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絕寵毒妃 107、祖師爺,兩面夾擊
北疆的中都不同于岳楚人想象中的那般是個到處都洋溢著熱情彪悍開放的城市,反而有一種別樣的柔美。
中都的百姓也不都是個個露著肌肉結(jié)實的臂膀,亦是有許多穿長衫的人,雖然一樣的身體結(jié)實,少了大燕人那份文雅之氣,不過看起來也順眼的很。
中都主街之一的一條長街上,一個小茶樓的二樓,一扇窗子半開著,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半張臉注視著街上人來人往。
沒錯,這個人正是岳楚人。
兩天的時間,她與裴襲夜到達了中都,這是北疆的都城,皇宮就在這座城中,在這茶樓上隱約的能看得到。
進入中都,裴襲夜沒帶著她進宮,而是直接來到了這個茶樓里,這都讓岳楚人懷疑,他這個北王是假的,自己的皇宮都不敢進?
不過裴襲夜悠然自在的很,倚在雅間的軟榻上,筆直的長腿搭在榻外的小幾上,顯得他人尤為頎長。
岳楚人坐在窗邊往外看,這中都不比大燕的皇城差,亦是繁榮的很。而且巫教教徒真的很多,以至于每次呼吸都聞得到那味道。
趴在窗子那兒看了許久,岳楚人長長嘆口氣,也不知豐延蒼他們現(xiàn)在到哪兒了?是否遇上了那幫白衣人?
“別嘆氣,待得日頭下山了,本少就帶你進宮。”裴襲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調(diào)子慵懶,嗓音有幾分沙啞,好似初醒。
岳楚人微微擰起眉頭,忽的回頭瞅著他,眼光如刀,“裴襲夜,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被趕出來了?或者,你是北王這件事就是個騙局?”
裴襲夜笑得梨渦淺淺,精致的眼眸完成兩個彎月看著她,“在你眼里,本少就那么不成事?”
“那你為何不敢現(xiàn)在光明正大的進宮?那是你的家,要回去還得等到天黑?”長得就不是光明正大的樣子。
裴襲夜大笑,眉目間一抹傲然浮現(xiàn),而后看著岳楚人微微搖頭,“本少都不是光明正大出得宮,又怎么光明正大的回去?你以為這皇帝就這么好做,想如何就如何?太天真了。”
“你偷偷跑出來的?宮里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岳楚人挑起眉尾,看來哪個職業(yè)都不好做。就是這主宰一國的人,也有無奈。
“本少寵幸愛姬連日不朝那是常事兒,沒人會發(fā)現(xiàn)。”不在乎的嬉笑,還當真滿身風流之氣。
岳楚人看不上的輕叱了一聲,扭過頭繼續(xù)看著長街景色。
“說話啊,怎么不說了?”盯著岳楚人的后腦勺,裴襲夜開口,就這樣不言不語坐著等天黑豈不是很無聊?
“裴錢貨,你這天下當真在你手里么?”半晌,岳楚人出聲,盡管沒有回頭看他,但說的話他卻聽得清楚。
裴襲夜眸子微暗,隨后笑起來,梨渦淺淺可愛的緊,“當然是本少的,你以為本少會讓別人控制?”
岳楚人微微搖頭,“你的話真假難辨,不過,你能否說說,要抓我的是何人?對于你來說,那人也是相當有威脅的吧?否則,你為何偷偷摸摸的傳信通知我們真相?”轉(zhuǎn)過身子,岳楚人覺得就算裴襲夜控制的了北疆,也還是懼怕那個人的。
裴襲夜唇角彎彎,看著她轉(zhuǎn)過身來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隨后道:“不如你先說說你師父是誰?她,對此很感興趣。”
岳楚人歪頭,下一刻起身走到軟榻另一頭坐下,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兒,隨后笑起來,“那人抓我就是為了這個?”
裴襲夜身子繼續(xù)往下歪了歪,距離她更近了幾分,滿臉可愛至極的笑沖她眨眨眼,“說說吧,到時告訴了她,她死也能瞑目了。”
岳楚人垂眸看著他的臉,笑得酒窩都出來了,“那人男的女的?”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若是裝的,你裝的還真像。當然是女人了,這世上最狠毒的就是女人了。”裴襲夜微微搖頭,反正從岳楚人的臉上是什么都看不出來。
岳楚人輕呼一聲,“那我?guī)煾妇褪莻€男的嘍?”
