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計將安出
要說呂奉先沒泡夷光,連傻子都不信。自打看到夷光第一眼開始,這位年輕英俊風liu瀟灑的皇騎士就像丟了魂似的,不管有事沒事,總纏著王宮侍衛們通報求見夷光,弄得侍衛們只要看到他,就腦袋大了一圈。若不是在別的方面,呂奉先表現得處處勝人一籌,早有人跳出來把他狠貶一頓,冠以“花癡”的美名了!
可惜他忘了一點,早在無數年前,有一位偉人曾說過,“小人與女子難養!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當然,身為女主角的西夷光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犯錯誤的是古越國無數懷春女子,經國王壽典一戰,呂奉先對無數懷春女子來說,簡直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如今看著他目不斜視地拜倒在西夷光的石榴裙下,怎么不讓她們悲痛欲絕?
這段時間,呂奉先的門口也是天天站滿了人,不是送鮮花,就是丟情書,弄得他只能翻墻而走。這個不理智的行動,讓古越國龍城的懷春少女們誤以為呂奉先帥哥根本不屑看她們一眼,于是有人由愛生恨,立下誰戰敗呂奉先,就舍身下嫁的“懸賞通緝令!”
很快,在他的門前,除了鮮花和情書外,又圍了無數的騎士,個個面部潮紅,神色激昂,舉著長長短短地騎士槍要找他一決雌雄,全然沒有考慮呂奉先不僅有終極精靈器和神器在手,自身的修為更是到了皇騎士的頂端,隨時可能突破至天騎士的境界。
呂奉先當下的狀態是每天晚上,都要參加某位王公大臣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請,每天早上,去王宮門口報到!這一天,好不容易從自己暫住的府上突破出重重包圍,幾乎以刺客的嫌疑到了王宮門口時,一位侍衛笑著說:“呂公子,國王有令,請你到勤政殿共商國事!”
要是能共商家事,那該多好?呂奉先一邊腦里想入非非,一邊含笑向侍衛微微頷首,整了整身上的衣甲兵器,昂首闊步跟在侍衛身后,到勤政殿拜見佳人去了。
一踏入勤政殿,呂奉先不由地一喜,整個勤政殿里,除了幾位侍衛和侍候的女宮外,再沒有其他朝臣,西夷光也沒有全套的國王打扮,只是淡裝素服,正在看幾份奏本。全神貫注間,自然而然地煥發出一股迷人的風姿,饒是呂奉先最近一段時間每天晚上都在衣香鬢影之間打轉,也不禁為她的美麗差點風度盡失,現出豬哥的男兒本色相。
帶領他的侍衛站在殿口,高聲喊:“啟稟國王陛下,呂奉先晉見!”
這一聲來得及時,既讓周圍的侍衛們打起精神防衛,又讓西夷光將注意力從奏本中轉移出來,更讓呂奉先及時驚醒,省了出丑的可能。讓他不由地微微踏前一步,對著侍衛說:“多謝提醒,有空請你一起吃飯!”
“謝啦!”侍衛低聲回了一句:“不過我知道呂公子最近很忙!”
“這倒也是!”呂奉先本來不過是作作樣子而已,隨口剛回答時,突然目中神光一清:“你怎么知道我很忙?”
侍衛低聲說:“恕小的不敢多言!”反正呂奉先已帶到,他的職責已完成。禍從口出,身為王宮侍衛,不該說話處絕不亂說的覺悟還是滿高的,匆匆退出勤政殿。
他不說,呂奉先就不知道嗎?呂奉先臉上浮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王宮侍衛無事不得出宮,但卻知道他很忙,這說明這人在刺探他的情況,并將之傳入宮中。至于這個人是誰,根本不用問,誰能讓王宮侍衛噓若寒蟬,不敢多泄露一句?除了眼下坐在勤政殿中的那位佳人,還能有誰?只要佳人注意到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自己在各宴會上所表露的翩翩風度和合乎任何典禮的規范舉止又豈會一無所聞?甚至,那些安排下無數美女珍寶宴請自己的王公大臣中,說不定就有西夷光故意設局來試探自己的!今天能找自己商量國事,自然是這一段時間來的考驗合格!
呂奉先越想越高興,龍行虎步進入勤政殿,站在離西夷光三米處,單膝點地,一手扶胸,朗聲說:“皇騎士呂奉先參見國王陛下!”
“呂公子不必多禮!既然呂公子手持祖父所賜的金香玉符,平時身份等同于親王,除了正式會見場合,親王是無須這些繁文瑣節的!”西夷光放下手中的奏本,緩緩地說。
“是!”呂奉先跳前一步說:“那么恕在下放肆,在這種場合,稱國王陛下一聲妹子如何?”
西夷光眉頭微蹙,沒有回答,但那神情卻讓呂奉先心中一顫,忙低頭說:“在下一時口快,還請國王陛下恕罪!”
