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v222.厲總今天格外的精神,這么高興,竟然要去兒童樂園?
面對印澤的短信,顧妤長長的吸了口氣。
她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回復道;【對不起,印澤,我考慮了很久,可我還是不能接受你……】
……
早飯的餐桌上,薛聿崢吃掉了一小盤的蝦仁炒飯后,狠狠的瞪向薛老爺子。
薛老被瞪的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你瞪著我干什么?”
薛聿崢將身前的小空盤子舉了起來,鼓著嘴,說道:“我都吃完了,這回可以和顧妤出去玩了吧?髹”
薛老點了點頭:“可以。”
薛聿崢將盤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從椅子里跳下,卻又被薛老給叫了回來。
“把盤子放好!”薛老虎著臉怒道。
薛聿崢一臉的不情愿,可還是提了提褲子,磨磨蹭蹭的走到餐桌前,重新將盤子放好。
顧妤從二樓下來的時候,薛聿崢正好從她身前走過,嘴里嘟噥著:“從早到晚的讓人家吃飯,吃飯,都不餓,吃什么飯!”
顧妤的視線一直追隨著自言自語的小家伙,直到他走到弩弩的跟前停下。
很快,弩弩“嗷嗚”了一聲,再看薛聿崢已經將弩弩的食盆搶了過來,用小手指著弩弩的狗鼻子,泄憤道:“吃什么吃,你都那么胖,還吃!”
弩弩:“……”
顧妤在餐桌前坐下。
張帆將一杯牛奶遞給她:“聿崢說,今天你要帶他去游樂場?”
顧妤咬了口面包,點頭道:“早就答應了他的,正好今天又有空。”
張帆點了點頭:“小心些,注意安全。”
“好。”
顧妤一口氣喝掉了杯中的所有牛奶,從餐桌前起身,朝著薛聿崢走去。
姑侄兩人很快收拾妥當,出了門。
而坐在餐桌前的張帆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薛亞峰側過頭來看著她:“怎么了?”
張帆一臉愁緒的撕了一小條面包下來,說道:“告訴顧妤聿崢是她的孩子這件事,我并不反對,我只是擔心,小聿崢該怎么接受這個事實,他還這么小,怎么去理解這件事呢……”
薛老聞言,也停止了繼續吃早餐的動作,臉色并不比張帆好看哪去。
薛亞峰看也沒看張帆一眼,口無遮攔的說道:“我就說當初不該瞞著小妤的,你看現在多棘手……”
薛亞峰話說了一半,桌子底下就被張帆踢了一腳。
薛亞峰回頭朝著張帆看了一眼,張帆的眼神朝薛老那邊示意了一下,薛亞峰立刻明白了。
的確,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就是薛老本人。
雖說他的初衷是好的,可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過分的埋怨,只能讓老人家的心里更堵,薛亞峰倒是忘了考慮這一點了。
再看坐在對面的薛老,果然臉色青白。
他飯也不吃了,拄著拐棍從餐桌前起身,語氣沉沉的說道:“我吃不下了,你們吃吧。”
說完,誰也沒看一眼,轉身朝著樓上去了。
張帆瞪了薛亞峰一眼,怨怪道:“你都50歲的人了,說話怎么一點分寸都沒有。爸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這么一說,老人家一準又要上火了。”
薛亞峰眨巴了幾下眼睛,咽了口吐沫,到底是什么也沒說出來。
——
游樂場。
顧妤買好了兒童票,幫薛聿崢脫去外套和鞋子,將他抱去了海盜船館,放在了滿是海洋球的場館里。
小家伙看到了里面諸多的小朋友,尖聲的笑了起來,淌著海洋球就朝著里面爬去。
很快,就與里面的小朋友打成了一片,熱鬧的不得了。
場館的中心,一個小胖家伙從海盜船里鉆了出來,站在薛聿崢的身后,大聲叫道:“薛聿崢!”
薛聿崢回過頭去,這才發現是許多天都沒有來幼兒園的顧江小朋友。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兩個小家伙的小臉都繃的緊緊的,相互瞪著對方。
許久以后,顧江才開口道:“我媽媽說,顧妤是我姐,你還得管我叫叔叔呢!”
“呸!”薛聿崢毫不客氣的反擊道:“她才不是你姐姐呢,她是我姑姑!”
顧江叉著腰看著坐在海洋球里的薛聿崢,一臉的得意。
這樣的場景被剛剛從洗手間回來的顧妤看到。
顧妤對著薛聿崢擺了擺手,示意他過去。
薛聿崢從海洋球里爬了起來,瞪了顧江一眼,朝著顧妤的方向去了。
顧妤幫薛聿崢把小褲子往上提了提,又用紙巾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問道:“剛剛,你和顧江在說什么?”
