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走!”,衆人紛紛一聲爆喝,手裡元氣急速涌動,在黑夜中綻放出絢麗的光芒,光芒鋪天蓋地的朝著黑袍人轟去,只見黑袍人身體上面突然升起慘白的光芒,在各色光芒轟來的一瞬間破碎開來。
黑袍人發出一聲悶哼,接著衝擊之力身體朝著黑山的方向越加快速的掠去,霎時便消失在黑夜之中,六人身體一頓在原地面面相覷起來,眼底涌現一抹驚疑。
村莊之中熟睡的村民在幾人的爆喝聲驚醒,橘黃色的燈光透過房子照耀在地面,男子們一個個衣著凌亂,手裡緊緊握著鐵器匯聚在原地,眼神明顯帶著說不清的茫然和疑惑。
六人互相對視一眼,身行再次朝著黑袍人出現的院子中掠去,迅速消失在人羣之中,村民一個個眼神驚懼的看著消失的六人,眼底出現一抹驚駭,拿著鐵器的手不知何時已然被沁出手心的汗水打溼,雙腿不知覺的顫抖起來。
“這、這、這還是人麼?”衆人心底紛紛想到,甚至有些男子悄悄地拭去額頭的汗水,面色蒼白的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六人,慶幸今天對六人言語沒有過多的冒犯。
莫邪看著慘絕人寰的場面,心中彷彿有一團熊熊怒火在猛烈的燃燒,眼神裡面的殺意不經意見散發出來,識海里面血紅色的海洋在劇烈的咆哮,殺戮意識也變得不穩定起來。
地面上殘碎的肢體,鮮紅的血跡,黑色的腳印,牀上一具白色的骷顱上還帶著一絲絲殘留的血跡,旁邊一位微胖的婦女眼睛泛著白色,瞳孔裡面全是白色,睜得極大,嘴微微張開,顯然那聲嗚咽和慘叫是從她嘴裡發出,白色的瞳孔顯示看見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雖然也殺了不少人,可是那都是修行者。對於常人,無論那裡的修行界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律,除非是戰爭或是自身遭到常人的攻擊,不然修行者不能殺害沒有修煉的常人,不然事情一旦敗露必會遭到天下修行者的共同討伐,而前面消失在黑山之中的黑袍人明顯是修煉了邪魔外道的修行者,以吸取人們的血肉修行。
“啊,二?!?,“天!”、“嘔……”,“哇哇……”
村民終於姍姍來遲,出現在門口,不少人看見房間裡面的慘狀,不由面色驚恐的驚呼出聲,昏迷了過去。稍微身心強悍一點的男子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白色,縱使經常捕獵見慣鮮血的他們此刻看著房間裡面的慘狀,不由抱著肚子在旁邊嘔吐起來。
“就是他,就是這個天殺的畜生,我就是死也不會忘記”,不知何時老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出現在門口,多年仇人的得見讓他忘記了心中的恐懼,面色激動的指著地面黑色的腳印口裡大呼起來。
“衆位仙長,老漢求你們了,救救我們黑山村吧”,突然老漢轉身對著房子之中的六人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悲痛的說道。
“村長,你這是?”,“村長……”
周圍一時間難以喘過氣來的村民看著跪在地上的老者,口裡驚呼起來,急切的喊道。
“求求各位仙長大發慈悲,救救我們黑山村吧”,彷彿沒有聽見村民的叫喊,老者繼續對著六人懇求道。
咚!咚!咚!
