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馬強被她這樣砸得鼻子一疼,不禁踉蹌地往屋內退了幾步。
“喂,你神經……”病字還沒從嘴里說出來,頓時肚子就被聶然狠狠的踹了一腳,整個人被一股力道踹向了屋內的電視機柜上。
“砰——”的一聲過后,再次重重的掉落了下來。
在地上滾了兩圈的馬強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肚子怒聲咒罵地道:“靠!你個瘋女人你干什么!你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可以告你!”
帽檐下,聶然那微微揚起的嘴角凝結出了一抹冷笑,她慢慢地走了進來,“是嗎?那我要不要讓那群高利貸的幫你加油助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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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向了馬強。
馬強被她的那一句話震住了,他驚駭地看著對面的聶然,顧不得肚子上的疼痛道:“你……你是他們的人?大姐,大姐我錯了,大姐,我是真沒錢了,我才逼不得已逃的,這樣,等我有錢了,有錢了我一定還,信不信?饒我一次吧。”
“這些話你留著和那群高利貸的人說吧!”
聶然跨步走到他的面前,剛要舉手揪住他的衣領往外走時,馬強“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哀求道:“大姐,我真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說著,他便一把抱住了聶然的腿。
聶然微微皺了皺眉,正要往后退時,突然之間跪在地上的馬強猛地竄了起來,想要撞開聶然往門外沖去。
已經感知到異常的聶然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避開了他的撞擊。
馬強因此順利的朝著門外沖去。
站在原地的聶然望著他背影,半瞇起了眼神,隨手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然而還不等她出手時,奔向馬強卻倏地停住了腳步,站立在了門口。
聶然見他突然停下,還未飛射出去的水果刀指尖一轉,又收了回來,只不過……
他為什么不跑了呢?
就在聶然疑惑不解的時候,站在門口的馬強居然往回倒退了回來,他顫顫巍巍地每往后退一步,聶然的眉頭就蹙緊一分,直到……
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這次,聶然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因為來的不是別人,而是……
李驍!
只見她站在門口,神情冰冷地望著馬強,即使手中沒有任何的東西,可那冰冷的氣息和寒厲的眼神讓馬強不自覺地一步步朝著后面退去。
“你怎么來了。”聶然不禁問道。
李驍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馬強,徑直回答道:“我怕你查不到,所以昨晚打電話找人幫忙了。”
結果沒想到晚了一步。
不過好在自己出現,沒讓人成功逃脫。
李驍對她道:“你退步了,竟然讓目標任務從眼皮子底下逃走。”
“是嗎?”聶然抬手,把玩著指尖正在旋轉而閃爍著冷芒的水果刀。
李驍瞥了一眼,這才不再開口。
論射擊能力,就連她也要輸聶然一籌。
“行了,帶上他,去交差吧。”聶然一邊走過去,一邊指尖旋轉著那把鋒利的水果刀。
被夾在正中間的馬強一聽到她說要帶自己去交差,又再一次的“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他不停地搓著雙手,驚慌地對著李驍和聶然兩個人說道:“大姐,兩……兩位大姐,求求你們……求求你們饒我一次吧,好不好?”
