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去,開了門,外面一片漆黑和過份的安靜,只有昏黃的路燈在閃爍著。當(dāng)下他抽出了一根菸,挑眉著走了上前,“秋先生,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嗎,還是,她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除了那個女人,他想不到他找自己的理由。
秋承苦笑一聲,看來自己的心情只有他能理解的了吧。
“我要離開了。”他亦是點起了一支菸來,吸了一口之後又狠狠的吐了一口菸圈來,在黑暗中,只可隱約的看見閃爍的火光。
梅寒曦看了一下視頻,臉色有些難看,下面的評論就更難聽了,當(dāng)下關(guān)掉了,看著一邊坐著不說話的人,一邊吩咐著他們道,“下次,不許再發(fā)生同樣的事情了,看好他。”
然後他將樑君睿的狀態(tài)給說了出來,無奈的道,“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這樣了,寒曦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想他們就這樣的過下去,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了,所以我覺得自己沒有再留下的意義了。”
長達(dá)十多年的愛慕?jīng)]有結(jié)果,他也只覺得心累無比,現(xiàn)在她得到了幸福了,自己再留下,只會讓自己心塞不已,還不如早點的離開。
“什麼?”樑君壽楞了一下,眼中有些懷疑,樑君壽會是那樣容易發(fā)瘋的人嗎,但是想到寧笑笑,他又覺得,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他會發(fā)瘋,那一定是因爲(wèi)寧笑笑而瘋。
想到這,他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三啊老三,你終於贏了一次,樑君睿竟然瘋了,竟然真的瘋了,看來,明天他要好好的拜訪他一次才行,他怎麼能錯過自己好兄長如此特殊的時期呢。
“那麼,這與你來找我有什麼關(guān)係呢?”他淡淡的問著,現(xiàn)在他和梅寒曦之間,已經(jīng)扯得很清楚了,她的事情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她亦是一清二楚。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照顧一下她。我知道,你不會拒絕的,對吧。”秋承苦笑一聲,自己這一次離開之後,只怕是永遠(yuǎn)也不會再回國了,也沒有回來的理由了吧。
“這個要求,不難做到,必竟我們之間還有一些不得不聯(lián)繫的理由。”他淡淡的應(yīng)了,這不是什麼爲(wèi)難的要求,就算他不說,自己也會做到的,必竟她是浩然的母親。
“好,那麼謝謝你了。有你在,我想她也不會有什麼大危險。”秋承苦笑一聲,然後將手中的一個盒子給了他,“下次,你去看她時,將這個東西給她吧,拜託了。”
秋承遞過來時,他怔了一下,然後接過,只看見是一個盒子,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這小子,也真是膽小,連親手送給她的勇氣都沒有嗎。
“那麼,後會無期了。”秋承看了一眼他,然後上了車,車子呼嘯而去,樑君壽扔掉了菸頭,輕嘆一聲,然後看了看手中的盒子。
第二天,他就直接坐車了樑君睿住的地方,梅寒曦開門看見是他時,也是楞了一下,“你來做什麼?”
看她有些防禦的樣子,樑君壽有些無奈,“我聽說我親愛的大哥出事了,我怎麼不能來看看麼,放心,我不會對一個瘋子下手的。還有,秋承讓我給你轉(zhuǎn)送一個東西。”
他說完,直接擠進了門去,然後將口袋裡的小盒子遞了出來,給了她,“昨晚,他就已經(jīng)上了飛機,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去美國的飛機上吧。”
“什麼,他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梅寒曦震了一下,臉色驟變,雨具發(fā)的難看,秋承,竟是走也不通知自己一聲,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心中涌起些怒氣和失落感,但是她卻無法再去發(fā)火,只是收下了禮物,然後輕輕的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枚戒指。
然後裡面放了一張便條紙,上面是秋承剛勁的字,“寒曦,我走了,對不起我只能用這樣不辭而別的方式離開。還有,祝你幸福,這枚戒指還給你,以後,我只能默默的祝福你,也不會再回來了。”
簡短的話,她看得卻是心中巨震,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般。心中失望更是失落,他明明說過會永遠(yuǎn)在自己身邊的,現(xiàn)在竟是離開了嗎。
她拿起那枚戒指,打量著,眼中微微有些發(fā)紅,這枚戒指是自己高中時期送給他的,是在他的一個生日會上,她並沒有怎麼在意,未想他一直這樣的收藏嗎。
當(dāng)下輕嘆一聲,自己現(xiàn)在得到了一切,的確不應(yīng)該再禁錮著他不放,但是她心裡還是微微有些生氣。
這樣的說走就走,也不讓自己送他,是害怕自己會纏著他不放嗎?