西夷光搖搖頭說:“呂公子言重了!你所說也是發自內心,既非故意欺我,又何罪之有?只是夷光一時之間不大習慣這個稱呼而已!”
呂奉先忙說:“既然國王陛下不喜歡,我就稱你為世妹如何?”
說來說去,這個家伙還是想跟自己先攀攀關系,將距離拉近一層再說。前幾次見面,均有王公大臣在場,他不敢放肆,今天倒是步步緊逼了!西夷光淡然說:“也好!既然你曾與我祖父論交,也算是世交了,稱世妹也是題中之義!”
呂奉先又踏前一步說:“多謝世妹青睞!只是我雖蒙西歧侯前輩看重,卻不敢平輩論交!”
這么清楚的辯白干什么?西夷光不由地想起了張崇弛,雖然大哥好像沒有眼前的這個呂奉先帥,武功也沒有他好,可他永遠是那么淡然微笑,即使天翻地覆,對他來說,也只是云淡風清的樣子,讓人感覺心安和快樂。要是換了大哥,在這些稱呼上,恐怕連多一個字都懶得計較,哪像眼前這家伙一樣婆婆媽媽?只是,不知大哥他們現在怎么樣了,找到了父王沒有?唯一可以心安的是,從化蛇與主人的天然聯系來看,大哥不至于有什么危險!
西夷光這一走神,倒讓呂奉先覺得她對自己的說法是默認了,不由高興地站起身來說:“世妹,不知今日召愚兄進宮,有何吩咐?”
西夷光示意呂奉先在殿旁的一張紅木椅上落座后,又讓身邊的宮女將案上的幾本奏本送給呂奉先過目后,才說:“關于前段時間國王壽典刺客一事,因事關重大,我故意拖到如今,等大家冷靜下來后,才著手處理,以免一時沖動,筑成大錯!”
“世妹想的極是!”這句話,呂奉先說得真心實意,沒有一點奉承。古往今來,多少錯案冤案都是在上位者的一時沖動間造成的?能夠在關鍵時刻冷下來,然后著手處理,這說明西夷光已到達了身為成功上位者的最基本要求!
“現在朝中有兩個意見,一是盡快處決虎獅王全家,以明王國法典,一是認為虎獅王既然跟圣族有所交易,一旦惹下整個圣族,對古越國不利。殺不殺虎獅王對古越國百姓沒有任何意義,但若能通過他跟圣族訂立協議,保證古越國的利益才是上策。不知呂兄的意見如何?”西夷光幾句話將奏本中的提綱給列得清清楚楚!
呂奉先把幾本奏本往桌上一放,語出驚人地說:“其實,在這場刺殺中,虎獅王并不是主角!”
西夷光目中一亮,說:“還請呂兄指點迷津!”
呂奉先智珠在握地說:“我利用這段時間,不停地參加各王公大臣之間的宴請和晚會,從他們的口里了解到不少隱秘,對國王壽典那天的情況更是了如指掌。從那天的情況來看,虎獅王不過是個放在前面的傀儡而已,真正要小心的是王國第三順位繼承人房遺愛!”
西夷光面現驚容,呂奉先果然不簡單。他夜夜笙歌,周旋于古越國的王公大臣之間,原來也是別有所圖,倒是將古越國的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他得出的結論,跟張崇弛臨走前的斷言一模一樣。作為沒有親身經歷其間變化的人,能做出如此論斷更說明了他卓絕的才智。
“那么該如何處理?”西夷光在頃刻間又恢復了原來的雍如。
看來自己的功夫沒有白廢,呂奉先得意地一笑說:“世妹既然沒問我為什么得出這個結論,定然在事后有人給你分析過當時的情況,也得出與愚兄相同的結論,對于這樣的高人,世妹何不請教一下他的看法?”
西夷光輕嘆一聲:“如果他在這里的話,我又何必如此心亂?”
呂奉先心下大定,卻不知他想錯了!既然他自詡打聽盡古越國隱秘,自然知道甘德的事,更知道他在國王壽典前后就失蹤了,看來那位高人定然是甘德。看來,除他之外,古越國再無能在智慧上跟我分庭抗禮之人了!心情大好之下,他忙接著西夷光的話題說:“世妹不需要擔心!且讓愚兄為你借箸代籌,設計釜底抽薪之計!”
“計從何來?”西夷光不解地問!
呂奉先說:“如今世妹登基,房遺愛已成為王國第一順位繼承人,如果不絕了他對王位的覬覦,只怕刺殺之事還會屢屢發生,其古越國有這么一個心腹大患在,只怕將來前途難料!除非古越國新出現一位第一順位繼承人,排在他前面,逼得他要不鋌而走險,直接跳出來大對決,要么偃旗息鼓,自認失敗!才是徹底解決之道!要新增一位古越國順位繼承人,只有一個辦法,請世妹恕愚兄妄語之罪,愚兄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