李驍不想受她這一跪,往門外退了一步。
跪在地上的馬強就趁著那一小段的空隙,剛想站起來拼一把沖出去,卻在將膝蓋曲起的時候,忽的一把帶著幽冷鋒芒的刀出現了在他的眼前。
“你再抱著想要逃跑的心,我就讓你這輩子都站不起來。”那似笑非笑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讓馬強剛曲起的膝蓋“撲通”一下,再次跪了回去。
馬強吞咽口口水,強忍著心頭的驚恐顫著聲音道:“大姐,只是要錢而已,咱……咱不用玩命吧。”
聶然輕笑地半蹲在他的面前,手中的刀子明晃晃的在他面前晃蕩著,“只要你乖點,這把刀就不會扎向你。所以,死還是活在你自己的一念之間。”
馬強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是是是,我一定不耍花招,我肯定不會再耍花招了。”
“那就走吧。”聶然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領,直接往門外丟了出去。
馬強腳步不穩的往前跌了幾步,隨后李驍和聶然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和他并肩往樓下走去。
在老舊的小區外攔了一輛出租車,三個人一路朝著馬翔家行駛而去。
在出租車內,馬強坐在后座上,李驍和聶然依舊將他夾在中間無法逃脫。
馬強想著或許驚動出租車司機,可以讓這兩個姑娘嚇得逃跑。
可還不等他張口呼救,就聽到耳邊幽幽的傳來了一個微小的聲音,“你可以向司機師傅求救,但你進了局子以后,相信我,一定會有更多的人來親自好好招待你。”
“……”馬強在聽到好好招待四個字后,身軀一震,驚駭地扭過頭看向了身邊的人。
她,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的?!
一共三次逃跑每一次都被她當場抓住,甚至這第三次他還沒有實行,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她給遏制住了。
這個女孩子就像是有讀心術一樣。
好恐怖!
聶然對著他冷然地揚起了唇畔,那森冷的笑意讓馬強頓時打了個激靈,急忙轉回頭去,端端正正地坐著。
車子很快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窗外的景色不斷的往后倒退去。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車子總算停在了馬翔家的附近。
下了車后,馬強看著周圍的環境,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這里不是葛爺的地盤啊。”
“你不認識這里嗎?不會吧,明明是親戚,難道從來沒走動過嗎?”聶然付了車前后,走到了他面前。
“親戚?”馬強再次仔細地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頓時恍然了過來,“這里是……這里是……你們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他很不明白,這兩個人不把自己交給葛爺,為什么要帶自己來馬翔家。
只不過這回聶然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帶著他往馬翔家繼續走去。
希望那群混混還在那里,這樣事情就能圓滿解決了。聶然在心里暗暗地想著。
但是,事情顯然沒有她想的那么簡單。
當他們兩個人帶著馬強回到馬翔家里時,卻發現院子的兩扇門其中一扇已經被撞得七零八落。
聶然和李驍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后,立即變得警惕了起來。
將馬強拽向了身后,聶然輕輕地踏著那破碎的門走了進去。
沒人。
院子里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
不止那群每天像是來打卡上班的混混不見了,就連向來愛咋呼的何佳玉他們也同樣不見了!
“他們人呢?”李驍從門外也跟著走了進來,在看到院內的景象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不見了。”聶然站在院子的中央,突然之間屋內響起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聶然大步朝著屋內跑去,她一推開門,看到馬翔的母親躺在地上,而旁邊是她用來發出聲響而推到的小木凳。
“阿姨!”她跑向前去,將馬翔的母親扶了起來,并且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外傷。
身后跟進來的李驍看到這一幕后,問道:“需不需要叫救護車?”
“藥,藥在……在……”
馬翔的母親指著房間的方向,李驍立刻轉身走進了房間去拿藥,并且讓她服下。
過了十分鐘后,馬翔母親喘息緩和了下來,臉色也好看了些許。
馬翔的母親一穩定下里后,情緒就變得激動了起來,抓著聶然的手道:“你們總算回來了!那群人,那群人在早上把馬翔和你的伙伴們給全部綁走了!他們來了好多人,好多人啊,他們還警告我不能報警,讓我等你們來,不然就要他們好看……我不知道怎么辦……我就一直坐在這里等,可是……可是暈了過去,我……我好怕馬翔會出事,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她的話說的斷斷續續,甚至有些紊亂。
但是聶然和李驍從她的話語里聽出來,那群找找不到自己,就把馬翔他們被抓走了,然后還警告馬翔的母親不能報警,否則就撕票。
而馬翔的母親一時情緒起伏不定,身體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那他們有沒有留什么話呢?”聶然梳理完畢后,很冷靜地問道。
“話?”馬翔母親懵然了一會兒,然后立即點頭道:“有!他們有留話說,想要救他們,就讓昨天晚上擰斷他胳膊的女的親自去一趟,桌子上放了地址。”
聶然拿起了桌上的那張名片,上面寫著一連串的地址。
“你留下來照顧阿姨。”她握著名片,對著李驍道。
李驍拒絕道:“不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
就連馬翔的母親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你一個人太危險了,要不然……咱們,咱們還是報警吧!”
