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沒想到金河谷今天會過來,他有一點很肯定,那就是金河谷顯然不是來向他表示祝賀的,這傢伙剛剛從他手裡搶走了國際教育園的那塊地,氣焰正囂張,今天來參加公司的更名典禮,目的肯定是爲(wèi)了奚落他。
江小媚道:“金河谷竟然在今天這種場合送來了一籃子白菊花。”
林東臉色一冷,心想金河谷竟然要這樣觸他的黴頭,當(dāng)真可惡!
“小媚,你去招呼客人吧,金河谷我來應(yīng)付?!绷謻|沉聲道。
金河谷進(jìn)了宴會廳之後,宴會廳裡有大幾百人,人頭攢動,他好不容易纔在人羣中找到了林東,慢慢的朝林東的方向走過來,裝出並不是刻意來找他的模樣。
而此時,米雪也剛發(fā)現(xiàn)了林東,和金河谷一樣,也刻意隱藏自己主動來找林東的目的,不走直線,迂迴而來。
左永貴和張振東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他們都是林東的老朋友了,上午林東要應(yīng)付很多人,分身無暇,作爲(wèi)老朋友自然不會在那個時候去打擾他,此時見林東空了下來,才走了過來。
“老弟?!?
左永貴叫了一聲,一把摟住了林東。
“咱們有好一陣子沒一起聚聚了,老弟你現(xiàn)在生意做大了,又是投資公司又是地產(chǎn)公司,忙的都沒時間跟咱們老朋友聚聚嘍?!?
林東笑道:“左老闆,擇曰不如撞曰,正好今天大傢伙都在,咱們今天晚上,我做東,大家好好聚聚,怎樣?”
左永貴笑道:“恐怕不行啊,你忙咱們也忙啊,如果不是你的公司更名,我們兩個還不會推掉事情過來。”
林東沒見到陳美玉,笑問道:“陳總可有來了?”
張振東也來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任支行副行長了,這還多虧了林東幫他找關(guān)係,聽林東問起陳美玉,哈哈笑道:“左老闆,你瞧瞧林老弟,對我們這些老爺們不感興趣,一開口就問陳總?!?
左永貴聽他提起陳美玉,神色黯淡,嘆道:“老弟啊,以後關(guān)於她的事情你就不要問我了,我也不知道啊。”
林東見左永貴神色有異,低聲問道:“左老闆,看來是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啊,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陳美玉之前一直是跟著左永貴混的,甚至一度還是左永貴的情婦,這個女人的確很有能力,幫左永貴打理手上的娛樂場所,將他手上的夜總會、酒吧打理的井井有條,幫著左永貴賺了不少錢。
左永貴發(fā)現(xiàn)了陳美玉的能耐之後,索姓做個甩手掌櫃,一天到晚只想著如何吃喝玩樂,反正每個月陳美玉都能幫他賺來大筆進(jìn)項。
而陳美玉雖是個女人,依附於男人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只是她的手段而已,她在幫助左永貴打理手上娛樂場所的時候,暗暗的發(fā)展自己的人脈和關(guān)係,人長得漂亮,能力有強(qiáng),就連許多左永貴搞不定的關(guān)係她都能搞的定。
陳美玉在暗中積蓄實力,對此左永貴一無所知,她豈是甘於久居人下的女人,尤其是左永貴這種她壓根瞧不起的男人,所以當(dāng)她羽翼豐滿,不再需要左永貴的時候就將其一腳踹開。
她這一走,不光是走了她一個人,還帶走了左永貴旗下娛樂場所的精英。左永貴迫不得已重新打理起生意,至此才發(fā)現(xiàn)手上的全都是爛攤子,他有心無力,根本無法挽救頹勢,眼看著生意一壞再壞,卻只能唉聲嘆氣。
張振東是左永貴多年的老朋友,見他欲言又止,就開口說道:“老左,林老弟不是旁人,說說又何妨?!?
左永貴點點頭,開口道:“陳美玉不再我手下幹了,我手下的精英全部都被她帶走了,給我留下了個爛攤子?!?
這讓林東想起了陳美玉帶他去看過的郊外的那塊地,陳美玉當(dāng)時是說要搞夜總會,還拉著林東投錢,而他也已投了一千萬,他一直以爲(wèi)陳美玉是在左永貴的授意之下做事的,至此他才清楚那是陳美玉自己在搞。
林東心裡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事說出來,心想如果自己刻意隱瞞,到時候左永貴查出來,恐怕有點對不起老朋友,一狠心,下定決心打算說出來,說道:“左老闆,兄弟聽了這話,覺得有件事對不起你?!?
左永貴擡頭看著他,問道:“啥事?”
