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2
在宋厭的嚴刑逼供連追帶鬧下, 夏枝野逃竄回宿舍后逃無可逃,只能被攥著領子摁在床上,笑著招供出了他是如何用三個賽季的榮耀王者賄賂了夏瑜在家長會上見機行事。
只是他知道他這個姐姐打小就聰明, 但沒想到會這么聰明, 居然直接跳過流程, 開始提親。
“不過說真的, 就算我出柜后我爺爺把我趕出家門, 但是我還有我爸留給我的遺產,雖然不多,只有一套房, 一輛車,七位數的存款和一個畫廊, 但到時候全部當成聘禮的話, 我們宋大少爺能不能勉強考慮一下?”
“考慮個屁。”宋厭松開手, 直起身,岔腿坐在床邊, 沒好氣道,“你拿來當嫁妝還差不多。”
夏枝野略一思忖:“也不是不行。”
然后側過身子,支著腦袋看著宋厭笑道:“那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我以后就叫宋夏氏了?今年過年直接跟你回家怎么樣?”
“不怎么樣。”
宋厭已經對夏枝野的毫無底線形成習慣免疫了,冷酷無情道,“寒假過年回去我要學習, 請你不要來影響我。”
夏枝野:“?”
“這次期末考, 全市排名我才第二。”
“......”
“你才第五。”
“......”
“所以寒假沒人對你用美人計了, 麻煩你爭點氣。”
“......”
宋厭說著從眼尾扔過一個類似于千金大小姐看自家不爭氣的軟飯老公時的嫌棄眼神。
以至于夏枝野突然從心底生出一種羞愧之情。
他怎么能才考全市第五?他真的太菜了, 太不努力了, 太不爭氣了。
這種程度怎么配當宋厭男朋友?
“不過厭哥,你確定寒假不用我來看你嗎?”
夏枝野說著朝宋厭拋了個媚眼, 送了個飛吻。
無論表情姿勢還是語氣,都和那種勾/引君主不去上早朝的禍國妖姬一模一樣。
但很可惜宋厭是個明君,答得冷漠無情:“我確定,因為我要刷題。”
使用媚/術從無敗績的夏妃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宋厭,你說實話。”
“嗯。”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其實只是個二房。”
“是。”
“那正宮是誰?”
“王后雄。”
“......”
“他這種賢后才能扶持君主坐穩江山,你這種妖妃就只能禍亂朝綱,明白?”
宋厭微側著眸,挑著眼角,一副高高在上的渣男模樣,卻又讓人有種格外想狠狠欺負的欲/望。
看得夏枝野牙癢心也癢。
以前一哄就上當,一逗就炸毛,現在居然還能有來有回地陪自己演戲了,看來某個小東西是真的能耐了啊。
不給他點教訓看看,就不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真正的影帝。
夏枝野想著直接趁宋厭不注意,一個伸手摟過他的腰,翻身壓到床上,然后整個人俯在宋厭身上,把手從毛衣下擺探了進去,輕輕一按。
宋厭當即微蜷起身子,抓住了身側的床單:“夏枝野,你......”
“我馬上一個月見不到我男朋友了,有點難過怎么辦?”夏枝野低著嗓音,聽上去是真的有些舍不得。
宋厭心里一軟,沒有第一時間推開。
于是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感受到某只手正在試圖去解開他的小帳篷,連忙忙一把摁住,啞著嗓子:“你別亂來,現在還是白天。”
夏枝野卻只是附在他耳側,輕笑一聲:“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妖妃禍亂朝綱都是不分晝夜的嗎?”
說完,手上微一用力,宋厭除了緊緊抓住床單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以外,就已經什么也做不了了。
直到空氣里多了類似于石楠和麝香的味道,才得以漸漸找回意識,眼角和唇角都是異常的糜紅,而在感覺到他的手掌被夏枝野牽引著覆上某處的時候也沒有拒絕。
連著兩次,都很舒服,總該獎勵些什么才對。
然而就在即將從校褲邊緣探進的時候,校褲兜里響起一聲熟悉的“叮咚”。
夏枝野微頓,決定不管。
接著又是一聲“叮咚”。
夏枝野依然決定不管。
然后就是“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沒完沒了,無止無境。
夏枝野:“......”
