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們說的你都聽到了嗎?”雅心虛地問。
“是,都聽到了!”軍面無表情,收拾著東西。雅給思璐使眼色,思璐突然掀開被子,不屑地對雅說:“我們走!”
“停!”軍突然阻攔。
“你管不著!”思璐叫。
“換衣服吧!”軍忽視她的憤怒,轉(zhuǎn)身對雅諷刺地說,“你要幫她換衣服嗎?”
“需要嗎?”雅沒聽出畫外音,徵詢思璐的意見。
“白癡呀你!”思璐狠狠瞪雅,恨鐵不成鋼地叫,“都出去!”
軍突然笑了,笑得雅一頭霧水,被軍推出門,才明白軍話裡的意思,責(zé)怪他:“你還有這個心情,不內(nèi)疚嗎?害得別人爲(wèi)你要死要活的,很得意?”
軍沉下臉,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傷痛,他轉(zhuǎn)身離開,不回頭說:“司機留下了,你們隨便!”
約翰還真忠誠,大廳裡除了幾個值班的人員,就剩他了。見思璐也一同下來,約翰豎起了大拇指:“比醫(yī)生還醫(yī)生!”
“請這位美女夜宵怎麼樣?”
“當(dāng)然!正是我喜歡的類型!”和雅處這段時間,約翰“當(dāng)然”兩字發(fā)音很地道。
“思璐,約翰很不錯,我要離開了,就當(dāng)爲(wèi)我送行吧。約翰是可以做朋友的,我給你留下,他既有西方男人的幽默,又有東方男人的心細(xì)。特別是觀察女人的心思!”雅說笑著,俯在思璐的耳邊小聲說,“正好解悶兒!”
約翰和思璐都想去酒吧,雅只好保留意見,是約翰常去的一間小酒吧,面積不大格調(diào)高雅,酒吧老闆竟然是和約翰一樣的黑老外,兩人很熟,有樂手彈奏,曲子憂傷。
雅後悔不該聽他的,思璐現(xiàn)在不適合這裡的氛圍。“分手酒吧”雅看到招牌有些心驚,忍不住責(zé)怪約翰。
“這裡的調(diào)酒師很不錯!”約翰解釋說,“什麼心情的酒都能調(diào)!”
約翰嘰裡咕嚕小聲對老闆介紹,以爲(wèi)雅和思璐聽不懂,雅和思璐相視而笑。雅雖然多年不用英語,但大學(xué)裡底子不錯,思璐到過世界各地,口語也不用說。
“喂!你怎麼知道我失戀?”約翰過來時,思璐用地道的英語問。約翰確實吃驚,學(xué)著中國的禮儀抱拳道歉:“失禮了!真不敢小看中國女人!”
調(diào)酒師端著高筒酒杯和幾瓶藍(lán)藍(lán)綠綠紅紅的外國酒過來,雅不懂品牌,心下思忖,不會比家鄉(xiāng)的二鍋頭更猛吧。
調(diào)酒師開始了表演秀,紅紅綠綠的液體反過來倒過去,多多少少在杯子上面穿梭,並排的高筒酒杯裡的液體竟神奇地變換著不同的顏色,雅吃驚,他們二人淡然處之。
最後,三個酒杯裡的液體竟分別呈現(xiàn)不同的顏色,一杯淡黃,一杯檸檬黃,一杯暗紫。調(diào)酒師遞給雅那杯淡黃的,口裡唸唸有詞:“黃河遠(yuǎn)上白雲(yún)間,順?biāo)槾?!?
檸檬黃的給了約翰,說辭是:“此地空餘黃鶴樓,欲說還羞!”
暗紫的給了思璐:“萬般滋味在心頭,另覓枝頭!”
“哪兒跟哪兒呀!”雅驚叫,抑制不住興奮。
“不恰當(dāng)嗎?”思璐反問。
“好,太好了!還有這麼深邃的黑掌櫃!”
“民族歧視嗎?”思璐逼問。
“不,不是!”雅歉意地解釋,約翰不在意,說:“中國通!我被他影響來的!”
雅的酒興被喚起,聞著柔和的酒味,端杯想一飲而盡,被思璐制止了:“不要被氣味和顏色迷惑,烈著呢!”
“比大麴二曲還猛嗎?”雅不相信。
“什麼大麴二曲。你家裡酒坊製作的酒嗎?”思璐好笑地嘲諷,“不要這麼老土好嗎?想告訴全世界你是山溝裡飛出的鳳凰嗎?”
“是鳳凰!美麗高貴的鳳凰!”約翰接話。
“哧!”思璐忍俊不禁,“又一非洲的老土。”思璐想說土著,忽略了。她走的地方多,對這些很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