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翻身,駱以濡習慣性的把胳膊伸向身邊的位置,可他卻沒碰到熟悉的溫度,旁邊空空如也,沒有熱度也沒有睡過的痕跡。
很顯然那混蛋昨夜并沒在這里留宿,而喝的有些醉的他根本沒發現淺倉拓究竟是在什么時候離開的。
扭開旁邊的燈,眼墻上的掛鐘寫著5點,駱以濡半閉著眼睛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頭發準備倒下再睡個回籠覺,雖然喝的是清酒,但不勝酒力的他現在頭也是脹的發疼,再加上縱欲……
還是再睡會吧。
可是,倒下的瞬間他突然看到了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
這是什么?
他的身上怎么會有血?
頓時睡意全消,一把拉開被子,眼前的景象看的他觸目驚心,雪白的褥子上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血跡,而他的腹部,大腿內側也留著淡淡的紅色。
這不是他的血,這是淺倉拓的,那混蛋身上有傷?不對,從血的位置來看……
駱以濡驟然變了臉色,他終于明白淺倉拓看似無心的那句:‘雖然我知道這樣遠遠不夠……’
那混蛋在為第一次的粗暴贖罪嗎?
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滋味,已經沒心思再睡的他從那帶著點點紅斑的被上起來,回到昨天脫衣服的地方。
深藍色的唐裝已經被人清洗過,熨燙整齊的疊放在桌上,只是衣服上面多了一張紙。
把衣服披到身上,駱以濡將紙攤開。
這是……信?
好奇的展開信紙,駱以濡差掉笑出聲來,那混蛋中文說的字正腔圓,這兩筆字寫的都不如小學生。
笑歸笑,他還是坐到桌上認真的看向里面的內容。
……
斐兒:
其實你看的懂也聽的懂日語吧但是我還是想用你熱愛的中文寫給你看。
你還記得5年前,在那個小鎮湖畔上有一個笨男人看你看到失神嗎?那笨蛋就是我,淺倉拓。
你相信嗎?我對你,一見鐘情。
可你卻是那叱咤風云的駱氏總裁,我知道我根本沒可能得到你,甚至說我們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你是翱翔天際的雄鷹,而我卻斷了翅膀跌落蒼穹,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并肩飛翔。
就在那時,這個計劃就在心里慢慢醞釀而生。
還是那句話,我不悔。
最起碼,我還曾擁有過你。
其實我的計劃是完美的,其實我可以全身而退的,但是我敗在了自己的占有欲上。
一旦得到了最想要的,便會奢望擁有的更多,我不想失去你,哪怕再多一分,一秒,哪怕在下一刻就要為之付出生命,我也想多擁有你一會……
在知道駱以沫查到日本時我就該把你悄悄送回去,威脅你很簡單,我有的是卑鄙的手段讓你即使回去也無法威脅到我們淺倉家,可我沒有那么做。
后來你弟弟找到了淺倉主宅,我知道,我不僅功虧一簣,淺倉家也很會因為我被牽連,那時候我就該認輸,該放手。
可是,你對我說,我們是時候說再見了。
再見二字讓我身上所有的細胞一起吶喊,不能說再見,因為我們沒有再見,你走了就永遠都見不到了,所以,我用了那卑鄙的方式再一次把你留下。
這就是所謂的垂死掙扎,你弟弟回去后只用了一夜就結束了這一切。
打碎了我的夢,帶走了,我唯一僅有的你。
斐兒,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把我拆骨入腹,我不會說抱歉,所以,請你繼續恨下去吧,永遠都別忘了曾經有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那樣的折磨你,欺辱你。
我在心里不只一次告戒自己,就像你的名字,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雖然我知道我不配和你談愛情,但是斐兒,我愛你。
不求你的原諒,但求你將我牢刻在你心底,即使是恨,我已滿足。
淺倉拓
……
這算什么意思?遺言嗎?駱以濡火大的把信揉成一團丟了出去。
5年前的事他還記得,只不過沒想到那個看他看到傻的男人會是淺倉拓。
印象里的男人和現在的他完全是兩個概念,不僅僅是外貌的變化,五年前他雖帶著戾氣卻依然陽光,而現在的淺倉拓完全就是從冰窟窿里挖出來的,拒人千里,讓人不寒而栗。
這讓他如何將把那兩個人聯想到一起?
5年的時間,很多東西都會改變的,包括你自己,淺倉拓,難道你不知道嗎?
張口閉口你同我講愛情,淺倉拓,難道你不覺得可笑嗎?
不管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也不管你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別以為昨天你的犧牲會換來我的原諒,也別以為你輕描淡寫的一句愛就可以把之前種種一筆勾銷,我們的帳還多著,你要還的,也只是開始。
穿戴整齊后,駱以濡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駱以沫。’電話那端,是駱以沫睡的迷迷糊糊的聲音。
“以沫,今天早些到公司去,我要給淺倉家再加些壓力。”
‘???’駱以沫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聲音立刻變的精神起來,也不管會不會吵到身邊還在熟睡的人,大喊起來:‘哥淺倉家那幾個垃圾又對你做了什么?’
“他們到是敢。”
‘那怎么突然要……’
“偶爾欺負一下弱者也是種不錯的消遣,好了,別廢話了,早點去公司,我等你?!?
“一大早你鬼吼鬼叫什么?”揉揉眼睛,殷若澈奇怪的問坐床邊抓著電話扮石像的男人。
僵硬的脖子轉過去,駱以沫牽了牽嘴角,半天說了句:“哥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