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找到老師辦公室,敲門進入。
辦公室里有個老師臥在桌子上睡覺,還有個在看電腦,看電腦那老師轉頭問話:“你找誰?”
張怕愣了一下,他也沒問大白兔班主任的名字,回話說:“涂英,涂英你知道么?”
“我們這沒有姓涂的老師。”那老師回道。
“不是老師,是學生,老師讓家長過來一趟,我這臨時出點事……”
那老師看看他:“快上班了,你在外面等會兒吧。”
張怕只能說好,站去走廊發呆。
學生們陸續上樓,看到張怕會多看一眼。張怕都是看回去,也許能看到大白兔呢?
結果是沒看到,只看到很多老師走進辦公室。
一點的時候再去敲門:“請問,涂英是哪個班的?”
一個中年女老師站起來問話:“你是?”
“我是他哥。”張怕回道。
“這樣啊。”女老師走過來問:“怎么才來?不是讓你們上午來么?把家長叫一起,有事情都可以協商,你現在自己來了,怎么協商?”
張怕問:“你是涂英的老師?”
女老師有些不高興,心說有這樣的家長么?不知道自家孩子讀哪個班,也不知道班主任的名字,還能更不在乎一些么?
回頭看看,走出門問話:“你怎么才來?”
這是又問一遍問題,張怕回話:“上午真的脫不開身,有個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什么事情比孩子的學習還重要?”女老師有些不高興。
“性命,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沒了命就什么都沒了,你說是吧?”張怕平靜說道。
女老師被將住,停了下問:“你知道涂英的學習成績么?”
張怕說:“先不說這個,我來呢,是解決有人欺負她的事情。”
女老師不高興了:“什么是不說這個?學生的天職就是學習,不說學習說什么?說打架斗毆?說早戀?”
張怕問:“涂英早戀了?”
那老師說:“我就是這么一說,你別轉移話題。”跟著又說:“涂英的學習成績很不樂觀,一直倒著數,你是他哥,如果有空的話,希望能督促一下學習。”
這才是一個老師最常說的話,張怕上班那么久也沒機會跟家長嘮叨這種臺詞,笑著應上一聲,剛想問有關于大白兔被欺負的事情,那老師又說:“初三很重要,能不能考上重點高中……雖然涂英的學習成績稍微有些落后,但只要肯努力,考上普通高手還是有希望的,你們做家長的應該幫孩子學習,他們不知道學習與不學習的差別,可是你們知道啊……”
張怕撓撓頭,聽了好一會兒,見大白兔的班主任還沒有停口的打算,只好打斷道:“我想問一下,那幾個欺負涂英的女同學,學校會怎么處理?”
班主任愣了一下,想想回道:“發生問題肯定要解決,要找到一個最好的辦法解決掉這些糾紛,但學生的主要任務是學習,一定要有個好成績,別的都不太重要。”
張怕直問道:“她們脫掉涂英的上衣,我想知道學校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這個……上午你就應該過來,別的學生家長都是來了,你沒來,也沒法談,這樣吧,我給你他們家長的電話號碼,你聯系一下,行么?”班主任問道。
張怕說行,伸手要電話號碼。
班主任說等下,回去辦公室。
很快拿張紙出來:“一共是三個家長,姓名記在上面,雖然這件事情一定要解決,但學生更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學習上面。”
張怕笑著搖搖頭,轉頭看去:“哪個班?我去看看她。”
“我帶你過去。”班主任領著張怕往右邊走,一直走到最里面。
教師門關著,隔著十幾米遠能聽到教室里有些鬧。班主任兩步走過去,刷地拽開門,教室里瞬間安靜下去。
班主任站在門口看上一會兒,走上講臺問:“鬧什么呢?剛才誰在鬧什么?”
沒有學生接話。
班主任面目有些冷,又看上一會兒才說道:“涂英,你哥來了。”
涂英趕忙起立,看見門口的張怕向她招手,快步走出去。
張怕先道歉:“上午,我那面出事了,很嚴重的事情,所以沒來得及,你不許不高興啊。”
涂英說沒有,說你現在能來,我就很高興。
張怕問:“欺負你的那幾個女生呢?是不是你班里的?”
涂英搖搖頭:“算了,哥,這事我不想追究了,反正你要幫我轉學。”說到這里滿壞希冀的問了句:“我能轉學么?”
張怕說:“應該可以。”
“真的?謝謝你。”涂英很高興。
這很正常,換了誰都一樣,離開那個對你不好的環境,不管去哪都是幸福。
張怕想了下說道:“再堅持兩天,行么?”
