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解釋道:“天機古城在南方,距離此地有兩三萬里之遙!”
楊澤點了點頭,也不再多想,隨即對周新拱了拱手,再次道:“多謝前輩!”
周新擺了擺手,見此事已了,道:“想必幻漠城也無法讓你留住腳步,既然這樣,你便在這里休息幾日,隨時都可離去。不過,有些人,可是對你有著不小的怨氣,你可要小心點兒啊!”
說罷神秘一笑,身形突然化作一道輕風,悄然而去。
楊澤眨了眨眼睛,隨即喃喃地道:“周月容么?”
他忽然苦笑了一下,對于這個潑辣的少女,即便是他,也感到頭大如斗。
夜,如黑色的海洋,鋪天蓋地。
黑沉沉的蒼穹下,城主府亮起點點燈光,恍若往日天際的星辰。
在一處寬闊院落中,草木花圃的影子投映在青石地面上,隨著窗戶射來的一縷不住跳躍的燈光,緩緩涌動。
房屋之中,一道黑衣身影單膝跪地,低著頭顱,語氣中有著不少的懼意:“對不起,師父,徒兒未能完全完成任務!”
在他面前,一道紫衣人影沉默良久,才淡淡地道:“錯不在你,連為師也不曾料到,原有的計劃,居然被楊澤這個小家伙打亂了!”
他眼睛微微瞇起,眼中閃爍著毒蛇一般陰冷的光芒,瞥了一眼面前的寧武,接著道:“你是否在周天龍體內成功留下了神種?”
黑衣人悄悄松了一口氣,但語氣卻是極為恭敬:“是的,師父!不但如此,所有與徒兒交手的人,都被我悄悄種下了神種,那楊澤,也不例外!”
紫衣人嘴角的一絲獰笑一閃即逝,隨即點頭道:“這次為師就不責罰你了,至于那周月容,等以后再說!你先下去調養(yǎng)傷勢吧!”
“師父!”寧武突然叫了一聲,旋即在對方冰冷的眼神中打了個冷戰(zhàn),低聲道:“前些時日,徒兒在主人的棲息之地遇到了楊澤。那時,主人發(fā)現(xiàn)了他,并暗中安排徒兒裝作不知。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徒兒就不知道了,但這小子既然能夠從主人手中逃脫,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手段……”
紫衣人眼神一亮,片刻之后卻是恢復正常,隨即揮了揮袖袍,道:“為師知道了,你退下吧!”
寧武應了一聲,微微佝僂著站了起來,悄悄退了出去。
見他離開,紫衣人眼神再次變得明亮起來,陰翳的喃喃聲,悄然回蕩在房屋之內:“能夠從那位大人手中逃脫,雖然其中不乏有著一些僥幸,但你的手中,一定有不可思議的東西吧?我幻漠城,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嘿嘿……”
楊澤覺得很不舒服,在城主府中,他總是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而且這里規(guī)矩禮節(jié)頗多,讓得一向散漫習慣了的楊澤,感覺很受約束。
他已經在城主府呆了一天的時間,天機玉石也已經到手,于是便是決定,明日一早,就動身離開幻漠城,前往煉獄山脈。
而在這一天時間中,不知道什么原因,曾經揚言要他好看的周月容并未現(xiàn)身。對于這樣的結果,楊澤也是悄然松了一口氣。雖然面對那個潑辣蠻橫的少女,他并不害怕,但
一旦被對方纏上,免不了要多費許多精力去擺平。
而且,這里是城主府,如果有些事情做的過火了,難免周新不會給自己穿小鞋。
“女人都是禍水,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還真有道理!”楊澤苦笑著搖了搖頭,旋即便是盤膝而坐,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
而隨著這般修煉,一絲絲天地元力也是被楊澤吸入體內,悄然強化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與骨骼。
其實,楊澤很想現(xiàn)在就煉制吞靈符陣,但他也明白,這種想法不太安全。如果真要在這里煉制,一不小心,就會暴露天符圣經的秘密。而這樣的話,難免不會引起別人的覬覦,橫生變故。
所以,楊澤早就決定,等離開幻漠城,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將吞靈符陣煉制出來,然后盡可能多的凝練劍紋,提升自己的戰(zhàn)斗力。
寬大而又豪華的房屋之內,一片死寂,只有明亮的火焰無聲地跳動著。
但這般寂靜并未持續(xù)多久,卻是被屋外一道奇異的響聲打破了。
咔嚓……
“誰?”幾乎是在瞬間,楊澤的眼睛猛然睜開,隨即身形化作一道利箭,爆射而出。那道樹枝斷裂的聲響,絕對是人為造成的,而這樣以來,楊澤常常感覺到的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似乎與此人有著一些關系。
唰……
楊澤速度極快,眨眼間掠出房門,隨后便是見到,一道黑影比他更快,一閃之下略上屋脊,然后融入漆黑夜色中,不見了蹤影。
