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吃飯?”
“把我放了,我要離開這里,我要回西西里。”
“不可能的,我跟你說過,不可能的。”
“那我就不吃飯。”
安眠坐在榻榻米上,外面已是夕陽落幕,那一輪紅日,在一抹橘色下漸漸的即將歸隱,安眠靜靜地看著,反正這樣也不需要耗費什么力氣,她還可以堅持。
而陸景年現在卻非常頭疼。
“安眠,你太任性了。”
“嗯,我也覺得我挺任性的。”
“……”
陸景年把菜盤放到桌子上,他坐在安眠的旁邊,看著她的側顏。
她安靜的時候特別的美,就像是天上的仙子一樣。
可是她的個性……太執拗了。
“安眠,到底原戰有什么好的?你就這么想回到他的身邊?”
“不,你錯了陸景年。”
安眠轉頭看向陸景年,這次終于有反應了。
“我選擇要回去不是因為原戰,而是因為那里是我的家。”
“安眠,這里也可以是你的家。”
“我母親還在那,還有我的工作、朋友,還有宋箏。你把我帶到這,宋箏知道么?”
安眠的反問令陸景年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安眠看著他的反應,明了的笑了。
“陸大哥,如果你現在把我送回去,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一樣。”
陸景年笑著搖頭:“來不及了安眠。”
安眠臉色頓時一變:“什么意思?”
“原戰現在肯定已經知道消息,準備來R國了,我不可能把你放回去的,安眠,你對我來說,具有很不一樣的意義。”
陸景年這話說的太高深,安眠一時之間愣是沒聽懂。
她用眼神詢問陸景年,陸景年突然揚了揚脖子道:“你還不知道原戰項鏈的秘密么?他的項鏈里藏著我叔父遺留下來的密/碼,哦,我的叔父就是橘田。”
“密.碼?什么密/碼?我不明白你在講什么。”
“其實我也不知道項鏈是怎么到他身上的,但是我找那條項鏈已經好久了,那是唯一可以幫我東山在起的機會,我答應過我父親,我要拿回屬于他的東西,現在,原戰已經跟我徹底攤牌了,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才把我從公司里趕了出來,包括他之前不讓你離開他的身邊,也就是為了保護你,可是,他終究還是百密一疏,因為他算錯了恩情在你心里有多大。”
陸景年說這些的時候很平靜,沒有什么得意洋洋。
安眠卻聽的很不淡定。
陸景年說的話雖然才幾句,好像很簡單的樣子,但是信息量對于安眠來說太大了。
她現在一時之間根本就沒辦法捋清楚。
陸景年看著安眠:“安眠,但是我的確很喜歡你,你對我來說有一種很莫名的親和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什么不開心都沒有了,所以我也是真的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我以后再也不會傷害你,你就好好跟著我,等我把項鏈拿到手之后,我們就遠走高飛,好不好?”
他的眼神很熾熱,好像在等著安眠答應。
用一些時間梳理的安眠終于弄明白了一些事。
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因為太猛差點摔倒。
她抓著旁邊的桌子一角:“你在利用我?從一開始,你就在利用我?!你想拿到原戰身上的項鏈?!所以才故意接近我,現在又把我綁到這來,你是想用我當人質?”
“安眠,我不希望你這么想。”
陸景年搖頭,可是他的眼神卻告訴安眠,她剛剛說的事實的確如此。
安眠忽然明白了之前原戰
對她說的那些話。
可他還以為他是妒忌陸景年。
安眠突然覺得自己好白癡啊。
安眠捂住嘴巴,像是忍著什么。
“那五年前,你救我呢?也是早就設計好的么?”
“那是偶然,但當時,原戰的車子就在后面拋錨,我原本,是想開車撞他的……”
陸景年覺得這個不需要隱瞞她了。
因為他相信總有一天她也會知道。
“……”
安眠明白了。
她什么都明白了。
“你出去。”
“安眠……”
“你滾。”
“……“
陸景年舉起雙手:“好,你好好在這里靜一靜,但是記得吃飯,不然你身體會受不了。”
他決定先投降。
反正對女人投降,也不丟人。
陸景年關上門離開。
安眠聽到關門聲音的剎那,一下子感覺心頭涌上各類情緒,都快把她整個人埋葬了,百感交集的。
但現在最難受的,莫過于剛剛陸景年說的那些個真相。
她怎么能那么傻?
怎么能那么傻……
最想保護她的人,然而是她那時最生氣、鬧脾氣的人。。
……
……
陸景年離開安眠的房間之后一出門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
男人站在房檐的陰影下,背靠著墻壁。
“原戰已經來R國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需要做什么準備么?”
