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物變的清晰后,陳燃照例先是機警的掃視了下周遭環境。
陳舊的木屋,修建的相當粗糙,而現在則完全可以用破敗來形容。濕膩膩的空氣中散發著海腥味,潮聲就在耳邊回響。木屋狹小低矮,光線黯淡,屋中僅有的家私就是蒙塵的桌椅和一套柜櫥,樣式古舊且做工粗糙,大概是17世紀歐洲普通農戶家的那種,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除了實用,沒什么好評價的。但是很快的,陳燃卻在窗上看到了玻璃,雖然已蒙塵,不過仍能看的出,玻璃的燒制水平還算不錯。
“這是怎樣一個亂七八糟的年代?”陳燃想著摁下了腕輪的信息檢索。
冒險地點:魔獸世界,任務一欄是空的!沒有準備時間,冒險已經開始。
“借鑒了龍與地下城模式的魔法世界外加無法合理解釋的機械科技,各陣營勢力沖突異常激烈,主宰對自己一組人還真是厚待,想什么有什么!”陳燃淡淡地笑了笑,單以冒險地而論,現在恐怕已沒有什么能讓他心緒不寧或激動萬分,當初多愁善感的自己已經隨風消逝,剩下的那些情緒,陳燃也無法給出一種準確的定義。
“如果結束一切的方式只能是停止,那么,就像那些生活在戰爭年代的軍人,在某次戰斗中死去,或許也是種不錯的歸宿。當然,想拿走這條命是要有足夠的實力的。”陳燃有時候這樣想。
事情似乎總是向人們預測的最壞情況發展,陳燃在屋子里沒有找到同伴,只在后墻找到一扇半掩的小門,推門而入,順狹窄松散的木制樓梯一路上行,最后來在了一處環形的望臺上,這才發現,此地是處燈塔。
天空蔚藍,白云飄渺,海風輕拂,還能聽到海鳥的鳴叫,不過入目的,卻并不是優美迷人的海岸風光,有的,是點點蕭瑟匯聚的荒蕪。
一面,是青碧之海,蒼茫無際,一面是海岸荒原,黃草遍野,峰巒隱然。由于視線良好,幾千米之外的灘頭,還能隱約看到半只擱淺的破損船只和一些散落的船木。陳燃不曉得這里是何地,不過他并不著急,隨身攜帶的電腦中,擁有《魔獸世界》相關的資料,一查便知。
返回屋中,陳燃順手拉起把傾倒的木椅,拂去塵土,就在桌旁,打開了電腦,進行資料查詢。
星際爭霸的冒險之后,小隊所有成員攜帶的物品,科技含量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就拿陳燃現在用的這種小型電腦來說,比當初使用的更薄、更輕、更堅固,同時功能強大了十倍都不止,動力是以拇指蓋大小的一塊凱達琳水晶體為核心的水晶能源,持續開機數十年不用更換,幾乎是跟這臺電腦的壽命相等。
海量的信息庫,存放了人類文明從古至今所有的史料、資料,自然也囊括了各種電影、游戲,可以說,有了它,陳燃相當于攜帶了全世界最先進、最全面、最龐大的資料庫、圖書館,再也不用為冒險地的種種信息資料不足而發愁。
文字的資料不夠生動,并且,依靠單純的地圖索引和資料查詢,要想在偌大的艾澤拉斯世界中找到跟這里匹配的地方,顯然并不容易,不過沒關系,陳燃可以進入游戲細細查詢。開啟服務器端,陳燃進入單機操作,以GM的身份創建人物開始在游戲中檢索。
首先確定了這里的方向,海在西,陸在東,然后再找地形地貌、景致特色與此地匹配的,最后,位置鎖定在了艾澤拉斯王國的西部荒野。
艾爾文森林、暮色森林、荊棘谷,東北、正東、東南,分別是這三處地界,在游戲設定中,10—20級的聯盟玩家會在這里做任務,在陳燃看來,這是個相當不錯的起始點。
陳燃沒有就此罷手,而是花去了整整兩個日夜的時間去熟悉手中的資料,做到了然于胸。這是陳燃的習慣,謀定而后動,實際問題,實際解決。
舒展身姿,陳燃簡單的做了幾個柔韌動作,“下一步,就用感官去真實的觀測估評實際中的世界和游戲的區別吧?!?
