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樑君睿見她表情古怪,她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他道:“你妹剛剛來找我,說想要讓你給她買輛新車呢。”
說完就笑了。
“哼,她已經不小了,還以爲是小孩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現在,她得要靠自己的能力來爭取了,笑笑,以後小晴要是再提這樣的要求,你不要理會。”樑君睿沉聲說著,雖是他也算是*那個妹妹,但是他不會放縱她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寧笑笑聳了聳肩,小晴晴,不是我不幫你,是你哥太嚴厲,可怪不了我了。
說完,又忍不住的道:“過兩天呢,我們學校有個活動,需要帶著伴出場,你要是不希望你老婆和小男生搭夥,你就得抽一些時間去參加我們的活動。”
學校也沒有硬性規定校外之人不可以去,所以,她立刻就想到他了。
“老婆有要求,我怎麼能不滿足?”就算是學校不準,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敢去阻止吧。
樑君睿很開心她現在有事,主動的向自己提起,這表示,自己已經在她心裡,佔據了重要的一角了吧。
本來他想要再加幾小時的晚班,但是老婆來了,樑君睿就立刻的把手上的工作扔給了鍾天成,“天成,這些,就交給你了,我要和笑笑去約會!”
說完,就摟著她的腰,瀟灑的出了辦公室。
“哼,有異性沒人性,祝天下有*不成眷屬!”鍾天成暗暗咬牙,羨慕不已,看來,嫂夫人已經愛上了大老闆了吧,不然,她也不會那樣乖乖的任他摟著。
想到這,他就嘆息一聲,他和林若雪的關係,可謂是差之千里呢。
今天的氣氛難得的好,所以樑君睿也不打算回去用餐了,直接的開車到了一處自己常去的餐廳裡面。這裡的氣氛極是不錯,而且餐廳坐落在一處湖泊邊上,環境清靜優雅。
侍者端上了一杯酒來,樑君睿卻是突然的起身,走到了那窗邊,窗邊是呈棱形,玻璃外面是清澈的湖水,閃爍的燈光倒映在水面上。
樑君睿竟是到了那窗邊的鋼琴邊上坐下,朝著她露出一笑。那一邊的侍者楞了一下,也會心一笑,默默的退下。
寧笑笑呆呆看著他,家裡雖是有鋼琴,但是她從來不知道樑君睿會彈,只以爲是個擺設呢。這傢伙看著平時冰冷冷的樣子,讓她完全想不到。
他十指在黑白的琴鍵上輕靈跳躍著,琴音清脆如清泉,又如珠落玉盤,一邊正在用餐的客人們,都微笑的傾聽著,忍不住撫掌起來。
樑君睿彈奏的是一曲《夢中的婚禮》,不知道爲什麼,她只覺得眼睛有些熱熱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們的愛情,開始得那樣沒有美感,只是現在,她卻是滿心,都裝下了這個人,只不過短短的一年的時間,她就已經愛上了樑君睿了。
這對她來講,的確是不可思議,她以爲,這一輩子,她都不會愛上誰。
母親的事情,若雪的事情,他們的遭遇讓她,對愛情恐懼,退步,她努力的在控制著自己的心,但是樑君睿的好,一點一點磨穿了她內心的堅冰。
他當然不完美,但是他的愛是完美的。
一曲畢,如雷的掌聲響起。
寧笑笑震得回了神,眨了眨眼,看著他坐回了位上,好笑的道:“真沒想到,你還會彈琴,我真是小看你了。”
“寶貝,你沒有發現的我,還有很多哦,不過,你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發現我的好。”樑君睿微微挑眉,笑著。
用過了餐,兩人就準備著離開,樑君睿卻是開車往著相反的方向而去,她心中有些狐疑,只是,越往前去,她臉色就微微一變,轉頭訝然的看向他,她努力的在避開著說起樑歡的名字,他今天卻是開車來到了葬下的地方嗎?