裴襲夜更迷糊了,看著別處搖搖頭嘆氣道;“裝的太像了!你這樣子真應(yīng)該讓那個女人瞧瞧,肯定會被氣死的。”
岳楚人抿著唇角笑得開心,看來這其中還有一番愛恨情仇呢。雖是一知半解,不過想想就覺得有意思。
是夜,兩人終于離開了茶樓。
岳楚人隨著裴襲夜朝著那巍峨的皇宮靠近,本以為裴襲夜會偷偷摸摸的,但誰知光明正大的很。
估摸著是皇宮的一偏門,有北疆衛(wèi)隊把守巡邏。順利的進入宮門,然后他帶著她專門挑揀著光線不明亮的地方走,這會兒倒真是偷偷摸摸了。
這北疆的皇宮也相當奢華,宮殿重疊,黑夜中更是看不見盡頭。不過這皇宮依山而建,遠在茶樓那時就瞧見了。此時跳腳遠望,倒是能看見山體的輪廓,山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燈火亮著,也不知那是什么地方。
于宮殿中穿梭,很快的便進入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宮殿,裴襲夜在前,岳楚人在后,快速的走了進去。
“叩見皇上!”裴襲夜走進了殿中,一屋子的宮女就匍匐在地,額頭貼在地面上,絕對的叩拜禮。
岳楚人隨后進來,環(huán)顧了一圈殿中奢華的擺設(shè),然后便看向了地上那些匍匐著的宮女,此番倒是真的感覺裴襲夜是個皇帝了,凡是見著的人必得五體投地。
“起來吧。”隨意的揮揮手,裴襲夜走上主座坐下,岳楚人在旁邊隨便找了個位置,屁股剛碰到椅子,一個人影從偏殿翩躚而來。
是個女子,一身薄紗的長裙,妖嬈性感。雖及不上陳妃那入了骨子的風情,但也絕對不差,絕對是個尤物。
“皇上,您回來了。”女子搖曳走來,聲音好聽。
“辛苦你了。”裴襲夜笑著,雖還是那張臉,但看起來卻好像不一樣了。
“臣妾不辛苦,皇上才是辛苦呢。千里迢迢的把一只小豬兒帶回來,那得費多少的力氣?臣妾那時就說過,派人去取就算了,一只豬而已嘛。您偏偏自己跑一趟,臣妾心疼死了。”女子倚著裴襲夜軟軟糯糯的說著,那邊本來在看戲的岳楚人卻是瞬時擰眉,裴襲夜掃了一眼岳楚人眸子里多少有些發(fā)虛。
豬?岳楚人咬著牙根深吸兩口氣,裴襲夜這個蠢貨,居然說她是豬。
女子看著裴襲夜不出聲又轉(zhuǎn)臉看著另外一邊,她這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岳楚人的時候還有點吃驚的表情,敢情她才看見這里多了一個人。
“皇上,這位是?”女子沖著岳楚人友好的笑,岳楚人卻還是那咬著牙根面無表情的樣子,獨坐一處氣場強大。
裴襲夜歪頭看著岳楚人那模樣,唇角的笑擴大,梨渦淺淺,“這就是朕千里迢迢帶回來的那只小豬兒。”
“姓裴的,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可要不客氣了。”擰眉,眼光如刀,裴襲夜沒怎么樣,倒是把旁邊那女子嚇了一跳。
眼神小心的在裴襲夜與岳楚人身上游移,女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又生氣了?氣性越來越大,來,朕帶你去休息。今兒好好休息,明兒有大事要做。”起身,裴襲夜徑直的走到岳楚人面前,不避諱的將手伸給她。
岳楚人并沒理會他的手,站起身冷哼了一聲,扭身走出殿中。
裴襲夜輕笑,可愛的緊。雙手負后,也隨著大步的離開。
走出宮殿,裴襲夜追上岳楚人,帶著她走向另外一座宮殿,宮燈明亮,此時他也不再偷偷摸摸,路遇提著宮燈的小太監(jiān),個個匍匐在地,看見了他似乎很受驚的模樣。
“明天要做什么?小蒼子他們什么時候能到?姓裴的,想必你們都商量好了,你可得言而有信。”走著,岳楚人微微蹙著眉毛,她還是很擔心豐延蒼。
裴襲夜走在她身邊,那步伐悠閑又有幾分傲然,“在你心里,朕沒有一處優(yōu)點,擁有所有惡毒的特性。”
“回答正確,我十分擔心你言而無信。”岳楚人冷哼,也不擔心這話傷人。
“日后不敢保證,但這次你可以把心完整的放在肚子里。”抬手,在岳楚人的肩膀上拍拍,惹得岳楚人扭頭瞪他,不過他依舊笑呵呵。
將岳楚人送進了宮殿,裴襲夜沒再繼續(xù)煩她,吩咐了殿里的人好生服侍岳楚人,隨后他便離開了。
耳朵根靜了下來,岳楚人就更擔心豐延蒼了。雖是覺得他做了足夠的準備,但奈何這心就放不下來,躺在床上亦是無數(shù)次的想著豐延蒼此時在做什么,連夜趕路?亦是被圍困?
