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戰嘴角微勾,耀眼的笑意從眼中綻放:“嗯,病房里的空氣的確不是很好,我也不舍得你在這里逗留太久。”
原戰說著摟住安眠的肩膀,把她幾乎所有力量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對于這種“恩愛”的姿態,林瀟瀟眼睛里都快冒火了。
而張玉蘭卻不想再看。
只有林輝然,哈巴的笑著:“戰少,我送您出去吧?”
“不必了。”
原戰抬起手,做了一個請你止步的動作。
林輝然有些尷尬。
知道剛剛張玉蘭那些話落在他的耳朵里肯定會生氣,但。。。
他也沒辦法啊!
林輝然他們目送著安眠跟原戰離開,過了三分鐘,林瀟瀟忽然把旁邊的熱水瓶狠狠地砸到地上。
“瀟瀟,你干什么啊!”林輝然大喊。
林瀟瀟一臉的委屈,看著張玉蘭:“奶奶!如果林安眠真的悔婚了,那溫家肯定也不會就此罷休!他們肯定會讓溫司衡娶我的!可我不想嫁給他!”
“不想嫁給他,你還招惹他?!”
張玉蘭現在也是一肚子氣,難得的數落了林瀟瀟幾句。
她從未被一個晚輩用那種語氣跟態度對待,而偏偏原戰她還是不能去教訓的,這令張玉蘭心里不得不憋了一口氣。
林瀟瀟紅著眼圈,趴在張玉蘭的病床旁,嗲聲嗲氣的撒嬌:“我那還不是一時鬼迷心竅么?我現在可后悔了,奶奶,你得幫我想個辦法啊!”
“我能想什么辦法?你也看到了,剛剛戰少對安眠有多在意,現在我們不可能再讓安眠嫁給溫司衡了。”
“嗚嗚,那我怎么辦?”
林瀟瀟這下子是真哭了。
她以為奶奶是要放棄了,真的打算把她到時候當作充數品一樣嫁給溫司衡。
她真的不喜歡溫司衡啊!
她喜歡的是像雷諾那樣的男人!再不濟,原戰也行啊!
林瀟瀟自以為是的想著,卻忽略了她本身卻是怎樣一個貨色。
張玉蘭嘆息一聲,疼愛的看著自己的孫女。
“行了行了,別哭了,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你是不能嫁給溫司衡的。”
張玉蘭一直反復在說她不能嫁給溫司衡,林瀟瀟聽多了就覺得奇怪,可是她現在不敢去問張玉蘭為什么。
因為她隱隱的覺得,這個跟十五年之前的秘密有關系。
瀟瀟抓著張玉蘭的手,一副可憐極了的模樣:“奶奶,你一定得幫我!”
“嗯,行了,去洗把臉吧,一會兒,我就準備出院,找幾個好一點的男孩子先讓你相著親,以免溫司衡再對你動心思。”
“嗯嗯,我都聽奶奶的!”
……
……
出了醫院,安眠覺得空氣頓時舒暢好多,但她也不忘記甩開了原戰的手。
原戰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難怪都說女人變臉跟變天一樣快,這話還真說對了!”
“誰讓你剛剛不經過我同意碰我的?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安眠看著原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故意兇他。
原戰呵呵的笑,也不在意:“行,你去告吧,但估計你剛走到警察局門口你就得后悔。”
“
我憑什么后悔?”
“因為都是你自愿的啊,我又沒強迫你什么!而且,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互幫互助’,有些肢體接觸是必要的嘛。”
原戰吊兒郎當的說著拿出口袋里的車鑰匙在手里搖了搖:“怎么著,你打算去哪?我送你啊!”
安眠翻了個白眼:“你不是說容少找你有急事么?你不去找他了?”
原戰不以為然的聳肩:“他能等,不急。”
安眠見他這么說,卻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安眠停下腳步,很認真的看著他:“你剛剛不會是故意在門口等我吧?為什么啊?”
“什么為什么?”原戰左顧右盼,就是不看她的眼睛。
安眠擰眉,越看他飄忽的眼神越覺得可疑:“你沒有開車離開一直站在病房門口,你別告訴我說你只是想去看望下我奶奶。”
“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么?”
安眠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原戰也死活不松口也不想告訴她,他其實就是怕她受欺負,所以才沒離開。
原戰不想讓她再纏著自己繼續問這個問題了,于是睿智的換了個話題:“對了,那個下藥的人抓住了,怎么著,你跟我一起去容家?”
“我?我去干嘛啊,算了吧!”
