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整齊劃一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清華宮，給若水的感覺是，眾人是真心的對赫連云飛的臣服了。

赫連云飛似乎是習慣了這一切，淡然緩步走上高臺，袖袍一甩就是刷刷的冷風，他冷眼看著顫顫巍巍跪了一地的眾人，冷冰冰的開口說道，“怎么了眾位愛卿，皇后離宮去瀛國借兵不過就三年的光景，諸位愛卿怎么就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了？無視皇后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誰給你們這個膽子敢如此的？”

“可……可是……”眾人似乎是準備說些什么，可是抬頭看見端云飛那凍死人的目光，下所有人都嚇得噤若寒蟬，就算有話也都給咽了回去。

看到這光景赫連云飛滿意的點帶點頭，俊逸的面容上帶上了暖暖的笑。

云飛握著若水的手，一臉寵溺，他的表情是無聲的語言，一點一點的打消了眾人的疑慮。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快點說眾卿平身啊，難道你真準備讓他們這樣跪著？若水就算你心胸狹隘也不能在這時刻給他們難看不是。”

“我現在說合適嗎？”若水有些遲疑。

“怎么不合適，我的皇后你倒是速度讀點，今天瀛國太子也在這，難道你準備讓他看笑話不成？”赫連云飛看著若水遲疑的舉動很是不滿。

“好吧。”若水點點頭，一字一頓生澀地說道，“眾卿平身。”

“謝皇后娘娘。”眾人顫顫巍巍的起身，看著若水眼中是難以掩飾的探究，臉上卻恭謹萬分。若水沒有說話只臉上依舊保持著完美的笑容，心中卻對赫連云飛的手段萬分佩服。

“李大人吩咐禮部，準備封后大典，切記一切的一切都要最好的，你可明白？”

“這……”李昊抬頭看著赫連云飛有些猶豫。

“怎么了李大人有意見嗎？皇后對皓月的居功至偉，朕要給她一個最好的封后大典，難道李大人辦不到嗎？”赫連云飛的聲音冷冰冰的。

“這……不是……不是……皇上明察，老臣不是這個意思。”李昊連聲否認，只是他的目光卻總是在若水身上徘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很是無奈，看來要解釋自己突然歸來這事還真是相當困難。

感受到李昊的目光總是在若水身上徘徊，赫連云飛突然大聲說道，“李大人繼續擬旨，昭告天下朕此生不在選妃，唯有皇后一人足矣！從今以后皓月廢除六宮，皓月帝王日后也只能有皇后一個妻子！”

“皇……皇上……皇上三思呀！這六宮制度可是祖宗家法，祖宗家法是……是廢不得的……廢不得呀，廢不得。”眾人驚恐了，連聲勸諫道，尤以李昊說的更是懇切、聲淚俱下的模樣極有說服力。

“廢不得？好一個廢不得。”赫連云飛看著哭哭啼啼的眾人，表情冷若冰霜，唇邊一抹冷笑，帶著一絲志在必，看著高臺下的眾人，目光陰蟄的可以凍死人。

若水看著面前的這一幕不由嘆了口氣，心中突然有些失落了，皓月到底不是瀛國，女子的地位還真是一落千丈，想到風清揚說的那句，他能給你的是榮華富貴，我能給你的卻是并肩而立的地位，這其中的差距自己直到今日才看清啊，心中微有起伏，若水看著赫連云飛黑著一張臉看著臺下的眾人不由得壓下心底的失落，輕輕地拉著赫連云飛的衣袖，小聲說道，“云飛，現在是特殊時期，封后大典就一切從簡吧，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些個俗禮，我心中所求只是能和你并肩而立。”

若水實在是不愿意看見，自己一出現就使得他們君臣反，這樣的話就算這個封后大典辦的再好，自己心里也不會安心的。

“不行，你愿意從簡，可我不想委屈你。”赫連云飛看著若水的臉笑得溫和，低眉時目光柔如水，可抬眸時卻一片凌厲陰寒“李大人即刻擬紙，日后皇后所出的孩子，無論男女只要賢德出眾，即可成為皓月儲君！”

“這……這……皇上……三……三思啊，皓月的歷史上可從來沒有女皇登基的先例啊，皇上……望皇上深思篤行！”眾人看著赫連云飛決絕的樣子差點暈倒，廢除后宮的事還沒解決，皇帝就又開始雷人了，這是什么世道啊！眾人悲憤。

“深思篤行？好……好啊……很好！眾位大人果然都是一心為國，其心可嘉，其情可獎！”赫連云飛突然應得很爽快，嘴角的笑突然深了很多，這不禁讓若水吃驚他又想干什么了嗎？更讓高臺下的眾人嚇得一愣一愣的，心中不禁都在猜測著這位年輕帝王的心思。

“皇后這三年去瀛國的經歷，到讓朕得到了一絲啟發，瀛國早有女子為官的先例，這是個多么偉大的創舉啊，皓月也應當好好學習，李昊繼續擬紙，從今以后皓月開辦女子學校、皓月的科舉考試從此男女都可以參與……”赫連云飛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讓若水詫異加感動的既感動的稀里嘩啦，只是可憐臺下眾人，他們的反應只能用呆若木雞來形容了……