見到這一幕,楊澤也是微微瞇起眼睛,隨即在院落中停下了身影,對方目的尚不明確,一旦貿然追擊,很有可能會陷入圈套。到那個時候,即便渾身是嘴,也不一定能夠說的清楚。
想到這里,楊澤便是要轉身回房,那道黑影卻是去而復返,對著楊澤,迎面爆射而來。
見到這一幕,楊澤也是眼神一凝,旋即青色皮膚迅速浮現(xiàn)而出,而其拳頭,在此刻也是悄然緊握而起。
唰……
那人身形極快,一閃之下便是掠出十數(shù)丈的距離,再次一閃,便是來到楊澤面前。
楊澤的瞳孔驟然收縮,只見在那黑衣包裹之下,除了一雙猩紅的眼睛,便是再也看不清其他,而更加怪異的是,那人黑衣之下的身體,仿佛是一團氣體一般,根本就沒有正常人類所應有的立體之感。
但黑衣人已到他跟前,此刻,容不得多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楊澤便是對著那人胸膛,一拳轟出。
噗嗤……
青色的拳頭宛如一道流星,瞬間擊中那人胸脯,但緊接著,楊澤卻是臉色一變。從那拳頭之上傳來的,卻是軟綿綿的感覺,毫無拳頭擊中胸膛的阻礙。而那黑衣人的身體卻是在這一拳之下迅速干癟,眨眼間只剩下一件衣服。
“大膽,居然敢潛入城主府寶庫,盜取天機玉石,這一下人贓俱獲,看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就在那件黑衣飄落在楊澤手掌之上的時候,一聲斷喝突然在四周響起,緊接著,三道身影從三個方向激射而來,成掎角之勢,將楊澤圍在正中心。
而隨著三人的出現(xiàn),數(shù)十名金甲衛(wèi)士也是如潮水
般涌進院落,熊熊燃燒的火把之下,幾十把鋒利的長戟折射著冰冷的光芒,皆是指向那一道瘦弱的身影。
“中計了!”見狀,楊澤也是猛然醒悟,今夜之事,顯然是這城主府中有人針對于他,而眼前的陣仗無不說明,此事,無法善了了。
既然這樣,那便動手吧!
手掌悄然一番,一張燃血符便是被楊澤操在手中,隨即他一般將其貼在身體之上,青光流動間,他身體的強度,也是攀升到了極點。
“小子,真是好膽啊!居然敢在城主府中偷東西!”三人中,一名短發(fā)中年人略帶嘲弄地道,根根豎起的短發(fā),如他的臉龐一般堅硬冰冷。
聞言,楊澤冷冷一笑,道:“在下從未離開這個院子半步,又如何會去偷東西?在下手中確實有二十顆天機玉石,不過,那是符咒師大賽冠軍的獎勵!”
短發(fā)中年人眉頭一挑,笑道:“是嗎?我在幻漠城捉過無數(shù)的毛賊,似乎每一個在被捉住的時候,都會說上一句為自己開脫的話!”
下一刻,他的笑容突然變冷:“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廢話少說,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楊澤神色冷峻,悄悄摸了摸手腕之上的綠色手鐲,道:“你們背后的那個人,真是煞費苦心啊!不過,玩這些花招又有什么用呢?最后,不還是要動手么?”
短發(fā)中年人臉色微微一變,道:“小子,你不是嚇傻了吧?居然說起胡話來了!”
“跟他廢什么話,直接動手便是!”中年人身邊另外兩人也都是神色猙獰,全然不像是要捉賊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楊澤便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漸漸冰冷下來:“單打獨斗,還是一起上?”
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那名中年人頓時猖狂大笑,道:“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我金甲衛(wèi)每一名的實力都在一級靈將之上,就憑你一級魂將的修為,即便是爆發(fā)力再強,又能怎樣?”
他大手一揮,接著喝道:“來人,將這個家伙拿下!”
喝……
隨著喝聲的出現(xiàn),三名金甲衛(wèi)士猛地一晃手中長戟,分別對楊澤的要害狠狠刺去。
嗡……
長戟化作一條條銀色的毒蛇,戟尖快速顫動,眨眼間便是到了楊澤跟前。
楊澤早有準備,在三只長戟即將臨身的剎那,身形暴起,瞬間閃到一人面前,一拳擊中那人腹部。
噗……
那名修為足有一級靈將的護衛(wèi),在這一拳之下立時噴血,腰部深深佝僂,宛如一只大蝦。
一擊得手,楊澤并未停留,劈手躲過那名衛(wèi)士手中長戟,隨即像掄大錘一般,對著另外兩名護衛(wèi)狠狠抽去。
嗚……
重達百十斤的長戟在楊澤手中恍若羽毛,瞬間撕裂空氣,帶著刺耳尖嘯,對著那二人狂猛抽去。
那兩名護衛(wèi)臉色大變,急忙舉起手中長戟格擋。
咔嚓……
幾乎是在瞬間,兩柄長戟便是化作四截,而那兩名護衛(wèi)也是臉色一白,鮮血狂噴,旋即倒飛而出,狠狠砸在后方的人墻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