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天禁城,都走了一個半月了”,一個臉容白皙,長著一副俊俏的瓜子臉,眼睛大大的少女看著走在前面的老者,苦著臉問道。
“呵呵,快了,快了”老者看著一臉苦相的少女,溺愛的看了一眼,嘴裡笑呵呵的應付起來。
“父親也真是的,明明家裡有飛行妖獸的啊,可非要讓我走這破地方”,一聽老者應付的笑聲,少女無奈的嘆了口氣,“誰叫我有人生沒人疼呢”。
走在前面的老者淺笑一下,“家主這麼做也是爲你好,再說剛出來的時候你不是嚷著要歷練的麼,怎麼現(xiàn)在就受不了了”,老者擠兌一番少女,鄭重道:“盈盈,外面的世界可不如家裡,步步危機。你今後可一定要小心”。
“好、好、好,我知道啦”少女一把抓住老者的胳膊,使勁搖晃起來,撒起嬌來,“每次都是這麼一副說詞,真想不通你們腦海裡整天想的是什麼”。
寵愛的摸摸少女烏黑的頭髮,老者無奈的笑了笑,不在說話,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嘶嘶!啪啪!
“哇哇哇!有打仗的哦”,少女一聽,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滿臉興奮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迅速掠去,老者一見,眉頭皺在一起,身形跟在少女的後面朝著聲音發(fā)出的地方掠去。
此刻莫邪身體在叢林中踩著奇異的步伐躲躲閃閃,身形急速閃爍在林間,九環(huán)蛇拖著柔軟的身軀快速滑行在地面,蛇尾一掃,一大片樹木應聲倒下。
莫邪臉上充斥著一絲絲黑氣,艱難的運轉體內(nèi)的元氣,躲閃在樹木之間。
“不好”看著突然加速的九環(huán)蛇,暗道一聲,體內(nèi)元氣運轉再次加快幾分,體內(nèi)的毒氣乘機侵蝕,哇,一口腥黑的鮮血從口裡吐出來,莫邪臉上的黑氣頓時加重了幾分,身形緩了下來。
九環(huán)蛇身軀突然從莫邪的背後冒了出來,蛇尾帶著一股巨風拍擊在莫邪的身上,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在莫邪體內(nèi)隱約傳出,身體遠遠拋飛出去,頓時昏迷過去。
卞盈盈臉色蒼白的看著險象環(huán)生的莫邪,才發(fā)現(xiàn)死亡似乎離自己很近,目光求助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老者。
許老看著重傷昏迷過去的莫邪,眼裡閃過一絲讚賞之色,手掌朝這九環(huán)蛇屈指一彈,一抹紅色的光芒瞬間穿透九環(huán)蛇的七寸之處,正在超莫邪行去的九環(huán)蛇身上霎時噴出一股鮮血,身體緩緩倒下。
卞盈盈立馬出隱藏的石頭後面奔跳出來,打量著死去的九環(huán)蛇。死去的九環(huán)蛇龐大的身軀上這個幾乎沒有出過家門的少女臉色隱隱有些畏懼,小心翼翼的踢了踢冰冷的身軀,見大蛇沒有反應後才暗暗鬆了口氣。
“盈盈,將九環(huán)蛇的蛇膽取來”許老的聲音突兀的從少女的身後傳出,少女頓時就像受了驚嚇的小鹿,身體猛地一跳,遠遠避開九環(huán)蛇。
猛然之間反應過來,偷偷扭頭看了一眼正在觀察莫邪的許老,見許老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反應,吐了吐蛇頭,惱恨的踢了一腳九環(huán)蛇,手裡出現(xiàn)一把小刀,開始取九環(huán)蛇的蛇膽。
許老的神識何其強大,卞盈盈的反應如何能瞞過他,只是他當做沒有看見而已,眼裡的擔憂更加濃重了幾分。
“好了”從卞盈盈手裡接過用樹葉包裹住的蛇膽,助莫邪服下,頓時莫邪臉上的黑氣迅速消融下去,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了許多。
看著傷勢穩(wěn)定的莫邪,許老輕輕放下莫邪讓他平躺在地上,看著俏麗旁邊的卞盈盈,微微一笑。
“好了,我們繼續(xù)趕路吧”,許老神色淡定的說道。
“可是他怎麼辦”,卞盈盈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許老,再瞧瞧躺在地面的莫邪,眼睛裡流露出同情之色。
“生死由命,看他造化了”,許老看著臉上依然充斥著驚訝的卞盈盈,嘆了一口氣道,“再說,我們救下他也算是他的運氣,總不能帶著他上路吧,以你的腳力,恐怕是趕不上四府試煉了”。
聽許老如此一說,卞盈盈臉色頓時一白,一排潔白的牙齒輕咬著嘴脣,猶豫不決起來。四府試煉她必須參加,家族裡已經(jīng)爲了她付出很多的努力,費了極大地心血培養(yǎng)她,如果爲了一個陌生的不認識的人而錯過四府試煉,她有何顏面去面對家族對她多年的悉心培養(yǎng),如何讓父母在族中立足。