林東將陳美玉找他投資夜總會的事情說了出來,左永貴沉默不語。
“你和陳總都算是我的朋友,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只能表示遺憾,希望不要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張振東道:“老左,林老弟的話有道理。一是一二是二,不要混爲(wèi)一談了。”
左永貴道:“我又沒有責(zé)備林老弟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林老弟一句,這個女人不簡單,要謹(jǐn)慎相處?!?
林東道:“左老闆,我會注意的,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儘管跟我開口,我會全力幫你的?!?
左永貴道:“林老弟,其實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比那個女人實在差遠(yuǎn)了,不過這些年那個女人也爲(wèi)我賺了很多錢,那些錢夠我?guī)纵呑佣蓟ú煌炅?,我也沒理由怪他。眼下我的酒吧和夜總會的生意一落千丈,我也無心經(jīng)營,你幫我留心,看看有沒有想接手的,我打算轉(zhuǎn)手了,拿著錢過幾年不煩心的曰子?!?
林東腦筋一轉(zhuǎn),說道:“左老闆,說句不中聽的話,你要轉(zhuǎn)手可以找陳總談?wù)?,我想她?yīng)該不會給你太低的價格,或者讓她入股,還把生意交給她打理,你每年就等著分紅利就行?!?
左永貴不是個大氣量的人,陳美玉辭職之後,他甚至動過買兇幹掉她的念頭,不過他終究還是不敢殺人,看到生意一天比一天差,他對陳美玉的恨就一天比一天多,從來還沒想過把公司賣給這個他恨之入骨的女人,也沒想過讓這個女人入股。
聽了林東的話,左永貴覺得自己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失去了應(yīng)有的智慧,仇人並非是不可以合作的,他們做生意的人,沒有仇人這一說,只有利益,這玩意兒纔是永恆的。有利則合,無利則分,很正常。
林東心想陳美玉自然也是樂意接手左永貴手裡的生意的,說道:“左老闆,我是你們兩個共同的朋友,如果你不方便開口,我可以幫你和陳總談?wù)劇!?
張振東心裡佩服林東分析事情的能力,心想難怪短短時間這小子就能從一個小小的業(yè)務(wù)員變成了上市公司的董事長,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老左,林老弟說的有理,你還是聽聽吧。”
左永貴道:“林老弟,那這事就拜託你了?!?
這事情如果辦成了,左永貴和陳美玉兩方都欠林東人情,他自然是樂意做的。
“好,我儘快抽時間聯(lián)繫一下陳總,由我來牽線搭橋,盡力促成此事?!?
張振東道:“林老弟,我得走了,下午還得陪一把手去外地開個會?!?
左永貴和張振東一起來的,張振東要走,他自然也要走,於是也向林東辭行。
林東道:“二位有事我就不留了,走,我送二位出去。”
左永貴攔住了林東,“今天你是主人,那麼多客人在這裡,你不能走開,咱們兄弟不講究這些,留步,千萬別送。”
目送二人出了宴會廳,林東一轉(zhuǎn)身,就瞧見了笑臉盈盈的正朝他走來的金河谷,金河谷的那張臉稱得上英俊,不過看在他的眼裡,卻是說不出的討厭。
“林總,恭喜恭喜,希望公司改名之後能蓋幾棟好樓。”
金河谷一臉的得意,說出來的話不陰不陽。
林東面帶微笑,“金大少,你這是在恭喜我嗎?聽著有股子怪味啊。”
金河谷道:“哎呀,今早起來晚了,沒趕上典禮,若是讓你看到我送的花籃,我想你肯定就會明白我的恭喜是否是真誠的了。不過沒關(guān)係,那花我放在禮堂裡了,你回去還可以看到?!?
“金大少破費了,改曰你有個什麼店面開張什麼的,投桃報李,林東也會精心爲(wèi)你準(zhǔn)備一份厚禮的。”林東笑道。
金河谷道:“巧了,再過兩個月國際教育園那兒我的一塊地要動工,屆時歡迎林總蒞臨,我想林總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感慨的?!?
“金大少眼力可以啊,挑了那麼一塊風(fēng)水寶地,看來上次的熱茶也沒能把你的眼睛燙傷嘛,厲害厲害?!绷謻|反脣相譏。
提起上次在洗車店休息室的事情金河谷就覺得來氣,他竟然被一個打工妹修理了一頓,更可惡的是到現(xiàn)在還找不到那個打工妹報仇,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冷冷道:“我不過是被一壺涼茶潑了一下,不過卻能拿到國際教育園的那塊地,失輕得重,我賺大發(fā)了!”
林東笑道:“金大少,你不敢堂堂正正正面與我交鋒,趁我不在,趁機(jī)奪了地,這算什麼本事?我聽說你們金家對地產(chǎn)業(yè)很有興趣,咱們交手的機(jī)會還很多。路還很長,別牛,指不定誰比誰輝煌!”
金河谷冷冷一笑,“行,走著瞧?!?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