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袁婉茹從哪里得了風聲,還是她真的這么忙,總之我媽在我家住了半個月,袁婉茹一次都沒出現過。
這段時間里,她沒有給周進發短信,電話就更別提了,仿佛憑空消失一般,徹底沒了音信。
我每天給周進兩個電話,周末讓他陪著去打一次通話單,硬是沒有從中找出任何蛛絲馬跡來,我有點兒蔫,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被這么干干吊了半個月,我都快沒脾氣了。
好的是,我媽在家住下,婆婆沒有再鬧出什么事來,我每天去店里轉轉,家務我媽跟婆婆一起做,我每天最開心的就是回家吃晚飯。婆婆喜歡做肉,肘子扣肉紅燒肉,而且她還特別喜歡讓我吃,我原本就不愛吃肥的,之前忍著膩靠茶水往下沖。現在我媽做飯,葷素搭配開,每頓都有我愛吃的菜,我不知不覺吃的就多了。
肚皮開始發癢,我知道是寶寶在長大,將肚子的皮膚硬撐開了,我想撓又不能撓,有時候難受的眼淚直往下掉。我媽就在一邊摟著我給我說話,分散我的注意力,讓我好過一點。
“親家母,咱說過的那個專家號的事?”有天晚上吃晚飯,婆婆忍不住問了我媽。畢竟半個月前我媽來的時候,就給她說了,專家號我媽給解決。
“已經打電話托人去辦了,這兩天就有回音。”我媽淡淡說了一句。
“哎,好。”婆婆臉上擠了些笑容出來,但是依然顯得有些憂心,“不是我催你啊,我最近這個心口悶的慌,這兩天頭也疼,我真怕看不見我孫兒出世啊。”
婆婆說著,居然抹起了眼淚。
我正想開口安慰她兩句,婆婆又把所謂周家三代單傳,她守寡二十年為保周家香火的事情,給我媽嘮叨了一遍,我媽就淡定的在那吃飯,時不時“嗯”一聲回應一下。
“大姐你放心,軒軒有我們倆陪著,肯定安安穩穩把孩子生下來,還生的健健康康。”等婆婆說完,我媽笑瞇瞇的看著她,來了個總結陳詞。
“不是親家母,我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去做個檢查,驗驗軒兒懷的到底是不是兒子啊。”婆婆猶猶豫豫的看著我媽。
我以為婆婆早就不關心我懷的是兒是女了,沒想到此時她居然又舊事重提,而且還是直接跟我媽商量了,為什么我之前沒看出來她如此執著呢。
“媽!”周進不開心了,“現在國家規定醫院不許做胎兒性別檢查,你也死了那份心吧!”
“國家不讓做?”婆婆有點兒發懵,忽然她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為什么不讓做,憑什么不讓做,孩子在咱自己肚子里,國家憑什么不讓我們做!”
婆婆怒發沖冠,不停的職責這個破規定,口水都快濺到菜里。我憂傷的看了一眼我媽,發現她還是一臉淡定的吃著她自己的飯。
“吃好了。”我媽筷子一攏站起來,“大姐,你快吃吧,菜都要涼了。”
說完,好像什么事兒都沒有似的拿著空碗往廚房去了,婆婆白表演了半天,結果觀眾不領情,只能悻悻的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