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侯爺,五皇子殿下。屬下等人跟蹤那群劫匪發(fā)現(xiàn)他們僅是附近村莊上的人,并非真正的劫匪。”
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凌熙倩在遇見第一波劫匪時,便注意到這些人膚色為清一色的土黃,厚厚的老繭布滿整個手掌,絕不可能是那刀劍就能煉出來的。
更何況這群人大多數(shù)眉眼中的憨厚尚未褪去,看著根本不像所謂行走江湖的邪惡劫匪。
凌熙倩正得意于自己化身柯南的縝密思考,就聽身側(cè)宗政夜軒淡淡開口。
“可有查清他們?yōu)楹渭侔缃俜耍俊?
跪在地上的幾位黑衣人立即垂首沉聲道:“屬下等人無能,只看見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山莊內(nèi)飛出,并未抓到此人。”
“哦?”
凌熙倩眉頭微皺,皇上既然要保證她的安全,派來的暗衛(wèi)武功必然不會太差,可是卻居然連對方的人都沒看清楚?
“無礙。”宗政夜軒黑亮的眸子瞥了眼正往回走的流云蕭等人,唇邊那上翹的弧度優(yōu)雅而自信。
“我們有流太醫(yī)。”
突兀的一句話,聽的常樂、溫景一愣,倒是凌熙倩雙眼發(fā)亮,看向宗政夜軒的眼眸越發(fā)火熱。
這個男人好深沉的心機(jī)!
從那日第一波劫匪前來時他就已經(jīng)不動神色部署好一切了?
入眼的是宗政夜軒那成竹在胸的笑容,凌熙倩卻不知為何忽的打個冷顫,心頭竟是無比慶幸幸好自己與他不是敵人。
花容等人手里拎著肥胖的兔子、野雞等物回來,雖然打獵時間短暫,但這幾人顯然戰(zhàn)績不錯。
眾人在山林附近找了條小溪將野味處理后,紅彤彤的篝火黃金油量的野兔、野雞烤的外酥里嫩。再加上抹了常樂準(zhǔn)備的蜂蜜,當(dāng)真是肉質(zhì)鮮嫩、香而不膩,只讓人唇齒留香,恨不得將舌頭都吞下去。
酒足飯飽后,天已經(jīng)徹底黑下來。
流云蕭與幾名暗衛(wèi)變換了裝束,又在面容上稍加修飾后,前往那座山莊打探消息。
不得不說,雖是夏季,但山林間夜晚的氣溫還是較低。
常樂專門為凌熙倩與宗政夜軒準(zhǔn)備了敞蓬式的大衣披在身上,幾人圍著篝火默默等待流云蕭等人地歸來。
許是覺得無聊,凌熙倩忽而開口道:“長夜漫漫,不如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好啊,侯爺要玩什么游戲,雜家好期待哦。”常樂立即化身捧場王,翹著蘭花指笑的粉脂唰唰下落。
千面也含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白蓮花似的笑臉在篝火的映襯下,多了一抹緋紅,看上去越發(fā)‘嬌羞蓮人’。
“嗯,這個游戲叫真心話大冒險。現(xiàn)在我們用兩根木棍在地上打轉(zhuǎn),其中一根木棍發(fā)黑的方向所指的人可以向另一根木棍發(fā)黑的方向所指的人提出一個問題。而另一人必須如實(shí)回答,不得作假。”
說到這里,凌熙倩心中猥瑣無比的想,若是輪到她和夜軒的話,一定要讓夜軒親口承認(rèn)喜歡自己,哦呵呵呵。
說玩就玩,在場的眾人當(dāng)即做成一個圓形,將兩根木棍的一頭用火燒黑后,由凌熙倩率先轉(zhuǎn)動木棍。
這個游戲大家以前從未聽說過,如今聽凌熙倩形容的如此簡單,就越發(fā)興致缺缺。
但畢竟已經(jīng)參與其中,大家的一雙雙黑眸頓時盯著地上打轉(zhuǎn)的木棍,最終這兩根木棍指向的是凌熙倩與玉游。
見此,凌熙倩瀟灑的擺擺手,“玉游,你有什么
想問本侯……我的盡管開口,我定當(dā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真的什么問題都會如實(shí)回答么?”呆萌的玉游大眼閃爍如小鹿斑比,正是凌熙倩最hold不住的可憐小眼神。
嗷……好萌有木有!