第一個差距是相當明顯的,世界比例。游戲中,位于西部荒野西南角的這處燈塔,距離岸灘不過是人物移動十余步就可抵達的小水溝,而事實上,陳燃目測了一下,從這里到岸邊的距離超過了3000米。這是情理之中的事,陳燃不怕這個世界大,而是怕它太小,那么多股勢力犬牙交錯,如果太小,那么則意味著缺乏足夠的發展空間,一上來就打生打死,這種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殺戮游戲,陳燃已經相當厭倦了。
陳燃知道,這片區域是潮行魚人的地頭,橫渡3000米而不跟這些兩棲類碰面,幾率恐怕不大。
“加深了解,見見也好。”陳燃也覺得有必要檢驗下自己的戰力,也就是說,他想知道目前自己差不多相當于游戲中的多少級人物。
在動身之前,陳燃準備先在島上找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人的靈魂,如果這個世界忠實于原作的話,燈塔外邊,應該有位船長的靈魂,在他那里會有三個任務,長明的燈塔、海岸的威脅和清理海岸。
燈塔島不是很大,卻也不是幾步就能丈量的,陳燃只記得在游戲中,燈塔外邊有株枯了一半的大樹,船長葛瑞森的靈魂就在樹下守候。實際上,出現在陳燃面前的是片小樹林,不是很大,千多平的面積卻是有的。
“一棵樹等于一片林?這種像征手法果然不簡單?!标惾荚诹种杏巫?,希望能找到幽靈葛瑞森。
“年輕人,你好,很久沒有人來這里了,能聽到我說話嗎?”以靈魂狀態存在的葛瑞森船長確有其人,而且也如同游戲中一樣,靈魂以生前的船長打扮為外表,就如同陳燃在星際世界中見到的老舊全息投影的圖像,是半透明的虛影,給人飄渺不實的感覺。
陳燃看的到葛瑞森的靈魂,也聽的到他在說什么,但這一切有個前提條件,陳燃是特別的,靈魂沒有形體,他的話只是一股精神波,而他顯然沒有經過可以的修煉或暗能的滋潤,不具備磷火般閃光的外表,也就是說,要見到葛瑞森并和他交談,并不是隨便拉一個人來就能做到的事。
“我是來找你的,葛瑞森船長,你的靈魂在此地徘徊,是因為還有未了的心愿吧?”陳燃說著迎了上去。
“你果然可以看的到我,聽的到我的聲音!這真是讓人激動的事情,我已經孤獨的快要發瘋了。”葛瑞森努力表達著自己心中的興奮。
陳燃輕輕地笑,上下打量著葛瑞森,如果靈魂反應的是生前的面貌的話,那么,像很多冒險小說中的船長形像一樣,葛瑞森生前是個壯碩且一臉濃重絡腮胡的老男人。
“對了,你如何知道我叫葛瑞森,又是怎么知道可以在這里找到我?”葛瑞森接下來的問題充分體現了他心細的一面。這也正是陳燃要的,如果是一個被寂寞逼瘋的靈魂,那是沒有任何存在意義的。葛瑞森想必生前在海上,沒少體會荒寂孤獨的滋味,事實證明,他的靈魂很堅強。
“船長,我的時間很有限,我們不必理會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還是直接談談你的愿望吧?!?
“好吧!”葛瑞森略顯失望,但他還是迅速進入了正題。“我希望你能殺掉一頭被稱作‘老瞎眼’的魚人頭目,這家伙很好認,青藍色的皮膚,比普通的魚人都要高大,最特別的它的眼睛,像是得了白內障,我希望看到它那對特別的魚眼睛,就是它當初帶領魚人殺害了燈塔管理員一家。”
“嗯!還有呢?”陳燃確定,葛瑞森剛才說的,正是‘海岸的威脅’這個任務,如果這個世界也向游戲中一樣,所有NPC人物都還處于任務待發狀態,那么,他就可以利用這個特點迅速融入聯盟或部落的社會群體,并且有望博取不錯的聲名,這對冒險者來說,是個好事。
“還有,我很想再回我的船上看看,她已經觸角沉沒了,就在北面十多里的那片海域了,我的獨角馬號!她的艦首底部有著巨大的破冰鰭,是用厚實的鐵箍勒嵌的,船尾的舵上同樣鑲了鐵,還有漂亮的紋飾,船頭前桅,就如同獨角馬的獨角一樣……”
談到船,葛瑞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來沒完,陳燃在一旁心下暗嘆,“果然,沒有那么容易的事,葛瑞森給出的第二個任務,在游戲中根本沒有,現實的世界,是不會像游戲中那么死板的?!?
