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宛婷只負責(zé)端茶送水,整理池醉墨的御書案。至於其它打掃衛(wèi)生的活,有別人去幹,所以她的新工作還是挺輕鬆的。
三天後的一個早上,藍宛婷去水房打水,突然看見不遠處飛來一隻白鳥,那隻鳥原本在空中盤旋,當看到藍宛婷的時候,便直接向她飛了過來。
離的近了,藍宛婷這纔看清,那隻白鳥竟然是白軒之所養(yǎng)的鳳頭鸚鵡小葵。
藍宛婷一伸手,小葵落到了她的手上,她左右看了看,只見四處無人,這才抱著小葵躲到了旁邊的樹叢裡,奇怪的問:“小葵,你怎麼來了?”
小葵盯著藍宛婷,笨拙的叫道:“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是暗號還是密語?藍宛婷聽的滿頭問號。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嘛,明明就是答非所問不過小葵畢竟是動物,不能指望它每次都是靈光的。
於是,藍宛婷開始檢查小葵的身體,見小葵的腳上綁著一封信,她將信取了下來,並把小葵放飛了。
此刻的藍宛婷知道白軒之找她肯定有事,她沒有心思再去打水了,匆匆回到自己的屋子,關(guān)好房門將信打開。
那封信果然是白軒之寫給她的,大意是說,宮主已經(jīng)知道她偷跑出去的事了,宮主特別生氣,正在派人四處尋找她,而且宮主見他們在溫泉山莊大批量製造各種新奇特的東西,更說他們不務(wù)正業(yè),一怒之下,還要封了溫泉山莊,多虧藍清羽極力勸阻,宮主纔沒有封,不過,此時已經(jīng)不讓他們生產(chǎn)了。所以,白軒之這才寫信,讓藍宛婷速速回去處理此事。
看過信後,藍宛婷又氣又急,宮裡邊剛有點進展,家裡邊卻又火上房了,老爹啊,你說你閒得沒事幹,添什麼亂啊其實,這事也怪不得宮主,誰家女兒沒了蹤影能不焦急?怪只怪,這事太棘手,藍宛婷沒有辦法跟宮主說。
皇宮可不是雜貨鋪,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可家裡邊的事情又亟待解決,這可把分身乏術(shù)的藍宛婷給愁壞了。
思考了好一會兒,藍宛婷寫了兩封信,一封給白軒之,讓他們穩(wěn)住神,她會勸說父親允許他們生產(chǎn)。一封寫給父親,表明自己一切安好,等辦完了事就會回家,同時請求父親允許溫泉山莊繼續(xù)生產(chǎn)。
將信寄出後,藍宛婷的心裡仍不踏實,不知道光憑著自己的一封信,父親能不能網(wǎng)開一面,讓白軒之他們繼續(xù)生產(chǎn)。
……
這一日,下了早朝的池醉墨召了大臣在御書房裡商量事情,藍宛婷將準備好的茶水端了上去,可剛一進門,藍宛婷就傻了眼,原來,御書房裡除了皇上之外,還坐著一個男子,那個人竟然就是她的父親藍弘書。
天啊,父親怎麼來了?藍宛婷心頭一跳,本能的停住腳步,把邁進門檻的腳收了回來,轉(zhuǎn)身想要離去。
可是皇上坐的位置正對門口,他擡頭看到了藍宛婷的反常舉動,沉聲問道:“你不把茶水端上來,打算要上哪兒去?”
這傢伙眼神真好,藍宛婷無奈的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換上笑顏:“皇上恕罪,奴婢拿錯茶水了,這個茶是溫的,奴婢去換熱的來。”
池醉墨正招待大臣呢,手下的奴婢卻犯這種低級錯誤,真是給他丟臉啊池醉墨蹙眉喝道:“你是怎麼搞的,連個茶水都沏不好?還不趕快去換”
換就換唄,兇什麼兇啊藍宛婷腹誹著,這就要轉(zhuǎn)身離去,可是藍弘書看到藍宛婷,卻覺有幾分親切感,揚手道:“皇上,不用讓她換了,這天太熱,老夫喜歡喝溫茶。”
池醉墨瞅了藍宛婷一眼,臉上有化不開的陰雲(yún):“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茶水端上來?”
