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你別這樣！”曲云澤一直記得當時她的樣子。當時的自己因為失去父母、覺得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也不敢跟人接觸，是姜欣欣走到自己身邊、帶著自己融入人群。到了后來，自己是習慣性的和她在一起。

“那我要哪樣？”姜欣欣側首看著曲云澤，眼中帶著深深的傷痛：“十八歲我的成人舞會，你陪我跳了第一支舞。我問你‘小澤，我們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你還記得怎么回答我的嗎？”

曲云澤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卻瞬間不敢去回答。當時的他怎么會想到會遇到葉寧，又怎么會想到姜欣欣竟然是愛著自己的。

“你說啊！”姜欣欣卻不想放過曲云澤，她拍著桌子幾乎是在向曲云澤大吼。曲云澤卻終只是沉默的：“你說，‘等你八十歲的時候你依然是我最美的舞伴’。”

一句話讓姜欣欣再也忍不住，眼淚流滿了整張臉。曲云澤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是看看旁邊站著的葉寧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葉寧此時深深的呼吸著，自己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究竟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但是他們兩個人看起來真的很像童話里的王子和公主，而自己連灰姑娘都當不上的。

于是她低聲說一句：“你們慢慢談，我出去走走。”

她說完推開花店門，卻不想看到了門口的江心蓉和于悠。

江心蓉抬眼嘆口氣，也沒有解釋什么。直接一手拎著一個又往曲氏走去。江心蓉的心中也很燥得慌，她不知道像姜欣欣那樣跋扈的女人，心里也有份深到讓人碰不到、不敢碰的感情。

被留下來與姜欣欣獨處的曲云澤，心中像被貓撓一樣。這樣的姜欣欣讓他不忍走掉，可是葉寧的離開又讓他很是心神不寧。

“小澤，”姜欣欣似乎對周遭的環境早已不察，她仰頭看著天花板，淚痕在漂亮的臉上留下心傷的痕跡：“我在你身邊二十年，難道比不上那個在

你身邊不過幾個月的女人嗎？”

“欣欣，”沉默半晌的曲云澤終于開口，他手指輕輕地在扶手上摩挲著：“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你是喜歡我的。”

“是沒有想過，還是為了不讓自己愧疚的同時享受被愛的感覺而故意忽略？”尖刺一般的姜欣欣現在不想給曲云澤任何逃避的機會，她的話刻薄而直刺人心。

曲云澤被姜欣欣這句話蟄的幾乎跳起來，他忍不住捫心自問、自己是否真的如姜欣欣那般說的？可是他找不到答案，似乎瞬間他不知道二十年來他究竟將姜欣欣當做了什么。

“你說不要丟下你，我就在你身邊陪你二十年。現在呢？”姜欣欣苦笑，然后雙手拍著茶幾對著曲云澤大喊：“現在你要扔下我和別人在一起，你為什么這樣對我？你憑什么這樣對我？”

曲云澤看著近乎歇斯底里的姜欣欣是心疼的，他終究還是伸出手將人拉入懷中輕聲安慰著。

一直強忍哽咽的姜欣欣在趴在曲云澤懷中的那一刻、也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緒，任憑淚水打濕了曲云澤胸前的襯衣。那一滴滴的眼淚打濕了曲云澤的襯衣，也燙在了他的心上。

“欣欣，別哭了。”有些詞窮的曲云澤伸手輕輕拍著姜欣欣的后背，希望能讓她安靜下來。可是不想，姜欣欣這一哭，幾乎就哭了二十分鐘，似乎要將自己這段時間所有委屈都哭出來一樣。

“小澤，”止住嚎哭的姜欣欣窩在曲云澤懷中，抽噎的說著：“你不要跟葉寧在一起了好不好？我們還像過去一樣。”

姜欣欣說著，仰著淚水模糊的小臉看著曲云澤。說實話曲云澤幾乎就要答應了，可是心里面鼓動著的感情卻讓曲云澤說不出答應的話。

“欣欣，對不起。”

“為什么！”姜欣欣不明白為什么曲云澤這個時候還會拒絕自己，她騰地一下跳了起來：“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讓你這樣對我！”

“欣欣，你哪里都比她好，但是我心里愛的人是她。”

曲云澤想起葉寧巧笑倩兮的樣子，心中漲起來暖暖的溫情。那個溫和帶刺的女人，在不知不覺中早已走進他的心，拔也拔不出。

姜欣欣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她雙手死死的握著拳頭、牙關咬得死緊。曲云澤被這樣的姜欣欣嚇到了，他沖過去想扶住她、卻不想被姜欣欣伸手直接推開了。

只見她臉色蒼白的瞪著曲云澤，雙眼像是要將曲云澤刻在眼底一般：“你對我當真這么絕情？”

“欣欣……”

“別喊我，我只最后問你一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姜欣欣最后的話里又帶上了哭腔。

“欣欣，對不起。”

姜欣欣扯開嘴角想笑，眼淚卻又流了下來。她想說些什么，卻抽噎的一個字都說不清。最后她終只是看了一眼曲云澤，離開了花店。

葉寧隨著江心蓉和于悠到了曲云澤的辦公室，她坐在寬大的沙發里，整個人木呆呆的沒有任何表情。

“葉寧姐姐……”于悠喊了一聲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撓撓自己的頭發，求助一般的看向江心蓉。

江心蓉的情緒已經在回來的路上消化干凈，所以她現在整個人倒是沒有絲毫特別情緒。她為葉寧倒了杯水遞過去、就坐在了葉寧的旁邊。

“你在難過什么？”姜欣欣看著葉寧接過水杯、劈頭就問道，而葉寧顯然被那句話問得有點發蒙：“你是曲總的女朋友，所有人都知道；曲總優秀也是人盡皆知，現在不過是有人跟曲總表白，你怎么跟曲總跟人表白了似的？”

葉寧端著杯子、低頭囁嚅的說著：“可是姜小姐那么漂亮，并且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而我……”

“呵呵，”江心蓉毫不給面子的冷笑打斷葉寧：“他們二十年都沒有發生什么，以后能發生什么？說到漂亮，在曲總身邊哪個女人的皮相是你比得上的？”

江心蓉話非常狠，幾乎將葉寧說的一無是處，但是又偏偏沒有一句話不在理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