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班長眼眶里全是血絲,渾身顫抖著指著我:“你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說!我都說!但求求你……千萬不要對我的親人下手!我求求你……”
說著,他雙腿一軟,跪倒在了我的面前。3
我硬起心腸,把椅子拉到身后坐下,笑道:“只要你合作,那么你現在享受的生活,我可以保證你在余下的時間里依舊能夠維持!”
班長臉色慘然地道:“我如果把事情都告訴了你!那么我就會被班家除名,我所有的一切都沒了!你能保證?你能保證什么……你能與整個班家為敵嗎?”
我早就說過,班家在我的眼中,不過就是個笑話!此時我更是輕蔑地笑道:“班家?哼!我真還不放在眼里!你就放心吧!事成后,你只要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就好了!”
班長駭然一驚:“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洋在身后笑道:“謝東秦!”
這三個字一出口,班長完全被擊倒了,頹然地倒在沙發上,口中喃喃道:“原來是你……我早就該猜了!只有你……才能把班家不放在眼里!”
“現在你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我笑道。
班長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你們也想要玄武血?”
“當然!要不然我們跑到這里來干嗎?閑得慌嗎?”高洋又點燃了一枝煙,不過這次用的打火機卻是剛從服務員那里拿來的一次性火機。原來的那個銀色ZIPPO已經被小妖給要去了!
班長苦笑道:“玄武血存在玄武觀里!”
“玄武觀?有這個地方嗎?怎么我們走訪了幾天都不知道?”我詫異道,按理說如果是一座廟觀的話,那肯定有一些名氣,再不濟也會有人聽說過,可是……班長搖了搖頭:“我給你們畫出來吧,你們到的時候就知道了!”高洋從背包里取出紙和筆遞了過去,不到一刻鐘,班長就把圖給畫好了!
圖畫得很詳細,比達娜格丹從古書里拿出的草圖要高明得多。而且也看出來,班長對那個地方很熟悉,去過不止一次兩次了。
“班家怎么沒有得手?”我納悶道。雖然我看不起班家,可他們也還有一定的實力,怎么會連個道觀都擺不平呢?
“你們去了就知道了!”班長苦笑道。
安頓班長的事落在了高洋的身上!包括他的二奶三奶四奶和老婆兒子女兒在內,一共十五口人,被高洋安排做不同班次的飛機出了國!
第一站是臺灣,畢竟那里高洋熟人多!可光到臺灣也不安全,最后高洋十分扯淡地把他們安排在了馬爾代夫!當地的黑道老大以前欠了高洋一個天大的人情,在那里沒人敢再對他們下手!
這下好了,下半輩子班長一家就在渡假勝地里過定了!我還非常大方地給了他們一千萬,這一千萬可是美元,足夠他們下半輩子逍遙快活的了!
在班長收拾行李的時候,我們就來到了離酒泉不遠的一個地方,地名叫雙臂山。om為什么叫雙臂山?因為主山高聳入云,而又向左右伸出了一條石巖,看上去就像有人伸出雙手搭在相鄰的山上一樣。
據班長所畫的草圖,玄武觀就在這座山上,而且是山頂上!這座山的四周都沒有人煙,就連在地圖上都看不見有標記,真不知當初班家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山很高,從山角到山頂都長著一種開著鮮艷的小花的矮樹,而從山腰開始,又在間隙處長著一些桑樹,點綴得十分好看。
我們一路走來,并沒有發現任何一條道路,就連樵夫砍柴的山路也沒有。直到我們快爬到山頂時,才發現一條小徑。
小徑明顯是“走得人多了,也就成了路”的那種。小徑的右側不遠處有一處山泉,我相信順著山泉往上走肯定還有一處深潭和小山瀑。
山泉里的水很清,但不是那種“水至清則無魚”的那種,相反,水里隨處可見游動著的小魚。最大的足有手掌般大小。很多的都是鯽魚,但也有一些鯉魚和草魚。
這樣的山水風光在尋常地方已經看不見了!對于高澄和高洋這類在城市里長大的人來說,更別有一番風味!
山勢越往上走越陡,到了最后幾乎成了一種接近直角的坡度,不過這對于我們來說只是家常便飯!曹克更是說,這里可比惡魔谷的那座雪山要好爬多了!
