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的兔子被帶了進來,總共有五只。
齊茗瑜上前看了看,從中點出來了三只:“就這三只中了兩箭的。”
將兔子擺出來,齊茗瑜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你還有要說的嗎?若是你沒有要說的,本王妃說話的時候,可是不想要你忽然插嘴。”
田公子低頭看了兔子一眼,一臉光明磊落的說道:“我問心無悔,還請王妃說吧。”
這個姿態一擺出來,倒是讓皇帝都高看了他一眼。
齊茗瑜淺淺的笑:“我用的是女子用的弓箭,與男子用的箭矢不同,所以,你們都可以看看,每只兔子上面的箭矢,其實都有兩只,一只是在要害處,一只不是。”
“嗯,不過朕看來,要害處的箭矢大一些,應該是男子所用的吧!”永和帝看了一眼,語氣肯定。
“皇上好眼力。”齊茗瑜不輕不重的拍了一個馬屁,說道:“我得知最近要來秋狩,很是歡喜,刻意讓王爺教我騎射,所以雖然我的騎射不算是極好,也算是過得去的。今日我騎馬進去,見到一只兔子,于是拉弓射箭,與此同時,也有一只箭矢往兔子而去,射中的兔子的要害。皇上知道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哦?發生了什么事情?”永泰帝很配合。
主要是他對齊茗瑜的印象就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而讓北宮墨看上的,絕對不是傻子,所以他倒是對之后的事情,有點兒興趣。
“然后啊,這公子就上前,拿起了獵物,我問他,他說獵物是他獵下的。畢竟規矩擺在這里,要害處的箭矢是他的,我也不能強搶,所以就沒有說什么了。然而,這公子就跟上了我了,第二只兔子,同樣是我射箭,他也射箭,第二只兔子也是歸他了。到了第三只,我忍不住了,于是用弓箭指著他不許拿,然后楚公子就來了。”
“我等看見的時候,王妃確實用弓箭指著田公子,并且旁邊有一只兔子。”楚明光出來示意齊茗瑜說的是真的。
齊茗瑜就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一臉不解的看著田公子:“你說你是保護我,可是本王妃有不少暗衛在暗處保護我,他們還不用跟我搶獵物,我有你的保護有什么好處呢!”
說著,不等田公子開口,齊茗瑜就悠悠的道:“可惜啊,王爺雖然只教了我幾天,我對于弓箭倒是有幾分的靈氣。本來我打獵就只是想要獵一只活的獵物,據說活的更好吃,我想要來送給皇上與王爺吃呢,所以每一只箭矢都是對著兔子的右后腿去的,如果不信,你們可以看看。”
哪里是給皇上和北宮墨吃的,她其實就是自己有點饞,不過現在在皇上這里,自然是扯著皇上的旗子了。
看著田公子變色的臉,齊茗瑜總結了一下:“本王妃身嬌體弱,騎了這么一會兒的馬,就已經有點吃不消了,更何況還要射中獵物,這一氣之下,就忍不住沖動了一些……”
齊茗瑜說話的時候,確實有人還去看了一下那些兔子,果然與齊茗瑜說的一樣,那支小巧一些的箭矢,果然是射在兔子右后腿上。
看著侍衛對自己點頭,永泰帝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問田公子:“事情是這樣的嗎?”
田公子一臉的冷汗,連忙道:“若是王妃不滿于我,可以讓我離開啊!”
齊茗瑜理直氣壯的說道:“你離開了,可是也搶了本王妃的獵物了,本王妃不服氣,既然本王妃沒有力氣再打獵,你也別想去打!”
“噗……”皇帝被齊茗瑜這樣子忍不住逗得笑出來了。
田公子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楚明光,表情也是扭曲了一瞬間,好歹還是忍住了。
笑出來之后,皇帝又是板著臉:“好了,不過是一場誤會,你也是,要吃什么讓墨兒給你打就是,莫非他還會少了你的?不過這兔子看起來不錯,就留在這里吧!”
齊茗瑜自然是沒有意見。
田公子不敢有什么意見。
永泰帝三言兩語的定下了結論,然后就將齊茗瑜等人都趕出去。
齊茗瑜走在最后,在出帳篷之前,回過頭,對永泰帝無聲的說了一句話。
永泰帝看著齊茗瑜離開的背影,忽然就笑了,問身邊的大太監:“你說這王妃是什么意思?”
“王妃是個妙人。”大太監斟酌了一下,說道。
“妙人,是啊,妙人!”永泰帝感嘆了一句,倒是對齊茗瑜的印象越發好了。
齊茗瑜最后的那句話是:“這場戲,不知皇上看的是否有趣?”
走了出來,田公子一臉的不忿的就要走,齊茗瑜懶洋洋的喊了一句:“田公子?”
田公子忍了忍,回過頭來問齊茗瑜:“王妃可還有事兒?”
齊茗瑜一笑,說道:“田公子,經過這一回,你想,皇上對你的印象會不會是……度量狹小,不堪大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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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田公子臉就白了。
他看著齊茗瑜,嘴唇抖了抖,卻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匆匆轉身離去,背影有幾分狼狽。
楚明光自然是也聽到了這句話的,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齊茗瑜一眼:“王妃是故意的?”
本來沒指望齊茗瑜開口,卻不想齊茗瑜大大方方的點頭:“是啊,他既然找我不痛快,我自然是要找他不痛快的。而且他本就是度量狹小,智商都用來對付女子了!”
齊茗瑜這不是鄙視女子。
相反,她自己是一個女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鄙視女子的人。
可是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女子管理的只是內宅之事,男子應當是以外面的大好天地作為舞臺來施展手腳。
所以像這姓田的一樣的為難一個在所有人看來都有幾分柔弱的女子的人,確實讓人不齒。
然而楚明光搖搖頭:“王妃既然如此做了,就不應該告知田公子?”
“你和他不是朋友嗎?”齊茗瑜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此等度量,不足以為朋友。”楚明光說了一句。
齊茗瑜贊賞的點頭,隨即狂妄道:“我不痛快了,自然,他就更不能痛快,即使知道我的用意,他又能如何?”