看著一臉悲痛的村長,村民們絡繹不絕的跪在六人的面前,“求各位仙長救救我們黑山村”,悲痛的聲音就像傳染一樣在人羣中響了起來,村民們就像溺水中抓住一根稻草一樣,眼神懇求的看著漠然站在原地的六人。
魏開神情漠然的看著跪了一地的村民,不屑一顧,身後站著的端木青臉上同樣木然,眼神緊緊盯著屋子中的慘狀,不知思量著什麼,聞人飄雪緊閉著眼睛,耳朵微微轉動,精緻的小臉上掛著寒霜,李明月猶豫的看著旁邊的幾人,眼中隱隱冒著一絲怒火,蘇柔冰冷的臉上此刻掛滿冰霜,眼神冰冷。
莫邪周身彷彿縈繞著一團紅色的氣流,心中的暴怒不可抑制的散發出來,周圍一層層寒流在急速涌動,地面頓時浮現一層薄薄的冰霜,雙眼泛紅,冷冷的盯著屋中的殘像,一抹邪邪的笑意突然在嘴角綻放。
“我倒要會會是何方高人,盡是如此的不顧天下羣修的討伐”,莫邪看了一眼猶豫不定的五人,出口說道。
跪在地上的村民一聽,感激涕零的對著六人磕了幾個響頭,紛紛退去,老者眼神感激的看了出聲的莫邪,恭敬的行了一禮,步履蹣跚的退了出去。
魏開眼神犀利的看著莫邪,捏在手裡的狼牙棒猛的砸在地面,“一羣下賤的無知之人,爲什麼應承他們?”。
李明月眼底的那絲猶豫終於消失不見,靜靜的看著一臉惱怒的魏開,相反蘇柔看向莫邪的眼神不自覺的柔和幾分,端木青木訥的臉上看不見絲毫表情。
“怎麼,衆位有什麼意見?”,莫邪猩紅的眸子轉動,語氣陰森的看著表情不一的幾人,周身森寒的氣息隱隱勃發,頓時地面上的寒霜又厚重了幾分,整個屋子霎時變得酷冷異常。
“嘿嘿,小子,你以爲你一人就可以抗衡我們五人”,魏開看著暴怒的莫邪,不著痕跡的將旁邊冷眼不語的五人拉了過去,臉色同樣陰沉的說道。
“哼,誰說他一個人”,站立在一旁的蘇柔蓮步輕移,眼神冰冷的看著魏開,淡淡的說道。
李明月苦笑一聲,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兩位這是何必呢,我們來此可不是鬥氣來的,等東西拿到手兩位想怎麼李某無權管轄,可是這次事情是我邀請大家的,怎麼也得給李某幾分薄面吧。再說,不要爲了不相關的事情損了大家的前程,那東西的重要性幾位想必心裡也清楚吧,我看這事顯得詭異,說不定與我們想要的東西有所關聯,看看也好”,說道最後,李明月語氣越加的冷漠,臉上同樣陰沉無比,一雙眸子閃爍不定的說道。
“哼”,魏開不滿的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理會,一雙眸子陰晴不定的盯著莫邪,一臉的不善。
“細細想來,此事確實生的有些詭異,你們想一下,那黑袍人修行的功法是以生人爲爐鼎,吸取他人的血肉進行修煉,會不會是那場大戰殘餘下來的餘孽”,李明月臉色猛然一變,語氣變得凝重起來。
經李明月這麼一提,衆人頓時感覺背後涼颼颼的,無端生出一身冷汗,臉色同樣變得異常凝重,要知道那場大戰可是人族付出極大的代價才換來如今這平靜的局面,難道是他們死灰復燃了?
“算了,這事也不是我們能管得,要操心終歸還是門中的那些長老們”,魏開眸子慎重,有些光棍的說道。
“也是,我們還是抓緊提高實力要緊”,李明月一聽,心裡頓時放鬆起來,同樣漠不關心的說道,“我們再休息一天,如果那東西再不出現,他們的死活我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莫邪見衆人讓步,也不再說話,他自己心裡也清楚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如果在過多的要求,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眼中的猩紅色漸漸退去,恢復清明。
一夜就這樣過去,期間雖說有六人坐鎮,可是村子的氣氛異常的凝重,家家戶戶燈火通明,顯然再也不敢睡覺,要是第二天起來自己變成一具乾屍,恐怕是誰心裡也受不了這樣的變故,人人自危。
第二天,天微微亮,村民便出現在二牛家的門口,在村長的安頓下草草埋葬了二牛一家子,隨後便匆匆忙忙的趕到自家去,甚至有些膽子小的已經收拾自家的細軟,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有些人打磨刀具,在自家布起重重防備。
六人冷眼看著行色匆匆的村民,各自各的盤坐在一旁修煉起來,魏開看著在自家佈置陷阱的村民,鼻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村民的這些看似危機重重的佈置,在他們修行者面前就像土雞瓦狗一樣顯得脆弱不堪。
冷色再次降臨在這片黑色的大地,此刻在黑山的某一角落,黑袍人靜靜的躺在一個漆黑的洞裡面,惡臭味從中散發出來,黑色的袍子顯得破碎不堪,乾癟似乎沒有多少水分的皮膚露在外面,後背處一道森白的傷痕赫然發著黑色的氣息。
黑袍人此時狀態極爲的不好,顯得氣若游絲,本來蒼白的臉上更是白的嚇人,空洞的眸子中兩團幽火微微跳動。
吱吱!
一隻肥碩的地鼠小心翼翼的爬到黑袍人的附近,鼠眼戒備的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黑袍人,見其沒有任何反應,隨即膽子漸漸變得大了起來,爬到黑衣人的身上歡悅的跳動,興奮的吱吱大叫起來。
吱!突然地鼠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一隻森白的手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身周,驚叫一聲轉身欲逃,只是爲時已晚,森白的手掌冒出慘白的光芒,將其攝在手中塞進嘴裡咀嚼起來。
紅色的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