薛聿崢的小臉依舊鐵青,朝著里面的顧江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說道:“沒什么,他又欠揍了!”
顧妤聞言一愣,轉而拉下臉來,說道:“打架的是壞孩子,大人不喜歡的哦。”
薛聿崢一臉為難的表情,自言自語道:“可是,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見顧妤還嚴肅的臉,薛聿崢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回到了海洋球館的中心,薛聿崢很快又加入的小朋友中去,根本不理會還總是跟在他后面叫囂的顧江了。
顧妤看著這樣的一幕,嘴角微微彎起。
可片刻后,她的眼神又冷了起來。
顧江自從圣誕節以后,就再也沒去幼兒園了。
聽薛聿崢的老師說,是因為病了。
可既然是病了,為什么不好好在家休息,又跑出來玩兒。
況且,眼前的顧江似乎比上次顧妤見到的更胖了些,根本看不出來哪里有病。
顧妤失神的功夫,一個身影從她身后走過。
由于身后被人刮蹭了一下,顧妤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可那個人匆匆而去,似乎沒有注意到顧妤的存在。
看著那個人越走越遠的背影,顧妤的眉頭蹙了起來。
這個背影,她過分的熟悉,不正是她的姑姑顧純清嗎?
可顧妤不明白,顧純清來這里做什么?!
……
顧純清通過了兒童游樂區,直奔商場里面的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前,她停住了腳,朝著里面看了一眼后,又匆匆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許嫣然早已經等候在這兒,一抬頭的功夫,就看到了顧純清出現在門口。
顧純清幾步走到她的身前,拉開了她對面的座椅,開口就問:“顧江呢?你不是說,帶她出來玩兒的嗎?”
看著顧純清這么關心顧江,許嫣然的臉色好看了很多,笑容明艷:“在游樂場里玩呢,有保姆照看著。”
聞言,顧純清也才點了點頭,安心的入了座。
跟身旁的服務生點了一杯藍山后,顧純清抬頭看向許嫣然,問道:“你約我來這兒,是想和我說什么?”
許嫣然嫵媚橫生的瞥了她一眼,道:“我倒是想去你家里說,可老爺子也得讓我進門啊。”
許嫣然這么說,顧純清的臉色白了白,她垂著目光,淡淡說道:“你也知道,我爸如今已經糊涂了,你干嘛還和他那么計較?”
許嫣然呲笑了一聲:“真糊涂還是假糊涂還尚未可知,以前,他就不待見我,更不要說現在了……”
聽得出許嫣然對顧老爺子的怨恨,顧純清多少顯得有些煩躁,開口打斷道:“你還是說重點吧,如果只是來聊家常,也犯不著大早上的讓我過來這邊。”
薛嫣然漫不經心的看了顧純清一眼,也沒了好氣。
她將餐桌上的咖啡杯拽到眼前,一邊用攪拌勺攪拌,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上次的事,是我有些沖動了。你也知道,顧妤從美國一回來,就直接針對我和顧江母子二人,我也知道,要她放棄那7%顧氏的股份,她不甘心。可即便是這樣,我依舊是不會同意讓顧江和立坤是做dna比對的。”
顧純清的眉頭輕輕的擰著。
許嫣然繼續說道:“你可能會好奇,這不過是最簡單又只直接能證明顧江就是你哥孩子的最佳途徑嗎,但是,我不這么認為!當初,顧妤的dna比對結果上,就曾經被人動了手腳,才鬧出那么大的一樁烏龍來。如果你還記得的當時的情況,就應該知道,顧氏因此受到了多大的牽連,股市暴跌,什么樣的緋聞都出來了,對顧氏的影響可謂歷歷在目。話說回來,我作為顧江的母親,代理的股權人,我自然不希望再出現這樣的風波,畢竟顧氏的利益與我切身相關,你說呢?”
顧純清定定的看著她,這樣的一番話,她的確沒法反駁,許嫣然句句在理。
許久后,顧純清才開口,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許嫣然看著精心描繪的彩色指甲,淡淡說道:“我能有什么打算,無非是等著顧妤氣消一消,找個好點的時間,去給她親自賠個禮道個歉,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
顧純清對此,沒說什么。
她只是覺得,許嫣然這么做倒是無可厚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可她的心里依舊不踏實,總覺得今天許嫣然找她來的目的并非這么簡單。
服務生將咖啡用托盤送了過來,彎腰放在了顧純清的身前,笑容親切道:“請慢用。”
顧純清回頭朝著服務生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口道了聲謝。
看著顧純清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后,許嫣然再次開口。
許嫣然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顧純清抬起頭來,看著許嫣然好看的杏眼,問道:“什么事?”