“陸,我提醒你,別太自負,那男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你放心吧,我自有主張,肯定不會給你丟人的。”
說完,陸景年就把電話掛了。
他抬頭,看著遠方的一抹風景,現在已入黃昏,男人的嘴角挑起一抹冰涼的弧度。
原戰來了。
他終于來了。
一下飛機,原戰立馬就開始給陸景年打電話。
他并沒有直接打陸景年的手機,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打了,陸景年也不會接,于是,原戰打的是佐野的電話,讓佐野派人去找陸景年。
現在佐野跟他絕對是一個聯盟的。
因為佐野是橘田的親生兒子,現在三和堂在他的手里已經漸漸的恢復以往,如果現在陸景年來摻一腳,無疑是把他的心血全部全盤接收。
佐野可沒那么傻。
他自然會全力的輔佐原戰找到陸景年。
佐野還說了,在R國的這些日子,戰少可以一直住在三和堂。
并且如果有需要,直接跟他說,他會撥人給原戰的。
一天之后。
佐野手下的人查到了陸景年經常出現的地方。
是一個商店。
在山腳下的商店。
看來,陸景年是帶著林安眠住到了山上。
原戰一聽,立即就要出發去尋人。
佐野為了輔助原戰,就給他派了十幾個精英。
然而山路不好走。
原戰他們的車子剛剛開到山路,就被前方的一排大石頭擋住了。
像是前幾日這里發生了滑石,于是石頭從山上滾落下來,擋住了公路。
凌犬招呼著幾個人立即下車去搬運石頭。
差不多二十分鐘后,那些石頭才被清到旁邊。
凌犬上車,繼續往前開。
但是開到半路,凌犬就不得已停下來了。
“戰少,你看前面。”
前面是更大的一排石頭,每一塊石頭,看起來差不多得有三十多公斤,看起來更重。
沒有起重機,真不好搬。
原戰擰眉。
“陸景年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凌犬聞聲,立即看向原戰。
“戰少,那現在怎么辦?”
原戰打開車門,看到對面那幾乎快擋住車子的一排山石,臉陰鷙無比。
陸景年……
原戰沉默著,身后的人誰都不敢多說一個字,直到突然原戰轉身上車:“開車回去!”
“戰少,現在直接回去么?”
凌犬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這似乎不像是原戰的作風。
他跟在原戰身邊這么多年,原戰碰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會輕易放手的。
原戰靠在后面的座椅上:“現在馬上回去。”
他已經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而且,是他主動現身的辦法。
凌犬見原戰眼中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驅車回去。
而在山麓上面,陸景年站在天臺上使用望遠鏡看著原戰他們驅車離開,嘴角緩緩的挑起一抹弧度。
看來他們也不過如此。
陸景年冷笑了一聲,走到安眠的房間。
“安眠。”
他推門進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桌子上紋絲未動的菜跟飯。
她還沒吃飯。
陸景年的眉頭霎時一緊。
“安眠,都已經快三天了。”
他提醒安眠。
她除了喝點水,飯跟菜一口都不碰。
陸景年看她坐在床上,臉色這么白,特別的心疼。
安眠不看他,不說話。
似乎是采用這樣的方式跟他進行抗議。
這三天,她鬧過、絕食過、沉默過還跟他動手過,可是全都沒用。
她已經絕望了。
有本事他就這么一直把她關在這里,給她關成一具木乃伊!
然而她低估了陸景年的本事。
陸景年見她三天沒吃飯,再也沒辦法忍耐。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后坐在安眠的床邊,滿臉疼惜的看著她。
安眠視而不見。
直到半個多小時之后。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跟兩個護士上來。
他們用R國語言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后,那個醫生立即從自己隨身帶的包包里拿出三個針筒,嘰里呱啦的又跟陸景年說了一大堆。
安眠睜開眼睛一看,頭皮都麻了。
“陸景年,你要干嗎?!”
安眠注意到他手中的針筒,整個人頓時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陸景年嘆了口氣:“安眠,你太不乖了,我決定使用強制性作為。”
說著,他轉頭跟那醫生又說了幾句話之后,醫生帶著一個護士走了,這里只留下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護士。
陸景年讓那護士把針筒弄好之后,他揮手:“過去吧。”
年輕護士點了點頭,走到安眠旁邊,用R國語言安撫著安眠。
安眠雖然聽不懂,可她卻注意到了她手里的針筒,立即往邊上躲。
陸景年見狀,沒辦法,他想只能來硬得了。
陸景年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槍,然后對準安眠的胳膊,咻的一聲,安眠立即就動不了了。
沒錯,那是麻ma醉槍。
安眠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護士拿著針筒,纖細的針刺入到她的皮膚下,安眠突然感覺這是有多么的孤立無援。
她所有的自信心跟自尊,都在慢慢的土崩瓦解……
“陸少,已經好了,過一會兒她自己就會醒來,那時候你對她說什么她都會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