藍宛婷心中有氣,當著外臣的面,卻又不能頂撞,只好走上前來。
雖然藍宛婷易了容,但是她心虛啊,更何況是當著父親的面,讓她坦然面對,有些不太現(xiàn)實。藍宛婷怕被父親認出來,她垂著頭,看著腳尖,當要把茶水放下來的時候,她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池醉墨都能夠認出她的手,那父親應(yīng)該也能認出來,怎麼辦?父親雖不至於像池醉墨那樣當場去抓自己的手,但是,他要是對自己心有懷疑,就有可能猜到,自己是易了容的,到那時候,就露餡了,父親不氣的掐死她就怪了。
藍宛婷走到藍弘書身邊,一手端著托盤,一手用小指和無名指捏住衣袖,大姆指,食指,中指端下茶碗放到桌上,這樣一來,衣袖差不多把整個手背都蓋住了,只露出三個手指頭尖,就不容易被認出來了。
果然,藍弘書和池醉墨正在商談事情,雖然在藍宛婷放茶的時候藍弘書掃了她一眼,但他並沒有認出藍宛婷來。
因爲沒有認出來,放下茶水後,藍宛婷倒想聽聽他們兩個在說什麼,不過,池醉墨見她站在旁邊沒走,估計也是不願意讓她聽,直接衝她揮了揮手,藍宛婷只能無奈退下,不過,不甘心的她,出來後卻並沒有走,而是站在門口假裝隨時聽傳的樣子,這樣也能偷聽到一句兩句。YZUU
“藍宮主,朕讓你們找的人,你們找到了嗎?”
“回皇上的話,正在積極尋找,不過還沒找到。”
“沒找到?”池醉墨隱現(xiàn)不快:“你們赤血宮的秘探不是神通廣大嗎?怎麼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都查不到?”
藍弘書不慌不忙的解釋:“皇上,自從接到任務(wù),我們赤血宮一刻都沒有懈怠,一直全力尋找,只不過僅憑一張畫像,想要短時間內(nèi)在偌大的琥珀國找到她,實在是有些難度。”
池醉墨劍眉一挑:“有難度?那你自己說,多長時間能夠把人給朕找出來?”
“這個……這個恐怕不好說。”
此事一直懸而未決,池醉墨是真的有點怒了:“朝廷每年都給赤血宮撥去那麼多銀子,可朕交給你們這麼點事你們都辦不好”池醉墨這時下了最後通牒:“朕再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你們還是辦不到,下個季度的經(jīng)費,你們就自己想辦法吧”
池醉墨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穩(wěn)了皇位,而赤血宮的勢力又是他所忌憚的,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自然而然的顯露出身爲皇帝的霸氣。
皇上會生氣,藍弘書是知道的,但卻沒想到,皇上藉此機會就要斷他們的財路,很明顯欲削弱他們的勢力。藍弘書心中清楚,朝廷如果不給經(jīng)費,赤血宮以後的日子便難以爲繼,可是如果把女兒交出去,他又捨不得,左右爲難的藍弘書雖然非常生氣,但他還是挺有城府,起身道:“微臣知道了,這就回去加大搜查力度,一定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
藍弘書說完,轉(zhuǎn)身從御書房裡出來,看著父親滿面怒容,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藍宛婷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想不到皇上至今還記著當日客棧裡的事情。其實,按說兩個人一還一報,自己應(yīng)該不虧欠他什麼了,他怎麼還是揪住此事不放呢,真是讓人惱火。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皇上要斷赤血宮的經(jīng)濟命脈或許是件好事,說不定這樣父親就能意識到錢財?shù)闹匾裕瑥亩尠总幹掞L(fēng)吟,繼續(xù)從事生產(chǎn)加工,支持魅影,沈明志進行批發(fā)零銷。
但皇上一直對此事不依不饒,這該怎麼解決呢?如果父親像當初想的那樣,弄個易容的矇混過關(guān),估計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因爲皇上對自己好像特別敏感,光模樣像是不行的,如果手不像,皇上是不會信的,而且因此再給父親扣上個欺君罔上之罪,那事情就麻煩了。所以,她還是要想辦法通知父親,別讓父親做出錯誤決定。
