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風抱著楊思語從倉庫離開,剛把楊思語放上車,還沒松手,楊思語就幽幽醒轉了過來。
“嗯!?”
兩人四目相對,楊思語還保持著靠在葉凌風的懷里的姿勢,而葉凌風,則是一手環(huán)繞在她的腰間,一手放在了她的膝蓋下方。
“楊總,你醒了?”
兩人對視了有那么幾秒鐘,最終還是葉凌風反應更快一些,松開了楊思語。
“我在哪里?”楊思語的眼神還是流露出了幾分迷茫。
“你剛才被壞人綁架了,記得嗎?”
“嗯……又是你救了我,對么?”楊思語抿了抿嘴,輕聲開口,語氣帶上了幾分意味深長。
“這不就是我的工作么?好了,沒事兒了,我送你回家。”
“不,我……我想回公司!”
楊思語突然抓住了葉凌風的手,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一般說道。
“現在這時候,還回公司?”葉凌風有些愕然。
“我還有點頭暈,想回公司對面的酒樓休息一下,不然,現在回去的話,爺爺會擔心的。”楊思語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輕,到了最后,已經是微不可聞。她的臉龐,微微泛起了幾分紅暈。
“估計是蒙汗藥的藥效還沒過去。行吧,那你躺會兒,我送你過去。對了,這是你的被單?我?guī)蜕w上。”
葉凌風想了想,也沒打算拒絕楊思語,幫她坐好之后,便隨手拿過楊思語那個裝著被單的袋子,要把被單拿出來給她保暖用。
“不用!你,你開暖氣就好了。”
楊思語一把搶過了袋子,像是寶貝一樣抱住,臉色也變得更紅了。
“哦,行,那你坐好,我開車了。”葉凌風有些納悶,這袋子里的被單很珍貴么?這楊思語怎么跟寶貝一樣抱那么緊?
當下葉凌風開車,開到了宏圖集團對面的酒樓。
一路過來,楊思語已經清醒了許多,到了地方,她自己下了車,徑直朝著樓上客房走去。
葉凌風跟著楊思語走到房門口,便聽楊思語道:“房卡在我提包里,你開門吧。”
“好。”
葉凌風開了門,楊思語便微微低著頭走了進去。
葉凌風站在門口,道:“楊總,那你休息?我到樓下等你?”
“不,你留下來。”
葉凌風聞言,還以為楊思語是還對剛才的事情心有余悸需要人陪,就沒多問,關了門,走到床邊的椅子坐下。
楊思語抱著那個裝著被單的袋子,在床上坐下,心臟莫名地加速跳動了起來,低著頭,既不躺下休息,也不說話,樣子看起來有些局促。
“楊總?”葉凌風看著楊思語的狀態(tài)感覺挺奇怪,生怕她哪里不對勁,便試探著叫喚了一句。
“別叫我楊總……”
楊思語深吸了一口氣,悶聲道。
“呃,那叫你什么?”
“叫我思語。”
心頭就像是有戰(zhàn)鼓在敲響,雷聲在轟鳴,讓楊思語燃燒起了和以往在生意場上沖鋒陷陣的時候,有些相同,又不完全一樣的斗志。她不想再畏縮和遲疑了,想戰(zhàn)斗,想去獲得屬于自己的戰(zhàn)利品。
思語!?
“呃……”
葉凌風嘴角抽抽了一下,思語!?這么叫,是不是有點太親密了?好像沒有誰家的司機怎么稱呼老板的吧,會不會有點不大合適呢?
葉凌風偷眼瞟了瞟楊思語,試探著道:“楊總,你確定,要我這么叫你?”
“對!現在就叫。”楊思語重重點頭,也是豁出去了。她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葉凌風。
“好吧……那個,思語?”
葉凌風試著叫喚了一聲,感覺卻是一陣凌亂,而且,思語這倆字一叫出口,他就感覺自己和楊思語之間的氣氛變得古怪了起來,極為難得地,老臉一紅。
“嗯!知道我為什么要你這么叫我么?”楊思語像是循循善誘的老師,不,準確地說,像是蒙上了許多層蓋頭的新娘,一層一層地,在等著葉凌風為自己揭開。
“不知道……”葉凌風說的是實話。
“這就是原因。”
楊思語說著,站了起來,鄭重其事地把袋子里頭的被單
取了出來。
葉凌風見狀,頓時愕然了,不過很快,他就明白楊思語的意思了,只覺得腦殼一陣生疼。
楊思語當著葉凌風的面,一層一層地將那張代表著她從女生到女人的蛻變的床單,攤開在了葉凌風的面前。到了最后,整張床單都鋪開,而恰好是在中央的那一道猶如盛開的梅花一般的印記,雖然殘留的眼色很淡,但在一片雪白之中,卻依然醒目。
看著那一道印記,葉凌風不由得暗吸了一口涼氣。完了完了,犯罪證據被發(fā)現了,而且是鐵證如山,掌握在了受害人的手里,這是要來對質的節(jié)奏啊!
一時之間,葉凌風低頭,不敢再看那一道印記,同樣是極為少見地,表現得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孩。
楊思語卻沒有去看葉凌風,而是在床邊坐下,伸手輕輕地摩挲著床單上的那一道印記,悠悠開口,說道:“我知道那天晚上,你那么做是情非得已,是為了救我,所以,我不怪你,甚至應該感謝你,救了我的命,而且,從第一天開始算起的話,到剛才為止,我已經數不清你是第幾次救我了。”
“我只是有些失望,那天晚上發(fā)生的時候,我一點都不知情。畢竟,我是一個女孩子,而那個晚上,是我作為女人的開始,是一輩子僅有的一次,最珍貴的記憶。但你知道,我最失望的是什么么?”
楊思語轉過身去,凝視著葉凌風,一步步朝著他走過去,接著說道:“我最失望的是,你對我做了那樣對我來說,無比重要的事情之后,卻是選擇了什么都不說,甚至,還有逃避的嫌疑……”
“這個,楊總……”
“嗯!?”
“思語……我那是擔心……”葉凌風吞了口口水,變得結巴了起來。
但話還沒有說話,葉凌風便被楊思語的手指頭擋住了嘴唇,然后,便聽見楊思語柔聲說道:“凌風,我不喜歡自己的人生有那么重要的缺憾。所以,你必須補償我。”
“啊?這咋補償?”葉凌風一陣發(fā)懵。
“再來一次!”
楊思語說著,俯下身子,一對紅唇,落在了葉凌風的嘴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