“不用,我已經找到馬強了,我現在只需要把人送過去,他們應該會放人。”
“馬強找到了?他在哪里?”
一聽到已經找到馬強的馬翔母親吃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聶然被她這么提醒,才想到李驍和自己都在屋內,沒有人看管的馬強極有可能趁著這個機會逃走了!
當下,她轉身就沖了出去。
結果就看到馬強被綁在門口的柱子上,此時他正在努力的掙脫著,但一看到聶然他們出現后,頓時停了下來,裝作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我做事很可靠的。”從門內走出來的李驍站立在了聶然的身邊,聲音清冷地道。
聶然微微松了口氣。
而隨后從屋內搖搖晃晃走出來的馬翔母親在看到被綁著的馬強后,心頭的怒火瞬間洶涌而出,她快速地沖向了馬強,對著他就是一陣亂打。
“你個挨千刀,你還我兒子,你個混蛋!你欠了錢,憑什么讓我們母子受罪啊,馬翔要是出個什么事情,你還讓我怎么活……嗚嗚嗚……”
說到最后她竟忍不住哭了起來,整個人也支撐不住的摔在了地上。
李驍趕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向來不怎么說話的她略有些生疏地勸道:“阿姨,注意身體。”
被綁在柱子上的馬強被馬翔的母親一頓揮拳亂打后,疼得齜牙咧嘴地求饒道:“姨啊,我也不想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想還錢,可是他們要我十分利,我真還不上啊。”
“還不上你借什么高利貸!你要是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就是死我都不放過你!”被李驍攙扶在那里的馬翔母親雙眼通紅站在那里,聲音里透著決絕的意味。
聶然沒有心情再繼續看他們之間的糾纏,直接解開了馬強捆綁,說道:“行了,阿姨我用他去把馬翔換回來。”
馬強一聽頓時掙扎了起來,“什么?不,不要!我不要去,他們會砍了我的,我不想死啊,姨啊,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吧。”
“我救你?我兒子都因為你被抓走了,現在生死不知,我還救你?我恨不得打死你!”馬翔的母親憤怒地瞪著他,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能就此撕碎他。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李驍,你留在這里,我去換人。”聶然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領子就往門外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李驍這時候走了過來,還不等聶然拒絕,就冷聲而又堅定地道:“這事沒商量!”
聶然眉頭擰成了個川字,但沒有再繼續否決掉她的說法。
沉默了片刻后,她最終還是點頭道:“走吧。”
兩個人走出來村子,攔下了出租車,帶著馬強前往名片上的地址。
司機師傅在聽到地址后,又看了看他們三個人,其中兩個小姑娘看上去年齡不大,中間那個男的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于是好心的勸道:“小姑娘們,這地方是個地下拳場,里面魚龍混雜的很,你們不要被社會上的那些小混混給欺騙了,到時候后悔。”
聶然挑了挑眉,“地下拳場?”