樑君壽進了客廳,就看見樑君睿正在陪著梁平安一起看著電視,聽見了腳步聲時,轉(zhuǎn)頭看了過來。
“笑笑,笑笑。”他傻氣的笑著,然後跑了過來,抓住了他的手,十分的激動的樣子,“你走哪裡去了,我說過你不許離開的!”
樑君壽一雙凌厲的眼眸,打量著他,想要看出哪怕半絲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看著樑君睿的樣子,他實在是找不到半點破綻,除非他是個演員,否則他真是看不明白了。
“我親愛的大哥,我可不是寧笑笑,我是你親愛的二弟呢。”樑君壽眼中閃爍著諷刺的光芒。
從之前樑君壽與他的聊天之中,他知道,他是想要和這個大哥搞好關(guān)係的,但是他一向高高在上,對他們母子三人,極是不待見,所以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也是越來越惡劣。
“弟,弟弟?”樑君睿楞楞著看著他,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你是君壽,你是我弟弟,是我弟弟。”
看他又哭又笑的瘋顛樣子,樑君壽瞇了瞇眼,微微傾身,冷聲道,“大哥,你是真瘋,還是假瘋?”
“什麼真瘋假瘋,我沒有瘋,你纔是瘋子,君壽,你是瘋子!”樑君睿一下生氣,陰沉著臉,倒像是恢復(fù)了平常正常的樣子。
“是嗎?”
樑君壽陰陰的一笑,然後手裡拿著一個小娃娃,在他面前晃了晃道,“這是你心愛的寧笑笑。”
說著,然後雙手一擰,將那與寧笑笑長得十分相似的娃娃的頭給擰了下來。
樑君睿眼瞳漸漸的瞪大,眼眸微微的發(fā)紅,然後大吼一聲,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了他,怒聲道,“我不許你傷害笑笑,我要殺了你!”
樑君壽直接的將小人偶扔在了地上,樑君睿跑了過去,將人偶撿了起來,抱在了懷裡,一邊輕聲哄著,“笑笑,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人傷害你的。不會的。”
“嘖嘖,要是老頭子在的話,他一定會難過的,你現(xiàn)在竟是瘋了,真的瘋了。”樑君壽哈哈一笑,搖了搖頭,沒想到樑君睿最大的敵人不是自己,也不是老三,而是他最愛的女人。
“老大,我還要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樑君壽一把揪著他的肩膀,看著他有些驚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知道蘇清河是誰嗎,你一定以爲(wèi)他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是吧,不是,他是樑君悅,你親愛的三弟,他又活著回來了,所以你現(xiàn)在知道了,笑笑爲(wèi)什麼,一定要嫁給他了,明白了嗎,大哥,你輸了,你輸了——”
“三弟,三弟?”樑君睿的表情有些茫然,然後又搖頭,“三弟,三弟已經(jīng)死了,笑笑就在我懷裡,你胡說,你胡說!”
說完,朝著他衝了過來,樑君壽一個不察讓他給撞倒在了地上,樑君睿卻是聽見他說笑笑嫁給別人,再也受不了,抓著他,竟是一口咬在了樑君壽的手上。
“你這瘋子,快放開我!”樑君壽慘叫一聲,當(dāng)下咬牙切齒,梅寒曦進來,就看見兩個大男人扭打在一塊的樣子,當(dāng)下驚叫一聲。
“樑君壽,你在發(fā)什麼瘋,快放開他!”說完,上前扯開了他們兩人,樑君壽抹了抹嘴角,笑道,“寒曦,他果真是瘋了,看來,你我都可以放心了,瘋了的樑君睿,就是一條瘋狗,你可要看好他啊,要是出去,在外面害了人,可是會被抓到精神病院的。”
手腕上被樑君睿咬出了一個巨大的血印,鑽心的疼著,他卻是愉悅的笑了,君壽啊,你看見了吧,樑君睿得到了這樣的報應(yīng),你知道了,會不會十分的開心呢。
他看著在一邊哆嗦著的樑君睿,笑怎麼也是止不住。
“夠了,你給我滾出去!”梅寒曦知道這人一定是說了什麼刺激他的話,樑君睿的反應(yīng)纔會這樣的可怕。當(dāng)下對他冷臉以對。