樑歡的屍首沒有被找到,但是他的墳在這一片公墓裡。
樑君睿將他埋在了自己的母親的墳墓旁,下車時,他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寧笑笑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著,冰冷,她忍不住的反握住他。
樑歡的墓挨著樑母的墓邊,冰冷而無聲,這樣的黑暗之中,墓地顯得有幾分陰森感。
寧笑笑感覺到他的呼吸重了幾分,忍不住有些擔心。樑君睿卻是轉頭看著她,微笑道:“笑笑,這是我媽,你給她磕個頭吧。”
寧笑笑震了下,看著他,點了點頭,樑君睿的母親,現在,亦是她的母親。她微微笑,兩人跪在了墓前,寧笑笑看著碑上微笑的黑白照,女子秀麗端方,嫺靜清雅,一看就是個好女子。
就是這個女人,養大了樑君睿,寧笑笑心懷感激。“媽,我和君睿來看你了,以後我會照顧他,不會讓你擔心。”
樑君睿楞了下,又莞爾一笑,雖然她搶自己的臺詞,不過他心裡,還是十分的開心。
樑君睿又道:“樑歡,以後我們會常來看你的,你放心,你媽咪已經接受我了,以後,你也不用再擔心了。”
他說得聲音很輕,寧笑笑卻心中一痛。
這時,天上卻是忽的飄起了毛毛雨來,春雨寒冷,樑君睿輕嘆一聲,握著她的手道:“笑笑,走吧。”
以後他再也不是孤單一人了,有笑笑在,他想,母親也應該放心了,樑歡一向懂事,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和寧笑笑的關係吧,現在,他應該放心了吧。
兩人回到了家裡,這*開始兩人感情也昇華了許多,當然,寧笑笑一向口是心非慣了,就算是愛著他,也絕不說半個愛字,樑君睿心裡又是開心,又是鬱悶。
樑晚晴向他提起了幾次,買車的事情,在他心情不爽之時,不但沒有答應,還狠狠的訓了她一頓。
寧笑笑知道之後,忍不住的笑了許久。
這天學校裡面有活動,寧笑笑早早就催著樑君睿,必須要打扮得體面,可不能丟了她的面子。樑君睿一臉無奈,平時他西裝革履的慣了,今天竟是換上了一身華麗的禮服。
“吶,我們學校的活動是以復古爲主題的,你不許再這樣黑著臉了,你要是不想參加,那我找別人好了。”
看他一臉不樂意樣子,笑笑強忍下笑意,挑眉說著。樑君睿一聽,立刻道:“我沒有不願意,就是不太習慣。”
寧笑笑一身歐洲宮廷復古裙,厚厚的篷篷裙,連她也覺得有些吃力,要不是因爲必須要參加活動,她纔不願意這樣折騰自己呢。
到了學校時,兩人一下車,發現學校裡面,所有人都是異裝異服的,樑君睿心裡那些不自在,也淡了一些。
只不過,還是有人認出了他來,路過時,小聲的說著,“那不是梁氏的總裁樑君睿嗎?”
寧笑笑是樑君睿的妻子,學校裡面不少人都知道,在學校裡面,時常有人來巴結自己,這樣的事情見慣不慣了。
也許是平時壓抑嚴肅慣了,整個學校裡面,一到了參加活動時,都超誇張。
學校裡面什麼奇裝的人都有,寧笑笑看得十分有趣,她想了想,又拿著面具,放在了樑君睿的臉上,哼了一聲道:“還是這樣好些,勉強你這樣的男人,一會兒要惹得學校的學姐學妹們心花怒放了——”
她絕不承認自己是在吃醋,學校裡面不少女生都不喜歡自己,有一部分就是嫉妒她嫁了豪門。
今天的樑君睿,一身西方復古騎士的打扮,帶著幾分華麗和尊貴,如同中世紀的王子般,清冷傲然,再加上容貌英挺,自然是惹得路上的女生頻頻看來。
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在乎,現在,卻是覺得不爽極了。
樑君睿忍不住一笑,看她爲自己吃醋的樣子,還真是難得啊,以前這小丫頭,可是瀟灑的很呢。
不過,她只顧著自己,卻不知道,她的模樣,不比自己差。也將她手裡的那隻紫色面具爲她戴上,笑道:“寶貝,你太小看你自己的魅力了,我可不希望男生們都盯著你瞧。”
兩人互相恭維,最後都笑了起來。
到了會場裡,只看見一堆華服的年輕男女,個個都盛裝出席,極是惹眼。寧笑笑若是平時,必是會自己一人跑去玩,但是今天,卻是瞅著他,免得讓別的女生有了機會。
表演臺上,幾個年輕人組成的樂隊,正在賣力的表演著,煙火四起,歡呼聲震得他耳中發麻。他嘆息一聲,只覺得自己彷彿和時代快要脫節了,他整天都只關心著公司和家庭。想到此,心中突然有些慌,自己與她差了這麼遠,豈不是有著思想代溝。
小妮子會不會覺得我這人很悶,很無聊,沒有這些楞頭青小子們會玩,有意思?