那名司機師傅一看到她們兩個女孩子那么驚訝的表情,就知道她們是不知情的,于是連忙說道:“是啊,我也是載客的時候聽到這個地方,說是什么打拳的地方,里面還賭錢呢,可亂了,所以我覺得你們還是回家比較好。”
聶然見這位司機師傅那么關心她們兩個,還一臉警惕地看著馬強,就知道他誤會了,笑著說道:“不用,載我們去吧。”
她的堅持讓司機師傅暗自搖頭,這些小姑娘們現在真是為了刺激好玩兒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那你們別后悔。”
他覺得自己已經該做的都做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也和他沒什么關系了。
油門一踩,車子便朝著大路駛去。
再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棟看上去已經廢棄的工廠前。
“是這兒嗎?”聶然在看向車窗外那破敗的工廠后,向馬強問道。
馬強此時此刻臉色煞白,有種即將要奔赴刑場的感覺,他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兒。”
坐在前面的司機看他那樣子,又到這種地方,瞬間以為他是犯毒癮了,立刻道:“那個,都已經到了,你們快點下車吧。”
聶然和李驍帶著馬強下了車,付了車費,司機師傅一個掉頭就踩著油門快速的駛離了這個地方。
“走吧。”聶然推著馬強往那間廢棄的工廠里走去。
用廢棄的工廠做底下拳場倒是挺有想法的。
此時,傍晚時分,暮色四合。
廢棄的工廠外荒無人煙,偶爾傳來幾聲野狗的犬吠,讓人只覺得陰森一片。
聶然和李驍跟在馬強的身后讓他帶路,在穿過了幾個隱蔽的小門后,就看到兩個保鏢正站在門口看守著。
那兩個人在看到聶然和李驍這兩個陌生人后,伸手阻止。
“你們老大讓我來的,快點讓我進去。”聶然站在門口,神色略有些不耐地道。
老大請來的人?
那他們怎么沒收到通知?
兩個保鏢互看了一眼,嘲笑地道:“你以為說這種話我們就會相信么,老大會請你?開什么玩笑,趕緊滾!”
“這是你們老大給我的名片,這個總不會是開玩笑的吧?”聶然將手中的名片直接甩到了那兩個人的面前。
那兩名保鏢一看那張名片,的確不像是造假的。
一時間,這兩個人有些無法確定了。
“你站在這里等會兒。”其中一名保鏢想了很久,最終決定還是進去問一句比較保險點。
過不了多久,那名保鏢帶著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那個男人在看到聶然時,猙獰地泛出了一個笑,陰測測地道:“你終于來了!我們大哥等你很久了,請吧。”
聶然率先跟了進去。
一走進后,才發現里面十分的喧鬧,臺上有兩個拳手正在激烈的打斗中,臺下的觀眾們呼喊聲,尖叫聲,震耳欲聾。
他們走在場子的最外圍根本看不清臺上的人,就這么瞟了兩眼,然后跟在那個男人身后穿過重重的人群,走到了一間VIP包廂內。
“力哥,人來了!”那男人在門口喊了一聲,那些坐在沙發上或是靠在墻上的人頓時全部將視線落在了門口。
聶然迎著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淡然地走了進去。
每往里面走一分,那群人就或多或少的冷笑了起來,甚至手里的鐵質棒球棍有意無意地在地上砸上兩下。
只是最后并沒有嚇到聶然和李驍,反而把馬強嚇了個半死,要不是李驍拽著他,他能當場跪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坐在沙發上手被吊在胸口的趙力看到聶然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又想到自己的手拜她所賜,頓時冷哼了一聲,“死丫頭,我還以為你怕得躲起來了,沒想到還挺有種啊。”
聶然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他們人呢?”
趙力抬了抬下巴,命令道:“帶他們過來。”
身邊的一名手下點頭走進了包廂的一間暗門內。
聶然趁著那名手下去把人帶出來,隨手抓住了身邊的馬強,接著丟到了趙力的腳邊,冷聲地道:“這個人就是欠你們高利貸不還的正主,我替你們找到了。”
趙力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踹了踹腳邊正抖個不停的馬強,陰冷地笑了起來,“馬強,你欠錢不還還躲我們,怎么樣,這幾天躲得開心么?”
倒在地上的馬強馬上爬了起來,跪在趙力的面前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不,不是的……力哥,力哥你聽我解釋,我是去籌錢了,我……我不是躲……我真沒有躲……”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趙力咬牙切齒的露出了一個獰笑,嚇得馬強腿軟的不停地發抖,“力哥,你……你你……你相信我,我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千真萬確的。”
趙力哼笑了一聲道:“那好,既然你說自己說的都是真的,那錢呢?籌來的錢在哪里?”