看著夏枝野頓在絕望又麻木的表情,宋厭突然覺得又心疼又好笑,笑著抽出自己的手,抽出床頭的抽紙,仔仔細細把手指和某處擦干凈后,再從夏枝野的褲兜里抽出手機。
輸入自己的生日,解鎖夏枝野的手機密碼。
然后翻轉屏幕,沖著夏枝野晃了晃:“這次可不是我不禮尚往來,是命運不允許。”
夏枝野看了看屏幕上那幾條瘋狂夸贊宋厭后媽、匯報提親工作以及表示她們已經快到宿舍樓下讓他們快點下去的微信,再看了看宋厭幸災樂禍的表情,輕磨了下后槽牙:“沒良心的小東西。”
宋厭表示非常接受這個稱呼,心情不錯地把夏枝野從自己身上踹開。
然后慢條斯理站起身,清洗手指,整理儀容,拎出事先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端起桌上擔心假期沒人照顧所以準備帶回家的“宋小喜”,回頭賞了正坐在床邊冷靜的夏枝野的一個吻,就準備離開。
卻被夏枝野捉住腰摁住,摟進了懷里。
宋厭以為他又要說些什么不著調的調/情的話,正準備好無情嘲笑,卻聽到頭頂傳來低低的正經一句:“如果過年回家不開心了或者想我了,就告訴我。”
宋厭回想起往年每年過年家里虛偽的熱鬧和極致的壓抑,垂下眼瞼,看著手里那盆小鐵樹:“告訴你又有什么用。”
夏枝野注意到他的神情,低聲笑道:“告訴我是沒用,但我們家宋小喜是神樹,所以只要你想我了,告訴我,再對著宋小喜許愿,六個小時內我必然出現。”
“......傻逼。”宋厭知道夏枝野是在哄他,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后嫌棄地推開他,“行了,別這么磨磨唧唧的,你還是先去洗個涼水澡吧冷靜冷靜吧,我先走了。寒假不把題刷完,別來找我。”
說完宋厭就扔下還獨自支著帳篷夏枝野,推著行李箱,帶著宋小喜,就離開了宿舍,頭也沒回。
因為他怕自己再回幾次頭,可能就要跟著夏枝野一起回家過年了。
而夏枝野看著某個無情遠去的渣男背影,低頭笑了一下。
沒刷完題不能去,那就是刷完題就可以去了。
看來自己可以開始準備從夏瑜那里騙機票錢了。
·
這次來接宋厭的車不是宋明海在南霧常用的那輛邁巴赫,而是覃清在南霧分公司的專用車,司機也是覃清自己的助理。
這種細小的區別足以說明問題。
宋厭和覃清并排坐在后座,目光無意識地落到覃清手腕上,淡淡問了句:“他打你了嗎。”
覃清微頓,然后捂著手腕淺笑道:“沒,他還不至于打我,就是起了些爭執,他想讓我簽一份文件,握著我的手太用力了些。”
這回說得委婉,但不是假話。
宋厭問:“他公司出了問題?”
宋明海當時和覃清結婚的時候,公司就是遇上大問題,然后靠著覃家的技術專利和部分資金周轉過來,漸入佳境。
所以覃清有現在公司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是除了宋明海以外的最大股東,而且負責財務審計這一塊,在很多決策上她的意見都很重要。
再聯系到宋明海想接近夏家的行為,宋厭猜十有八九是宋明海的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并且在事情的處理上和覃清有了分歧。
覃清知道宋厭很聰明,也就不打算瞞他,免得他再多想:“你爸之前在南霧拍了塊地,想做國際購物中心,主打高端市場,但因為疫情原因,進口貨物受阻,項目短期內不可能再繼續,資金跟不上,只能改投房地產。但這樣的話那塊地的面積又不夠大,就需要再擴地,旁邊的地現在又在夏家手里,一直沒能談下來,融資跟不上,資金鏈就出了問題,加上你爸這幾年擴張太快,很多人盯著,所以現在比較困難。”
宋厭問:“有什么解決辦法嗎?”