一向自信的樑君睿,居然在一邊發呆,想起了不相關的事情。
“樑君睿,你在這裡乖乖的,不許招蜂引蝶哦,我去一下洗手間。”寧笑笑喝了不少的酒水,覺得有些不適,小聲在他耳邊警告說著。
“知道了,小醋桶。”樑君睿忍不住一笑,點點頭,這些人再美,也美不過他心中的這人,她在擔心什麼呢。
樑君睿的氣質沉穩,雖是隔著面具,但依然能讓眼神銳利之人,看出他的不同之處。他坐在一邊的角落裡,手裡握著香檳,看著一羣年輕的男女在一邊瘋玩,老師在臺上講著什麼,他也沒有注意聽。
只是還在想著自己剛剛的事情,看來自己要多注意一下,也要關注一下年輕人的話題,不然,要是他們之間只有感情,而沒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只怕是很難走得長久。夫妻之間,不但是需要感情的維繫,默契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默契的陪養,首先就要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才行。
寧笑笑進了洗手間,一身厚厚的禮服,想要方便,還真是不太方便,極是費力的才擠進了廁所裡面,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後,這纔出來。
“操,這鳥衣服,累死人了,下一次,再也不穿了!”她低罵了一聲,正準備洗手,就看見一個衣服比她更誇張的女生走了進來,臉上亦是戴著一個面具,頭上戴著一頂鮮豔的帽子,扎著一團豔麗的羽毛,看著就像是個貴婦般。
“讓一讓!”看她擋著自己的去處,寧笑笑微微皺眉。
那人被她一喊,終於讓開,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卻是突然的伸手,一把抱住了她。寧笑笑嚇了一跳,“你幹嘛?”
那人卻是朝她一笑,聲音卻陰冷:“你不配做樑君睿的妻子,樑君睿只有一個妻子!”
寧笑笑只覺得腹部一痛,她震驚的低下頭,那人手中握著一把利刀,猛然捅進了她的腹部。
“你——”
寧笑笑噗地一聲吐出了血來,一手緊緊的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女人雖是看著瘦弱,但是力量卻是不小,握著刀柄,又狠狠的一轉,寧笑笑只覺得內臟彷彿都被捅破搗碎,劇烈鑽心的疼襲上四肢百胲。
身體也癱軟的往下倒去。
“離開樑君睿吧,不然,下一次,我就挖了你的心掏了你的肺。”女人咯咯一笑,寧笑笑伸手,一把抓下了她臉上的面具,想要看看此人是誰。
面具剝落的那一刻,她卻是倒吸了一口氣,那人一張臉都不成人樣,臉上的肌肉糾結著一條一條蜈蚣一樣的傷疤,看著極是醜陋駭人。
那人見自己面具被扯下,似是嚇了一跳,連忙一把從她手裡奪過面具,又戴上,蒼皇的逃了出去。
寧笑笑在腦子裡搜遍,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這人。
“操,我怎麼這麼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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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腹部,勉強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樑君睿在一邊坐著,已經好幾個熱情的女生前去搭訕,他也只是冷著臉不理會,頻頻的看著手錶,笑笑怎麼還不出來。
正在著急之時,卻聽到一道尖叫聲。
樑君睿急忙站了起來,朝著聲音來源而去,寧笑笑從洗手間裡出來,米色的華麗宮廷裝上,沾滿了點點血跡。
樑君睿臉色驟變,怎麼會這樣,纔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連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笑笑,出了什麼事?”
寧笑笑一手緊緊的抓住了他,想要說話,卻是暈了過去。裡面的學生都嚇壞了,一邊打著電話叫救護車,送著到了醫院裡。秋楓也擔心不已,一起跟著上了醫院。
樑君睿臉色鐵青,無法原諒自己,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她受了傷。眼睛卻是直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傅明縑出來時,表情有些嚴厲的看著他道:“樑君睿,笑笑出事,真的和你沒有關係嗎,爲什麼她認識了你之後,就一直在受傷?”