晚上,藍宛婷召喚來小猴子又給父親送了一封信,這封信的主要同容是給父親出謀劃策的。
一天連續(xù)送出三封信,讓藍宛婷迫切覺得,當初自己的想法太簡單,以爲可以召喚陸地上的動物就足以應(yīng)付外面的生活了,實則不然,在宮裡像傳遞信息這樣的事,還是鳥類更加方便快捷,所以,現(xiàn)在的她,好想快點把戒指升級成全能,也就是可以召喚海陸空所有的生靈爲她服務(wù)。
但是,戒指升級需要狂暴之血,這種血只有慕容洛纔有,要他進宮有點不太現(xiàn)實,如果自己出宮,好像也是困難重重,到底怎樣才能夠弄到慕容洛的狂暴之血呢?此事還真得細細斟酌一番。
……
藍宛婷吃完晚飯,轉(zhuǎn)了一圈,準備回去休息了,可是當路過御書房的時候,裡面竟然亮著燈。
記得晚上已經(jīng)將門關(guān)好了,此時怎麼還會有人呢?藍宛婷好奇的走了過去。屋子裡面燈火通明,池醉墨獨自坐在御書案前審閱著奏摺,他那偉岸的身影投映在背後的牆上,光線打在他的臉上,五官分明立體,看上去是那麼沉著穩(wěn)重,那麼神情專注,讓人有種肅然起敬之感。
都說男人認真起來最迷人,果然如此啊藍宛婷站在窗外,靜靜的看著,能夠感受到他的氣場中有一股難言的孤寂之感。
此刻,池醉墨臉色蒼白,脣色無華,神情略顯疲憊,但卻非常認真,直到池醉墨突然握著空拳,放到嘴邊咳了起來,藍宛婷這才發(fā)覺自己居然失神了。
這應(yīng)該算偷窺吧?讓池醉墨發(fā)現(xiàn),他又有機會嘲笑自己了,想到這裡,藍宛婷打算回去。
池醉墨耳朵一動,忽然喝道:“誰在外面?”
藍宛婷立即把心提了起來,只好應(yīng)了聲:“是我。”
既然不是外人,池醉墨放鬆下來,隨口道:“給朕倒杯茶來。”
“好”藍宛婷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一會兒的功夫,藍宛婷將茶水拿了進來,見池醉墨依然專心的看奏摺,藍宛婷輕聲道:“皇上,請體重龍體,適當休息一會兒,喝點茶潤潤嗓子吧。”
池醉墨放下奏摺,無力的靠坐在龍椅上,心煩道:“朕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身體很虛,總覺的很累。”
別人不知道,藍宛婷是知道的,那是因爲她取了池醉墨的氣血造成的,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恢復(fù)不了的,於是,有點愧疚的勸道:“皇上,既然身體不適,最近要注意休息,不是太急的事情,都放到後面辦吧。”藍宛婷倒了一杯茶遞了上去:“皇上,晚點茶吧。”
池醉墨接過茶,低頭剛要喝,就見那茶湯的顏色不對,味道也和往日大有不同,不禁擡頭問道:“這是什麼茶?”
藍宛婷神色平和的說:“這是用枸杞,紅棗,黃芪所泡出來的茶水,有補氣血,滋潤肝腎,明目的功效。”
池醉墨聽的一頭霧水:“你給朕喝這個幹什麼?朕又沒有病,朕要提神的。”
“皇上氣血虛弱,還說沒有病?”
皇上凝視著藍宛婷:“朕氣血虛?”
“你看你臉色蒼白,髮色無光,口脣,還有爪子……”
“爪子?”
藍宛婷總喜稱池醉墨的手爲魔爪,一時語失,急忙更正:“呸呸,我說錯了,是手指甲顏色淡白,你最近還會頭暈失眠,神疲乏力吧?這不都是氣血兩虛的表現(xiàn)癥狀嗎?”
池醉墨伸出兩手,指甲的顏色跟以前比起來屬實淡了不少,基本藍宛婷說的這些癥狀他都有。
池醉墨用怪異的眼神凝視著藍宛婷:“沒想到,你還懂醫(yī)術(shù)?”
藍宛婷其實根本不懂啊,是傷了池醉墨之後,想盡快讓池醉墨恢復(fù),好能夠進行第二次取血,特意向太醫(yī)瞭解了這些常識,所以此刻她覺得有些慚愧,不好意思的解釋道:“皇上,我哪裡懂得醫(yī)術(shù),我其實是因爲自己也得過氣血虛,有點經(jīng)驗罷了。對了,茶要趁熱喝,涼了就不好了。”
池醉墨難得的順從了,幾口便把茶水喝光了。
這時,藍宛婷又勸:“皇上,夜深了,你也別太操勞,早點休息吧。”
池醉墨揉著額頭:“朕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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