覃清答道:“兩個選擇。一個是把現有產業全部做出抵押,高價買地,貸款投資。成功了就算過去了,失敗了就準備破產清算。”
“還有一個呢。”
“被收購。接受母公司的資金支持,但你爸就不再是公司最大股東,甚至可能被趕出管理層。”
毫無疑問,宋明海那種性格的人不可能接受第二個結果。
但覃清不一樣:“現在大環境艱難,被收購可以保住公司絕大部分底層員工的飯碗,也最穩妥,公司很多高層都這樣覺得。但你爸股份超過了百分之五十,有一票否決權,所以我們也只能拖著。”
宋厭不太懂商場上具體的那些是是非非,但他數學一直不錯,平淡開口:“我爸現在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里面有百分之二十是我媽的。”
覃清微愣。
宋厭繼續道:“按照遺囑,等我成年了就會繼承這部分財產,所以到時候如果我不同意他繼續代持股的話,那他就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我們有百分之四十二。”
宋厭理智得仿佛只是一個冰冷客觀的數據計算器。
然而覃清在聽到那個“我們有百分之四十二”的“我們”的時候,還是覺得心里一暖。
她第一次見到宋厭時,就覺得這小孩真漂亮,但是所有人都告訴她后媽難當,像宋厭這種性子的孩子是養不熟的,而宋厭也的確一直表現得疏離又冷淡,像是格外不歡迎她和宋樂樂的到來一樣。
但是她一直記得宋樂樂剛出生不久時的一個午后,那時候她疲憊至極,宋明海忙得不回家,保姆又請了假,她累得實在撐不住,居然把宋樂樂一個人忘在沙發上洗著澡洗著澡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意識到這一點,飛快地跑到客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宋厭板著一張臉,如臨大敵般地張著胳膊守在沙發旁邊,像是生怕宋樂樂一個翻身掉下去一般。
這個特別愛干凈的小孩居然也沒有介意睡著的小樂樂扒在他衣服上吐口水泡泡,只是打量著宋樂樂的眼神也像是看什么外星人一樣。
覃清甚至至今記得宋厭當時皺著眉小聲嘟噥的那句話:“你爸爸媽媽哥哥都這么好看,你怎么這么丑呀,長大了記得變好看點才行。”
那天的事情宋厭后來從來沒有提起過,但覃清卻一直記在了心里。
只是她天生性子溫柔到甚至有些怯懦,所以她總是爭不過宋明海,又顧及著宋樂樂,所以沒能夠像一個真正的母親一樣對宋厭那么好,以至于宋厭的成長過程中受了許多不應該受的苦,對此她一直很愧疚。
好在宋厭從根里就是個好孩子,不但沒有長歪,還長得比絕大多數人都好。
覃清忍不住笑著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小孩子家家想那么多干嘛,這是大人的事,你是小孩子,只需要好好上學,好好和朋友們一起高高興興的玩,聽見沒。”
這是覃清第一次對他用上了類似長輩教育晚輩的口吻,宋厭偏過頭,抿著唇,“嗯”了一聲。
覃清看著宋厭乖巧搭在腿上繃緊的手背,低頭輕笑了一聲。
到底是個小孩子。
不過好在小孩子還有一年就成年高考了,那時候她也可以無所顧忌地離開宋明海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而得益于宋明海為了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腳不離地的慘狀,他們居然也過了一個沒有宋明海的舒舒服服的年。
覃清的廚藝一般,除夕晚上就把宋樂樂的姥姥姥爺接了過來。
做飯的時候,老兩口聽說了之前宋厭把同學從三樓推下去的事情是被誣陷的時候,立馬陷入了深深愧疚和自責。
加上宋厭寒假一回來,就把宋樂樂怎么都做不及格的數學卷子一手給提溜到了80分以上,老兩口越看宋厭越喜歡。
于是連帶著給宋厭封的壓歲錢都比以往厚了整整兩倍
而從前只是冷淡拒絕的宋厭,在想到回南霧后還要和夏枝野一起上養老下養小后,也就禮貌說了聲“謝謝覃爺爺覃奶奶”坦然接下了。
只剩下宋樂樂拿著和他的成績單一樣可憐的壓歲錢,哼哧哼哧地撒著嬌。
一個沒有了一家之主的團圓夜,是這么多年來少見的言笑晏晏。
只是老兩口年紀大了,宋樂樂年紀還小,都熬不住夜,吃完飯就各自早早洗漱歇息了,而宋厭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看著電視里無聊至極的春晚節目時,突然就覺得有點落寞。
一切都很好,過得很開心,可是就是少了什么。
少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什么。
宋厭偏過頭,看見窗臺上和一盆價值六位數的格外高貴的蘭花放在一起的宋小喜時,很想給夏枝野打個電話。
但是這個點,夏枝野那一大家子都不怎么著調的人應該還在吃團圓飯,自己打過去應該不怎么方便。
而且突然打個電話過去,夏枝野說不定還以為自己想他了呢,寒假才到一半,夏枝野肯定還沒刷完題,自己不能見他。
于是宋厭又轉回了頭,繼續看起了無聊至極的春晚節目。
看著看著,宋厭突然覺得,如果兩個人一起刷題,互相講題,學習效率是不是會更高。
肯定會。
想到這里,一心只有學習的宋厭莊嚴地放下遙控器,拿起手機,斟酌半晌后,打出三個字[在干嘛]
準備發送的時候,又覺得自己這話就差把“想你了”三個字寫臉上了,畢竟大年三十的能干嘛,自己這是問了句廢話。
于是刪掉,重新輸入:[今年春晚好難看]
輸完,又覺得不行。
萬一夏枝野沒看春晚呢?
再次刪掉,指尖挪動:[給小麻將買的新裙子收到了沒,好看嗎]
打完,才想起小麻將跟著劉奶奶回老家過年了。
如此循環往復了十幾次后,突然聽到“咻”的一聲,界面出現新消息。
[大傻逼]:我們厭哥是打算寫什么絕美十四行情詩表白嗎?我看著你正在輸入已經看了二十七分鐘了。
宋厭:“......”