“行,沒問題,謝謝哥。”涂英說道。
張怕笑了下:“那回去吧,好好上課。”
“恩,謝謝哥。”涂英回去教室。
正好有老師過來上課,班主任沖學生們訓上幾句,把教室讓給任課老師,出來跟張怕說話:“去辦公室吧,我想跟你聊聊涂英的學習情況。”
張怕說不了,又說:“我挺忙的,下次聊。”說完轉身就走。
這個女老師只在乎學習成績,別的事情能拖則拖,單說校服后背被記號筆畫上的惡心圖案,班主任硬是一句沒提。
雖然校服是深色,可只要不是瞎子總能看出記號筆畫的圖案。
對上這樣的老師,張怕沒有一點談話興致,所以很不給面子的轉身就走。
他才不管那個女老師會怎樣想,離開學校后看眼時間,給劉小美打電話:“咱倆今天適合約會么?”意思是說臉上的傷方便上舞蹈課么?
劉小美回道:“誰跟你約會啊,你是我的學生,記住了小學生,看見我就得喊老師。”停了下問道:“腦袋上的傷怎么樣了?”
“還那樣,得慢慢長。”張怕說:“烏眼青有點消了,不過還得等幾天。”
劉小美說:“那就等吧,今天繼續休息,放學我去找你。”
張怕說:“別啊,你這一來一回的特別費時間。”
劉小美笑道:“害怕我浪費時間就搬過來住啊,我媽都歡迎你住過來。”
張怕苦笑一下:“咱能聊點別的不?”
“好啊,這就厭倦我了,掛電話。”劉小美假裝不高興。
張怕笑道:“你這個裝的一點都不像,應該多看電視多學習。”
劉小美說:“你是豬么?就算我裝的不像,可你是不是應該假裝害怕?應該很完美的配合我?”
張怕趕忙認錯:“是我疏忽了。”
劉小美哼上一聲:“重來一遍。”
張怕笑道:“你太不嚴肅,像這種爭吵情節怎么可以打斷呢?也不適合再演一遍,你說是吧?”
劉小美說:“可是你不讓我過去見你……呀,一定是金屋藏嬌,說,她是誰?”
張怕嘆氣道:“領導,就算我有嬌,也得有屋子藏才行。”
“有!你剛買了個特別特別大的大房子,一定是把女人藏在那里。”
張怕說:“你說的是圖紙么?”
他們倆就這樣胡說八道,硬是能聊上半個小時,還是因為劉小美要上課才結束通話。
張怕請好假,安心回去學校。
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校長報到,說晚上可以聚一下。
秦校長說聲好,開始打電話通知客人。
張怕則是回去辦公室抓緊時間打字,一直忙到放學時候,關電腦,找上秦校長,出發去飯店。
想要吃的熱鬧,烤肉和涮鍋最有氣氛,熱氣騰騰地讓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變得火熱。秦校長定的地方是東來順。
如今全國各地都有東來順,不知道是授權經營還是侵權經營,反正到處都有東來順銅火鍋。
四人要個小包間,張怕是小字輩,倆校長一副局是正主。
主要是齊副局面子大,他見過張怕一次,再接到秦校長又一次任務后,幫著跟十八中校長說上句話。
十八中校長姓于,秦校長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他,說是有個學生想轉學,希望你這塊能松松手。
十八中于校長馬上去查涂英的學習成績,屬于后進生,基本就是同意下來這件事。在學習成績至上的年代,沒有老師喜歡差生,弄走一個差生,升學率會好看一點兒。
后來又有齊副局幫忙傳話,于校長還等什么?告訴老秦,請一頓酒,學生歸你了。
于校長要年輕個七、八歲的樣子,跟秦校長、齊副局也不是一路人,不過人家會做人,場面上的事情滴水不露,這頓飯吃的很開心。
求人辦事的張怕努力裝孫子,殷勤服務,三個領導當場拍板,明天就辦轉學!
轉學有很多手續要辦,特別麻煩。最麻煩的是什么?別的手續可以慢慢折騰,或者想各種辦法慢慢解決,惟獨有一點,初三或高三學生不允許轉學。
其它再有轉學手續要在寒暑假辦理什么的,那些條件反倒不很重要。
不過,國家的各種規定其實就是用來違反的,比如劉悅,因為老爹在中央部門工作,她可以輕松的特事特辦轉了學校。
再有大白兔這次轉學,反正一一九中學已經很差很差,在市教育界有特殊地位,只有想出去的、沒有愿意來的。加上當事雙方領導都同意這件事,只要教育局不管,轉學也就轉了,無非是找個好聽的能說得過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