“你不希望燈塔能夠在每個夜晚都釋放光芒,為海上的船只指引方向嗎?”陳燃不死心,問葛瑞森。
“兩年前,一個勇敢的人類法師已經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在燈塔里放了一盞燃燒魔法之火的琉璃燈,白天,會吸收魔力,當太陽落山,就會自動點燃。小伙子,如果你想幫忙的話,當你準備離開的時候,就把小屋釘死好了,我不希望看到魚人們闖進去將琉璃燈破壞。不過說實話,這處燈塔的意義已經不大了,已經好久沒有任何船只從近海路過……”
“哦!這不是什么問題,我完成了你的兩個愿望后,你打算如何報答我呢?沒有酬勞的事,我是不會去做的?!标惾嫉倪@種說法顯得很市儈。
“在一處隱秘的地方,我還有一份埋藏的錢幣,一面附著了魔力的深海圓盾,以及一根火炬魔杖,哦對了,還有一只可以持續燃燒幾十個小時,然后在十多個小時后,再持續燃燒幾十個小時的魔力火把,這就是我能提供的報酬。”葛瑞森很實在的將他剩余的那點家產一一報出。
陳燃笑著搖頭,“不、不!你的這些財物我不需要,金錢對我來說并不是很有意義,那些魔法物品,我同樣唾手可得,它們對我沒有任何吸引力。”
“年輕人,你是個強者,我隱約能感覺到你的強大,對你來說,完成我的心愿也許并不是什么太困難的事,可惜,我拿不出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葛瑞森有些沮喪地說。
“這是一個有原則,并擁有誠實美德的男人?!标惾夹闹性u價。
“不,你有!”陳燃仍保持著他那慣有的、風輕云淡的笑?!拔矣幸粋€提議,或許你會感興趣。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誠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
見事情有了轉機,葛瑞森一下來了精神,很熱切的望著陳燃。
“你生前,有沒有穿越無盡之海,去過卡利姆多大陸?”陳燃問。
“去過兩次,那是在我的人生最黯淡的日子。你知道,有一份奈何,在海上討生活的人也不會選擇穿越可怕的無盡之海,除了那些惟利是圖的地精和把錢財看的比命更重要的侏儒……”提起穿越無盡之海,葛瑞森的臉上就會浮現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很好!”陳燃滿意道:“你的誠實贏得了我的尊重,而我也確實需要一位船長?!?
葛瑞森苦笑,“我現在這個樣子,又怎么能再駕駛航船出海呢?我甚至無法離開這片樹林?!?
“這不是你需要憂慮的事,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妥當?!标惾嫉溃骸澳阏f的老瞎眼,如果它還活著,并且就在這一帶出沒的話,我們會找到它,不過它還不能死,我需要它將這一代的魚人統領成一個團體,它們要為曾經給其他生命造成的傷害贖罪,它們得將這里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不是現在這么荒涼?!?
葛瑞森用有些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陳燃。誰都知道,魚人對陸地生物全無好感,如果硬要說有些作用,那么除了食物,就是將其獻祭給海神,以博取海神的歡心,它們也許會對海中的強者屈服,卻從沒聽說過哪只魚人聽從陸地生命的號令?!斑@個年輕人是在說大話嗎?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
陳燃對葛瑞森的反應似乎視若無睹,他繼續道:“我說了,我需要一名船長,同時覺得你比較合適。你會有一艘海船,它可以是你的獨角獸號,也可以是其他什么號,總之,這艘船是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在此之前,為了你能更好地為我服務,我會給你一副軀體,真正的活人的軀體。并教你如何使用它。這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困難的事。但對你,我想,意義是非凡的。有了它,你就等于重生了,你可以做很多事,繼續你的航海事業,回去看看你的家人,你的那些錢,或許他們可以派上用場,或許,他們更樂意看到你的人回去……”
“哦天!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能再次重新擁有身體?真的能再度出海,再見到我的家人?”葛瑞森激動的簡直無以復加,陳燃提出的條件對他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簡直是好的不敢想像!
“當然,我是個誠實的人,我的承諾是最可信的。”陳燃帶著幾分傲氣的說?,F在這個表情他可是對著鏡子練習了無數遍的,充分的顯露自信和擁有強大能力的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態,卻又控制的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討厭。從有成為一個神棍的打算開始,陳燃就已經著手種種相關的研究和練習,儀態神情,自然是一個重點。
完全一副賜予者的口吻,陳燃道:“我會為你找一具合適的軀體,他生前是那種罪大惡極的人,他的罪刑足夠被送上絞刑架十次……所以,你不必在良心上有任何虧欠?!?
頓了頓,他又道:“如果你的服務能讓我滿意。我不但能讓你重生,還可以讓你不朽。我會保護你和你家人的安危,只要我在,你永遠不會死去,除非你覺得生無可戀……”
“您,您是神的使者嗎?”葛瑞森帶著幾分怯懦、幾分小心翼翼和幾分難以置信問。
陳燃的樣子此刻多了幾分出塵的飄逸和莫名的神圣,那意思仿佛在說:“凡人,你運氣不錯,猜中了……”
“我的目的是給人民帶來繁榮和富足,讓這土地重獲生機。你知道這些,就足夠了。”陳燃一轉口:“倒是有一些事情,你需要考慮清楚。當我實現了承諾,你將不再是自由之身。我,將是你惟一的主人,你必須聽從我的吩咐,否則,你的靈魂將墮落并承受永世的折磨?!?