昏昏沉沉的一夜過去,一早幾乎天亮的時候岳楚人就醒了。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了下脖子,就瞧見了臥室窗邊的軟榻上坐了一個人,使得她瞬間清醒。
“醒了?起來用膳,你夫君已經(jīng)到了,帶你去見他。”是裴襲夜,這貨語調(diào)有些懶洋洋,隱隱的還有點興奮。
坐起身,岳楚人微微蹙眉盯著他一會兒,此時外面天色剛亮,房間里的光線不是那么亮,所以也看不清他的臉。
“你說小蒼子來了?他人呢?”一夜她都在做夢,亂七八糟的她都記不清了,反正夢里都是豐延蒼。
“中都外。”裴襲夜回答的簡單,對于岳楚人盤問豐延蒼,他有點嗤之以鼻。
“姓裴的,他們到底在做什么?”岳楚人覺得不會是好事兒。
“你若是再磨蹭下去,可要給你的夫君拖后腿了。現(xiàn)在圣山上所有的白衣圣衛(wèi)都被他們吸引過去了,此時正是咱們上陣的好時機。”單手撐著頭,裴襲夜似笑非笑的看著岳楚人,那模樣好像是說,你若是想拖拉給你的夫君拖后腿,我也不在意。
岳楚人聞言霍的站起身,抓起床頭的白色布袋掛在身上,一邊冷叱,“那還不快點,趕緊走。”
“你得先用膳才行啊,一會兒餓肚子戰(zhàn)斗,咱們會吃虧的。”裴襲夜笑起來,笑聲很欠扁。
“吃個頭啊,趕緊走。”相當粗魯?shù)囊话褜⑴嵋u夜從軟榻上拽下來,一邊集中精神喚著跟著她進入北疆的金雕。雕兒飛行速度快,她要它去找豐延蒼,并不是為了幫他,最起碼她只要抬頭一眼就能看到雕兒,它在哪兒,她就能知道豐延蒼在哪兒。
走出宮殿,直覺跟昨晚不一樣,殿里沒人就算了,裴襲夜在這兒可能都給趕出去了,但外面也沒人。放眼看去,宮殿重重的,卻是沒見著一個人影兒。
“你這皇宮鬧鬼了?”岳楚人正色,不論什么戰(zhàn)斗她現(xiàn)在都做好準備了。
“今兒鬼要現(xiàn)形,無辜的人自然要散開。”裴襲夜笑瞇瞇,回答的很是干脆。
“是啊,免得濺一身血。”太陽未升起,天空看著格外近。
“聽你這話是不怕見血,那走吧。”裴襲夜梨渦淺淺,隨后大步的在前帶路,岳楚人隨行,繞過宮殿直奔皇宮深處。
那皇宮倚著的山便是裴襲夜嘴里的圣山,沒走近岳楚人就聞到了濃重的巫教教徒身上才有的藥材味道,果然的,在順著那雕琢精美的漢白玉階梯走了一段后,前方就冒出了數(shù)個人,男女皆有,而且個個段數(shù)都不差,最起碼巫教圣教督級別的人物。
裴襲夜在前,岳楚人在后,那七八個人攔在上方,眼神不善,就是看著裴襲夜,也沒有絲毫對于教圣的尊敬。
裴襲夜笑得可愛無辜,微微側(cè)開身讓岳楚人也瞧瞧前方那幾個人,隨后笑道:“圣祖她老人家不是要這女人么?朕給她送來了,諸位圣祖座下的狗腿子不讓路?”明明是嬉笑著在說,可是那不正經(jīng)的語氣還有侮辱人的詞語,都讓人瞬間怒氣爆棚。
岳楚人微微擰眉,圣祖?看了看站在前方那幾個臉色不善的男男女女,頓時笑起來,“姓裴的,你罵人的技術(shù)著實不怎么樣,狗腿子?太幼稚。”
裴襲夜扭頭笑看著岳楚人,那雙精致的眸子里滿是得意,“他們就是狗腿子,不用懷疑,這是事實。”
“就是狗腿子,人家也沒把你這個皇帝放在眼里,你這皇帝做的太失敗了。”搖搖頭,巫教內(nèi)部亂七八糟,裴襲夜這小子是想把那圣祖收拾了。
“說的是啊,所以,朕今兒親自的把你給圣祖送去,討好討好她老人家,說不準這日后諸位狗腿子看到朕時能尊敬些。”雙手負后一派閑適,其實那幾人也不敢隨意的對裴襲夜動手,畢竟等級在那里,他們不是對手。
