁孩,想在野蠻人的千軍萬馬里營救一群老弱病殘的俘虜,只是個惹人發嚎的笑話。
“準備好,我行動了。”我最后看了拉穆一眼,他也用堅定的目光回視我。
我走出灌木叢,邊哭邊往那倆個野蠻人那里走去,“媽媽……媽媽……你在哪啊……”
顯然我的哭聲驚動了那倆個打瞌睡的野蠻人,其中一個疑惑的看著我,可能是驚訝我說的純正的奧克語,而另一個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尋找聲音的發源地。
“你們見到我媽媽了嗎?”我站在離他們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來問道,我認為這個距離我已經對自己奔跑能力極大的信任了,再近點的話我可能還沒動腿跑就被那倆個野蠻人抓到手里了。
“亞麻,你見過他媽媽嗎?”本來正迷糊的匹都聽到我的問話后扭頭問他的同伴。
“不知道啊……也許見過……但不知道在哪里。”亞麻一楞,好像真在思考見過我媽媽沒有。
“兩位大哥哥,你們能不能幫我找媽媽啊?”這倆野蠻人還不是普通的笨,恐怕讓他們幫我放火說不定都可以。
“可是我們還要看守這些肉和糧食啊。”亞麻突然想起自己的職責。
“不會有人來拿這些肉的,只有你們能幫我找媽媽啊。”我看到他們沒有什么動武的跡象,說明我純正的奧克語讓他們不認為我是敵人,于是我壯起膽子向他們身邊走去。
“你媽媽是誰?我們怎么幫你呢?”匹都見我走過來,也很友善的朝我走來。
“我媽媽是魯本德公爵夫人。”我信口說道,魯本德是奧克帝國第三大公,掌握著奧克帝國最大的軍團,他有六個兒子三個女兒,至于其他信息我的就不太清楚了。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用在騙人上是非常正確的,而騙人的時候才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早知道要冒充野蠻人的后代,就多研究研究野蠻人的各方面知識了。
“啊,你是虎神大帥的女兒!”亞麻和匹都叫了起來,眼光中充滿了興奮。我很懷疑他們是不是沒被人騙過,真個相信我的話了。
不過我應該慶幸他們的愚蠢,接下來我告訴他們我出去玩的時候不小心被幾個壞人抓住,最后多虧自己聰明趁他們不注意跑了出來,我還給他們看了手上給繩子勒的血痕。他們本來就沒懷疑,這下更相信了,但是當我讓他們護送我會奧克帝國的時候,亞麻說什么都要去通報給隊長知道。
我心里沒底,萬一他們隊長比較聰明,我豈不是羊入虎口。所以我假裝生氣的告訴他們,如果讓我爸爸知道你們不送我回去,他們一定把你們隊長和你們的耳朵割掉的話之后,他們倆只有唯唯諾諾的服從我的命令,牽出了倆頭獠牙豹,一頭亞麻坐著,一頭我和匹都坐上,踏上了護送我這個冒牌公爵小姐回家的道路。
在我的對匹都旁敲側擊對話下,我終于明白過來那些關于野蠻人的傳聞多么離譜。野蠻人好斗不假,奧克帝國是奴隸制度也不錯,但并非所有的人類都是被當作奴隸來對待的。
在奧克帝國,只要會使用奧克語的人類都不是奴隸。而人類和野蠻人的混血兒在奧克帝國隨處可見,純正的野蠻人反而因為智力上的缺陷處境反而一代不如一代,象匹都和亞麻就是可憐的純種野蠻人,只有當士兵的前途,而那個魯本德大公就是個出色的野蠻人混血兒。一般男性混血兒多具有野蠻人的強悍,女性混血兒則繼承人類的柔美,當然也不絕對,但至少比較出色的混血兒都是這樣。
當然這種情況也是源于野蠻人對人類女性的喜愛造成的,所有未婚的野蠻人目光都瞄準了外面土地上的女人。而語言不通造成的殺戮和掠奪,也就成為人類和野蠻人仇恨的根源。
“匹都,我們還有多遠就到家了?”我看著獠牙豹狂奔的速度驚人,不僅擔心來不及溜走就被帶到魯本德大公家里。
“小姐,大概還有六個晝夜的路。不過我們需要休息,那么大概要八天時間才能到西德城。”匹都回答道。
聽到匹都的話我放心不小,我們跑了有一個晚上了,這么長的路他們隊長趕來的可能性也已經很小了。
“小姐,我們帶的糧食和水好像不太夠……走的時候太匆忙,除了獠牙豹身上的必備品里三天的口糧以外,就沒其他東西了。”亞麻有些發愁的說道。
“沒關系了,我們堅持堅持就到家了。”我心里暗喜,這樣不出三天獠牙豹肯定跑不動了,那我就想辦法甩掉這兩個笨蛋。
“可是沒有食物,獠牙豹很快就不能跑了。”亞麻還挺聰明,明白問題的所在。
“我們可以找啊。”匹都滿不在乎的說道,“獠牙豹自己找肉吃的本領也不會差的。”
“那也只好這樣了。”亞麻點點頭不在說話了。
