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回憶起當時的情況臉色也很難看，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去為難一個可憐的女人。可處在當時那種狀態里就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似乎是可怕的潛意識讓他摘下一顆手雷，仍到了那可憐女人的腳邊上，更可怕的是當時并沒有產生任何憐憫和同情的感覺。他雖然不是主修心理學的，也很了解這種情況為什么會發生，這是潛意識里的暴力傾向，心理學里講的暴力傾向，根本來源是征服欲，只要有征服欲就會有暴力傾向。

這是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高等生物的原始本能，包括人類在內的高等生物，都是從弱肉強食的低等動物進化而來的。當自己進入殘暴的變身狀態，身體機能會大幅度提升甚至長出尖銳的指甲，大腦格外冷靜卻不太靈光。甚至會因為錢太多拿不了而煩躁，思考問題的反應速度也比平時要慢很多，只想殺戮。

周廷想著事情臉色越發難看，也讓陳芳芳擔心起來。

這美女是發自真心的關切：“怎么啦，不舒服？”

周廷微一搖頭暗下決心，以后要盡量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可不能變成個冷血的屠夫，最怕有一天控制不住的情況下傷到自己心愛的人，那可就后悔也來不及了。鎮靜劑，還好這個時代有鎮靜劑這種東西，可以有效的緩解暴力傾向。收拾心情細心的給陳芳芳縫好傷口，還給她打了一針免疫球蛋白。

陳芳芳痛苦的咳嗽幾聲，還能擠出笑意：“身邊有個醫生真好，咳。”

周廷細心給她纏好繃帶，認真囑咐：“傷好之前不要碰水。”

陳芳芳本能的苦起臉來：“那不能洗澡怎么辦，我不是要臟死了。”

周廷輕撫著她柔軟秀發，柔聲回答：“我幫你擦身。”

陳芳芳送一個甜笑過來牽動了傷口，又疼到齜牙咧嘴，外面天色這才大亮。

上午，藏身處。

夜志強把三個大皮包里的現金擺在桌上，卻已經失去了數錢的興趣，正在擺弄那把發射貧鈾子彈的狙擊步槍。果然被周廷言中了，特制的鈦合金彈夾特制的槍身，很有效的杜絕了貧鈾輻射，重量也比一般的制式狙擊步槍輕很多，夜志強擺弄著鈦合金彈夾連聲贊嘆，這把槍設計的也太巧妙了。

這位老兄還連聲埋怨：“人都被你打死了怎么也不搜一搜，槍雖然不錯子彈只剩三發，可惜了。”

周廷笑著道歉：“抱歉，當時沒想這么多。”

夜志強埋怨了幾句也就算了，把槍托推過來小聲嘀咕：“年紀大了眼睛也花了，你看看這上面刻的什么字。”

周廷細看槍托上刻著的編號，古羅馬數字的六，還有一些特殊含義的花紋。

夜志強琢磨一陣，突然失聲輕叫：“這把槍的編號是六，代表什么？”

周廷研究著槍托上的花紋，沉聲回答：“代表這種槍起碼還有五把，也就是說，世界上起碼還有五名這樣的狙擊高手。”

夜志強已經痛苦到抓頭發了：“一個就已經很要命了，一個就差點把咱們打的屁滾尿流，我的天……還有五個。”

周廷沒好氣的笑罵：“你不是一向很自信的？”

夜志強深深的嘆一口氣，有點心虛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懂的，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厲害的對手，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周廷善意的拍拍他肩膀，安慰幾句，你老兄也不是吃干飯的沒必要心虛。放下槍，兩個人又研究起來筆記本電腦里的資料，翻著電腦里的資料兩個人精神都振奮了起來，冒的風險很大收獲也很豐厚，這臺電腦里有數百名獵魔教士的銀行帳戶，聯絡方式甚至還有詳細的家庭住址，也讓兩個人大開了一回眼界。

這個邪教里的成員真是五花八門什么人都有，有的是虔誠的教徒，還有一些人絕對是利益上的結合。就好象宗教警察部隊的副總隊長閣下，本身是虔誠的伊斯蘭教徒卻又加入了邪教，為這幾百名邪教教士提供著庇護，成員里面有醫生律師各個行業的精英，甚至還有銀行行政總裁，完全就是個自給自足的小型社會。

夜志強看著帳戶里的巨額存款，又大叫可惜：“可惜這些錢咱們拿不到，這個帳戶禁止網絡轉帳，柜臺服務多半需要指紋認證。”

周廷不動聲色的回答：“拿不到沒關系，毀了它。”

夜志強想想也就明白了，干笑一聲敲鍵盤寫了一封電子郵件，把數百名獵魔教士的資料和銀行帳戶復制下來，通通發給沙特王國警察部，在這樣一個宗教國家當然是嚴格禁止邪教存在的，獵魔邪教也有一個最致命的弱點，不能見光，一切活動都只能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秘密進行。