終于到了山頂,這下我明白為何我們一直都沒能問出玄武觀來了!這里明顯是一處道觀,可規模卻要比我曾經見過的任何一處道觀都要小!
從外面看起來,整座道觀只有三間房,三間茅屋!居中的一間正敞開了大門,能看見里面正供奉著縮小版的三清老祖!為何說是縮小版的!一般道觀中的三清大小再不濟也是人的至少三倍以上,再差點的也要與人等身!可這里的三清老祖,只有人的三分之一大小!
左邊的一間房也打開了門,里面是堆滿了柴禾,灶臺上還燒著開水,這里是一間廚房!而右邊的另一間則緊閉著房門!可稍稍有些腦子的人都會猜出,那應該是一間睡房!
如果不是正中間那房上有一塊破爛不堪的牌匾,上面又正好用瘦金體寫著“玄武觀”三個大字的話,我還真以為走路地方了呢!
“居士到此不知有何貴干?”突然從三間茅屋后轉出一個人來,稽首問道。3
這人一出來,我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法力!那是種藏都藏不住的玄氣!在場的,只有我、小妖、達娜格丹和曹雷能夠感受到!
如果光從氣息上看,他可能略輸于青龍弟子一籌,與我應該不相上下!可他的氣派就要比青龍弟子宏大得多!
青龍尚青,玄武尚黑!道人穿了一身的玄袍,頭上戴著一頂黃冠,沒拿拂塵,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只手藏在了袖里。
他身材不高,長相也幾近普通!如果不是目里惹隱惹現的精光和那強大的氣息,簡直就和尋常道觀里的道士沒什么分別!
“求取玄武血!”真人面前就不說瞎話!我一開口就把要求給提了出來,就想看看他到底如何應付!
“居士請回吧!這里沒有玄武血!”道人輕描淡寫地回絕了!他接著掃了一眼達娜格丹,寒聲道:“苯教圣母?這里不歡迎你們!”
達娜格丹也不生氣,笑道:“道長脾氣倒不小!對苯教這么大意見,難道苯教礙著你什么了?”
道人雙目望天,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我哈哈一笑,上前一步道:“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道長的心胸未免小了些吧?”
道人突然望著我,兩眼精光暴射:“儒、釋、道三家歷經千年,繁衍百代,自然可視為一家。但苯教原就是外來之物,而且邪異乖僻!如何能與我道家相提并論!”
達娜格丹嬌笑道:“我苯教自在一方,自在逍遙,從來都沒有想過與你道門并行!你道門法術千奇百怪、層出不窮,在我們眼中又何嘗不是淫武弄巧之技呢?”
“大膽妖婦!你說什么?”道人突然大聲喝斥道。
我冷哼一聲,緩緩從懷里插出大靈王,輕輕在指尖上一抹,煞氣凜然道:“妖婦?嘴里放干凈點兒!三清門下什么時候出了你這種不知好歹的東西!”
長生血一滴一滴地從大靈王上滴到地上,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剎那停住了!道人顯然對我們不無顧忌,我能感應到他身上高強的法力,他自然也能感應到我們身上的法力!
“靈葉!”就在這時,從茅層后轉出一個道士,須發皆白,看上去已經不知道滿了多少年歲。
他身上穿著的玄色道袍已經黑得發紫了,腰間還帶著一把古樸至極的木劍。劍身上刻著一串篆文,寫著“三清在上,五法通全”八個大字!
他一出場,那壓迫性的法力就好像我剛到孜珠山腳下時的感覺一樣,胸中頓時覺得煩悶不已,小妖不自主地喘著粗氣。
他的長相也要比靈葉高出一大截,面目清矍,三絡長須飄在身前,一副飄逸飛揚的模樣,可以想象得到,他年輕時肯定是一個美男子。
“師父!”靈葉見到老道士出來,身上的煞氣一下就消失了,立刻躬身低首,一副乖孫子的模樣。
“你先進去吧!”老道士揮了揮手,靈葉無可奈何地往后走去,快轉過屋角時,還回頭惡狠狠地盯了我一眼,而我則非常有風度地對他笑笑。
“想不到班長能請來這么多高人!我倒是小覷他了!”老道士捋著胡須,搖頭晃腦地道。
“真人!我們與班長并沒有關系!”我打了個稽首,恭敬道。眼見這打是打不過了,這老道士可要比青龍弟子高明得多,只好擺出一副誠懇的樣子。
“哦?”老道士看了我一眼,若有所語地道:“想不到你也是三清弟子!具有不死之身,又已經修煉到了紫氣之境!這也是很難得的了!你的師父是……?”