此時我心中正在發愁的是,我到底要去哪里?現在方向是朝奧克帝國方向走,而這段路上幾個小鎮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在這兵荒馬亂的地方,我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小女娃,到哪里比較安全呢?左思右想得出的結論,反而是去西德城比較安全,到時我就冒充魯本德大公的私生女,就說我媽媽告訴我的,想來魯本德大公也不會難為我個小女娃。如果我哄騙得當的話,說不定還真讓他認了我這女兒,那么我就不用為自己的未來擔心了。想到這里我不由為自己聰明的頭腦感到自豪,得意洋洋中,我靠在匹都身上慢慢睡去。
第十章
一陣劇烈的震動,我剛驚醒就被震的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周圍有好多人,準確的說是好多女人,好多年輕女人。她們一個個無精打采,身上衣服少的可憐,有的更是春光外泄顯山露水,雖然我如今也是個女人了,但眼前的情景還是猛烈的沖擊著我的視覺。
雖然她們每個都有氣無力的或躺或坐,根本不在乎旁邊人的目光,但我還是心驚肉跳的好容易把周圍的情況觀察了一遍。這些女人都很年輕,但多數都長的不是很理想,其中雖然也有幾個長相不錯的,但好像是營養不太充足,看起來還是有些缺陷。而那幾個長相的不錯的,基本衣服上的重要部位都被撕扯掉了,有的身上還帶著一些傷痕。
看到這些女人,我多少有點明白自己的處境了。恐怕這就是野蠻人的俘虜營,對野蠻人來說,這些女人是最好的俘虜。但我不明白的是我應該在匹都的坐騎獸上睡覺才對,怎么會躺在這里面呢?仔細想想,我睡著之后好像有過劇烈的震動,后來沒醒過來就又被震昏了,我摸了摸后腦勺,果然還有個不小的疙瘩,現在摸起來還是隱隱作痛。
難道是匹都和亞麻明白過來我是欺騙他們,然后把我抓到這里了?不過看他們那么笨,而且還很老實的樣子應該不是;要說他們隊長趕來揭穿我的騙局,然后把我扔到這里面到有可能。再不就是他們不小心和我走散了,然后我又被另一隊野蠻人抓住關在這里了。
反正現在我是在這里面了,至于怎么來到這的讓我自己一個人空想,恐怕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還是應該問問旁邊的人,這樣或許有點線索。可是當我拉住旁邊一個女人想問她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說出話來。我只有驚恐的看著她,她看著我的表情則是一副同情,我看懂了她的眼睛:“這么小的女孩,真是比我還可憐。”
接下來不論我用什么方法都無法說出話來,我的舌頭還在,但聲帶好像消失了,不論怎么張口結舌只能發出呼呼嗚嗚恩恩的聲音。我看著周圍的其他人,我明白了她們和一樣,都被弄的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藥還是魔法。說到魔法,我立刻想到讓人無法說話的有黑暗系聾啞訣,詛咒系失音咒,光明系的寧靜之心……
但立即全部否定,首先我身體內有無數的魔法元素建立起無比強大的魔防,更重要的是這些說起來簡單的讓人不能說話的魔法,卻必須由一些專攻的高階法師才可以使用的,而野蠻人中是不太可能有高階魔法師的,就算有也不會屈尊降貴用來給一些女俘虜失聲。
那么可以肯定那些野蠻人在我昏迷的時候給我下了藥,讓我無法說話了。不知道這些藥的藥效是多久,如果是永遠的話我該怎么辦?想到這里我不由心中大罵那些野蠻人,怎么會有這么狠毒的種族,強暴別人還不許人家說話。其實我也不是有意侮辱全部的野蠻人,畢竟當時我是憂心忡忡,而且深受其害的時候才這樣亂罵,而很快我就明白過來這么狠毒的并不是野蠻人。
“大人,這趟一共只有33個糖塊,應該說是32塊半。”外面一個沙啞的男聲說道。
“半塊?你說的是那個半路搶來的小女孩?”一個渾厚的男聲說道。
“是的大人,那半塊說不定能頂上其他32塊的總重。”沙啞的男人說完嘿嘿笑了笑。“當時這小女娃有兩個野豬保護,不過他們倒霉掉到我們的陷阱里了。”
我心里一驚,聽他們說的是維克話,肯定不會是野蠻人的部隊,那沙啞聲音的口氣到很象搶劫的土匪,而那個渾厚聲音的口氣到象是來自維克官方的人。
“那兩個野蠻人呢?”渾厚聲音的主人問道。
“野豬自然已經被處理了,那個女娃正和糖塊們在一起。”
“那個女孩會不會說西蠻話?”