發完了匿名郵件，夜志強舒適的躺到沙發上，咧嘴干笑：“這回，那個臭*子應該幾天吃不下飯了吧。”

周廷跟著冷笑一聲：“我們也休息兩天看一看熱鬧吧。”

夜志強也笑的很得意：“當然，我等著看這場熱鬧已經等很久了。”

兩天兩夜沒睡過覺他也累了，躺在沙發上很快睡著了，簡陋的房子又變的異常安靜。

晚上，貧民區一家中餐館。

三個人坐在角落里吃著習慣的中餐，看著頭上的電視機。電視新聞并沒有提到清真寺的謀殺案，反而有一名警察部高級長官正在發表電視講話，要求全國警察馬上停止休假，并且要求獵魔邪教在沙特王國境內的成員，立即到當地警察局自首，二十四小時之后警方將采取嚴厲行動剿滅邪教。

陳芳芳已經下地走動了吃飯還很困難，張著小嘴等著男人喂她。周廷也樂得一小口一小口把面條喂進她的小嘴里，看的夜志強眼神也灼熱了，明顯是在想念他的小女朋友。三個人看著電視新聞，心情還是很不錯的，連續兩次高效率的暗殺重創了獵魔教團在中東的勢力，失去了警方的包庇和資金來源，這個邪教在中東地區是很難翻身了。

晚飯后，三個人出了中餐館。

陳芳芳臉色因為失血有點蒼白，情緒卻很好：“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和那老女人談談條件？”

周廷毫不猶豫的回答：“不要，時機不到。”

陳芳芳很快弄懂了他的意圖，被涼風一吹打個寒噤，知道他的意思是殺的還不夠多，殺的太少談起來籌碼不夠重，也就沒有談條件的必要。

周廷扶著她細腰，又輕聲說話：“我不是跟你說過，要殺到她怕。”

陳芳芳和夜志強聽到同時點頭，這兩個都是手腕很毒辣的人，這時候也要自愧不如。

深夜，越野車再次開出利雅德市區，取道海路前往東歐。

數天后，捷克首都布拉格。

陳芳芳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和周廷兩個人穿上一身名貴皮衣偽裝成游客，很親密的依偎在旅游勝地布拉格城堡的河邊廣場上，很有愛心的喂著鴿子，夜志強很識相的留在酒店里睡覺，給他們兩個人創造了單獨相處的空間，從城堡逛到著名的圣維特大教堂，兩個人還觀摩到了教堂里正在舉辦的一場盛大集體婚禮。建成于一三四四年的中世紀神圣教堂，歌頌詩的伴奏聲中，近百對年輕情侶并肩站在一起接受著祝福。

連陳芳芳也看到神往了，臉上都是甜蜜笑意。

周廷還有心取笑她：“你不是很討厭婚禮？”

陳芳芳趁機撒嬌，又很認真的糾正他：“我當然不討厭婚禮，我不喜歡的是婚姻，婚禮這么浪漫的事情我怎么會討厭，我希望天天穿婚紗。”

周廷聽到搖頭失笑，真的有點搞不懂女人，為什么喜歡婚禮不喜歡婚姻。到儀式結束近百對情侶仍掉手里的鮮花熱吻起來，陳芳芳也突然興致大發把小嘴湊過來，周廷樂得親上她柔軟小嘴深深一吻，只用一只眼睛走路，雖然走的歪歪斜斜還撞到了人，這么喜慶的場合倒也沒人來怪他，兩個人親到嘴都麻了才分開，又厚著臉皮去吃教堂方面準備的免費婚宴，菜色雖然很簡單吃起來卻很有滋味。

參加過了盛大的婚禮，兩個人又買了門票參觀神秘的教堂地下室。地下室里安放著歷代捷克國王的靈棺還有王冠，當然門票也貴的嚇死人，兩千歐元一張門票每天還限制人數，來參觀的人也不算多，興致很高的陳芳芳也不管那一套，花錢買了門票順著長長的走廊逛到了陰森的地下景點。

走進中世紀的地下古墓，周廷突然生出一種熟悉親切的感覺，看著墻壁上華麗的壁畫，厚重的水晶棺材還有華麗的王冠，權仗，周廷突然生出十分親切的感覺，仿佛對這一切都很熟悉，很快用醫學知識找到答案，很可能這里的某件古董和自己的變異基因產生了微妙的感應，形成了模糊的記憶碎片，最后走到一幅諸神之戰的壁畫前面，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華麗的壁畫。終于找到引起自己感應的東西了，一幅難得一見的古老壁畫上，出現了長翅膀的東方神明，鳳凰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