樑君壽攤了攤手,笑道,“寒曦,希望你真的有足夠的耐心去對付一個瘋子,也希望,他要是有天清醒後,還記得你的深情。還有,有時間,去看看浩然,他可是一直很想你這個媽媽的,別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閉嘴,我知道了!”梅寒曦有些惱火,一邊拿著毛巾擦著樑君睿臉上的血水,這人也真是的,明明知道現(xiàn)在的樑君睿已經(jīng)不若從前,居然還對他下手這樣的狠。
看他離開,梅寒曦這才輕嘆一聲,“他對你說了些什麼,你這樣的生氣?以後不許這樣的發(fā)脾氣傷人哦。”
“笑笑是我的,笑笑是我的。”樑君睿只是緊緊的抱著她,彷彿才能鎮(zhèn)定下來,梅寒曦點點頭,“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她感覺到目光,然後擡頭看去,五歲的梁平安,站在二樓,打量著他們,眼神一派平靜。
“小安,爸爸剛剛只是和二叔在玩笑,不是認(rèn)真的哦。”她連忙的解釋著,不希望孩子的心裡產(chǎn)生了什麼陰影。
現(xiàn)在她會努力的當(dāng)好一個妻子和後媽的責(zé)任的。她也相信自己能做好,就算他是一塊冰,自己的熱情也是能熔化掉他心中的冷漠吧。
梅寒曦現(xiàn)在恢復(fù)了身份,自然不得不去工作,而且她也放不下工作,所以,不得不多找了幾個傭人,以便能照顧著他。
知道他現(xiàn)在有些時不時的發(fā)瘋,所以也很擔(dān)心,讓他們緊緊的盯著他,一有什麼動靜,就告訴給自己。
梅寒曦去上班了,所有的人都目光有些怪異的盯著自己,不過她也不在意。到了辦公室裡,樑君壽已經(jīng)在等候著她了。
“寒曦,怎麼樣,伺候我大哥,感覺是不是很不一樣?”他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問著。
“怎麼說他也是你大哥,以前的事,你還要一直計較下去?”她皺眉問著,如果是在他神志清醒的情況之下也就算了,但是現(xiàn)在明顯不是,這人還要下手的話,不免會讓她有些鄙視。
“放心,我沒有興趣對一個殘廢的人下手。”他指了指腦子,“他瘋了,對我來講,就是個殘廢,我要是對他下手,也是勝之不武。”
而她纔剛剛的坐下來開會,然後手機驟然的響起,是傭人驚恐的叫聲,“梅小姐,樑先生,樑先生不見了,我,我一個轉(zhuǎn)身,從浴室裡面出來,他就不見了。”
“什麼?”梅寒曦臉色一變,只得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讓樑君壽主持,然後匆匆的離開,回到了家裡,找到了傭人問著,傭人告訴了她,“梅小姐,我只是去上個洗手間,出來樑先生就不見了。”
那傭人一臉的擔(dān)心。
“好了,他一定走不遠(yuǎn)的,大家一起出去找找看,一定在這附近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
樑君睿只是看見她不見了,所以出來找,嘴裡一邊叫著寧笑笑。
然後偷偷的溜了出來,卻是越走越遠(yuǎn),到了外面的大馬路上,一下迷了路。外面路上的人看見他這樣一副樣子,都避而遠(yuǎn)之。
“笑笑,笑笑在哪裡。”他嘴裡不斷的念著,一雙眼睛四處的望著,看見一個行人,就突然的衝上前去抓住了對方,“笑笑,笑笑跟我回家吧!”
“啊,哪裡來的瘋子!”被驚到了路人女孩尖叫一聲,甩開了他的手,一邊大罵著,樑君睿被嚇了一跳,但是下一刻,又搓著雙手,一邊找著,一邊喊著寧笑笑的名字。
“這人不是梁氏的總裁麼,看著怎麼有些不太正常啊”一些愛看雜誌的路人認(rèn)出了他,一邊小聲的議論著。
“是啊,不過樑氏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嘛,以前他是天上的月亮星星,現(xiàn)在不過是地上的一條狗而已!”一邊的人譏笑的道,說完都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樑君睿只是縮著脖子,頭髮亂糟糟的,一邊嚷嚷著,叫著寧笑笑的名字,沒有看路,卻是不小心撞到了人。
“怎麼走路的,不長眼兒?”來有喝斥了一聲,一把推了他一下,樑君睿一下倒在了地上。
那幾人打量著他,看清了他的樣子後,也是吃了一驚,哈哈一笑,“我道是誰呢,這不是樑總裁麼,怎麼變成了這樣,不修爲(wèi)副的樣子,長得像是一條狗啊!”
