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小公爺還真是不得已為之了?”
初瑤問他,顏慕山確實(shí)有些本事,因?yàn)樯洗蔚氖虑閷?shí)在是太大了,加上不管顏洛傾是夢魘也好,被人有意為之的也好,這事情都能算得上是后院的安慰,顏慕山這人,好讀書,本身也有些武功底子,對一些奇門遁甲可以說得上是多少有點(diǎn)研究,若是真比功夫,他肯定是沒有辦法制壓這位小公爺?shù)摹?
但是若是設(shè)下一些簡單的機(jī)關(guān),小公爺只怕也是有些無助。
“嗯。”
不然他也不至于被逼到初瑤的房間里面來了。
“那看來小公爺這是第二次到訪沈府了。”
否則也不會才發(fā)現(xiàn)有一些小機(jī)關(guān),這些機(jī)關(guān)在天亮之前都會撤下去,就算陳懷璟曾經(jīng)從大門進(jìn)來。也不會進(jìn)入后院,自然也不會知道現(xiàn)在沈府上上下下的安危還是有保障的,若不是第二次,那么肯定回去已經(jīng)研究過,也就不至于被逼如此。
“你不是猜的吧?”
陳懷璟朝著初瑤走進(jìn)了兩步。看初瑤做起來,口中的話好像是隨便問問一般,卻在初瑤開口之前,已經(jīng)將匕首送到初瑤的脖頸邊上。
知道太多,總歸是對他不利的。
何況,他完全不明白她是從何而知。
“我不是。”
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也不害怕,初瑤直接說道,甚至還稍微往后面退了一下道:“小公爺不會殺我,我自然也不怕。我知道沈府有小公爺需要的東西,但是具體也不知情。”
她抬著頭,看著那背月光而站的人,整個臉都暴露在月光地下,不施粉黛,稍微有些泛著粉色的嘴唇讓初瑤看起來并沒有多么嚇人。她的表情很平淡,眉頭很舒展,眼神除了一些疲憊什么都沒有,一點(diǎn)害怕驚慌都沒有。
“你大可裝作不知道。”
陳懷璟道,不管初瑤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知道的細(xì)節(jié)有多少,但是如果為了自身的安慰,她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道。
“但是我沒有,也不想。”
初瑤把架在脖子上面的匕首往外推了推,然后拿過旁邊的靠枕,頂?shù)酱差^,慢慢的靠下來道:“我所知道的事情就只有我告訴你的那么多,我沒有什么隱瞞,而這些事情,都不是很難猜到的事情。沈府不過是一個富商,家里如果進(jìn)了賊,那么不過是為金銀財寶,但是你是小公爺,你會到此來,肯定不可能是為了金銀財寶。那么就肯定是找一件很需要的東西。”
“然后呢?”
陳懷璟收回匕首,走到桌子邊上坐下來,聽她慢慢說。
“估計(jì)不會只有小公爺一個人想要那件東西,所以上一次小公爺才會受了傷,便是和小公爺一樣需要那東西的人所造成的。否則你也不會被追到我這里來。”
剩下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東西沒有拿到,再來一次,也是無可厚非的。
“你為什么知道是我?”
這才是陳懷璟想要知道的事情,前面初瑤說的那些,只不過說明了初瑤是一個比一般人聰明的人而已,但是去沒有說到重點(diǎn)。為什么她一下子就知道了是他,并且上次還幫了他。
“有些事情留下一點(diǎn)懸疑不是更好嗎?也方便我們之后的合作,若是我都告訴你了,遭你滅口,我反而不劃算了。”
初瑤笑著說道。陳懷璟卻被她的話給驚訝了一下。
“合作?”
合作是什么意思?
“沈府里面應(yīng)該也不少有小公爺?shù)难劬€吧,但是就算有,也不可能有個正大光明的主子身份,很多事情做起來還是不能夠得心應(yīng)手。但是如果,我變成小公爺?shù)难劬€。那么一切就會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初瑤的聲音里面透著意思自信,這是她早就想好的事情,重生讓她知道了很多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包括陳懷璟為什么要夜闖沈府,從上一次初瑤開始幫助他,就已經(jīng)知道他還會來,只是沒有想到他會被逼到這里來,那么這些話說的也就順利多了。
“你想要什么?”
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么容易,初瑤聽到陳懷璟說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了。她這才從床上坐起來,然后穿上鞋走到陳懷璟的面前道:“我想離開沈府,光明正大的離開,還不受到半點(diǎn)影響。”
這是她第一次跟一個人真正的吐露出來她心中所想,她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陳懷璟會把事情說出去。只有告訴陳懷璟,他才會放下戒備,如果真的一點(diǎn)目的都沒有,那么陳懷璟也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圈套。
“為什么?只是這么簡單?”
