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先生，你有沒有經常頭暈、暴躁、失憶的情況出現？”主治醫生汪醫生問道。
隋朝宗皺眉看著他：“你什么意思，真覺得我有精神病？”
汪醫生搖搖頭：“我沒有那方面的懷疑，這點請您放心。”
隋朝宗這才想想：“最近半年好像有。”
汪醫生又看了看片子，對隋朝宗說：“你小時候有沒有過腦損傷？”
隋朝宗搖了搖頭：“我記憶中是沒有。”
汪醫生的嚴肅感染了隋朝宗，他也不由認真對待起來。
汪醫生在電腦上打出診斷，邊打邊說：“我需要您去做一個更為精密的化驗，根據您現在的血液結果，跟某些常年服用精神藥物的結果很像。”
“什么？”霍清妍先吃了一驚。她看著隋朝宗，有些苦口婆心地說：“有什么壓力我們可以一起解決，你怎么可以自己去吃那些藥呢？”
隋朝宗用手按按太陽穴，用有生以來從沒用過的，近乎求懇的語調說：“老婆，我求你了，你去街心公園一趟，跳到水池里把你的醉意沖掉了再來。”
霍清妍張張嘴還想說什么，隋朝宗先對醫生開了口：“我沒有吃藥的歷史。我需要更周密的檢查。”
說著，他撥通了莫城的號碼：“我在安心醫院，要做檢查，通知下院長。”
“這種檢查沒那么復雜，您不用找關系。”汪醫生從電腦前抬起頭來笑著說。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結在臉上：“您不是，給我們醫院捐贈研究資金的隋大少嗎？”
說著，他忙低頭又看了眼報告單，上面明明白白寫著病人名字：隋朝宗。
“我以為是同名，原來真是您啊！”汪醫生連忙伸手跟隋朝宗握手。
隋朝宗笑了笑，指指仍舊一臉擔心，仿佛天塌了的霍清妍：“我該去哪把我宿醉的老婆按到洗手池里讓她醒醒酒？”
汪醫生忙起身指著辦公室的小隔間：“里面有洗手池......”
在隋朝宗監視著霍清妍用冷水沖臉沖到第十遍的時候，安心醫院的王院長快步走進來：“隋大少在哪呢？”
眼看霍清妍清醒不少，隋朝宗拉著她的手走出去，跟王院長笑笑：“又見面了。”
“隋大少啊，上次您捐贈的研究資金幫了我們大忙啊！”王院長殷勤地上前握住隋朝宗的手不放：“您放心，醫院全力配合您，各項檢查都已經安排到位了。”
一位護士站在王院長身后。王院長一指她：“讓她帶您去檢查吧。”
這一檢查，就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即使醫院加急出報告，到報告出來的時候，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
莫城和章延現在都到了醫院，和又被隋朝宗沖了半天冷水的霍清妍一起緊張地等結果。
隋朝宗卻輕松自在，仿佛事不關己。
但仔細看的話，卻能看出，隋朝宗眼中的怒意越來越濃。
有個可能，已經在隋朝宗的腦海中反復推想，只等結果出來去證實了。
又等了一會兒，報告出來了。
好幾張化驗單，從各個方面證實了，隋朝宗長期服用精神類藥物，這些藥物的作用是讓人情緒激動、亢奮暴躁。
莫城和章延對看一眼，臉上也有了怒意。
就連酒醒的差不多的霍清妍，都慢慢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隋朝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情？”
王院長一聽，脖子一縮，左右張望，想盡可能地走遠一些。
他可不愿意當豪門秘辛的見證人。
隋朝宗點點頭不說話，翹著二郎腿，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喜怒無常隋大少那種混不吝，只是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深。
霍清妍突然有種錯覺，現在這個吊兒郎當的隋朝宗，和平時那個深井冰毒舌逗比大兒童，并不是一個人。
她有些懷疑，隋朝宗不是真有雙重人格吧。
不過眼下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因為又一個消息馬上把霍清妍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檢查結果表明，隋朝宗很可能腦部受過損傷。
王院長說，這個損傷的后果可大可小。
有可能智力下降、性情大變，有可能記憶損傷、簡稱失憶。
也有可能，什么都沒發生。
隋朝宗表情不變，眼神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等到王院長介紹完所有情況，隋朝宗笑了笑，站起身跟王院長和汪醫生握手道謝后，轉身出了門。
霍清妍跟在隋朝宗身后，小心翼翼地上了車。
隋朝宗一把將她摟過來，在她耳邊吹起熱乎的氣流，成功地讓霍清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如果不來看病，現在我們應該在酒店繼續的......”
霍清妍猛地側過臉，瞥了隋朝宗一眼，罕見地板起臉來：“長沒長心啊你！現在你不是應該想想吃藥有沒有留下后遺癥嗎？你的腦損傷到底有沒有影響？怎么還能想起這個來，我真是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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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宗勾起一側唇角，笑得有些邪惡：“這些事情，該操心的另有他人。”
霍清妍的表情也嚴肅起來，看看莫城和章延，想想他們都是自己人，便說道：“你是說，秦雅青？”
隋朝宗不說話，只是緊緊摟著霍清妍，半晌，才嘆了口氣：“非逼著我把計劃提前，連老婆都不能好好陪。”
霍清妍眨了眨眼：“你說的是什么計劃？”
隋朝宗點了點霍清妍的鼻子：“讓你制霸隋家的計劃。”
霍清妍沒好氣地看了隋朝宗一眼，知道他只是說笑，也沒答話，只是自己心里想著要給曾老爺子打個電話，請他來調理調理隋朝宗被藥物損害過的身體。
隋朝宗望著車外，眼神驀然冷了下來，嘴角微微下撇，整個人顯得冷峻狠厲。
他不想讓霍清妍擔心這些事，所以云淡風輕地逗著她玩。
但看到霍清妍這么擔心他，隋朝宗的心里，多了一股暖意。
也正因為這股暖意，隋朝宗決定，該加快清除計劃了。
他們能害他，就能害她。而她沒有任何防備能力。
隋朝宗低頭看看皺緊眉頭的霍清妍，暴戾的眼神消散了些許。
不知不覺，霍清妍已經成為他的軟肋，能讓他為了她的安全，全盤改動計劃。
同一時間，在隋家，隋朝夢剝了顆葡萄放在嘴里，慢條斯理地品嘗著味道，悠閑地問秦雅青：“媽，你真覺得霍清甜能取代她姐姐嗎？”
秦雅青淡淡一笑：“能不能取代是次要的，她的用處，并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