“還要把我送去?你這人太不地道,老娘我?guī)湍阏f話,你居然還想著用我邀功?”舉步走到裴襲夜身邊并肩而立,搖著頭略顯可惜的悠悠嘆道。
“不然呢?你若是跟了朕,朕就不把你送去了,而且保證以后只寵幸你一人。”身子一歪,裴襲夜靠近她嬉笑道。
斜睨了他一眼,岳楚人冷哼,“因為我一人而使你后宮的一堆花兒干渴而死,我罪過大了。”
“所有的罪過朕擔著,連同你以前做過的孽朕都包了,如何?”歪著身子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岳楚人微微趔趄了下,隨后抬手把他推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把前方擋路的那幾個男男女女都忘了。
“皇上,圣祖有交代,她老人家身體欠安,今日不見任何人。”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前方終于有人說話了,冷硬的語氣,哪有對皇上該有的尊敬。
岳楚人與裴襲夜同時抬頭看過去,視線幾乎一致的在那幾個人身上掃了一遍,隨后扭過頭對視一眼,下一刻同時揚手飛出去一把東西。
呼啦!一團黑一團綠兩團顏色不一樣的霧氣憑空而起,瞬時將前方那幾個人包圍。
裹著金箔的紫竹笛落入手里,放在唇邊,笛音響起,那綠色的濃霧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任里面的人掙扎卻只是枉然。
旁邊,裴襲夜的手中多出一張黃色的紙條,手指翻轉(zhuǎn),紙張化為一股煙。他抬手拍著那股煙,煙瞬間飄向前方,與黑色的霧氣合二為一,里面立即傳出嘶吼聲,穿透云霄。
“走。”裴襲夜單手摟住岳楚人的腰,帶著她輕巧躍起,跳過那兩團顏色不同卻膠著在一起包圍著那幾個男女的霧氣,直接朝著山上走。
太陽從山邊跳躍出來,走到半山的兩人也進入了陽光的照射范圍,暖洋洋的。
不過此時無暇關(guān)心陽光是何模樣,因為一座宮殿出現(xiàn)在通往山上的道路上,兩旁是冒著淡淡霧氣的樹林,盡管陽光普照,但還是透著一絲詭異。
舉步往上走,岳楚人一手轉(zhuǎn)著紫竹笛,一邊道:“這里面有誰?”
裴襲夜神色輕松,梨渦淺淺,精致的眸子里滿是愉悅。
“白衣圣衛(wèi)的居所,通往山后一共有七座圣衛(wèi)宮,不過現(xiàn)在盡數(shù)被你的夫君吸引去了,咱們可以很輕松的登達山頂。”
聽聞此話,岳楚人不禁的扭頭看向中都的方向,站在這里,能看到整個城池。不過卻看不見豐延蒼在何處,不禁的加快了腳步。
裴襲夜但笑不語,她扭頭往山下看什么都看不到,因為豐延蒼根本就在這邊,他在這圣山的另一面。
穿過第一道圣衛(wèi)宮,延伸向上的臺階,幾百米外就是第一座圣衛(wèi)宮。可以想象這里平時守衛(wèi)有多嚴。凡是想通往山頂?shù)闹荒茏咧粭l路。兩邊的樹林里設(shè)有霧障,普通人進去那里面不過五分鐘就會氣絕身亡。
岳楚人心急加快腳下的速度,裴襲夜步履雖悠然,但卻一直都與她同速。
最后一座圣衛(wèi)宮在山頂,只是沒想到這里還有兩個白衣圣衛(wèi)。
裴襲夜表現(xiàn)的很輕松,因為今兒他們的人很少,只有兩個。若是平時,他肯定會有忌憚,不過現(xiàn)在忌憚全無。
岳楚人微微蹙眉,扭頭看了一眼眼神略有興奮的裴襲夜,“你不會打算和他們動手吧?”