他直覺上就覺得初瑤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若是想離開沈府也不難。就算沒有影響也不是一件多么難的事情,如果他不插手,初瑤也會順利的做到。
“不止這么簡單。”
初瑤看著他,語氣平淡,這不過是她所想的一部分罷了,她知道,她必須要說出一點(diǎn)讓陳懷璟能夠合理的解釋,他才會選擇信任她。
“我要回到將軍府,把府邸重新拿回來。如果你想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很簡單。我的父親死于戰(zhàn)亂。母親悲傷過度所以離開人世。事實(shí)卻不全是如此,小公爺應(yīng)該對別人的家長里短沒有那么的好奇,所以我也就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了,是我姑媽害死我母親的。然后我姑媽就擅自做主把我和表妹一同嫁到了沈府。我對沈府沒有什么好眷戀的,但是將軍府,絕對不能落入她手。”
這中間的門門道道,初瑤說的不清楚,但是陳懷璟也會自己去想,如果初瑤當(dāng)真一點(diǎn)點(diǎn)都不說的話,那么也是不行的。她說的越簡單真實(shí),陳懷璟就越是容易相信。
那時候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但是將軍府在葉將軍的妹妹手里這件事情,確實(shí)不是什么秘密。那里需要人打理。
表妹和初瑤一起嫁入沈府也不是什么秘密,這件事情京城里里外外也都傳遍了,都當(dāng)做一個笑話再說。
“合作嗎?”
初瑤問他,卻不是逼問,她會這么透明的把事情說給陳懷璟聽,就是要陳懷璟卸下防備,并且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初瑤上次會幫他,也不過是為了今日罷了。
“可以。”
他站起來,距離初瑤不到半米。看著初瑤那張被月光照亮的臉,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特別。
不,不是有些。
“那小公爺就自便吧。我先歇下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初瑤也就不在和他說話。既然是合作伙伴,他現(xiàn)在被人家逼到這里來了,那么也不至于把人趕出去了,各取所需罷了。
但是陳懷璟心里那叫一個不舒服啊,這個女人怎么回事啊,居然就這樣睡了?不滿的小公爺立馬說:“合作了你也應(yīng)該稍微給些情報吧?”
走到床邊,初瑤慢慢的靠著床坐下來,然后沒有說話,只是忍著疼慢慢躺下來,等到蓋好被子才說:“沈家有個官家,卻比官家身份要尊貴的人,叫顏慕山,是老太君的外甥,他本身有些功夫底子,好學(xué)。自學(xué)過一些奇門遁甲,但是不是很精通,不過對付不懂的人也是綽綽有余了,所有的機(jī)關(guān)都是需要他的的控制,若是你想順利進(jìn)入。只需要讓他無法控制便好。治愈你要找些什么,我確實(shí)不知道,想必小公爺也不會告訴我。”
這些也算情報了吧,對于陳小公爺這個現(xiàn)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攔住了他的人。
確實(shí)現(xiàn)在有用,但是陳懷璟出了沈府的大門,這些東西就都沒有什么用了。
“顏慕山這個人什么都好,尤其是仁孝,每日早上都會在老太君門外磕三個頭以示請安,由于不好和請安的夫人小姐們撞在一起,所以他會提早一個時辰去,這是他從進(jìn)入沈府來就雷打不動的舉動,而后他會在門口收上半個時辰,之后才會離開。那個時候后院的守衛(wèi)也會變得相對而言的松一些,沒有顏慕山的坐鎮(zhèn),加上護(hù)院的疲勞。都會讓你容易突破,也容易離開。”
這個情報對于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的陳懷璟多多少少就有了一些用處。
“我還真是對你刮目相看。”
一個姑娘家,居然吧后院的規(guī)律都摸的透透的,這是陳懷璟完全沒有想到的一點(diǎn),不過從小身在國公府,他對這些事情也不能說是全然不知,她為了自保,確實(shí)也應(yīng)該明白一些這些事情。
想到初瑤之前所說的那些,他甚至心中還不由覺得初瑤辛苦。
“別人都說我風(fēng)流成性不過一個紈绔子弟,你為何要跟我合作?”
陳懷璟問她。
“我并沒有別的什么更好的選擇,不是嗎?”
初瑤的口氣中有些無奈,這確實(shí)是實(shí)話,如今沒有什么是比陳懷璟還要合適的人物了,尤其是初瑤并不能接觸到太多人的情況下,只有還算是能和她說上幾句話的陳懷璟能幫助她。
葉繼云也不是不行,但是,遠(yuǎn)水始終救不了近火,她需要一個靠山,慢慢強(qiáng)大起來。
“希望我起來的時候,小公爺已經(jīng)離開了,明日我還要去拜年,就不陪聊了。”
沒等陳懷璟在說話,初瑤已經(jīng)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