心中恨不得化身為狼撲上前去好好蹂躪下玉游那還帶著些嬰兒肥的臉蛋,但凌熙倩面上卻是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
“當(dāng)然,你盡管問。”
半夜神馬的,趁大家不注意她去摸摸應(yīng)該可以的吧。
“我想問的是‘凌侯真的還是以前的凌侯嗎’?”
玉游的聲音帶著些許呆萌的軟糯,含糖量極高,可問出的話卻是一針見血。頓時讓大家如遭雷劈,各個僵在原地,黑眸齊刷刷的盯著凌熙倩。
“哈……這個本侯當(dāng)然還是本侯?玉游你怎會這般問?真是沒見識。”
凌熙倩在心跳露跳半拍,但面上看不出絲毫異常,甚至還不忘將那色迷迷的眼神投向宗政夜軒,狀似嬌羞的低下頭。
“自從見到夜軒后,本侯才痛悔本侯往日行事太過荒唐。為了配上夜軒,人家努力成為一個品格高尚、熱愛生活、尊老愛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白富美。怎樣,如今玉游你由此疑問是不是覺得本侯已經(jīng)徹底脫胎換骨,美的讓你心醉、善良的讓你沉迷,優(yōu)雅的讓你……”
“……”
眾人原本因這話題陷入沉思,誰知凌侯卻往自己臉上貼金貼的厲害。大家頓時滿臉黑線,嘴角微抽,那緊繃的神經(jīng)緩緩放松,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如此厚顏無恥的贊美自己,不是凌侯還能是誰!
只有玉游懵懂著大眼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凌侯說的夸張了點(diǎn),但玉游喜歡現(xiàn)在轉(zhuǎn)變的凌侯。”
那滿臉認(rèn)真的表情,若非二人離得遠(yuǎn),凌熙倩差點(diǎn)以為他要沖上來拍著自己的肩以資鼓勵。
“啊哈哈哈……”但得到美男的肯定,凌熙倩自然笑的越發(fā)得意,卻還不忘遺憾的擺擺手。
“你的表白已經(jīng)晚了,不要迷戀姐,姐眼里心里只有咱家夜軒。”
凌熙倩笑的一口白牙閃爍,黑亮的眼睛都彎成月牙狀,細(xì)碎的亮光猶如天上的星辰,忽閃忽閃的撩撥著什么。
明明如此不知羞恥當(dāng)著眾人的面朝五皇子大刺刺的表白,大家應(yīng)當(dāng)加以鄙視。可不知為何,在暖暖篝火下她的笑容那般真實(shí)暖人,在場的人竟未發(fā)出一聲鄙夷,就連花容都陷入短暫的恍惚。
凌侯……真的在改變……
許是因?yàn)榈谝惠営螒蛴裼螁柕奶^勁爆,第二輪游戲開始時眾人眼中的輕慢不知不覺消失,皆略帶緊張的跟隨兩根木棍滴溜溜的轉(zhuǎn)動。
當(dāng)木棍停止轉(zhuǎn)動后,這一輪木棍所指的方向乃溫景和夜軒。
凌熙倩立即雙眼晶亮的盯著神態(tài)放松的夜軒,心中期待他會問什么更加勁爆的問題。
果然宗政夜軒沒讓大家失望,他薄唇親啟,冷冽的男音讓在場的人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今后你的追求是什么?”
