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發疼的躺在床上,白之言唉聲嘆氣的望著窗外一點點黯淡的陽光,對著蜜兒道:“蜜兒,我被人打昏那會兒,做了個夢,夢到師父了。師父跟我說,有很多事情,他要當面跟我說清楚,還說,他應該很快就會來找我。” “那應該是師父用靈識跟你相見,估計當時是怕你撐不住被人給打死了。”蜜兒懶懶打了個呵欠,渾身上下也沒一絲力氣。 “那你說,師父到底想跟我說什么呢?能有什么事,不能一次性說清的呢?”白之言艱難的翻了個身,一直躺著不動的話,也是挺累人的。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師父也就不用來了。而且,他既然沒告訴我,就說明他怕我跟你說不清楚。” “到底是什么事呢?”白之言扶著腦仁兒,絞盡腦汁的開始在腦海中搜尋可能有關的訊息,可是無論如何也理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垂頭喪氣的放棄。 門外響起敲門聲,喊著:“白小姐,該吃晚飯了。” “哦,進來吧!”白之言回過神,望了眼門口,緩慢坐起身。 張嬸打開門,將晚飯放在白之言床頭處,說著:“趕快吃吧!” 白之言依然笑瞇瞇的點頭,張嬸也就很快離開。 隨意吃了些晚餐,白之言繼續窩在被窩里躺著,迷迷糊糊中,又睡了一小會兒,張嬸什么時候來收的東西她也壓根不知道。 等她再醒來,天色已經黑透,安家偌大的園子里,不時傳來細微的蟲鳴聲。 白之言睜著眼緩慢坐起身,蜜兒還趴在床頭柜上睡的正香。 白之言小心翼翼把她托在手心里,打開床頭柜的屜子塞了進去。 她剛把蜜兒安放好,窗口處,一陣陰風掃的窗簾猛烈擺動,白之言神色一凜,趕忙在房內四處查看。 忽然,窗口處多出一道紅色人影,白之言冷笑一聲,望著紅影道:“紅玉,你還真敢來,難道你不怕鎮魂珠了嗎?” “你看看你身后,再說吧!”紅玉撥弄著手指,緩慢穿過
窗子進了室內。 白之言立刻回頭看向另外一側,陳雕臉上掛著輕蔑的笑意,漫不經心的盯著白之言。 白之言深吸口氣,冷聲道:“你們不就是想來殺我嗎?反正我現在受了內傷,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想動手,就別磨蹭了。” “雪曇,哦,不對,現在你是白之言。我呢,不是來殺你的,只是為了借助一下你體內精元中蘊藏的道法,將鎮魂珠取回來。要是你肯乖乖配合的話,說不定,我會放了你。”陳雕眼神陰鷙,緩慢往前移了兩步。 “你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我告訴你,想殺我,可以,想取走鎮魂珠,做夢!”白之言冷冽的眼神在蠱雕身上掃了一眼,順便也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溜走。 可好巧不巧,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安漠霖站在門外,問了一句:“白之言,你睡了嗎?” 白之言心一沉,趕忙就要開口:“我……” 她話音還沒落,紅玉已經迅速移身到她面前,死死掐住她的咽喉,陰冷的眼神盯著她道:“既然他自己送來了,也省得我們去找了。” 白之言眼中怒意騰騰的盯著紅玉,伸著疼痛的手臂就要去拍打紅玉的手。 紅玉嗤笑一聲:“還真是一點法力都沒了,連打人都提不起力氣。” 白之言額頭已經冒出冷汗,手臂一用力,抓住紅玉的手就要往口邊送。 紅玉猛地往下一縮手,白之言也來不及呼吸,趁著這個空檔準備開口。 可是陳雕已經手掌揚起,房門瞬間大開,安漠霖望著已經打開的房門,疑惑的抬眼看向白之言。 陳雕再次一施法,房門“嘭”的一聲關死,一道暗藍色的結界在房門口落下,阻隔了所有有可能傳到外面去的聲音。 紅玉本來隱匿的身形漸漸顯現,陳雕一直立在房門另一側不顯眼的位置,望著站在門口處的安漠霖,冷然一笑:“白之言,沒想到他還挺關心你,從青瑤山紀年算過來,有將近一千六百年了吧
!難不成,他還會記得你?” “他什么都不記得,也什么都不知道!蠱雕,偷東西人是我,你要算賬也只管算到我的頭上,跟他沒有任何關系。”白之言望向安漠霖,心底忽然一陣觸動。 他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人,可是,他還會對她產生感情,那么漫長的滄海桑田,如果這是緣分,那這份緣分又該是多難得。 安漠霖目光在房內掃了一圈,他的眼神中,沒有白之言想象中的恐懼,只是皺了眉頭,問道:“之言,他們是些什么人?” 白之言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安漠霖,你快想辦法離開房間,不要管我。” “你以為,他還走得了嗎?”陳雕冷哼一聲,朝著安漠霖面前走去。 安漠霖望著已經走到他面前的陳雕,眼神一黯,問道:“陳總,您怎么會在這里?” “我怎么會在這里?”陳雕輕蔑一笑:“安漠霖,我知道你肯定不記得之前的事,不過,只有你死了,我才有可能拿回鎮魂珠。” “鎮魂珠?”安漠霖滿腹疑惑,;冷淡一笑道:“我沒有聽說過,更沒有見過。” 陳雕眼神中陰戾之色畢現,手掌迅速一抬,掌心靈力匯聚,已經要朝著安漠霖頭頂打去。 白之言驚得一聲大喊:“等一下!” 陳雕很是滿意的回轉頭,散漫的問:“怎么,想通了?只要你肯幫忙,說不定,我還會想辦法保住他的性命。” “我答應你,你別傷他,我答應幫你取鎮魂珠。”白之言倉促說著,一只手已經朝著抽屜的方向移去,悄然打開了抽屜。 紅玉只顧望著安漠霖和陳雕,根本沒注意她細微的動作。 陳雕輕嗤一聲,牽唇冷笑:“早點答應,我也就不費那么多神了。” 白之言不做聲,趿拉了拖鞋,一步一停頓的朝著安漠霖走去,她的膝蓋處還很疼,疼得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走路。 安漠霖看他走的艱難,趕忙上前扶住她,溫聲問:“還是很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