“回大人,這個不清楚,我們抓到她的時候她昏迷著,我們直接給她吃了啞巴草。”
“那個女孩可能是野蠻人混血兒,甚至是某個野蠻人首領的千金,告訴你們老大,讓他不要張揚小心點處理掉。”
“大人放心,這個我們老大自會小心處理。”
那兩個人聲音漸漸遠去,我腦中一片混亂。看來我是遇到一個販賣人口的集團了,而現在麻煩的是不知道他們會怎樣處理我,如果是把我咔嚓了我豈不是冤枉。可是我現在連辯解的能力都沒了,如果我有強大的魔法,或者無敵武功,就不會這么被欺負了……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我昏昏沉沉的好像又睡了一覺后,屋子里那幫女人開始**起來,接著是一陣香味,看來是飯菜來了。接著聽到一個粗曠的聲音喝道:“小妞們,吃飽就該趕路了。等會誰磨磨蹭蹭的,我的鞭子可不留情。”
正當我不知道是不是去搶點東西吃的時候,一只大手把我拎了起來。我胡亂掙扎著,結果屁股上結實的挨了一下,我吃疼大叫出來,但發出的只是微弱的呼聲,看來我的聲帶真的毀了,連慘叫都沒了效果。
“再動我把你眼睛挖出來!”這個粗曠的聲音竟然用的是西蠻話,我立即明白他是在試探我是否能聽懂。我心中有個計較,就是寧愿和其他女人一樣被販賣,也不能被咔嚓處理掉。我裝作聽不懂的胡亂掙扎,那個男人又用維克話說了一遍,我才裝作害怕的停止掙扎。
那個男人用寬大的肩膀把我抗起來,大概走了幾分鐘,來到一個大廳,我被放下來。
“我們來做個游戲,這有五瓶藥,有瓶是治療你的病,你吃了之后就會說話了。”那個發出粗曠聲音的男人正笑瞇瞇的看著我,“其他的則是把你眼睛毒瞎,把你耳朵毒聾,把你變成傻瓜,把你毒死的藥,你自己選吧。”
我驚恐的看著他,這家伙真變態,不知道想干什么。但當我看到瓶子上都是用西蠻字寫的治啞藥,毒眼藥,毒耳藥,毒傻藥,毒死藥后,我明白這還是考驗我是不是西蠻人的方法。如果我真是西蠻人混血兒的話,恐怕我再聰明也會選擇治啞藥,而現在我更相信那瓶治啞藥才是真正的毒藥。我假裝萬分緊張,抖著手在每個瓶子上摸了摸,最后一副狠了心的模樣拿起毒耳藥,然后望著那個粗曠的大漢。
“吃了它!”那個大漢發出命令。
我手顫抖著,緩緩的把瓶子拿到嘴邊,心里被那個大漢盯的發毛,我奇怪這個男人竟然這么多疑。突然間我想到自己的破綻,當即我亡羊補牢,淚水頓時嘩啦嘩啦的從我眼睛里流出來,果然那個大漢神色輕松下來,笑道:“別哭了,害怕就不要吃了。”
接下來我沒有吃那藥,直接被帶到另個小屋里,里面有張小桌,擺了不少菜和飯,看來這些早就給我準備好了。我也不客氣的大吃起來,算是給我壓壓驚。
這時我聽到外面那粗曠的聲音小聲說道:“這丫頭還真不簡單,竟然能和我對視,可能是個貴族家小姐,不過她西蠻話和字都不懂,可以排除她是西蠻人后裔的可能。”
“老大說的肯定錯不了,聽了都統大人的話,我還奇怪野蠻人怎么可能有這么漂亮的后代。”那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好了,你去負責那些糖塊的行程安排,這幾天好好調教一下,到西德城賣個好價錢。”
“老大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