“鮮少有時機能與神秘的白衣圣衛(wèi)過招,你就不想看看接下來這精彩的打斗?”裴襲夜是打算動手的,因為他本來就打算將這些狗腿子盡數(shù)滅了的。
“你打吧,讓我先過去。”豐延蒼在拖著其余的白衣圣衛(wèi),她自然想要快點。
“好吧好吧,朕快一些,等著。”話落他躍出去,于圣衛(wèi)宮前與那兩個白衣圣衛(wèi)纏斗一處。
以岳楚人的眼里看不清什么,但是卻能看得見裴襲夜手里不斷閃現(xiàn)的紅光,因為陽光照耀,顯得更耀眼。
他不止是以功力制壓,還用上了蠱。白衣圣衛(wèi)擋不住蠱,但此時卻也不能逃開,這是最后一道關(guān)卡,務(wù)必得守著,所以那二人也是用了全力的。
蹙眉看著,招式什么的看不懂,但是她卻知道那兩個白衣圣衛(wèi)很會躲,裴襲夜根本就碰不到他們。但兩人卻一直把裴襲夜圍在中間,讓他也逃不開。
不由得郁悶,從腰間的袋子里翻出一個長脖子瓷瓶,拔掉塞子灑在漢白玉的臺階上,墨綠色的液體躺在階上,粘膩的還泛著腥臭的味道。
取針扎在中指,微微用力紅色的血珠滾落,正好落在那液體當中。下一刻,那液體滾動凝成一條線,岳楚人伸手一指,凝聚的液體猛的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化為一條黑蛇嗖的竄出去。
那纏斗一處的人中傳出一聲悶哼,一個白衣圣衛(wèi)倒下,全身以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僅僅五六秒的時間,就徹底沒了氣息。
岳楚人的眉頭幾不可微的蹙了一下,同時另一個白衣人也倒下了,那攻擊猛烈的液體長蛇也啪嗒的自半空落地。落地的瞬間又恢復成了液體,噴濺的到處都是。
眸子里閃過一絲痛色,岳楚人快步的跨上臺階,也不管裴襲夜徑直的走進圣衛(wèi)宮。
這東西雖是殺人的好幫手,但是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類型,她手臂的筋一時間抽痛的厲害。
裴襲夜在后追上來,笑瞇瞇的好像剛剛與那兩個白衣圣衛(wèi)過招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不必如此心急,時間還有許多。一會兒自有更高的高手等著咱們,你現(xiàn)在就傷了可是不行。”兩人路數(shù)雖是不一樣,但總體來說大同小異。岳楚人剛剛用了那一招,他知道她現(xiàn)在肯定在疼。
“還不是你拖拖拉拉?”岳楚人斥責,卻是沒往常那么中氣十足。
“好好好,是朕的錯。”裴襲夜搖搖頭,不再與她吵。穿過最后一座圣衛(wèi)宮,進入視線的便是通往山下的階梯,而且站在這里完全能看得到山下的面貌。
對面還有一座山,不過卻不如圣山高。一座座精美的樓閣修建在對面山上,而且很惹眼的是山下一面寬闊的湖泊邊,有幾只孔雀悠閑的漫步。
距離這么遠,岳楚人一眼便看到了那幾只孔雀,而且這幾只孔雀與她的金雕一樣充滿了攻擊力。
裴襲夜在她身邊笑瞇瞇,一張臉如同太陽花兒似的,“鳳凰生有九子,其中便有孔雀與大鵬。后孔雀將佛祖吞入腹中,佛祖破孔雀背部而出,將孔雀奉為大明王,奉大鵬為娘舅。你有大鵬的化身金雕傍身,她便把大鵬的兄長找來了,一會兒你完全可以讓它們兄弟較量一下。”
“你這意思,她為了我準備充分啊?”岳楚人微微搖頭,要金雕與這幾只孔雀較量,她也沒多少把握金雕會全勝。
“若不然你就說出你師父在哪兒,她就不會與你斗了,不過必定會廢了你四肢把你扣下,等你師父前來解救你。”兩人順著石階往山下走,裴襲夜一邊悠悠道。
“她認錯人了。”嘆口氣,想必就算她這樣說也不會有人相信。
“那你就問問她會不會相信了?”果然的,裴襲夜也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辦法只有一個,滅了她。”快步走下山,主意已定。
湖泊上有一條漢白玉的小橋連接兩岸,二人踏上小橋走向?qū)γ妫窃诤吷⒉降目兹敢菜坪鯖]看到他們似的,看來它們還真是在等著金雕來呢。