許嫣然兀自嫵媚一笑:“說這件事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動怒,我今天也只是找你商量一下。”
顧純清的臉色更白了幾分,預感告訴她,準沒好事,可她還是開口道:“說吧。”
許嫣然點了點頭,將咖啡杯推離了自己,雙肘都放在了餐桌上,平靜說道:“這幾天我想了一下,就算顧妤咬著7%的股份不放,我也無所謂,不是還有老爺子嗎?”
顧純清眉頭擰的更緊,看著許嫣然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許嫣然笑笑:“我在想,如果老爺子肯將他手中11%的股份轉移到顧江的名下來,畢竟顧江是他的孫子,名正言順的顧家人……”
顧純清從桌前猛的站起身來,低頭盯著許嫣然道:“你明知道我爸已經糊涂了,他現在沒有能力再重新立遺囑,況且,我哥才是我爸的法定繼承人,你這樣做……”
話未說完,就被許嫣然給打斷。
許嫣然抬起頭,臉色已經相當難看,卻還保持個僵硬的笑容看著顧純清,她說道:“你急什么?聽我把話說完。”
顧純清即使心煩,可還是坐了下來,卻再也不愿意看許嫣然的那種讓人生厭的嘴臉了。
許嫣然保持著笑意:“顧妤將來總歸是要家人的,無論她嫁給誰,顧氏終將易主,可顧江就不一樣了,顧江是顧氏之后,就算將來結了婚,生了孩子,可還是沒跑出顧氏的宗族去。”
顧純清懶得再聽她繼續說,打斷道:“姑且就算你說的是對的,但眼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父親已經老糊涂了,就算他現在立下遺囑,在法律上也一定是不生效的,你這樣做也是徒勞……”
“是不是徒勞,那還要看你。”許嫣然盯著她說道。
顧純清不明白許嫣然的意思。
顧嫣然一字一句的說道:“買通老爺子的代理律師,這不難吧?遺囑只要偷偷的那么一調換,我相信沒人會發現真相的。”
“你瘋了!”顧純清怒道。
許嫣然瞪大了眼睛,低聲怒道:“瘋的人不止我一個,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顧純清臉上的血色早已經褪盡,嘴唇也開始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許嫣然依舊注視著她,冷冷說道:“我當初是怎么嫁進顧家來的,你比誰都清楚!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為什么到今天,反倒退縮了?”
顧純清抬起頭看著許嫣然的眼睛:“這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我擁有顧氏11%的股份,而你到最后依舊擁有你的那一份,我們互不干澀,這樣又什么不好?”
顧純清別過頭去,沒有接話。
許嫣然長出了一口氣,語調緩了下來,說道:“而且,我也可以考慮,那11%的股份,我可以讓出2%來,轉移到你的名下,這也算是對你的報答!”
顧純清從椅子里起身,拿起手包,對著許嫣然說道:“別做夢了,我做不到!”
顧純清說完,腳步已經邁了出去。
而身后的許嫣然語調仍舊不急不緩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睡不著覺的時候,你可要好好的回憶回憶,當年你都做過什么。我可不保證哪一天顧妤把我逼急了,我會做出什么來?”
顧純清的腳步停了下來,卻并沒有轉身。
片刻后,她還是步伐堅定的推開了玻璃門,走出了咖啡店。
看著顧純清離開的身影,許嫣然一聲冷笑。
片刻后,她包里的手機響起,電話是照顧顧江的保姆打來的。
許嫣然不耐煩的對著手機“喂?”了一聲。
聽聞了電話里保姆說的事情,許嫣然的一張臉瞬間就變了,她從位置上匆忙起身,對著手機說道:“你怎么不早說?!你現在把顧江給我看好了,絕對不允許顧妤和他有任何接觸,我馬上就來!”
——
厲紹憬接到了顧妤身邊眼線打來的電話。
得知顧妤和薛聿崢一起去了兒童游樂場,立刻叫譚姝推掉了他今天所有的行程。
譚姝見厲紹憬心情大好,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厲總今天看著格外的精神,這么高興,是要去哪?”
厲紹憬眼角余光瞥了譚姝一眼,嘴角帶笑:“怎么?我表現的有那么明顯?”
譚姝不好意思的笑笑,沒點頭也沒搖頭。
厲紹憬起身將大衣外套拿了起來,說道:“去兒童游樂場!”
譚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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