“我……”一直想著如何保命的馬強顯然沒想到趙力會這樣問,他低垂著頭,神色驚慌地不知如何是好。
“看樣子你是沒籌道錢了,現在還錢的期限也已經過了,按照規矩,你是要剁手還是剁腳,自己選。”趙力坐在沙發里,單手把玩著手中的一支香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馬強被嚇得整個人癱在了地上,接著便死死地抓著趙力的褲腳管,求饒地道:“不……不要……力哥,我求求你,不要……我一定能籌到錢的,我真的,我發誓,你相信我啊,我是真的一定會籌到錢的!”
趙力被他纏得有些煩了,沖著屋內其他的手下揮手道:“拖下去,拖下去。”
屋內的兩外兩個人一人一邊的抓著馬強的手直接將他拖了出去,在離開之前馬強依然不停地喊著:“力哥,力哥!不要啊力哥!力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他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就是在離開包廂內依舊清晰地傳了進來。
“現在這個人既然歸了你們,那我們兩清了。”聶然聽著那一聲聲不絕于耳的求饒聲,對著趙力冷冷說道。
“兩清了?你把我的手弄成這樣,這叫兩清了?”靠在沙發里的趙力指了指自己的手,就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冷笑出聲。
聶然站在那里,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又任何的害怕,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那你想怎么樣?”
她的息事寧人在趙力看來是示弱的表現,他以為聶然是怕了,所以才會這樣說,于是更加的猖狂了起來,“怎么樣?當然是要好好陪陪我們哥兒幾個了!要是把我陪高興了,我就大發慈悲的不計較了。”
站在身邊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李驍冷厲地道:“我看你的另外一條胳膊也不想要了。”
囂張沒多久的趙力在被戳到了軟肋之后,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陰狠地盯著李驍,“你說什么?!”
聶然抬手阻止了李驍,然后對趙力說道:“我沒時間和你繼續折騰,你快把他們放了。”
她這兩天又是熬夜在警察局看資料又是去郊區找人,來來回回的折騰,真的很困很想睡覺。
實在不想在和他們有什么糾纏,只想趕緊完成后回酒店休息睡覺。
趙力被她這種像是在哄孩子說話的語氣給氣到了,一腳直接將眼前的茶幾踹翻在了地上,惡狠狠地道:“你算什么東西,你說放了就放了,我憑什么聽你的!”
茶幾上的茶水被他這么一踹,幾滴熱水被濺到了聶然的腳上。
“憑什么?”她本來就沒有睡飽,處于暴躁期,后來又被這么來回折騰心里本來就不爽,一直都壓著,現在被那幾滴熱水燙到后,她眸間急速醞釀起了一陣風暴。
“我看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說什……”
他話還未說完,只看到聶然身形一閃,一道黑影掠過,等他回過神時,只感覺到頭發被人狠狠的揪住,然后身體不受控制的重重地朝著茶幾的角上砸了下去。
“啊——!”
額頭上的疼痛感幾乎讓他暈厥過去,那粘稠熱乎的血液順著臉慢慢流淌了下來。
聶然爆發的速度實在太快,周圍那群手下根本來不及上前幫忙,自家大哥就已經被傷了。
“大哥!”
那群人下意識的想要上前,結果被聶然一記冷眼直接凍在了原地。
這女孩子……怎么能這么暴力,居然直接就把力哥的頭往玻璃上砸。
“現在你還要問我憑什么嗎?”聶然的忍耐力已經徹底消耗殆盡,這一瞬間她周身散發的氣息陰暗的讓人心尖發顫。
“你……”趙力的頭發被她死死抓著,整個人都無法動彈,只能彎著腰,以一種屈辱的姿勢低頭。
聶然轉過頭對著那一群手下命令道:“不想你們大哥死在這里,快點把人給我帶出來!”
