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迷園老人
哇!尋寶??!張崇弛大為興奮,好奇地說:“什么地圖?到手了沒?可不可以拿出來看看?”
霍去病笑著說:“不用這么緊張吧,地圖已經(jīng)到手了,你們又已經(jīng)加入此次行動,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彼麖馁N身處拿出一張泛黃的古羊皮,在羊皮之上,被人用火烙上一張極華麗的圖案。羊皮是黃色的,而線條是褐色的,本來跟華麗兩字相差十萬八千里,可是那線條構成的圖案除了用華麗來形容之外,張崇弛找不到第二個詞。
圖案是一座宮殿,背景用輻射狀的線條畫出萬丈金光瑞氣。殿前是一座牌坊,三門四柱十二樓,六對獅子滾繡球,虬勁突出的線條表明整個牌坊是由一整塊玉石刻成,刀刀入微,精細得無以倫比。牌坊后面是大殿,殿前十二柱,座下分別刻著天馬、獨角獸、麒麟、龍、獅鷲、鳳凰、翼虎、七色馴鹿、鷹嘴豹、風狼王、金猊和白象等傳說中軒轅十二神侍的座騎。整個大殿氣勢宏偉廣博,似乎也是由一整塊的石料,直接以斧劈成,每一根線條都讓人感覺驚心動魄。如果說之前,張崇弛看過的水神宮殿如江南煙雨中執(zhí)紅牙板的小姑娘的輕唱,這軒轅宮殿就如塞外風沙中以劍扣盾的大漢悲歌。
好半天,他們的目光才再次從圖上收了回來,張崇弛說:“這就是軒轅宮殿的畫像吧,在哪兒呢?怎么走?”
霍去病說:“根據(jù)可靠的消息,這座宮殿在天神山脈以北的某處,至于具體的位置要從地圖上找?!?
張崇弛又從羊皮上找了半天,沒找到任何類似地地圖的東西,不由奇怪地說:“地圖呢?”
“這張就是地圖啊!”霍去病揚了揚手中的羊皮說:“但我們看不出來。據(jù)說當年留下這張地圖的人在上面施了禁制,只有真正解開之后,整張地圖才能顯現(xiàn)出來。”
“是嗎?”張崇弛閉上眼睛,靜靜地調動神識,以他習慣性地方法去感應那張羊皮紙,感應來感應去,就算直接將它分析到光暗兩種能量和地火水風四大元素,都感應不出羊皮紙上有什么異常,只好放棄地張開眼睛,正看到楊玉環(huán)也以同樣的動作張開眼睛。落在霍去病的眼里,他哈哈大笑:“感應不出什么東西吧!這禁制乃神之禁制,早已超越了魔法的范疇?!?
張崇弛心想,要是能那么簡單地解開這張羊皮紙之謎,估計也輪不到他們現(xiàn)在在此感應了,苦笑著說:“那要怎么樣才能解開這個禁制?”
霍去病難得地聳聳肩說:“我不知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誰能解開這個禁制?”
“我也不知道!”
“那不是沒得玩了?”張崇弛一陣泄氣。
霍去病笑著說:“可我知道誰知道能解開這個禁制的人是誰!”
暈!這么繞口令式的話也能歸納出來,算你狠!張崇弛狠狠地瞪了一眼霍去病說:“霍大叔,你在玩我是不是?你干脆說,你能從別人那里知道誰能解開禁制不就行了!”
霍去病一副我就玩你,又怎么啦的樣子說:“也許不是找人,是找東西或者是找方法也說不定!”
張崇弛說:“行了!別再繞下去了!正題!正題!我們正式找軒轅宮殿之前,該先找誰?”
“迷園老人!”霍去病說:“只有這個人才知道那些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東西,就算他不知道,也會知道誰能知道!”
張崇弛捧著四周到處飛小鳥的腦袋說:“大叔打算什么時候出發(fā)?”
霍去病環(huán)顧大家,說:“如果沒什么事的話,大家休整休整,明天出發(fā)。”
張崇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大叔,那樣的話,恐怕我沒法參加了。我答應了一位朋友,過幾天要到古越國給他父親賀壽的!”
霍去病見他那副樣子,馬上醒悟過來說:“是女孩子!”
張崇弛點頭!不解釋,這種事越解釋越糟!霍去病一副了然的樣子,說:“你知道迷園在哪里嗎?就在古越國龍城郊外,這下不耽誤你的行程吧,我的大男孩!”
