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辭問著:“想什麼?”
“我結婚了,而且還是嫁了一個會在災難面前護著我的男人,好像人生都完整了不少。”葉嬋的話語中,是對楚秋辭不加掩飾的讚賞,也讓楚秋辭非常受用。
他低低地笑起來:“原來在這一刻,你才覺得婚姻是不錯的?”
葉嬋清咳一聲:“我就是覺得……”她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覺得你還不錯而已……”
楚秋辭楞了一下,真的是沒想到,因爲這場災難,他和葉嬋的心能被拉近這麼多。這麼一來,他似乎也不怪這次山體滑坡了。
“小嬋。”楚秋辭的聲音有些低沉似的,葉嬋疑惑地“嗯?”了一聲。
“要不是現在不能動,我真的想把你摁在懷中,狠狠地親上一通。”
楚秋辭這話說得太一本正經,葉嬋的臉瞬間就燒起來了,這男人,發。情也不看看地點的,自己正在這麼認真地和他說著話呢!他卻這麼回答自己!
“你自己親自己去!誰願意給你親!不要臉!”葉嬋罵了兩聲,但因爲不敢把聲音放得太大,所以楚秋辭聽起來就覺得她像是再撒嬌一樣。
手緩緩地動了動,他很是小心,從她的胳膊,移到了她的腰上。
穿著的登山裝並不算厚,楚秋辭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葉嬋線條的美好。他甚至還在她的腰那裡緩緩地滑動了幾下,葉嬋透過衣衫,都能感覺到他手上的熱度。
“你做什麼!放開!”她惱羞成怒似的罵著。
楚秋辭卻在這一刻,忽然極爲正經地回答著:“小嬋,不管你信不信,在和你結婚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覺得人生都圓滿了。”
葉嬋原本還在羞澀,想要罵這個男人,但是他忽然和自己這麼說,葉嬋有再多的話,也罵不出口了。
她身子僵硬了一番,還在想,幸好這裡光線太暗,楚秋辭應該看不到她的表情。
可是楚秋辭卻輕輕地低下頭,因爲不能將她的頭轉過來,他就在她耳後細細密密地吻著。
葉嬋的耳朵本來就很敏感,平時楚秋辭只要一碰,她就能軟在他懷中,更何況是現在。
葉嬋有心想拒絕,但是楚秋辭含糊不清地聲音卻傳來:“小嬋,不要動,如果這就是最後的時光,你還不讓我親親麼?結婚了這麼久,我連口肉都沒吃到。”
葉嬋只覺得楚秋辭的聲音委屈得很,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很想對楚秋辭喊一句:喂,我們這可是在生死關頭呢,你就不能稍微正經點麼!還想著這檔子事?
楚秋辭當然想,別看他表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每天都恨不得盤算著,怎麼把葉嬋拐到牀上,這樣又那樣呢。
現在既然都不知道前路如何,趁著葉嬋還乖順,他當然要親個夠本。
兩個就這樣說說話,時間似乎也不是很難熬,但是因爲包剛纔遺失了,他們沒有吃的也沒水,所以到了後來,只是說偶爾才說一句,畢竟要節省體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嬋感覺到雨終於停了,她的心也算是稍微鬆下來了點。
但是身後的胸膛卻越來越灼熱,葉嬋之前還以爲是因爲兩人貼得太近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她馬上就慌了,聲音都在顫抖:“楚秋辭?楚秋辭你怎麼樣?你別嚇我,你回我一句!”
楚秋辭那邊倒是很快就回應了她,聲音也還算平穩:“怎麼了?我在呢,不要怕。”
葉嬋哽咽著:“你不是受傷了?爲什麼身上會這麼燙?”她現在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那麼嚴重的事故,楚秋辭將自己護在了身下,他怎麼會半點傷都沒受?
那現在他傷到哪裡了?嚴不嚴重?葉嬋一想到楚秋辭會出事,心竟然難受得不得了。
到底爲什麼會這樣,他們白天的時候,不是還興致高昂地拍戲呢麼?
之前平靜下來的心,就這樣又飄搖了起來。葉嬋現在比剛出事故那會兒還要害怕,而現在這種感覺,全部都是身後的男人給她的。
楚秋辭竟然還在笑著:“傻女人,你哭什麼,我要是有事,還能和你說話?就是稍微磕到了,所以有些發熱而已,沒什麼大事。”
葉嬋更加難過:“你沒騙我?”
“當然沒有。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人,不然我死了,媳婦指不定就跟著別人跑了。”都到了這麼時候,楚秋辭竟然還能和她開玩笑。
葉嬋一想到他可能傷得很嚴重,卻不願意和自己說,怕自己擔心,就更加難過,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手活動不了,她不能擦,就任由鹹澀的淚水落到了口中:“那你千萬要堅持住,你要是出事,我真的就去改嫁了。”
楚秋辭那邊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出來,葉嬋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卻也知道他應該是寵溺地看著自己的:“葉小嬋,你還真是不可愛,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你不是該說永遠只有我一個男人,死都不會離開我麼?”
葉嬋嘟囔著:“你是電影拍多了,現實中哪有這樣的感情?反正楚秋辭你想好,你要是出事,我就馬上去找別的男人,讓你在地下後悔死。”
葉嬋雖然沒回頭,但是卻聽到了楚秋辭有些咬牙切齒地聲音,也能想到他現在是個什麼表情:“很好,葉小嬋,你等我出去後,怎麼收拾你到哭,看你還敢不敢再和我提改嫁這回事兒。”
葉嬋情緒壓抑地“嗯”了一聲,別樣堅定地和楚秋辭說:“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咱們都會被救出去的。”
身後的男人聽到她這話,只是眼神更加幽深了幾分。因爲發熱,他的眼底已經變得猩紅一片。但是猩紅之下,卻是化不開的寵溺柔情。
這就是他的葉小嬋,讓他甘願付出生命的女人。
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也似乎是在安慰著她,楚秋辭喃喃道:“我一定會好好地帶你出去。”
葉嬋現在因爲不知道他傷到哪裡,所以也不敢靠著他了,只是猛地點了點頭,淚水就這麼滴落到了泥土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