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黝黑而明亮,淡淡的笑意中透著細碎的光芒。
似乎的確是在為九貓高興一般。
只是站在這被黑暗包裹的走廊上,她的笑顯得是如此的不真實。
站在旁邊的九貓總覺得心里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哪里有些奇怪。
這一路上聶然對自己的態度既不算熱絡,也不算疏離,好像真的是真心欣賞她,推薦她進部隊。
但那也只是好像。
她總覺得以聶然的為人似乎有什么目的存在其中。
可是有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無奈之下,九貓只能按捺下了心里頭的一絲異樣,神情冰冷地點了下頭。
“那好,你現在先去領衣服還有床褥,等會兒我帶你去寢室,我們寢室正好有一個床位?!闭f完,聶然就與她擦肩而過,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長長的走廊上,燈一盞一盞地從聶然的頭頂的掠過。
那忽明忽暗的光和影在她的身上不斷閃現,竟讓她嘴角不變的笑容顯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就連眼神中閃爍著的細碎光亮也莫名的寒厲了起來。
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
而身后的九貓因為緊跟在后,并沒有發現這一幕。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辦公樓,去拿了衣服和床褥等基本的生活用品之后,就回到了宿舍里。
“哪個床位?”九貓拿著床褥站在了那里,問道。
聶然朝著某一個點指了一下,“那個?!?
接著就去整理自己的床單被褥去了。
那天跑得太匆忙,半夜收到消息就上直升機,壓根就來不及收拾,這一亂就亂了這么長的時間。
而還在原地的九貓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眉頭輕擰了一下,提醒道:“有人。”
聶然的手一頓,也將目光放在了那張空蕩已久的床上。
上面的東西其實大部分都已經收拾掉了,只有一小部分的雜物放在上面。
那都是古琳還沒有來得及帶走的東西。
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聶然情緒微沉,片刻后才對九貓說道:“沒事,那個人暫時不會回來了?!?
說著她就走到了古琳的床位上,將古琳的雜物一點點都打包了起來。
“我自己來?!?
九貓以為聶然是要幫她一起整理,所以想要上前拒絕她的好意。
但手才剛要觸碰到古琳的雜物,就被聶然輕輕一側身,避讓了開來。
“不行,這個必須得我自己來。”
古琳的東西她不希望由外人來替她收拾。
聶然很是認真地將那些雜物全都細心妥帖的安排在了自己的柜子里。
反正她自己原來的東西也不多,那柜子空空蕩蕩的很,放古琳的那些小東西也完全沒有問題。
整理完了古琳的那些雜物和她書桌上以及柜子里的一些小東西完,再三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后,才對九貓道:“可以了,這里以后就是你的衣櫥和書桌,你自己整理一下吧。”
重新歸置了一下自己柜子里的東西,還有床鋪,聶然轉身就往宿舍外面走去。
九貓看她為自己收拾了那么些東西,又那么晚還要出去,不禁多嘴了一句,“你干什么去?”
聶然扯了抹笑,“當然是訓練啊,還能干什么?!?
這些日子因為受傷一直沒有訓練,現在也該重新訓練起來。
“已經十一點了?!?
九貓的言下之意,聶然自然是懂得,不過……
“那又如何?”
她的反問讓九貓頓了一下。
隨即反應了過來。
也對,以聶然的為人和做事方法,向來不受任何的拘束。
現在部隊沒有人,自然也就沒有人管她。
還不是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更何況聶然當初在霍氏的安保公司里就向來日夜顛倒訓練。
“沒有。”九貓回了一句之后,便繼續收拾了起來,但接著又想到了什么,及時叫住了已經走出門口的聶然,“那這段時間我要做什么?”
既然預備部隊的士兵都還在海島上,那沒有了教官,這段時間她要留在這里干什么?
被叫住的聶然轉過身,對她說道:“在這里,你除了訓練,就是訓練,然后爭取留下來。”
“如果我沒留下來呢?”
聶然整理了下帽檐,唇角微微挑起,“以你的能力我知道留在預備部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所以沒有如果。”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下了樓。
空曠的訓練場上只有她一個人繞著圈子地跑著。
已經是凌晨的初冬,隨著她的喘息,一團團的白氣從她呵了出來。
結束了軍火庫的任務、結束了九貓的營救,沒有了那些煩人頭痛的計劃,落了一身輕松的聶然卻在這個帶著寒意的初冬格外的空落。
特別是在如此安靜的環境里。
前幾天還能用營救九貓來塞滿自己整個腦袋,而現在……那種心浮氣躁的情緒又再次出現了。
無論跑多少圈,嘴角如何上揚,可對霍珩的擔心卻一絲都沒有減少。
他現在到底在哪里?
是否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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