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倪若水給簡言使眼色的時候,他看見了。
所以讓護士在簡言的病房動了手腳,監聽病房內的談話。
他潛意識的以為,簡言和季子洋會續舊情,或者抱頭痛哭。卻不想到,自己多心了,誤會簡言了。
他承認,他有些意外,而且明顯感覺到,簡言似乎比3年前成熟了,處理問題不僅僅用逃避,而是坦承面對。
于是,他把手機的監聽關掉了。
這一刻,他十分相信簡言,相信她救季子洋,只是因為她內心深處是善良的。而不是因為喜歡。
簡席曾經一度認為,簡言是沒有心的人,她看不到別人的好,也記不住別人的好。
這時,他更深刻體會到顧傾的話,簡言的內心是脆弱的。
的確,她很脆弱,脆弱到把自己的好藏的深而不露,像刺猥一樣防備所有人。
想起他這幾日的乖巧,他有一種沖動,抱她一輩子的沖動。這種沖動特別強烈。
此時,醫院里!
季子洋聽著簡言的坦白,一時之間仿佛明白了,從前的她們都太任信。
他執著的對他好,她執著的拒絕。
是他把自己困在一個牢籠里,讓自己無法走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右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臉說,“言言,對不起,是我太自私,總是想擁有你,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簡言聽著季子洋的道歉,抬起頭,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我的朋友不多,我希望你好好的。”
季子洋聽著簡言這句朋友,揚起嘴角,溫柔的笑了,高興并著難受。
他輕輕地捏了捏她的小臉,笑著說:“我會好好地。”
季子洋知道,他這句好好的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系,永遠停留在此刻,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所以眼圈不禁紅,眼眶里打轉的淚水,是祭奠他過往的情深。
簡言看著男人紅著的眼圈,抬起右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溫柔的說:“乖!”
她沒有說很多矯情的話,沒有說他會碰到更好的女孩。
因為她明白,她是季子洋心里烙下的一塊疤。
她只希望他好好生活,慢慢放下她。
季子洋從沒想過,簡言也會有如此溫柔的時刻,他真的好恨,恨自己不是簡席,沒有辦法看到她更多美好的一面。
之后,他深吸一口氣,緊緊擁抱住她。
片刻之后,他拍著她的背說:“不煽情了,我得去公司一趟,給我爸寫保證書。”
“嗯!快去吧!”簡言看著熟悉的季子洋,嘴角的笑容一直在。
季子洋剛走不久,簡言的病房房門突然被人重重的推開。
躺在床上的簡言嚇了一跳,猛然從床上坐起來,伸著腦袋,朝客廳看去。
她看見簡單怒氣沖沖朝病房內走過來,沐青滿臉緊張跟在后。
簡言看著前來‘探病’的母女,嘴角微微上揚,心想,還真是不讓人消停。
沐青看著氣呼呼的簡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在自己身后。
接著,她笑臉迎迎走到病床前,把自己買來的補品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笑著說:“簡言,身體情況好些了嗎?”
身后,簡單看著母親假模假樣的關心,看著她的低聲下氣,她心里又嫌棄又心疼。
從前,她母親哪這般對別人獻過殷勤,如今為了一個簡言,她活得都不痛快了。
簡單越想這些,心里越不痛快。于是立馬拉開沐青,將她扔在一旁。
然后快速抓起簡言的手腕,將她從床上拽起來,朝她怒吼質問:“簡言,你都要和三哥結婚了,你沒事去招惹季子洋干嘛?他本來已經要把你忘了,你昨替他擋酒,你安的什么心思?”
“我見過不要臉的,真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人家追你的時候,你不要,人家現在有自己的生活,你非要進去扎一腳,你神經病嗎?”
簡單只要一想起季子洋被簡言感動,再次淪為她的小跟班,成天圍繞著簡言打轉,她的心里就不痛快。
她在心里,早已把簡言咒罵了一百遍,愿意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如果殺人不用償命,她恨不得立即抓起枕頭,親手把她捂死,看她還怎么勾引季子洋。
病床上,簡言看著怒氣沖沖簡單,不以為然朝她翻了一個白眼,甩開她的手。
之后,她抬起頭,看著簡單,冷冷冰冰的罵道:“神經病。”
一旁,沐青看著簡言趾高氣揚的態度,氣得咬牙切齒。
她盡量壓抑自己心里的怒火,指責:“簡言,這事的確是你不對,你好好的,又去招惹季子洋做什么?”
本來,沐青一直想讓簡單嫁入宮家,無奈的是,不僅簡言本人不愿意,人家宮宣壓根就不搭理這事。
眼看她在簡家的地位,大不如從前,她也只盼著簡單的一片癡情能感動季子洋,能委曲求全的嫁入季家。
簡言看著氣勢洶洶的娘倆,壓根就不屑于和她們解釋。
因此,不冷不淡的說:“我愿意!”
沒辦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簡言就是改不了這嘴賤的毛病,特別是在沐青娘倆面前。
簡單聽著這句我愿意,炸了!揚手就是一記耳光落在簡言臉上。
瞬間,簡言也被打懵了,她沒想到,憑她如今的地位,簡單居然還敢和她動手,就不怕她扒一層皮嗎?
同時,她對簡單還充斥著另外一種心情,或許是同情,或許是無奈。
愛人愛到如此卑微,她簡言遠遠做不到,至少她是這么以為的。
她沒想到,或許有一天,她會比簡單更卑微。
沐青看著先動手的簡單,慌了,連忙拉著她的手,小聲嘀咕:“簡單,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動手。”
“她犯賤!”簡單咬著牙,恨恨的罵道。
簡言聽著簡單的辱罵,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臉,不以為然的說:“簡單,我今天沒力氣打你,這巴掌我給先記著。”
簡單聽著簡言的威脅,冷笑著說:“好啊!那干脆多記一筆。”
她說完便朝簡言撲去,反正這人她都得罪了,不妨礙得罪的更深。
“四妹,你好英勇啊!簡席正在看現場直播呢!也不知道她會讓你怎么個死法?”簡單撲向病床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久違的熟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