其中一名手下在看到她陰郁的眼神后,就往那扇門跑去。
但沒想到的是,他才走到門口,“砰——”那扇門連門帶人直接被踹飛了,門內那名手下更是被直接丟了出來,整張臉腫的如同一張豬頭一般。
屋內所有人都被這一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蒙了。
就連李驍和聶然兩個人也有那么一瞬間的怔愣。
“敢綁老娘,簡直找死!”
就在這時候,何佳玉活動著手腕走了出來,她低聲咒罵外加踩了幾腳地上那個已經成了豬頭的男人。
聶然看她一副精神頭足的不得了的樣子就知道這群家伙一點事情都沒有。
不過,她沒想到這群人居然能自救,倒真是低估他們了。
“然姐!驍姐!你們怎么來了!”揍完地上那個男人的何佳玉才一抬頭就看到了聶然和李驍,而身后跟出來的嚴懷宇他們在看到聶然后也急忙走了過去。
“你……你們是怎么出來的?”被壓制著的趙力看到他們這群人平安無事地走了出來,還把自己的手下打成了豬頭,驚訝地問道。
“老娘想出來就出來,用得著你點頭么!”何佳玉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趙力的后腦勺,那力道打得直接將他的腦袋重新磕在了茶幾的角上。
頓時又發出了一聲“啊——!”的慘叫。
就是這一聲響亮的慘叫聲,門突然被打開了。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
被聶然壓制的趙力聽到這個聲音后,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顧頭皮的疼痛,掙扎地道:“葛爺,就是這死丫頭昨天把我的手給擰斷的!還把我腦袋砸成這個樣子!”
“哦?”葛爺站在門口,上下打量了一番聶然,笑著道:“人不大,力氣倒不是不小啊。”
“葛爺?你是他們的老大?”聶然在看到這人的時候,手還是沒有松開的意思。
葛爺點了點頭,“是啊。”
“那好,我倒是想要問問葛爺一句,我好心幫你把欠你錢的人找到了,可現在你的手下不僅綁了我的人,居然要我陪酒,說是要讓他高興高興,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說到最后她直接揪著趙力的頭發一把拽了起來。
趙力被迫仰著頭,半張臉全部被血液糊住了,看上去異常的恐怖嚇人。
可葛爺像是沒看到一樣,平淡地問了一句,“哦?人找到了?”
“是。”身邊的手下點頭回答道。
葛爺沉吟了片刻,走了進來坐在了沙發上,道:“算了算了,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難得我今天高興,小七給我漂亮的贏了一場,這件事就此作罷,你把人帶回去吧。”
聶然扯了扯嘴角,松開了鉗制,將趙力輕輕一推,直接推到了旁邊。
“那就多謝了,葛爺。”
她道了一聲謝后,帶著何佳玉他們朝門外走去。
卻不料,倏地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等一下!”
聶然步子頓了頓,重新轉過身來,看向了那個叫住自己的人。
“你把我們的人傷了,這件事要怎么辦。”那個人從葛爺的身邊走了出來,在抬頭的那一瞬間,冰冷的眼神和聶然正好對上。
好熟悉的眼神!
聶然微微瞠目,完全就是在那一瞬間就認了出來!
是她!
芊夜!
即使那張臉有了局部的改變,使得她的面容有了很大的變化,但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不會錯!
那天她這么急著離開預備部隊果然是為了去執行任務。
只不過,沒想到她會在Z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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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你想怎么樣?”聶然裝作完全不認識她的樣子,站在門口問道。
芊夜走到了她的面前,沉冷地道:“和我比一場,你要贏了就放你走,輸了錢再漲一倍。”
聶然嗤笑了一聲,“你漲十倍都和我沒關系,欠錢的又不是我。”
“可是你打了我們的人。”芊夜指著趙力,徑直說道。
“那你還抓了我的人,甚至要求我陪酒,這筆賬又怎么算?”聶然也毫不客氣地質問。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毫不退讓。
芊夜被她頂得沒了話,只能死死地盯著她。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其余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七姐有那么強硬的時候。
以前她對人連正眼都不看,今天怎么就為了趙力這樣據理力爭起來了?
