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一愣,頗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孟雲(yún)歌。
而曲姨娘,卻是溼了眼眶。
她的女兒,可被盧氏折磨不輕。
“大小姐,您可給說句公道話……”
曲姨娘跪在了地上,“求您救救彤兒吧。”
孟雲(yún)歌訝然地看著她,“三妹妹怎麼了?”
這孟府果然出事了。
曲姨娘吸了吸鼻子,“當日彤兒回府,就捱了夫人的家法,至今猶在昏迷……”
孟雲(yún)歌眉頭微挑,終於明白了曲姨娘的意圖。
是因爲孟雲(yún)彤昏迷不醒,她才答應自己的條件,把她引過來的。
“還在昏迷……且?guī)胰デ魄瓢伞!?
孟雲(yún)歌邁步便往孟雲(yún)彤的住處而來。
這曲姨娘慌忙起身,追著孟雲(yún)歌就過來了。
“大小姐,您可來了,我彤兒有救了。”
孟雲(yún)歌淡淡一笑,“這就是你爲什麼急著讓我來的原因?”
曲姨娘倒吸一口涼氣,暗中看向了孟雲(yún)歌。
大小姐真是太聰明瞭。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大小姐。”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既然大小姐如此聰明,她也沒必要隱瞞。
“我可以幫你醫(yī)好孟雲(yún)彤,但是你也要站出來指證夫人。”
孟雲(yún)歌幽幽地說了句。
曲姨娘點了點頭,“打算請大小姐來之前,妾身已經(jīng)想過了。”
“那你可做好了準備?一旦你指證盧氏,意味著你也必將受到懲罰……”
孟雲(yún)歌故意說道。
此時,她們已經(jīng)進了孟雲(yún)彤的房間,曲姨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只求大小姐救醒彤兒,護她周全!”
曲姨娘自知自己力量微薄,不能保護女兒,所以纔想到犧牲自己,求大小姐幫助。
孟雲(yún)歌此時總算是明白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縱然曲姨娘因爲害怕而不願意指證盧氏,可爲了她的女兒,也還是勇敢了一回。
孟雲(yún)歌暗中輕嘆了一聲,探了探孟雲(yún)彤的脈象。
忽然,她凝了凝眉,這脈象似乎有些奇怪。
仔細再探,她不禁訝然地看向了孟雲(yún)彤。
雖是滑脈不甚明顯,可……已初見端倪。
“大小姐,彤兒如何了?”
曲姨娘見她面色微沉,不禁緊張地問道。
孟雲(yún)歌沒有說話,可是掀開被子,看了看孟雲(yún)彤被打得淤青發(fā)紫,甚至有些潰爛的皮膚。
不得不說,這盧氏夠狠毒。
“打成這樣,父親知道嗎?”
孟雲(yún)歌狀似無意地問。
曲姨娘抽泣著,“老爺因爲彤兒出面指證太子的事,亦是憤憤不已,他說讓彤兒自生自滅……”
說到這裡,曲姨娘更加悲痛了。
若不是老爺如此說,她也不會連大夫都不敢請。
這是走投無路之下,纔不得不找上大小姐,答應指證盧氏啊。
盧氏固然可恨,可老爺也太過絕情。
曲姨娘吸了吸鼻子,不住地流淚。
她一個後宅的女人,又是姨娘,委實沒有什麼辦法能護女兒周全,唯有依靠大小姐了。
孟雲(yún)歌從曲姨娘的話裡,稍加分析,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害我娘,我本不該答應照顧你的女兒,但冤冤相報,亦非我本意,我只能答應你,我能保她性命,至於別的……那就要看她自己的命數(shù)了。”
孟雲(yún)歌淡淡地說道。
曲姨娘呆愣了半晌,有些不甘。
“大小姐,害夫人的是我,彤兒她是無辜的,何況彤兒與大小姐還是姐妹,您只要動動嘴,彤兒就能性命無憂……”
曲姨娘雖然爲人怯懦,可這腦袋也並不笨。
孟雲(yún)歌冷哼一聲,“她是沒有害過我娘,可她害過我。”
曲姨娘聞言,徹底愣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驚愕過後,看向牀上的孟雲(yún)彤,暗中忐忑。
這孩子,她怎麼敢謀害大小姐呢?
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她竟一點都不知道。
“你去準備一下如何指證盧氏吧。”
孟雲(yún)歌坐下來,“我給她用些藥。”
曲姨娘點了點頭,“有勞大小姐了。”
孟雲(yún)歌沒有做聲,只是看向孟雲(yún)彤的目光,多了幾分複雜。
難道,她真的懷上了?
雖然不甚明顯,可畢竟脈象有異,需得多多留意。
孟雲(yún)歌給孟雲(yún)彤輸了液,又給她背上的傷做了處理,這才從孟雲(yún)彤的房間裡走出來。
“大小姐,彤兒醒了嗎?”
曲姨娘迎上來,問道。
“現(xiàn)在還沒醒,不過很快她就會醒過來,你只要叫人精心服侍就好。”
孟雲(yún)歌說完,拿出了一瓶藥膏,“這個給你,每日分三次塗抹與她的後背,她背上的傷不日就會癒合。”
“多謝大小姐1”
曲姨娘百般感謝。
大小姐雖然性子冷了些,可心到底是善良的,不比盧氏。
盧氏平日花言巧語,慣會哄人,可做出來的事,卻是陰狠毒辣,毫不留情。
曲姨娘嘆息了一聲,眸光閃爍著決絕,“大小姐,妾身準備好了。”
孟雲(yún)歌點點頭,“走吧。”
她和曲姨娘,來到了前廳。
而盧氏母女,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
連孟詢,都躲著不見了。
孟雲(yún)歌淡淡一笑,吩咐著:“去把太傅大人請過來。”
這事,怎麼能少得了孟詢呢?
有人答應著,很快把孟詢帶到了客廳。
“雲(yún)歌,你找爲父?”
孟詢兀自坐下了,問道。
“你來說吧。”
孟雲(yún)歌看一眼曲姨娘,說道。
孟詢暗中疑惑,這丫頭又想要幹什麼?
他隱隱有些頭疼。
“老爺啊,妾身悔不當初啊……”
曲姨娘一開口,這眼淚就止不住了。
孟詢不由得皺皺眉,呵斥著,“有話好好說!”
曲姨娘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當初夫人可不是病死的,是……是盧氏逼著妾身在夫人每日的餐食中下了藥……”
“那藥也不知道盧氏是從哪裡得來的,銀針竟驗不出來,而且無色無味,加之妾身的菜香巧妙地掩蓋了,夫人竟從未察覺。”
曲姨娘一口氣,將當年的事抖落了出來。
孟詢愕然地張著嘴,呆愣半晌。
毒害主母,還是太后的恩人,這罪過可是不小。
“曲氏,你胡說什麼呢?”
這麼大的罪過,他們孟府怎麼能擔待得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