安眠擺擺手,不想趟渾水。
她想著一會兒找嵐笙出來坐坐,兩個人去逛下街順便去書店買點復習資料。
原戰見她不想去湊熱鬧,也不強迫她。
“好吧,那你自己走?不需要我送?”
“不需要!”
安眠才不想他送呢。
要不是看在他剛剛忽然出面幫了自己,她根本不可能跟他說話的。
……
……
黑色的悍馬像是一道流光的折射,在風馳電掣中形成完美流暢的線條,讓人感受到所謂豪車的真正意義。
不止是功能,還有觀賞性。
原戰在一所小型公寓門口前帥氣的甩了個飄逸然后才停車。
他開車一貫喜歡耍酷,追求速度跟激情。
原戰下車直接越過門禁卡往里走。
這是容淵自己的房子,容家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跟容淵兩個人知道,算是容淵自己的秘密基地。
原戰一只手搭在墻上,一只手砰砰敲了幾下門。
很快,房門就開了。
一身家居服的容淵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道:“進來吧。”
“人呢?”
“在下面的倉庫。”
容淵跟原戰走向地下倉庫。
這所小型公寓看似很小很低調,但實際上,它的內部空間很大,足足有三四百平。
而其中一百平就是個地下室。
容淵跟原戰來到地下室,在地下室的角落里躺著一個女人,她的雙手雙腳都很自由,但嘴巴卻被封上了。
聽到開門的動靜,立即起身去看,見容淵跟原戰站在門口,她趕緊站起起,卻并未過去求饒,只是靜靜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
因為,她從被容淵帶到地下室的那一天,她就知道,她可能見不到以后的太陽了。
“你都問清楚了?”
“必須的。”
原戰擰眉,看著這個看似有些眼熟的年輕
女孩。
一頭栗色的卷發,純外國的女子長相,還穿著容家的女/仆服裝。。
只是,他卻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女孩是誰的人了。
不過……
原戰的腦袋很聰明。
他猜測的問:“容心慈的人?”
“是她的貼身女仆,藥也是她下的,我姐說這跟沒關系。”
容淵說完還怕原戰不相信,于是又補了一句:“所以我姐性格比較高傲,但是她絕對不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原戰其實心里也清楚。
這絕對不是容心慈下的手。
因為她壓根就不屑這種手法。
原戰看著那個一言不發梗著脖子的女仆,忽然有些印象了。
她的確是容心慈的貼身女仆,從小就跟著她。
原戰冷冷的看著她,雖然似笑非笑,可是語氣跟眼神卻很陰涼:“為什么對我下藥?誰給你的膽子?”
“我就是看不過你對我家大小姐那種態度!大小姐性格那么高傲,怎么能允許你隨意悔婚?你這不是當眾抽她的臉么?”
女仆現在跟原戰對話的時候還是一副自己沒任何錯的樣子,相反,他就跟中國古代那陳世美似得。
原戰對這種神邏輯也是醉了。
容淵問他:“你打算怎么處理?”
“把她直接送局子里似乎對容家的面子不太好。”
容淵沒說話,但眼神卻是同意的。
他靜候他的答案。
終于,在三秒之后,原戰開口做了一個比較人性的決定:“查一查她老家還有什么人,接下來,你懂得。”
他要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
因為,她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藥。。
這一點,令原戰完全不能容忍。
因為那一天她把藥下在了酒杯,他根本嗅不出藥的味道。
“行了,我懂了。”
容淵做了一個OK的手勢,而那個女仆也明白了原戰跟容淵的意思,生怕牽累家里人,立即大喊:“戰少!這件事跟我家里人沒關系!你不要動她們!戰少!!”
女仆不斷的喊,可原戰嫌煩,沒理會她就直接出去了,容淵自然也不會在里面多做逗留。
而當兩個男人從地下出來之后,容淵就跟原戰坐到了廚房的吧臺那邊。
他給原戰跟自己分別倒了兩杯酒。
加了冰塊跟檸檬的威士忌,在這個秋天里喝起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原戰看著這杯子里明黃色的檸檬,卻不知道怎么得,忽然就想起了林安眠。
容淵看到自己的兄弟眼中閃著笑意,覺得奇怪。
“喂,你在笑什么?”
他從未見過原戰笑的這么開心過。。
最起碼,得有十年沒看到過他這種笑容了。
原戰挑眉:“你知道我為什么放過那個女傭么?”
“為什么?”
容淵很好奇。
他知道,原戰肯定不是看在容家的面子上。
原戰想到今天早上林安眠睡在衛生間那個囧樣,就覺得高興,心里很暢快。
“因為我忽然發現,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我自己冰冷冷的一個人。”
他,也許還是會有人在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