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霜感覺心裡非常的膈應，這是讓她沒有退路的節奏啊！不看，就是她不敬什麼的，看了，就意味著她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壓根就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袖子中的手指摩挲了會，齊秋霜心裡就有了主意，反正將這事推到樑澈鈺身上就是了，他絕對有辦法應付，就是他態度強硬拒絕了，也沒人能說他的不是。

但是自己就不同了，處於絕對弱勢的情況啊。

“綠寧自知能力不足，卻是擔不起王府重擔的，只是這側妃，也是要伺候王爺的，總要王爺喜歡纔好，綠寧不敢私下替王爺挑選決定。”齊秋霜先是自貶了一番，而後就著重提了樑澈鈺喜歡。

誰又知道樑澈鈺的喜好是什麼呢？以前大家沒怎麼把昀王看在眼裡，但是如今命毒已解，不是短命人，手中又有權勢，更得陛下太子重用，如此好的乘龍快婿，如何能夠放過呢？

偏偏，正妃這個位置被齊秋霜這個鄉下來的丫頭給佔了，還是退不得的親事，教諸位夫人恨得那叫個牙癢癢。

正妃和側妃，這之間的差別可是有多少，就是說出去，這別人的眼光都是不同的，只是別無選擇。當然，如果齊秋霜死亡的話，那一切困難也就不存在了。

每個人都會爲自己爲自己家族爭取最大的利益，所想的自然是大同小異。但是齊秋霜現在的反應，卻教衆人給記在了心裡，這腦子轉得夠快，看來先前也許被小瞧了。

如果只是個愚笨的只會跟田地打交道的，留著個正妃名也沒什麼，但有能力心計的，就不一樣了。

“綠寧公主與昀王關係也不錯，來往頗多，定是知道王爺喜好的，先選一選，再將名單送去不就成了。”一位婦人笑著說道，心裡卻是不屑，都住在昀王府了，這麼不要名聲的姑娘，估計也就齊秋霜一個了。

以往那些受封的公主，即使沒公主府，也會自己弄座院子住，哪有直接住入男子府中的？

齊秋霜確實沉默著沒有說話，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去動的，自己一個鄉下人，有的時候脾氣比較犟嘛，也很正常。

許多時候，都不需要齊秋霜自己解釋，馬上就有人給想好了藉口，人的腦補能力，往往是無窮的。

皇后嘴角微勾，心裡不悅，朝那兩個捧著托盤的宮女一揮手，“既然綠寧怕惹惱了鈺兒不敢選，那便罷了，不如陪我們幾個老婦人聊聊天罷。”

齊秋霜起身行了個禮，“綠寧謝過皇后娘娘，娘娘大恩。”

“此次選秀，可是有兩位姑娘是你的堂姐，都是俊俏的姑娘，你們齊家，可是專出你們這般有靈性的姑娘？”皇后笑著問道，用的是讚美的詞，只是這有靈性跟剛纔的老實，是相反的意思吧。

這說話一套一套的，也就有權力的人才不怕有人會挑毛病。齊秋霜在心裡使勁吐槽了好幾分鐘，順道想好了說辭，“回皇后娘娘，是的，有兩位是我堂姐。”

“你們感情應當是不錯的了，不如，讓她們到你身邊去，姐妹三個也好有個照應。”皇后笑瞇瞇地說道，就像是在送幾樣禮物似的。

“……”齊秋霜有點暈，這要怎麼回答，她怎麼會跟齊秋萍齊秋妍關係好？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們關係很一般甚至是很差吧。

她就從來沒過問過這些選秀裡的人的情況，只要問問，就能猜出幾分了，皇后還這樣說，分明是要膈應自己來的。

“說來慚愧，綠寧小時比較頑皮，捉弄過兩位堂姐，她們卻是不慎喜愛我，到我身邊來，只怕真要成冤家了。”齊秋霜不遺餘力地自黑，反正在座的這些人對農村人的印象就那麼刻板，早就將人給定格了。

皇后的嘴角微微抽了下，從來沒看到對名聲這麼不在意的姑娘，偏偏還不能說什麼，畢竟這沒有大問題，“還真看不出，綠寧小時候那般頑皮。”到現在還不招人待見。

皇后與幾位夫人看了一眼，其中一位夫人會意，問道：“綠寧公主，聽聞年初，你和王爺都在西南，聽聞那多少民雜居，可是有什好玩的？”

問西南三地的事情？齊秋霜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精神也緊繃起來，前面說一些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或耗散她的精神，然後目的就是爲了這個？

西南三地的事情，就是跟父母，她也就說說當地一些好玩的東西以及一些少民的風俗，其他的卻是沒有多說的。

此時皇后她們問起，齊秋霜心裡咯噔了下後，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好玩的什麼的，給家裡人說過一遍，也不需要仔細想，再組織，直接拿來再說一遍就是。

“西南挺有意思的，許多少民雜居，而且風俗各異，比如……”齊秋霜當作被挑起了興趣，說得非常的順溜。

“哦，你們是在格拉城，那應當不錯，早年曾想去，卻一直沒機會。”皇后一番感慨地說道，而後感嘆，“沒想到這些年過去，褚將軍會這般做事，褚夫人可還是我年輕時的好姐妹，也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褚夫人？皇后年輕時候的好姐妹？記得樑澈鈺調查報告上沒說，難道說有什麼他們沒查到的？還是說皇后其實是在說謊，她只是認識那個褚夫人而已？

齊秋霜臉上的笑收了大半，搖了搖頭，“此事我卻是不清楚的，這，應當無事吧。”

樑澈鈺做事有原則，這個褚夫人如果手上沒什麼問題，當時肯定還活著，至於現在，誰又知道呢？

“若她還在人世，可還想再見一面。”皇后似是不經意地感嘆著，但那眼睛卻是盯著齊秋霜看的。

齊秋霜則是兩眼迷濛的，她此時已經有點暈了，完全不明白此次上船，皇后的目的是哪一個了？還是都不是，掩藏在表面下？

計謀推理什麼的果真不適合自己，如果換成樑澈鈺，肯定早就想了好幾種，並推測排除出最接近的了。“相信一定會的。”齊秋霜能說什麼，也只能回這麼一句，不過說得卻不怎麼真心，在她看來，褚家人沒幾個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