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你怎麼知道是我
直接攔住了一個過往的宮‘女’,寒冰捂住她的嘴巴,問道:“公主在哪裡?不說殺了你!”
十分老套的方式,卻十分有效,寒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卻是沒有履行他的諾言,手一扭,宮‘女’的脖子就被扯斷了。
順著宮‘女’指的路,寒冰直接來到了萬壽宮。
比起上官銳慢了一步,只見宮裡院子裡,段曉雅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一雙眼睛調皮的看來看去的,極爲不老實,倒是身邊那個宮‘女’十分穩重,乖巧的跪著。
石階上,背對著段曉雅的位置,上官銳跪在‘門’前,緊閉的大‘門’絲毫沒有打開的意思。
寒冰淺淺一笑,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個‘女’人被罰了啊,難怪上官銳緊張的好像什麼一樣,只是罰罰跪而已,有那麼緊張?
偷偷的藏到了一顆樹上,寒冰有內功護體,自然不覺得冷,只是苦了地上的段曉雅和小宮‘女’,兩個人已經開始有些哆嗦了。
只要細看,就不難發現,段曉雅雖然是雙手合十,卻是上下搓動,倒是那個小宮‘女’冷的指頭尖都開始顫抖了,還是那麼老實的跪著。
“母妃,兒臣請求覲見。”上官銳的聲音一遍遍的在‘門’前傳出,只是可惜,迴應他的只有冷冰冰的大‘門’。
段曉雅掏了掏耳朵,有些煩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爲了她正在求自己的母親,只是段曉雅太瞭解這個太妃了,她說過的話又怎麼會反悔呢?更別提什麼收回成命了。
四處望了望,夜已經深了,沒有人了,段曉雅鬆鬆的放下雙手,抓過小宮‘女’的手,就放進了自己的懷裡,靠自己的體溫在溫暖那雙幾‘欲’凍僵的雙手。
“公主!”小宮‘女’大驚,卻不敢大聲驚叫,眉心皺起,滿臉驚懼。
“閉嘴!”段曉雅道,卻死死握住宮‘女’的手,沒有鬆開的打算。
樹上的寒冰愣住了,伸出手‘摸’了‘摸’冰涼的樹幹,一片冰涼,那個‘女’人是傻嗎?
上官銳的請求依然沒有得到答覆,木‘門’裡的燈光卻已經滅了,看來是趙太妃已經歇息了。
又過了一會,段曉雅覺得差不多了,纔將小宮‘女’的手鬆開,自己扭頭燦爛的笑了笑,就‘揉’搓著膝蓋輕輕站了起來,衝著小宮‘女’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慢慢的走到了上官銳的身邊,左右轉了幾圈,見到上官銳並沒有擡眼看自己的意思。
段曉雅‘摸’了‘摸’鼻子,才發現自己的手也蠻涼的,直接拉起上官銳的手,可憐兮兮的蹦出了一個字:“冷!”
被這麼一鬧,上官銳當下也顧不上生氣,運轉內功將段曉雅的手用力溫暖,眼裡柔情四溢。
不知道爲何,這一幕,落在寒冰眼裡的時候,就覺得怎麼看怎麼彆扭,想要做些什麼,卻又生生忍住了。
段曉雅只是待了一會,就又回到了小宮‘女’身邊,跟著跪了下來,就算她膽大敢不接受懲罰,但是卻不能因此連累小宮‘女’。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願意和她患難與共呢,這種感覺她已經久違了很久,如今能夠享受到,對於段曉雅來說,可以說很開心。
前世的她,多少次腥風血雨中去完成任務,都有一羣可以將後背‘交’給彼此的戰友,如今時空錯轉,她失去了她的戰友,身邊的小宮‘女’卻用瘦弱的肩膀,給了她同樣的溫暖。
這一次,段曉雅想珍惜,珍惜這種感覺。
寒冰眼睛瞇起,從身上扯出一塊黑巾,‘蒙’住了面,直接從樹上飛了下去,手上探出的彈珠點住了段曉雅的‘穴’道,手一撈,就將段曉雅抱了一個滿懷。
電光火石之間,變故突生。
小宮‘女’尖聲大叫有刺客,伸手就要去拉扯段曉雅的衣角,卻被寒冰一腳踢開。
被挾持住的段曉雅頓時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一腳正好踢到小宮‘女’的手腕上,若是一個不好,恐怕就會變成殘廢:“不……”
只是可惜,寒冰沒有理會段曉雅的聲音,一個縱身就跳上了牆頭,段曉雅眼裡淚珠如雨,望著地上的小宮‘女’,內心充滿了愧疚。
上官銳飛身直上,就要和寒冰爭搶。
隨著宮‘女’的慘叫,萬壽宮瞬間沸騰起來了!