“小道師承葛洪……”我話才說了一半,老道士突然雙目寒光直射:“你就是葛洪身邊的那個小藥僮?”
“是!”我愕然看著老道士,不知道他怎么會有這樣的反應。
“孽緣!孽緣啊!”老道士長嘆一聲,揮揮手道:“坐下談吧!”說完,他兩手一揮,林立在茅屋四周的幾株桑樹一下子連根飛起。他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那些桑樹一下子被他砍成了數十段。緊接著,他手往我們這邊一指,樹凳毫無偏差地落在了我們的身后。
這一手極為漂亮,而且我自忖是無法辦到,心悅臣服地道:“叩擾了!”還沒等我屁股坐熱,老道士突然說了一句話,把我從樹凳上驚得跳了起來。
老道士嘆息道:“想不到一千多年過去了,我葛玄還能見到你啊!小藥僮!”
葛玄?這可是我師父葛洪的叔祖啊!我一聽這話,立時拜服在地上:“參見師祖!”
葛玄搖首道:“起來吧!我不是你的師祖!”他手只是輕輕虛扶,我便身不由已地從地上抬起了身來,坐到樹凳上。
這里面文化水平較高的高洋、達娜格丹、曹雷、文雪依都是一臉地震驚,實在不相信眼見這個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神仙葛玄。而其余人也因為我的態度而感覺到他肯定不一般!
我好一會兒才把心神給鎮住了,方才開口道:“師祖是否已經得道了?”
葛玄嘆了口氣,搖搖頭道:“虛活千年,不過一半而已!比不得你師父啊!”
這話反倒是把我愣住了!難道已經死去的葛洪竟然比活了一千多年的葛玄還要高明嗎?葛玄苦笑道:“葛洪我從小就覺得他有慧根,后來果然能夠羽化登仙!而我……苦修多年,也不過做個地仙罷了!”
說著,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你肯定以為我也是服下了不死藥,對不對?”他見我點了點頭,便搖頭道:“我只是控制了衰老的進程罷了!比不死之身差得遠了!”
我一聽這話,便明白了!葛玄之所以能夠活這么多年,是因為掌握了可以延緩衰老的秘密!而從他滿頭白發來看,也不過只是延緩而已!
“看看你們這些人!”葛玄有些嫉妒地說:“青春年少無限好,到老方知光陰少!只爭朝夕啊!只爭朝夕!”
我一時不知怎么接這話,只好傻傻地看著他。
葛玄指了指達娜格丹道:“小姑娘!年紀輕輕就做到了苯教圣母,真是年少有為啊!想必是托了長生精血的福吧?”
這句話說得把臉皮厚的達娜格丹都燥紅了臉,她略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根本就不敢正眼望著葛玄。
葛玄捋著長須笑道:“剛才靈葉說什么苯教是邪教的話,還請姑娘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計較!”
達娜格丹哪敢在他面前放肆,連忙低首道:“不敢!不敢!”
葛玄點了點頭:“苯教出自史前!未受別的教派影響,一直遵循著最原始的傳統,這是我道門不能及的地方!換句話說,苯教是最淳樸的宗教!你既然已經做到了圣母一職,在教中當數第一人了,以后苯教能不能發揚光大,還要看你的能耐了!不過……”說到這里,他突然看著我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文學網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
達娜格丹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也不禁佩服道:“想不到真人對苯教也有這么深的理解!”
葛玄哈哈大笑道:“天下宗教千多種,其實都是一回事!探究的都是人自身的潛能與奧秘!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追求最大的能量!而到了能量的極限,在道教里叫羽化飛升,在佛教里則叫坐化菩提。其實呢……都是一回事!”
“至于你們來此求玄武血解開神器!”葛玄神秘地一笑:“神器解一,則有掃蕩群邪之力!神器合一搭成天橋,則有換天之力!所謂換天,無非是成仙的另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