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領如蝤蠐(金牌90加更)
【334領如蝤蠐(金牌90加更)】
厲天嘯扣著他的臂在樹干上,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冷斥。
花音哪里領情,此時忍著被扣的疼痛,句句冷語:“厲大少的習慣我無由過問,但所謂家有家規,軍有軍法,我這位花少爺,既不是你厲家人,也不是你那多年前就虛無了的軍營人,厲大少,我為何要聽你的言行命令?”
花音平時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只是最不喜莫名又陌生的人突而對其管制相令,當時就算他聽從厲天涼命令時,那還不是她用那黑色物什,三五招內便要他心服口服?
況且,和厲天涼待在一起,聽她命令,他樂意,可這個男人呢,扯什么,要他道歉就道歉,令他向北便向北,別天真了。
“那么花少爺你昨夜言說這次援救全全交予厲某時,誠心又有幾分?”厲天嘯神情不變,仍是一面肅色,“而你現在的作為,可否能自問一聲,為對為錯?”
這人無論說話,還是言語,甚至眼神,表情,都是極其的正氣,被他這么一斥,花蛟還倒真開始認為自己胡攪蠻纏了。
“嘖!我誠不誠心,愿不愿自問,那是我的事!”他聽馬蹄聲近,便不準備與厲天嘯多言,稍稍妥協,低道,“本少爺這是要親自見了南仲衛,將他給予我的傷討回來,可與你厲家無關!”
厲天嘯知道他被關于牢房不見天日之事,此時見他讓步,也不再逼問言語,而是抬起肘,松開了花音的臂,這一松,果然看見花音的手臂上,有許多被拷打過的結痂傷痕。
只是……
厲天嘯不解的皺了皺眉——
怎么會有男人的皮膚生的這么細,這么白,顏色跟雪似的。
碰一碰,就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記。
他方才只不過扣住這位花少爺短短一會兒,就見他手腕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紅潤,握出了紅腫的痕跡。
是他手勁過大了么?
“快到了。”
花音忽而出聲,摩拳擦掌。
厲天嘯只看到他拿出了方才臨跑時背著的一大袋東西,打開來看,赫然正是滿滿的火藥,神火飛鴉。
“敢在我背上燙烙印”,花少爺滿面氣憤,咬牙切齒,“看本少爺不炸死你們!”
燙烙印……
厲天嘯聽到這三個字,不由自主朝他的后背看去,這是一種無意識的舉動,隔著衣,他自然看不到他所說的背脊上的烙印。
只是這么一望,眼睛便被一大片雪白占領。
他的脖頸,弧潤優雅,細白如菱,沒有任何多余的紋路,比之女子都可說更勝三分,領如蝤蠐,色如璞玉,他不想,自己竟會在一個男子身上,想到了一個美字。
花音感覺到后頸肌膚上有陌生的熱氣撲上,以為是樹上不明生物在攻擊,抬手便向自己后頸拍去。
不料一拍,腕就被人抓住。
他回頭,看到厲天嘯抓住他的手腕,盯著他使勁兒的瞧,手勁兒也很大,抓的他想踹人,不由滿臉氣郁低吼,“厲大少,你想跟花某打一場?”
厲天嘯一怔,急忙松開,一時間竟無從解釋。
“火藥……我來”,盡管是思緒混亂中,厲大少平日的沉穩幫了不少忙,快速的尋到了正當理由,“我是在接火藥。”
花音聽此,不覺怪異,也聽得他愿攬苦力活,便挑了挑眉,把一大袋東西全扔給了他,“那本少爺就不拂當家的意。”
說罷,又扔給他兩顆火石,跳到了對面另一顆樹上。
他沒興趣與一個男人待在同一棵樹上,還是他不欣賞的男人。
厲天嘯接住火藥與火石之后,心中暗自一嘆,微微搖了搖頭,無聲自責——
他這是……在做什么混事……竟會看一個男人的脖頸失了神,這……太不像他這種人會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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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平靜了心思。
可再抬頭看到對面的樹上的少年時,腦海中卻不由想起了多年前在追殺戰亂中,他已逝的妻……這……太不正常了。
“厲大少”,花音見他慢吞吞的額,還盯著他瞧了好幾眼,眉眼不耐催促,“你再不動作快一點,我辛苦背了一袋的火藥可就發揮不了作用了,你若不不行,就扔還給我。”
“抱歉。”
天嘯低言,也覺時間緊迫,遂即拿出那些神火飛鴉,利落的掛在樹旁,調好下沖角度,將捻芯一致朝向自己方向,隱于樹干之上,將目光定在了前方,蓄勢待發。
花音不知他為何抱歉,卻在心中嘖道,還好,手腳利落,辦事算作令人放心的,虧不得他心中第一的彪悍冷血女人,叫這姓厲的一聲大哥。
樹木下方,腳步聲趨而逼近,先是五六個騎馬的先鋒小隊來探形勢,四處轉了一圈,發現并無異常后,回去報信。
接著,大批的馬蹄與百人部隊行走聲趨而逼近,不消片刻功夫,已達離樹不遠,觸目可及的地方。
這一袋火藥會起作用沒錯,但并不可能靠它們取勝,不過只是要造一個效果,馬亂人慌。
在南仲衛領著剩余的人馬全部走到樹木前百米以內時,花音嘴角一動,抬手要示意厲天嘯點火,燃放!
卻見厲天嘯不慌不亂,更是不動。
花音怒,神火飛鴉只只分明,全部點燃也需要時間,如今百米內已可呈效果,不必擔憂打草驚蛇,這人卻不動也不擦火,帶著一張永遠沒表情的臉看著下方,眼皮都不眨一下,這人想搞什么!
厲天嘯感覺到他的怒視,回看他一眼,眼神很冷靜,有些令他稍安勿躁的意思。
花音見他那眼神,不覺又從鼻孔里,哼出了一口煩悶的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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