“值得嗎？為了平息眾人對我的異議，你這樣做值得嗎？”若水看著一臉自信的赫連云飛，心中的感，早已不能用言語來描述了。

“為什么不值得，再說了這些決定也不全是為了你一個人，女子中有才華的人的確不在少數，如果都能利用起來，這對皓月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我為什么不做呢？”

“可是你就不怕眾人反對？”若水迷惑的看著赫連云飛，他眼中總是帶著志在必得的篤定。“你好好看著吧。”赫連云飛一臉篤定。

“皇……皇上……”所有人的看著赫連云飛那模樣，是想說話又不敢說，對于赫連云飛的舉動他們一個也不認同，可是他們也不敢反對，生怕一個反對后，赫連云飛會再說出什么奇言怪語來。

“眾愛卿對朕的舉動可有異議？”赫連云飛明知眾人的疑惑卻故意問道，冷颼颼的語氣讓眾人不約而同的畏懼了，偌大的宮大家一時噤若寒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眾人也沒得出個結論來。

“日后皇后所言等同朕所言。”

此言一出，大殿死一般的寂靜，眾人相互對望著，可誰都不敢開口說什么，最后直接有人暈了過去，可赫連云飛連看都沒看一眼再次涼涼的開口道，“怎么眾位愛卿這是不準備表態嗎？”

話落赫連云飛冷冷的掃視了一圈，開口又道，“李昊繼續……”赫連云飛的話還沒說完，臺下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呼聲，“皇上英明，臣等心服口服。”

“如此甚好。”赫連云飛看著若水笑的悠然自得。

看著赫連云飛笑的坦蕩，我搖搖頭忍不住說道，“你呀你！”

“我什么，看看都搞定了，怎么樣若水對我的成績還滿意嗎？你看我可幫他你把所有的后顧之憂都解決了，這下你可得好好謝謝我了！”赫連云飛邀功請賞似的說道，含情脈脈的目光停留在若水身上，這樣一幅光景落在眾人眼中自然是一副帝后恩愛圖，不過此刻赫連云飛卻只在乎那不遠處的一個人他的表情就是是如何。

“你呀，怎么可以這么無賴”看著赫連云飛耍賴的樣子若水有點吃不消，心中卻是無比雀躍的，一個人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此生還算有缺憾嗎？

“我……我什么時候無賴了？水水我對別人冷血無情，可是我對你卻是柔情似水，難道你還不滿意？”

水水，一個稱呼刺痛了若水的心，若水悄悄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風清揚，看著他端著精致的玉杯神情落寞，眉宇間滿滿的都是傷痛，若水就忍不住嘆息了一口氣，這樣的局面似乎對他很殘酷……可若水卻忘了自己這樣的舉動落入赫連云飛眼中他會怎么樣誤會。

“若水！”

“恩，你還是最了解我的！”若水收回遠去的目光。

“這還差不多！”赫連云飛一勾唇眼中閃過一絲勝利者的傲然。

“干什么啊，骨頭都被你壓斷了。”若水不解的看著赫連云飛，這人笑得這么讓人費解干什么？還有他干嘛用這么大的力氣掐自己的手腕，骨頭都要斷了。

“你走神了。”赫連云飛看著若水說的理所當然，話語中隱隱的含著怒氣。

“快說正事吧。”若水垂下眼簾，收斂了眼中的情緒，悄悄地嘆了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傷感，揚起一抹笑，只是那笑容卻有些虛假，若水知道風清揚一直看著自己可她卻再也沒有勇氣抬頭看他一眼了，那樣憂傷的神情就如同一把刀會凌遲這自己的心，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是多么殘忍，多么的冷酷。

“今日朕為瀛國太子舉行接風宴，還希望太子殿下能夠感受到我們皓月的誠意，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圣武帝客氣了。”風清揚起身，淡笑著答禮道，周身氣度非凡，兩人對望著一人身著明黃的龍袍，一人月牙白的繡寒梅長袍，，同樣幽深的眼眸中同時閃過一絲絲火花，卻都對高臺上的女子展開了一個柔情水的笑……

“好說。”赫連云飛點頭，微微抬起的下巴勾勒出幾分傲然。

“公告天下封后在即、皓月和瀛國結盟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天大的喜事，朕決定大赦天下！”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恭賀聲此起彼伏，偌大的清華宮一掃剛才的沉悶。

“瀛國太子不遠千里來皓月，這份情朕銘記于心，今日為你接風洗塵還希你不要嫌棄才是。”赫連云飛說的溫和臉上的笑也愈發的深了，只是他的手卻悄悄地滑到若水的腰間，緊緊地攬著她，兩人并肩而立是那樣的契合，風清揚苦笑一聲，“多謝，圣武帝盛情，清揚怎么會嫌棄，皓月和瀛國借此機會能成為盟國能夠互相交流學習，這也就不枉本太子不遠千里的來此，再說了皓月人杰地靈、風景秀麗真是讓人不自覺的愿意生生世世沉溺其中。”

話落，若水終于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了，風清揚這話看似是對赫連云飛說，可他的目光卻始終都落在自己身上，傷感的語氣、迷離的目光刺痛了若水的心。

何苦呢？風清揚你個傻子，若水掩面嘆了口氣，硬生生的逼回了眼中的淚水，若水的舉動并沒有逃過赫連云飛的眼，他漆黑如幽潭的眼眸中的怒氣不斷在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