聶然看她被自己噎得說不出來,似帶著深意道:“我勸你還是在你主子面前少插話,免得惹了主子不高興,把你給踹了。”
芊夜愣了愣。
“不不不,小七是我最好的拳手,我是不可能把她給踹了的。”葛爺坐在那里搖了搖頭,然后又道:“不過,看你的能力好像也不錯,要是能打過小七,不僅能放你同伴走,我還能讓你加入我的拳隊,如何?”
站在芊夜后面的葛爺沒看見她的神情,但正對著芊夜的聶然卻將芊夜在那一瞬間的蹙眉收入眼底。
聶然輕笑一聲,拒絕道:“抱歉,我沒興趣。”
“哦?哪里讓你沒興趣了?是錢不夠,還是對于我的拳隊沒信心?”葛爺坐在那里,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煙,身邊的手下立刻上前替他點上。
“都沒興趣。”聶然直白地回答。
已經重獲自由的趙力捂著腦袋上的傷惡狠狠地對著聶然道:“敢這么對葛爺說話,簡直找死!”
聶然涼涼地瞥了他一眼,對著葛爺說道:“葛爺,出來混的不是為錢就是為人,死這個字還是少說點,免得一語成戳,那就不好了。”
果然,葛爺一個眼神飛射了過去,嚇得趙力打了個寒顫,哪里還有半點剛才對馬強時候的囂張勁兒。
“葛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既然是出來混的,那是我開的價格不夠讓你動心?”葛爺咬著那支煙,一縷縷的煙霧緩緩上升。
聶然搖頭,狀似不經意地掃了眼身邊的芊夜,“我喜歡單干自己當老大,不喜歡跟在別人屁股后面做奴才。”
站在身邊的芊夜果然不負所望的握緊了拳頭。
嘖嘖嘖……還是那么容易就動怒,真不知道安遠道為什么會選這種人執行任務。
聶然不再將注意力放在芊夜身上,轉而對著葛爺道:“希望葛爺能夠明白‘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
葛爺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單干?哈哈哈,有個性!行,你喜歡自己闖,我不強求,但是如果你混不下去了,我這里隨時歡迎你來,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聶然卻再三的拒絕:“不必了,最近聽說Z市小偷小摸挺多,還是門關著比較好。”
說完后,她就轉身往外頭走去。
而站在原地的芊夜在聽到那聲奴才后,拳頭握了松,松了又握,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她原本在部隊就對聶然的無視心有不甘,現在被她如此挑釁,怎么可能看著她輕松離開。
瞬間,她身形暴起,直接沖了過去,抬腳就踹向了聶然的后背。
正往前走的聶然憑借著這么多年的實戰訓練,如此正大光明好不掩飾的殺氣讓她甚至連轉身都不需要,直接身形往旁邊一晃避讓開來。
但,說時遲那時快,身旁的李驍居然直接就是狠厲的一腳,帶著強勁的腳風直接踹向了芊夜的膝蓋骨。
芊夜抬眸冷冷地看了李驍一眼,知道那一腳如果自己接下來,肯定會傷到膝蓋,這對自己不利,于是她不得不將腿快速抽了回來。
聶然轉過身站在那里,望著芊夜,嘴角含著一抹若有似無地笑意提醒著,“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小心惹怒了葛爺。”
芊夜站在那里,眼底一片冰冷。
聶然知道,那片冰冷之下是滔天的怒意。
而就在此刻,葛爺果然出聲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小七。”
聶然就看到眼前的人身體輕輕一震,最終不甘心地往后退了三步,沉默地望著她。
聶然沖著葛爺點了點頭致謝,然后帶著何佳玉他們快速地離開了那個地下拳場。
------題外話------
九千五,字數還是不錯噠~愛我不?
咳咳咳……芊夜都被你們猜出來了,唔……你們都是聰明滴孩子,我說憋大的,看吧,芊夜是不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