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冷冷的吹在身上,我一個人站在山頂,靠著車門靜靜的抽著煙,這個夜晚群星閃爍,用那點點余光為我照清前方的路。這里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吹起的山風聲,還有陣陣蟲鳴的叫聲。此外,周圍是死一般的安靜。
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里,任憑山風沖刷著我的身體,在那刺骨的寒冷中,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是在無邊無際的太空中遨游,周圍除了空洞還是空洞,就好像墜入了無邊的地獄,而我不知道何時才能被救贖。
就那樣,我在山頂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東方出現了第一道曙光,仿佛驅散了所有的黑暗和我心中的陰霾,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又緩緩的吐了出來?;氐杰嚴?,拿起電話才發現竟然有無數個未接電話,我一一翻閱著,大多數是風曉打來的,在我翻到最后的時候,我的眸子瞬間睜得很大。
沁?我一下子楞住了,看看時間,是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怎么還不睡?我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悸動,慌忙的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喂”那端的聲音含糊不清,有著一種美夢被人打擾的不滿。
“沁,是我?!蔽揖谷豢刂撇蛔⌒闹械幕艁y,聲音也結結巴巴的,“昨晚你給我打電話了?”我忐忑不安的問著。
“哦,我后天飛去意大利,你到機場接我一下。”那端的聲音依舊慵懶,不過聽在我的耳朵里卻猶如天籟媲。
“好,我到時去接你。”說完,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笑意,我終于又可以見到她了。
“嗯,那就這樣吧,我再睡一會。”說完,那端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我的嘴角無限制的向兩邊咧去。
啟動車子,我飛一樣的向山下沖去,耳邊仍是呼嘯的寒風,可我竟然覺不到一點點的冷意,因為心里是暖的,那樣的喜悅足以替我抵擋一切的嚴寒。
回到那棟死氣沉沉的大房子里,在我剛打開車門的時候,管家急匆匆的奔了過來。
“怎么了?”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少爺,老爺叫您,正在發火呢。”管家戰戰兢兢的說著,一向沉穩老練的管家此時竟然全身都在顫抖。
“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我一臉的平靜,后天沁就要到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發火。
“唉,您去看看就知道了。”說完,管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向著客廳走去。遠遠地,我便聽到了父親的咆哮聲和母親低低的啜泣聲。一看到我出現在門口,母親瘋了一樣的沖過來抱住了我,風曉坐在沙發上也已泣不成聲。父親的咆哮聲終于停止了。
“好了,我不是沒事嗎?怎么了?”我輕輕的拍打著母親的后背,小聲的哄著。
“你這個畜生”父親走到我的身旁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打的我險些站立不穩,嘴里有了一股腥腥的味道。身子晃動了幾下,我漸漸的穩住了身形,擦去嘴角的血漬,我定定的看著他。
“怎么了?”這是他第一次打我,以前他會冷嘲熱諷,但從來沒有動過手。
他一句話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你這孩子,出去了怎么也不說一聲啊?打了那么多通電話都不接,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媽給嚇死了。”說完,母親又用力的摟住了我,泣不成聲。
待到一切終于平復的時候,母親回到了臥房,客廳里只剩下了我和風曉。我們面對面的坐著,什么都沒有說。
“洛”她猛地撲進了我的懷里,眼睛紅紅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輕輕的問著,拿過一旁的紙巾仔細的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痕。
“昨晚在郊區發生了一樁血案,我們以為你……你已經……”話未說完,她再次泣不成聲。
“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里嗎?別哭了?!闭f完,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將她輕輕的摟在了懷里。
“洛,以后不要這么嚇我,知道嗎?我不能沒有你?!憋L曉在我的懷里低低的哭著,夾雜著微微的吸鼻子的聲音。
“以后我會注意的?!闭f完,我輕輕的推開了她,“去吧,洗把臉,都快成小花貓了?!蔽业偷偷男α耍c了點她的鼻頭。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不好看了?”風曉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看向我的眸子仍是淚意盈盈。
“先去洗臉吧”我淡淡的笑了,好看嗎?風曉無疑也是一個很好看的女子,不同于沁的嫵媚妖嬈,風曉是屬于那種清純型,像個小姑娘一樣,整天無憂無慮的。
“恩”她乖順的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發呆。
沁要來了,心中一想起這個念頭,我就忍不住想笑,明天我就可以見到她了。分開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我卻仿佛已過了千年,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洛,你笑什么?”不知何時,風曉又坐回了我的身旁,靜靜的偎依在我的身上。
“沒有,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蔽移髨D用這樣的話搪塞過去。
“是嗎?說來聽聽?!彼难劬捅亲右廊皇羌t通通的,不過臉上掛上了一抹燦爛的笑。
“以后吧,昨晚一夜沒睡,好累,我先上去補個覺?!闭f完,我慢慢的站了起來。
“洛”她的眼圈一下子又紅了。
“告訴他們,吃飯的時候不用叫我?!闭f完,拍拍她的手,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