順路,原來一切都順路,張崇弛也就沒反對意見。出霍府后,去跟歐冶子告別,被歐冶子死活拉著傳授什么制器手法,整整折磨到第二天中午,把那些密訣背得滾瓜爛熟,才兩眼發(fā)黑地回到霍府,跟著意氣風發(fā)的霍去病、張巡、王壽漢和楊玉環(huán)踏上了去古越國的路。
一行人趕到古越國時,張崇弛算了算日子,發(fā)現(xiàn)離西夷光的父親壽辰還有五六天的時光,就跟著霍去病連龍城也沒進,就直奔迷園而去。
迷園建在龍城東南大約三十里之外的一處湖心島上,四周綠楊低垂,碧水橫流,青草平湖。這里往西南就是炎黃城的地界,往西北是古越國,往東是天香鎮(zhèn),第一代的迷園主人就是從三國的國主手中贏走了迷園方圓十里的土地所有權,并讓他們立下永不侵犯和征用的誓言。當然,作為代價,這三國如果出現(xiàn)危機,皇族嫡裔可向迷園求助,由迷園保證他們的安全。至于今后他們復不復國,怎么擺平危機,就不管了!
既然是有求于人,霍去病一行人也不敢太過放肆,到了碼頭,見連條船也沒有,就靜靜地等在碼頭邊上一處“客候亭”中。張崇弛忍不住嘀咕說:“人家只有候客亭,哪有客候亭的?再說了,我們在這里干坐,人家知道有客人上門了嗎?”
霍去病說:“迷園自建立以來已有七百年的歷史,規(guī)矩向來如此,就算中原國皇帝到此也只能這么等!”
“中原國的皇帝到過這里嗎?”
“好像沒有!就那么一說,我們還是等吧!”
“是!”張崇弛口中回答是,可心里還是覺得別扭,又干坐了兩刻鐘后,忍不住躍到亭中的棋盤桌上,對著客候亭三字橫看豎看。還別說,什么事看多了都能看出個明堂來,他發(fā)現(xiàn)那“客候亭”三字并不是寫在一塊匾上,而是由三塊匾拼成的。既然可以拆裝,那我就給你改改,三下五除二,還沒等別人有所表示,他已經(jīng)將匾拆開,重新拼成“候客亭”,掛了回去。
“候客亭”匾一掛回去,就聽到湖面上憑空一聲鐘響,整個湖水開始抖動震蕩不已?!瓣J禍啦!”這個念頭剛掠過張崇弛的心頭,就發(fā)現(xiàn)前面的湖水一陣嘩啦啦響動,從湖底升起一條由漢白玉砌成的走道,從碼頭一直伸到湖心島上的迷園大門口。
看樣子好像不是闖禍,張崇弛懷著惴惴的心情走到碼頭,伸腳試了試那條走道,發(fā)現(xiàn)堅實得很。這時,從島心傳出一個聲音:“貴客臨門,為何不上白玉登天道?莫非嫌我迷園老朽迎接來遲?”
聲音平和淡然,似乎只是輕輕說來,卻滿湖皆聞。張崇弛伸了伸舌頭,白玉登天道,你老頭以為自己是誰啊?天上的大神不成?霍去病給他遞了一個“不得惹禍”的眼色,率先踏上白玉登天道,向迷園門口走去。
到了迷園門口時,迷園大門仍緊閉,那個聲音說:“既然有人能經(jīng)過白玉登天道入我迷園,我當無條件回答他一個問題,你們想好了嗎?”
張崇弛忍不住說:“客人上門,主人卻不出迎,連個開門的人都沒有,這算是哪門子禮節(jié)?”
“這是迷園的禮節(jié)!好,問題回答完畢。看在你是七百年來第一個敢改客候亭匾的人,我附送一點,現(xiàn)在整個園中只有我一個糟老頭,而且行動不便,所以難以給貴客開門。如果你真想進來看看,自己翻墻吧!”那個聲音不緊不慢地說。
張崇弛還想說什么,就被霍去病給捂住了嘴說:“你浪費了一個好機會!”誰都知道能讓迷園主人開口答題的機會不多,而且限制多得要命,如今他開口愿回答一個不加任何限制的問題,豈不是大好機會,沒想到張崇弛隨口就讓人家實現(xiàn)了諾言。
張崇弛這才省悟過來,靠!也是算是無條件回答了我的一個問題。這個聲音悠悠地說:“如果沒別的事,各位可以離開了!”
霍去病并沒有因為眼前沒人也失禮,以手捶胸,行了個騎士禮之后,右手托出一只碧玉琢成的烏鴉說:“在下有幸獲得碧鴉令,想求迷園主人一件事!”
“碧鴉令?”迷園主人輕笑一聲:“想不到當年祖師送給有緣人的十只碧鴉令中最后一只會在你手中送回迷園。也罷!你們進來吧!”
話音一落,門自動打開。奇怪的是,門內居然沒有路,漆黑一片,仿佛萬丈深淵,在門口處有一塊橙黃色的石板,兩米見方,足夠站五個人有余??磥砉殴志驮谶@石板之上,等霍去病等人上了石板站定后,石板微微一亮,大家發(fā)現(xiàn)已站在了一處廳堂門口。
一位伶俐可愛的青衣女童正站在廳堂口,見眾人到來,上前躬身說:“我家主人請各位貴客進堂一敘!”
這下,張崇弛忍不住了:“好你個迷園老頭,不是說迷園里只有你一個人嗎?她又是誰?不是說你難以開門嗎?為什么現(xiàn)在又開了?我看你該改名叫謊園老頭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