走下小橋,順著清幽的小路往對面的山上走,一座精美的吊腳樓前閃出幾個人,男女皆有。
“圣祖,徒孫已將人給您帶來了,她已經(jīng)做好準備要將所知的事統(tǒng)統(tǒng)交代了,不如您讓我們進去?”裴襲夜開口,原來他是那圣祖的徒孫。
“皇上,您若真有誠意就不會與外人合作引走了圣山上所有的白衣圣衛(wèi)。您想做什么圣祖都知道,她老人家有話告訴你,整個北域已在你手,若是還貪戀圣教,她老人家會將北域重奪回來,讓你淪落街頭做乞丐。”一個女子開口,眼神無不惡毒。
裴襲夜笑容依舊,微微瞇起眼睛看了一眼天空,“說的朕相當害怕啊!嚇死了!不想死的就滾開,憑你們幾個,只夠給這位勤王妃做下腳料。”
“別扯上我,我只是過來詢問一下那位圣祖老人家為何和我過不去?”岳楚人朝旁邊讓了一步,不與裴襲夜摻合。
“夠無情無義。”裴襲夜抱怨,下一刻跳離原地,對面幾個男女也迎上來,寡敵眾,卻相當輕松的樣子。
岳楚人不理會他們,繞過戰(zhàn)圈順著木梯子走上吊腳樓。
走上二樓,欄桿邊密密麻麻的擺放著一個個黑色的小瓷甕,僅僅聞味道她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一個個小甕上都有幾不可見的小孔,里面的東西順著小孔流出來沾染到木制的地面,順著木板的夾縫一直蔓延到對面,橫貫整個走道。
這東西若是不小心踩上,會立即痛的跪在地上站不起身,相信在這里的人除了那培植這東西的圣祖與裴襲夜外,其余的人都得小心再小心才行。
不過這對于岳楚人完全沒有影響,踩在上面走過,如履平地。
“來了。”還沒走到門的方向,一道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行嫔#莻€女聲。
腳步微微一頓,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岳楚人舉步朝著那半開的房門走去。
在門口轉(zhuǎn)身看向屋內(nèi),普通的擺設(shè)沒什么起眼的。
邁過門檻走進去,扭頭看向左側(cè),一方榻上,一個老嫗盤膝坐在那兒,而她后面的墻上,掛著的一幅畫吸引了岳楚人的視線。
這人她認識啊,以前在寨子的時候每天一炷香來著,這是她祖師爺啊!
一時間她有些懵了,她祖師爺怎么跑這兒來了?
盤膝坐在榻上的老嫗發(fā)色灰白,確實有些年紀了,滿臉皺紋,早已看不出年輕時的風采。因為常年浸淫在毒蠱當中,所以她看起來很陰郁。
“他在哪兒?”老嫗開口,無喜無怒。
回神,岳楚人看向她,眉梢驀地一挑,眉目間有幾分幸災樂禍,“早化成灰兒了!”
“他死了?”老嫗面色無變化,但那聲音卻有幾分意外。
“死了多少年了?我數(shù)數(shù)啊。”搬弄著手指,岳楚人搖搖頭,“死了五百多年了。”
“胡說八道。”老嫗猛的冷叱,一東西順她手里飛出來。岳楚人眼疾手快,微微偏開身子,那物件飛到她眼前時一把捏住,吱吱吱的聲音從手上的東西傳出來。
用力的捏了兩下一把甩開,那是一只黃鼠狼,不太大,但是通身的毛黃燦燦的。被她扔了后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您這老太太著實不客氣,我說了實話你不開心,難不成要我說假話騙你?隨后胡謅騙騙你也成,不過那人確實死了五百多年了,我到哪里去給你找來?”看著那老嫗生氣的模樣,岳楚人開心極了。視線向下,看向她的身體。寬松的衣服遮擋住了盤起來的腿,但瞧著她生氣只大口喘氣下半身卻不動的模樣,岳楚人估摸著她下半身可能癱了。
“巧舌如簧,與他倒是像。既然他不來,那就你來代他還債好了。”老嫗抬手拍在身邊的榻上,嗖嗖嗖,數(shù)道冷箭飛出直奔岳楚人。
屋門一道影子掠過,攬著岳楚人飛起躲過冷箭,二人落地后同時出手,下一刻鋪滿地快速涌動的蠱蟲直奔那老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