誰能想到在這戒備森嚴的皇宮裡面,竟然有刺客,而且這刺客竟然就在一位王爺的面前開始搶人。
嘩啦啦一片弓箭手排成了直線,手裡彎弓搭箭,大有一副要將刺客萬箭穿心的陣仗。
“放箭的話,我現殺了她。”寒冰的手從段曉雅的肩頭遊走到了脖頸,慢慢的掐住白皙的脖子,動作優美流暢,絲毫不像是要殺人,倒像是在愛撫。
段曉雅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哆嗦,身上不知道竄起了多少個‘雞’皮疙瘩了,鼻子微微一動,突然笑了,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不用‘蒙’面了。”
寒冰大驚,手有些遲鈍了。
“寒冰。”段曉雅輕輕吐出兩個字。
這回寒冰徹底驚訝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般厲害:“你怎麼知道是我?”
“你身上有一股玫瑰‘花’的香味。”段曉雅有些淺淺的鼻炎,所以對一些味道比較敏感,尤其是‘花’香味。
寒冰笑道:“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所以,能不能麻煩你離我稍微遠一點,我對‘花’香過敏。”段曉雅如此說道。
寒冰臉黑了。
地上一直巴巴望著兩個人的上官銳眼裡一片糾結,那個牆頭上的人雖然‘蒙’著臉,可是那一身熟悉的衣服又怎麼會看錯呢?
剛纔他可正是和衣服的主人在評茶論棋啊,真是想不通寒冰要作什麼?
上官銳突然腦中一閃,記起了段曉雅那個天‘女’身份的傳說,看來寒冰是要殺段曉雅,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將段曉雅帶走!
“所有人注意,不得將刺客放走!”
“弓箭手準備!”
一道道的命令傳下,寒冰卻沒有半點緊張的意思,依然是攬著段曉雅的身子,只是臉‘色’有那麼點不自然,還有他的身子卻不似剛纔那般靠近了。
段曉雅很滿意這個效果,雖然在牆頭上當槍把子,看著地上那整裝待放的弓箭有些忐忑,生怕哪個新手不小心手滑,而她一悲劇,香消‘玉’殞。
但是說真的,卻是比無聊的跪在地上要舒服的多。
至於小宮‘女’,段曉雅早就發現上官銳派人將小宮‘女’帶了下去,只是可憐她要跟著自己受傷了,想到這裡,段曉雅還是有些愧疚的。
“喂,你抓我是殺是剮,能不能痛快點?”段曉雅有些焦躁起來,大冬天的在牆頭吹風看風景,時間長了同樣無聊。
寒冰說道:“我是在幫你啊,不忍心你在那跪著。”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段曉雅翻翻白眼。
“如果你願意,我沒意見。”寒冰無所謂的說道。
“好,那你把我劫到御膳房去吧,今天晚上沒有吃飽,有點餓了。”段曉雅的目光漸漸低垂,懷念那沒有吃夠的‘雞’爪子。
寒冰眼角一‘抽’,他覺得他這一輩子遇到的所有‘女’人加起來都不如段曉雅這一個‘女’人給他的感覺要震撼!
任誰被一個仇敵抓住了還會想著吃呢?
不過,寒冰的身子卻第一時間違背了他的心思,縱身一跳,消失在牆頭,那準備好的箭卻因爲沒人下令而白白的停在弦上,任由刺客離開。
一路避開‘侍’衛,寒冰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御膳房,推開房‘門’,解開段曉雅的‘穴’道,就開始掃‘蕩’起來。
“你倒是熟客啊!”這一系列的動作看的段曉雅目瞪口呆。
寒冰舉著一個‘肥’大的‘雞’‘腿’道:“沒什麼,常來總會有沒吃飯的時候,而且御膳房的飯菜倒是蠻好吃的,所以以後每次來都是空著肚子來了。”
段曉雅嘴角一‘抽’,也不客氣的抱過一盤‘雞’爪子啃了起來,手裡還捏了一個饅頭,兩個人在御膳房上躥下跳,四處搜尋著好吃的。
酒足飯飽以後,兩個人懶洋洋的老在竈臺旁,溫熱的竈臺傳來舒服的溫度。
段曉雅捏著一個酒杯,寒冰也正舉著一杯酒在往嘴裡送,時而打一個飽嗝:“怎麼樣?我劫持你算是帶你享福了吧?!”
“那是!多謝關照!”段曉雅給兩個人滿上了杯子,碰了一下,說道:“你今天不打算殺我?”
“你救我一命,我卻也不能恩將仇報吧,算我欠你的!”寒冰爽快的說道。
“好!那今天我們就不醉不歸!”段曉雅得意的又碰了一下酒杯,給寒冰將酒杯繼續倒滿了酒。
“好!”
“對了。”一連喝了四五杯酒下去,段曉雅才說道:“下次若是我再受罰,你能不能再來劫持我一下?”
“什麼?”寒冰不解:“你還打算留在這裡?跟我走吧!”
“跟你走?走去哪裡?”段曉雅笑了,她也想離開,但是卻不是和這個男人離開。
“算了算了,你不願意離開就得了。”寒冰一陣心煩意‘亂’,很想帶段曉雅一起走,可是他卻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可能。
如果他真的帶走段曉雅,恐怕上官銳不會放過他,就連皇上也會不惜一切的殺了他,更別提他往日的那些仇家,還有曉月,如果知道自己將仇人帶了回去,恐怕也會不高興的。
一時間,寒冰只覺得心煩意‘亂’,焦躁不安。
段曉雅卻很淡然的一杯一杯的灌著酒,彷彿手裡的是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