操!
狗比夏枝野,沒事盯著他的聊天對話框看干嘛!
好他媽丟人!
宋厭把手機一扔,把頭埋進被子里,雙手捂住耳朵,想假裝無事發生過。
然而視頻通話的鈴聲卻向一個磨人的小妖精一樣一直勾引著他。
他已經十幾天沒見過夏枝野了。
整整十幾天。
這是什么概念。
這是堪比生離死別的概念。
可是他不能被夏枝野看出來他在想他......
等等,為什么不能?
不是說好了一起學習講題效率更高嗎?
想到這里,宋厭突然就理直氣壯起來,坐起身,理了理頭發,拿起手機,正襟危坐,按下接通按鈕,一臉冷淡:“干嘛。”
屏幕上出現了夏枝野那張放大無數倍后也非常適合禍亂朝綱的臉,看著宋厭笑道:“我怕你打字打到明天天亮都把消息發不過來,所以直接來問了。”
宋厭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分漠然:“剛才是我弟在玩我的手機。”
“哦,這樣啊。”夏枝野一臉了然,然后笑道,“那讓我跟我小舅子打個招呼?”
“......”
誰是你小舅子!
打個屁的招呼!
宋厭依舊冷臉:“他現在去睡了。”
“哦,行吧,那我掛了......”
“等等!”
宋厭嘴巴比腦子快。
等他喊完的時候,看見屏幕里夏枝野一臉詭計得逞的笑意,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這狗東西套路了。
但是“想你了”這三個字實在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于是宋厭板著臉把鏡頭換了個方向,對準桌上的神樹宋小喜:“看到沒?”
視頻那頭的夏枝野有點茫然:“看到什么了?”
你說看到什么了。
宋厭又把手機鏡頭懟近了一點。
夏枝野才像是終于看清楚一樣,反問了一句:“宋小喜?感覺長大了一點呀,看來我們厭哥很會照顧植物嘛。”
重點是長大了一點嗎?
這個重要嗎?
宋厭咬牙切齒:“你再想想放假那天你跟我說過什么話?”
夏枝野無辜道:“說過什么?”
宋厭:“......”
夏枝野試探著問了句:“明年見?”
宋厭:“......”
“還是早睡早起?”
“滾!渣男!”
宋厭忍無可忍,一把掛掉視頻,轉頭看見正在月光之下搖曳生姿的小鐵樹的時候,恨屋及烏地起身走過去,用書擋在了它前面,并伴隨著惡狠狠一句:“你爸就是個撩人不負責的渣男。”
然后躺上床,扯過被子,蒙住頭,開始睡覺。
邊睡邊罵,垃圾,還說什么只要想他了,對著宋小喜許愿,六個小時之內他就必然出現,都是騙子。
連這么明顯的暗示都看不出來,夏枝野是傻子嗎?
果然男人不如學習靠譜,明天他要刷完整整一本五三。
罵著罵著,宋厭竟然渾渾噩噩地睡著了。
可惡的是就連夢里夏枝野都沒有出現。
宋厭獨自一人氣急敗壞地穿梭在巨型鐵樹林中來來回回走不出去,邊走邊喊夏枝野,可是無人應答。
宋厭就越走越急,越走越生氣,氣得他一把火把鐵樹林燒了,結果不知道為什么野外也有火警觸發裝置,就在火燒得最狠的,突然一聲刺耳的報警鈴響直接把他給嚇醒了。
醒來才發現已經是凌晨五點,鈴聲也不是什么火警,而是他的手機。
看見屏幕上跳躍著的三個大字“大傻逼”的時候,宋厭捋了一把頭發,長吐出一口氣,沒好氣地接起:“凌晨五點你給我打電話是想挨揍嗎?”
“嗯,想挨揍了。你已經十幾天沒揍我了。”
電話那頭像是在室外,裹著呼啦啦的風聲,把夏枝野的低笑襯得更加溫柔。
宋厭的氣一下就消了一半,只是冷聲道:“你有本事當面跟我說這話。”
“嗯,沒問題,只是可能要麻煩你下個樓。”
“?”
“看窗外。”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下起了這個新年的第一場大雪,北方的雪花鋪天蓋地地席卷,紛紛揚揚地昭示著凜冽的寒風和零下十幾度的氣溫。
而窗外的路燈下,一個圍著丑不拉幾紅色圍巾的大帥比正接著電話,抬頭看著他的窗戶,笑得縱容又溫柔。
“你看,只要你對宋小喜許愿,六個小時之內,我就必然會出現,是不是沒有騙你。不過……”
“不是因為你想我了,是我想你了,宋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