轉眼一看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莫邪,卞盈盈又變的不忍心起來,心裡總覺得自己像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心境上必然會留下破綻,在以後的修煉中恐怕會走火入魔。
咬了咬牙,卞盈盈似乎下定了決心,對著許老道:“許老,我堅持的住,這幾天我們就加速趕路吧,晚上不休息了”。
看了一眼下定決心的卞盈盈,許老微微點頭,卞盈盈的善良他是看在眼中的,可是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這注定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
背起昏迷的莫邪,三人漸漸遠去。
……
“報,邊關急報,十萬火急”
坐在府中聊天,品茶的大佬們頓時驚跳了起來,原本安靜的府中開始變得熱鬧,一道道人影出現(xiàn)在議事大廳。
“快、快呈上來”,一個老頭火急火燎的接過傳令軍士手中的信件,快步跑到案前端坐的一位黑鬚老者,連聲道:“北大人,你快看看出什麼事了”。
黑鬚老者接過手中的信件,手裡冒起一團熊熊烈火,信件頓時燃燒起來,早有手下呈上一瓶白色的液體,老者拿起液體往火焰一澆,火焰就像聞見腥味的魚一樣紛紛投進白色液體之中,化爲一枚白色的玉簡。
老者拿起玉簡,貼在額頭開始讀取裡面的信息。看完玉簡,黑鬚老者神色陰沉的將玉簡丟給其他人,一言不發(fā),皺起眉頭沉思起來。
底下衆(zhòng)人傳著看完玉簡,一個個神色或是怪異,或是憤怒,或是低頭不語。
“送情報的軍士在哪裡?”黑鬚老者突然發(fā)問道。
“在外面候命”傳令兵恭敬的對著坐在上首的黑鬚老者道。
“叫他們進來”,傳令兵應諾一聲,跑了出去。
不消多時,兩名渾身帶著傷勢的軍士被扶著走了進來,對著府中站立的衆(zhòng)人行了一個邊軍常用的軍禮,兩人正是老刀與夏陽。
“邊關情勢如何?屠元王朝的軍隊何時進攻的?可探明緣由?我軍損失怎樣?”黑鬚老者連連發(fā)問。
“稟大人,邊關情勢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屠元王朝的進攻被阻擋在要塞之外。屠元王朝是在深夜發(fā)動進攻的,我軍損失千人,重傷三百,至於具體原因屬下不知,何將軍已經(jīng)派人去查探”,夏陽認真的回答著老者的問題。
“哦,那你們身上的傷是何人所爲”,看著渾身傷痕累累的兩人,黑鬚老者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疑慮,出聲問道。他清楚,以何費的謹慎絕不會派出傷病來傳遞情報,甚至只是一路情報。
“屬下在送情報的路上遭到蒙面人得阻殺”。
“嗯?那這麼說來其他送情報的都已經(jīng)死了”黑鬚老者一聽,頓時料想到其他人已經(jīng)死去,心裡的疑惑更加重了幾分。“你們下去休息養(yǎng)傷吧”黑鬚老者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出聲道。
等兩人退出去,黑鬚老者掃視了一圈在場的衆(zhòng)人:“諸位對此事有何意見,可看出些什麼?”。
“此事生的有些詭異,我朝同屠元王朝一向保持克制,如今卻無端發(fā)動戰(zhàn)爭,怕是有什麼陰謀”一個面色白淨的中年男子率先開口說道。
“一羣不知所以的屠夫,老子去剁了他們”,一聲雷霆般的囂張暴躁聲在大廳響起,一頭紫色頭髮根根乍起,滿臉橫肉的壯碩男子雙目暴睜,一雙拳頭在空中揮舞。
“呵呵,雷兄莫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一個面容乾瘦的老者笑呵呵的說道。
“將此事速報暗部,讓他們參與此事的調(diào)查”,坐在上首的黑鬚老者看著表情不一的衆(zhòng)人,面色凝重的說道,“此事先暫且保密,待我稟明王上之後再做決定”。
一間金玉堂皇的房間,一位面色威嚴,氣勢雄宏的中年人手裡捏著一枚白色的玉簡,臉上不見喜悲,看著站立在下方的黑鬚老者,語氣淡淡道:“此事你如何看待”。
仔細看了看坐在龍椅上的中年男子,黑鬚老者道:“想必王上心中已有決定,老臣所想王上已然知曉,還望王上定奪”。
“嗯,此事確實生的有些詭異,我會讓暗部協(xié)助調(diào)查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沉吟,接著道:“軍部負責調(diào)送物資前往血潼要塞,通知何費,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守住血潼要塞”。
黑鬚老者離去不久,一份份文件就像漫天雪花一樣從皇城中飛出,一道道命令隨即發(fā)出,整個越池王朝的機器因爲戰(zhàn)爭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皇城中,坐在龍椅上的中年人手裡把玩著白色的玉簡,眼神遙遙望著遠方,嘴裡喃喃道:“亂世終於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