“追求?”溫景神色一怔,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凌熙倩,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凌熙倩卻是嘴角微抽的站起身,來到溫景面前便是一個爆栗,“你剛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的話問的太過直白,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明白溫容、溫景以殺死凌侯為畢生目標(biāo),可以前那殘暴嗜血的凌侯……
眾人忽然察覺一盆冷水從
天而降,徹底讓他們清醒過來。尤其是千面和花容幾乎眸光飛快的掃了眼宗政夜軒,神色震驚無比。
五皇子這話問的不僅是溫景,實(shí)際上是在詢問他們所有人!
他們都是飽受凌侯摧殘之人,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她們可能以殺死凌侯為己任,但如今……實(shí)在讓他們重新展望未來么?
正處于發(fā)怒邊緣的凌熙倩自然沒有想到這層關(guān)系,她抬手就是幾個爆栗敲在溫景頭上,‘咚咚’的聲音聽的在場的人都覺得頭痛不已。
“以前本侯那般對你,你想殺本侯我理解。可如今,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住我的,本侯還讓你兄弟二人跟著夜軒出去見大場面,開闊眼界。你若還在打本侯性命的主意?當(dāng)真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
“你別敲了,我們不是還沒殺你嘛。”忍無可忍的溫景一手撥開凌熙倩的手腕,一手摸著滿頭包,臉色微紅的盯著篝火。
“未來的追求……我還沒想好。”
凌熙倩一聽這話,唇邊立即裂開笑容,“這還差不多。”
但緊接著,她又雙手環(huán)胸、下巴高抬,那高人一等的得瑟表情真想讓人脫了鞋子砸過去。
“還沒想好追求是怎么回事?”
“我凌侯府的人怎么可以這么沒品味?我警告你,出去混了,你別說是我凌侯府的人,免得本侯都臉上無光!”
被她這么一說,溫景臉上的羞臊越發(fā)擴(kuò)大。但他到底是個少年,被凌熙倩三言兩語的刺激下,當(dāng)即偏過頭冷哼道。
“放心好了,日后我兄弟二人定不會丟你的人。”
聽到這話,凌熙倩這才笑瞇瞇的轉(zhuǎn)身回到座位,“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今日所說的話。”
溫景卻是懊惱的摸了摸頭上被敲出的包,該死的,著了這狡詐凌侯的道了。
再說了,他兄弟二人從來就不是那無恥凌侯的人。哼!
郁悶的想著,接下來的游戲溫景、溫容始終興致缺缺,開始思考今后的人生方向。
游戲還在繼續(xù),接下來中招的還有常樂、花容等人,但他們的問題相比起玉游和宗政夜軒都顯得中規(guī)中矩,卻也不乏讓大家在歡笑中潛移默化的拉近彼此的距離。
整場游戲下來,凌熙倩最遺憾的便是自己與夜軒始終沒有抽中一組,而流云蕭等人也已經(jīng)風(fēng)塵仆仆的趕回。
眼見流云蕭回來時左右手上各自拎著的雞蛋、青菜等物,凌熙倩眉頭輕佻,笑瞇瞇的調(diào)侃。
“你們這是打家劫舍去了?”
常樂與花容快速上前,將這些農(nóng)家常見的食材安置好,準(zhǔn)備當(dāng)明日的早膳,就見流云蕭苦著臉,無奈道。
“下臣……”
“在外面就別賣官腔了,直接說事兒。”
“我們扮作赤腳郎中前往那山莊,為之前假扮劫匪的‘大當(dāng)家’和‘二當(dāng)家’看過病情。在攀談中,兩人說是有位白衣女子給他們銀兩,命他們假扮劫匪攔下我們的馬車。其他的就查不出什么了。”
白衣女子?
凌熙倩腦中一閃而逝在太子府遇見的飛天貓,但她很快搖搖頭。那貓咪女郎就是個小偷,怎可能莫名其妙做這些事。
“他們可有說那女子有何特征?”
隨口問道,誰知流云蕭卻淡淡點(diǎn)頭,“他們說那女子一身白衣,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頭后扎著一條長長的麻花辮。”
“什么?是她?”凌熙倩與常樂異口同聲的驚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