他的質問讓樑君睿心中一刺,他說得沒錯,要是自己沒有認識她,寧笑笑不會這樣時時的出事,那些人,都是衝著他來的吧,傷害她,會讓自己痛苦。
傅明縑又道:“笑笑沒有被傷到肝臟你應該慶幸,只不過,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你儘量能杜絕。”
樑君睿沒有說話,臉色極是難看。一切還要等她醒來再說,過了一會兒,醫生已經出來,寧笑笑幸好送來是即時,那醫生道:“傷口離著肺葉只差幾釐米,但是刀刃卻斷了一根肋骨,這傷她之人,要不是個習醫者,就是個慣犯。不然,不會掌握得這樣的精準。”
他默默的聽著,拳頭緊緊的攥緊。
進了病房,傅明縑抱著胸,沉聲道:“小師妹,你這樣總讓自己受傷,要是讓師母知道了,可會怎樣難過。”
寧笑笑坐在*上,氣呼呼的道:“師兄,這個怎麼能怪我,我怎麼知道會遇見個*啊,我容易嘛我?”
“笑笑,你可看清是什麼人傷的你?”樑君睿鐵青著臉問著,不能容忍著一次又一次,她因爲自己而受傷。
寧笑笑楞了下,想到了之前看見的一幕,那人臉上糾結的傷疤,恐怖的臉,只要看一次,就不會忘記掉。而那女人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想到此,她看向了樑君睿:“這一次,還真和你有些關係。”
說完,她聲音有些酸酸的道:“樑君睿,那女人的臉毀了,一看就是燒傷,而且她說我不應該當你的妻子,你只有一個妻子這是什麼意思?”
樑君睿的臉色卻是煞白一片,站了起來。
寧笑笑沒想到自己提起的話,竟是讓他這麼大的反應,心裡突然刺了下。樑君睿也知道自己的樣子有些失態,連忙道:“你放心,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我會調查清楚,不管是誰,傷了你,我也不會放過他,傅醫生,麻煩你先照顧好她。”
樑君睿臉色青青白白,說完,就轉身而去。
“喂!”
寧笑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彷彿戳破了什麼東西嗎,讓他那樣的震驚之色。
“師兄,你不要讓我媽知道我受傷了。”寧笑笑提醒著他,一臉痛苦的表情,從小到大,她的傷都受慣了,每一次老媽都要心痛得半死。
“那你就好好保護好自己,你練了十幾年的武功,都是白練了?”傅明縑一巴掌拍在她頭上,氣極的說著,看著她這樣的受傷,他也很心疼的。
“我怎麼知道嘛,自從我認識了樑君睿,就像是邪氣入體,一直在受傷養傷再受傷!”寧笑笑說著,有幾分鬱悶,看來樑君睿真是生來克自己的,自己要是聰明就不應該愛上他,但是現在,卻是心不由已了。
那個鬼面女人的話,顯然是認識樑君睿的前妻,這讓她心裡莫明的不安,還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雖是她想瞞住,但是她受傷的事情,還是被學生給拍到,還發到了網上,而那武館裡的學生多是一些年輕人。
就傳到了寧媽的耳裡了。寧媽一聽她受傷了,風急火燎的就進了醫院,看著她臉色蒼白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死孩子,受傷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你想氣死媽是不是?”寧媽氣壞了,這孩子,竟然瞞著自己。
“媽,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
寧笑笑一看她的表情,就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後面的寧唯平,端著保溫瓶上前,將裡面的湯端了出來,“笑笑,知道你受傷,爸爸煲了一些雞湯來,你也補補身體,你雖然身手不錯,但是也不要老是太調皮了,傷到自己,可不得了。”
不知道她受傷的原因,他們只道她是打架受傷的。
寧笑笑也自然不會說自己是被人捅的,對於寧唯平的話,也是淡淡的點頭,對寧媽道:“媽,我沒事,真的。我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你要是出事,你讓媽怎麼活?”寧媽恨恨的瞪著她,有時候她就是後悔不已,小時候,應該嚴格的杜絕她,不讓她習武纔是,再加上她的性格,從小到大,極是容易惹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