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寶寶II娘親是太后南詔北瑜 429語兒真善良
【429語兒真善良】
顧子語為天涼配好藥物回帳時,不想竟看到了阮美人正毫無遮掩,亦沒有易容的半倚在一張椅上睡覺,他呼吸平穩(wěn),發(fā)絲輕落,徐徐間遮住半扇臉面,又使那份美至不可方物多有幾分朦朧,顏麗妖嬈,繚人近望,失神。
顧子語扣鎖住帳簾,站在椅面前,盯著他的臉面,便有一刻失身。
當他察覺到自己在失神時,懵然意識到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顧子語將一手放在胸懷衣口中,拿出了剩下的半瓶絕命散,打開了蓋子。
不能遲疑。
不可拖延。
當那股刺鼻的藥味沖出藥瓶,在帳內蔓延時,顧子語如此告訴自己,伸出臂便開始傾倒半個瓶身,將那粉末朝阮美人身上撒去……
就在那細碎的銀粉將要沖出瓶口時……
顧子語卻似在恍惚間,仿佛看到了那烏絲遮掩下,勾魂的唇角上多出了一抹興味之笑。
他忙收回瓶,止住粉末流動,再看那熟睡臉龐,只覺仍是如方才一樣,熟睡不動。
顧子語胸口微微有些起伏,驚魂不定的害怕起來。
殺了他……可以嗎?
顧子語,一生雙手未沾過鮮血,未染過人命,他自從習醫(yī),發(fā)誓絕無論善惡皆要善待每一條性命,難道真的要因為這個人,污了自己的手,壞了自己的一直的堅持?
殺一個,和殺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沒有區(qū)別,終歸已是動手,那便沒有輕重之分。。
那時跟著他離開顧府,第一次見他殺人,他穿著潔凈的衣裳,擦著手,一張容顏沒有冰冷,沒有驚慌,只是一臉平靜的習以為常向自己這么敘述著。
現在動手,那么他和這個男人,還有何區(qū)別!
即使……他是那么的想掙脫這樣令人恐懼的禁錮,可他不想,正中下懷的被他一語成鑒。
阮美人曾說,只有同類人,才能在一起,語兒,其實,你和我是一樣的。
一樣的……
顧子語憤懣握拳,看著他沉睡的容顏,再也提不起力氣去拿起那瓶身,進行方才那自認堅決的決定!
他那時,不懂阮美人為何會向自己說這些言語?
可無論何時,他和這個男人,都不會相同,絕不一樣。
顧子語這一生,就算死,也不會成為像阮美人這樣殺人如麻還毫不在乎的嗜血儈子手!
顧子語抬起手闔上瓶身,扔在了一旁的木桶中,待他轉回頭時,卻看到方才還閉眸睡的慵懶的阮美人,早已睜開一雙清亮的眸子盯著自己,嘴角噙著一抹輕嘲諷笑。
“機會,給你了”,阮美人撩開額前發(fā)絲,一指把玩起自己及腰長發(fā),低笑,“乖徒弟,果然不舍得害師父。”
盡管顧子語早已想到他是故意而為之,卻還是被他的言語,激出了一身冷汗。
“為師百毒不侵,但絕命散卻可令我喪失意識昏迷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內毫無反擊之力”,阮美人緩緩起身,繞過桌案,走過來搭住了顧子語的肩,“其實你可以以此毒制住我的行動,繼而到帳外將我身份暴漏,行個借刀殺人的手法,將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失了性命。”
阮美人在他耳邊吐氣,呵呵一笑,“可你沒有。”
顧子語一經他靠近,便是禁不住的身顫;他朝后退,阮美人便欺著他繼續(xù)前行,一雙如魅靈般的眼睛直瞅著他的臉面,似是要將他吸入這深淵,萬劫不復。
“你一定舍不得殺我,對不對?”阮美人抱著他,突然出聲發(fā)問,連續(xù)問了好幾遍,“對不對……嗯,對不對?”
顧子語只感到他的身子比自己高出許多,可他抱著自己的姿勢,卻任性的像個孩子,從前他長的很慢,生的矮小,他有時便會抱著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像這樣任性的語氣問自己說,師父是你見過最好看的人,對不對……嗯,對不對?
他那時,總是懵懂著點頭,說聲對,看著師父絕世無雙的臉面,心中有一絲絲的幸福想,他擁有天下最美的師父。
現在,顧子語推開阮美人,神色倉皇道:“不對,我只是遵守醫(yī)道,不想傷人性命。”
阮美人看著自己被掙脫的兩臂,又看著他慌張的臉面,朝他溫柔一笑,低道:“語兒,真善良。”
顧子語怔忪……沒有打罵,沒有諷刺去揭穿自己的掩飾,沒有用言語去在自己毫無尊嚴的傷口上撒鹽……他又在,玩什么把戲!
“昨日,我夜觀天象,知曉今日乃數十年難得一見暴風雨夜,這一夜過后,北瑜必將不復從前,因為有一人做事向來講求天時地利人和都掐算的準確,這一點,是連我都佩服的”,阮美人從桌上拿起一杯茶,啜飲入腹,抬起了眼皮,“好徒兒,可能猜到這人是誰?”
顧子語瞳孔一緊,心起不祥,“先……生……”
“圻暄一直在北瑜”,阮美人挑眉,“當然也一直清楚,你就在這里。”
顧子語手指緊握住衣角,搖頭否認,“不,先生他……厲姑娘她告訴我還未尋……”
驀的抬頭,身子一怔,終于明白了阮美人言語中的意思。
先生,即使知曉自己在阮美人手里如何,也已漠然以待。不要的門生,便是不會再插手去管,就如現在近在咫尺也不愿暴漏身份相見提言,這個他一直以來當做的唯一希望,本就不該在存有,早該破滅了。
“善良,向來與愚蠢對等”,阮美人放下杯子,唇角微勾,“就如今日你不殺我,那么承受這善良所得后果的人,也只是你自個兒,沒人能來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