“我愿意……我愿意永遠侍奉您為我的主人,只要您說的是真的,我向創造一切的神發誓,我將永遠忠誠于您!”葛瑞森幾乎是在陳燃剛說完,就急迫的發誓賭咒,不愿意的才是傻瓜,陳燃開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豐厚了!
“好吧!讓我們來進行一個小小的儀式,來為你的靈魂安排一個棲息之所。然后,用不了太久,你就會屬于自己的軀體?!标惾颊f著從儲物腕輪中拿出一些施法材料和一顆鴿卵大小的無暇白鉆,就在燈塔小屋前的空地上開始施法。
法術的核心是曾在《泰坦尼克號》冒險中用過的魔壺術,只不過,這次施展有了一些細微的改變,那枚無暇白鉆,就是魂匣,它將成為葛瑞森以后真正的靈魂棲身之所,陳燃答應賜給他的肉身,不過是一個寄居體,只要陳燃持有白鉆,葛瑞森永遠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正是因為這個術需要受術者心甘情愿和全力配合,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一番說辭。
如果霍野田他們在,在聽了陳燃剛才那番冠冕堂皇的說辭之后,此時恐怕會很深情的感嘆:“隊長,你已經有了成為真正惡魔的潛質了!買魂契,就這樣被對方興高采烈的簽署了……”
而此時的葛瑞森,則是興奮外加感到幸運,光是陳燃手中那顆白鉆,葛瑞森就能看的出,那是稀世的珍寶,王冠上,恐怕也未必能鑲嵌到如此華貴純凈的寶鉆。這讓他對陳燃說的話,不由更信了幾分。暗暗下決心,將來一定要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一個人靈魂的顏色能反應出很多信息,在容納了葛瑞森的靈魂后,白鉆成了海洋一般的藍色,并且色澤純粹,陳燃對此比較滿意,精魂,而且偏向于善良陣營,很好。
收了葛瑞森的靈魂,陳燃根據天色粗略判斷,大概是午時過后不久,盤算著,該離開燈塔了,在這之前,先跟周漪聯系下比較好。
作為主宰級別的存在,陳燃和周漪是完全可以精神波的形式進行溝通的,不過,艾澤拉斯世界無處不在魔法能量對這種溝通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另一個,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神、半身級別的生命存在,頻繁的使用這種精神波交流,難免讓那些強大的家伙感知到,那樣就不太好了。
聯系到周漪,陳燃只是很簡單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周漪在卡利姆多大陸,陳燃讓她按照當初在主宰空間里預先制定的計劃綱要來行動,主要,就是統合分散在那片大陸上的小隊成員,然后,等待他的歸來。
沒有足夠的把握就貿然行動,是異常危險的,陳燃非常的謹慎,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越是急,越要穩扎穩打。所以,他不會急急的成為一名冒險者,踏上前往卡利姆多的海船或那看起來搖搖欲墜的飛艇。
將來會不會靠游泳橫渡無盡之海,這陳燃無法確定,不過眼前需要橫渡三千米的海峽,這是可以肯定的。
對于陳燃來說,這種量的體能運動并不是什么問題,尤其是身下有塊浮力不錯的木板之后,陳燃需要做的,無非就是把持方向與劃水。
沒有懸念的,陳燃還是同幾只在海中巡曳的潮行魚人相遇了。這些五彩斑斕的家伙如果完全立直了身體,個頭將近190CM,它們的四肢粗壯有力,體表如同穿了涂了油的水晶皮靠,看起來晶亮粘滑,三指的爪趾上都帶有蹼,鯰魚嘴般的闊口里,是鯊魚齒般的三角銳齒。
魚人身上有鱗,不過異常順貼,且鱗片大小不一,遠遠看去,到更像犀牛的皮,盡是褶皺和紋理。
魚人背上有刺,色澤鮮艷的矛刺,這些刺除了讓它們可以在珊瑚和水草間更好的偽裝自己外,還是不錯的攻擊利器。當然,他們真正的武器還是手里的刀劍棍棒。
魚人們自己的武器是一些珊瑚、骨刃之類的東西,陳燃遇到的這些,用的卻是冷兵器時代常見的鐵質兵器,陳燃知道,以魚人厭惡火的天性,這些武器,十有八九是撿來或者搶來的。陳燃還看到,它們手中的武器沒有銹蝕,打磨的也還算鋒利,這從現實的角度論證了魚人智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