說完,後面的小嘍羅們也是大笑了起來。
一邊的路人看他們小混混的樣子,也不敢去說什麼,現(xiàn)在的社會冷漠,誰也不敢去多管閒事。
再加上以前的樑君睿對人的印象風(fēng)評可不是很好,所以衆(zhòng)人更是樂意看虎落平陽被犬欺的事兒。
那爲(wèi)首的小混混走了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服,看著他,笑米米的道,“樑君睿,你還認(rèn)得我嗎,我叫張二狗,當(dāng)初,你小子很囂張的把我趕出了羅漢街,沒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對方說著,然後把嘴裡的叼著的煙拿了出來,閃爍著火光的菸頭,狠狠的按在了樑君睿的鎖骨上。樑君睿痛得瞪大了眼,然後狠狠的推開了他,“我要去找笑笑,去找笑笑。”
“喲,還要去找你老婆啊,你老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別人的女人啦”張二狗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之前寧笑笑給他的印象卻是永遠(yuǎn)也忘記不了的,那個漂亮又兇悍的女人。
“你胡說,你胡說,我要殺了你!”
樑君睿大怒,胡亂的一拳就揮了過來,張二狗一個不查,讓他給打倒,樑君睿撲上前,完全沒有章法的,只是一拳一拳的接著揍在他的臉上,“笑笑是我的,笑笑是我的!”
“你這瘋子,你們還楞著做什麼,快拉開他啊!”張二狗讓這人的狠戾嚇壞了,雖然這小子變得瘋顛的樣子,但是那股子的狠勁兒卻是一直沒有變啊。
幾個嘍羅這才衝上前,一把將他給扯開,然後幾個人蜂涌著,拳頭如雨點般,一拳接一拳的落在他的臉上,一邊的路人沒有上前阻止,只是看著笑話,好事的人拿著手機拍下了視頻,一邊發(fā)到了網(wǎng)上。
“該死的樑君睿,現(xiàn)在你只不過是一條落水狗,還以爲(wèi)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樑總裁麼,居然還這麼的衝,老子今天不揍死你!”張二狗一腳一腳的踢在他的胸口上,樑君睿被揍得只能縮在一起像一隻蝦子。
“二狗,別再打了,再打這小子就要死了。”看他狠戾的樣子,一邊的手下也是嚇了一跳,這裡到處都是監(jiān)視器,要是這小子死了,他們會有麻煩的。
張二狗打夠了,這才離開,呸了一聲吐在樑君睿的身上。
樑君睿只是哆嗦的坐了起來,然後嘴裡喃喃著,“笑笑不見了,我要去找笑笑,我要去找他。”
而梅寒曦他們的人,四處的找著他的下落,卻是附近沒有找到,不得不擔(dān)心,他是不是走得太遠(yuǎn)了。
正擔(dān)心時,一會兒手機又響起,卻是派出所的電話,梅寒曦匆忙的趕了過去,看見了坐在一邊縮著頭的樑君睿,現(xiàn)在的他,哪裡還有著以往的氣勢,一臉的青腫,讓人打得像豬頭一樣。
一邊的民警對她道,“梅小姐,這人是不是腦子有些問題,剛剛有人報警過來,才帶了他過來,總之,你看好他吧,如果他對路人產(chǎn)生了攻擊,我們會依法將他強制送到醫(yī)院的。”
“不會的,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了。”梅寒曦說著,然後將樑君睿給帶走,樑君睿擡頭看向她的時候,眼睛一笑,“笑笑,是你,你沒有離開,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他們都在說你不要我了。”
看著他眼中隱隱含淚的樣子,梅寒曦心中又是怒又是無奈,但還是強忍著怒火,微笑道,“君睿,我不是叫你在家裡呆著嗎,你怎麼出去了?你知道這樣子多麼讓我擔(dān)心嗎,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你忘記了,還有兩個孩子嗎?”
她一臉責(zé)備。
“笑笑,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樑君睿看見她發(fā)怒的樣子,連忙的低下了頭。
梅寒曦輕嘆一聲,看來,照顧一個病人,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容易呢,只希望,這樣的事情是最後一次,她必竟是梅家的大小姐,出了這樣的事,傳出去對自己的名聲也不好。
“小姐,不好了。”一邊的傭人拿著電腦過來,一邊將上面的視頻放給她看,“剛剛上傳不久的視頻,看來是路人拍到的,這些人也真是夠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